第230章 弹劾刺史左昌3(1 / 1)

第230章 弹劾刺史左昌3

  “如今天下已经崩坏到这种程度,皆是天子受了宦官的迷惑所致。”

  出乎众人所料,王安第一句话就直指问题核心,顿时吓了王邑一跳。

  刘宽听罢,暗自点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徒弟只是外放了短短两年,其人便能成熟到这个地步。

  其实按照王安心里的真正想法,乃是天子借宦官之手祸乱天下罢了,只是他不能将内心的想法一一说出来。

  ——只见王安继续昂然言道——

  “所以我等面对这些宦官,除了亮出手中的刀剑,与之生死相向外,还有什么路可走吗?”

  “这些所谓的上书弹劾,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小儿辈行为,纯属隔靴搔痒,一点用处也无!”

  一番话说得在场三人惊惧不已。

  不过王邑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其人也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让王安如此慷慨激烈下去了,否则今天这事传出来,自己失了面子,还做了对方的踏脚石,让对方的名声更大。

  想到这,王邑当然不甘,于是他冷笑道;

  “哼,大话谁都会说,可有多少人能做到?”

  说罢其人更是盯着王安,嗤笑道;

  “你能做到吗?”

  “这又有何难?”

  却不料王安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挑衅,反而满脸不屑地盯着王邑说道:“想我王安上个月才凭手中剑,领着5人便能杀穿鲜卑5000大军的营地。如今这小小宦官,在我眼里,如插标卖首之徒罢了!”

  “可笑你等终日蝇营狗苟,串联这个,拉拢那个,整天做着这些给于民无用,于天下无益的东西,实在让人失望透顶!”

  “我实话告诉你吧,本侯此次来洛阳,便要亲手杀一二宦官,以上报天子的恩德,中报中枢诸公对我的期盼,下安天下黎民百姓之心!”

  王安一言既出,众人皆变了脸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其人竟然激烈到这个份上。

  经过王安刚才那番话,王邑已经意识到今天这一阵他算是一败涂地,彻底成了前者扬名的踏脚石了。

  其人郁闷的快要吐血,再也没心思待在这里,只能掩面而逃。

  王安表面依然不动神色,实则内心一阵鄙夷。

  白痴!跟我口嗨,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侄女婿!

  凭着我和赵忠的关系,我就算在公开场合里大喊诛宦,只要我不动手,宦官就不会将我如何,赵忠也会保着我!

  你能吗?你敢吗?

  就在王安得意之时,同行的傅燮快步走来,恭敬地朝前者行了一礼后,这才离开。

  见两个碍事的家伙终于离去,王安这才换上一副笑脸,来到刘宽跟前,朝对方一揖到底。

  “小子方才言行无状,还望刘师见谅。”

  刘宽见王安居然前后反差如此巨大,也是目瞪口呆,许久方才疑惑道;

  “长庚方才所言诛宦之事……”

  “刘师尽管安心……”

  ——王安却是毫不在意道——

  “此事无需刘师如何,请在府中安坐,看小子辈如何行事便可。”

  “我非是问这个!”

  见王安如此激烈,刘宽越发无言;

  “长庚如何行事,我不会管,更不会阻挠。我只是想知道,为何长庚昔日在洛中如此不堪,而此番再来,却又如此激烈,两三语间便要拔刀相向?”

  还不是被王邑那蠢货给逼的!

  王安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好险忍住。

  “哎!”

  长长叹了口气,王安这才说道;

  “昔日年少无知,觉得这方世界是如此美好,便终日只知道玩耍。”

  “然而一朝外放为官,主政一方,方知这世道原来已经如此不堪,山贼横行,外族劫掠不断,乃至于饿殍遍野,哪怕堂堂两千石的家眷,也是说劫就劫。

  “这一切,难道不是哪些宦官所为吗?”

  “所以说我此番入洛,要是没机会也就罢了。要是被我窥准机会,不杀一二阉人,我岂能罢休!”

  “哎!也罢!”

  刘宽听罢,也是长叹一口气;

  “天子此人素来念旧,要是长庚此番事有不谐,可前来我光禄勋府躲避一二,起码能保你平安。”

  听说可以躲到这里,王安大喜,这简直就是多了个护身符。

  ——于是再度朝刘宽躬身一拜——

  “如此小子便谢过刘师了。”

  “其实小子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询……”

  “讲来!”

  “小子就是想问问,前些日子里那何贵人毒杀王美人一案的内情。”

  话说到这地步,王安终于进入了正题。

  其实这次他来拜会刘宽,一则当然是有拜码头的意思,二来也是打听一下何贵人下毒案。

  毕竟此前他都是从何老夫人,李儒这些人口中得知,远没有这位当朝光禄勋口中的消息来得详实。

  “你问这个干嘛?”

  见王安居然单独过问此事,刘宽心生警惕。

  “小子不敢隐瞒刘师……”

  王安再度行礼后,这才说道;

  “实在是昨日小子来洛阳途中,亲眼目睹了何家次女落水而无人救,出于好心便把人给救了上来,所以与何家有了几分交情。”

  “原来如此!”

  刘宽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旋即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既然如此,倒是你的一份机缘。”

  见刘宽居然这个态度,王安心中暗喜,却佯装不解道;

  “这是为何?小子听说这何贵妃毒杀了王美人,惹得天子震怒,已经遭到了软禁。”

  “这些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刘宽却是不打算细说,只是含混着说道;

  “你只需要知道,何家在此次事件中,大概有5-6分能保存下来就够了。

  “而且此事你也不要参与进去,免得惹火烧身!”

  见刘宽说得如此严重,王安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是连连点头。

  旋即又想到一事,便继续问道;

  “其实还有一事想请教刘师。”

  “快讲!”

  “就是这个议郎,究竟是干什么的?”王安扭捏着说道。

  其实也不怪他,从阳乐借接到诏书,一直到洛阳,压根就没人告诉他这个议郎是干嘛的。

  所以王安只知道这议郎很牛逼,一旦外放为官就是2000石,如此而已。

  刘宽:“……”

  刘宽也是一阵无语,摇头失笑道;

  “卢子干当日力排众议,让你当上了议郎,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刘师口中的卢子干,难道就是范阳卢尚书?”

  听说原来自己这个官位是卢植一力举荐的,王安一时愕然。

  他可与卢植没有任何关系啊,为何会举荐自己。

  然而一再追问下,方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至此,王安才知道这个议郎时人家卢植力排众议的结果,却是暗叫一声侥幸。

  原来即便我立下如此大的军功,却依然被朝堂上的保守势力所排斥,要不是卢植据理力争,此番也得不到这个高位。

  可问题是,

  这议郎究竟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