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戏弄娄圭
“董兄谬赞了……”
听对方回答得随意,王安暗自好笑,便接着说道;
“董兄既然谈吐不俗,又是董姓,想来与颍川董家应该有所关联才对。莫非足下是董仲颖董公的族人?”
听对方居然说自己是董卓那西凉匹夫的族人,篓圭当即怒了。
我堂堂南阳名士,何时成了那西凉武夫的族人!
我呸!
可哪怕他怒极,却不敢发作,毕竟哪怕讲道理,董卓虽然是凉州人,却是在颍川出生,董家也确实是在颍川定居了数十年。
且董卓此前已经官拜河东太守,乃正经的两千石,董家在颍川也勉强算是豪门大族了,只是武人做派,与他们这些士族高门不是一路人罢了。
所以王安说篓圭是董卓的族人,严格来说并没有侮辱轻视对方之意,这让篓圭有气却不好发作,一时间脸色憋得通红,只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不是!”
“那……”
王安佯装思索一阵后,却是一拍大腿,假装恭敬地说道;
“我晓得了,原来足下是董太后的族人!我素闻太后的族人素有谦虚低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噗!”
篓圭刚好端起面前的陶碗呷了一口水,闻言直接喷了出来。
幸亏其人眼快手疾,举起衣袖挡住,才把口里的水几尽数喷到了衣袖里。
其实也难怪篓圭有如此大反应,这位董太后可是当今天子的母亲,为人素来苛刻,偏袒母族,要将来有人告发他冒充董太后族人,传到太后那,他哪怕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一念及此,篓圭也顾不得礼仪了,边咳嗽边摆手道;
“非也,非也,在下并非太后族人,贵人莫要乱猜。”
好不容易说完,其人才开始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顺过气,便传来王安的嗤笑声;
“我当然知道你并非太后族人,顶顶大名的南阳篓子伯,又岂会与太后有什么干系?”
“什么?”
篓圭闻言大惊,瞬间想明白原来自己被面前之人耍了后,还没反应过来,却只听对面的王安一声大喝:
“云长,给我擒住此人!”
篓圭瞬间便觉得有股大力从背后传来,整个人便如鸡子般被人按倒在地上摩擦,脸都给摔肿了。
还没来得及喊疼,便被人擒住双臂,继而堵住嘴巴,押进内室。
“诸位莫慌!”
见关羽成功擒住篓圭后,王安昂然四顾,大手一摆,朝义舍内众人解释道:“此人容貌猥琐,又刻意隐匿姓名,本侯敢料定此人肯定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公明,你且去外面的布告栏上翻翻 看有没有一个叫篓圭的通缉犯!”
“诺!”
随着徐晃的离开,义舍内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也不知这位义舍主人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很快,徐晃便回来了,还带着一张悬赏令。
“主公,这篓圭果然是通缉犯,据悬赏令里说此人乃是南阳人,专收留亡命徒,暗养兵士,被当地人揭发后被捕入狱,却又伪装成狱卒逃脱!”
“嘶!”
义舍里众人听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篓圭看起来只是一介文士,居然做出此等疯狂之事。
想到这,众人这才消去了戒心,却也有人趁众人不注意,偷偷离开义舍,显然是心里有鬼。
王安却也没有过多理会,毕竟此前刚进入义舍时便用特技“洞察”扫视了一遍,除了娄圭外并没有什么出彩的人物。
而正当王安刚离开义舍,打算往住处而去时,眼角余光却瞥见徐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动,招手示意对方近前,
“公明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好叫君侯得知……”
徐晃看了看四周,见并没有外人,这才一脸郑重地说道;
“方才那个娄圭确实是通缉犯,可上月朝廷已经大赦天下,所以……”
王安:“……”
王安彻底无语了。
“公明是想说这娄圭如今是个无罪之人,兼之其人的出身,所以说我方才是误抓了一个南阳名族子弟,还肆意殴打?”
说到这,王安的脸色彻底沉下去了,吓得徐晃汗流浃背,吞吞吐吐了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
“大概,大概如此吧。”
王安:“……”
王安默然良久后,继而一言不发,转身折返回义舍。
惊得身后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却听到王安的声音从前方而来——
“云长、胡车儿、公明、文优,你四人随我来,其余人各自安歇去吧。”
……
义舍,娄圭正被关在一间密室里。
密室没有窗户,哪怕是大白天也没有多少阳光透进来,暗无天日。
就在娄圭猜测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多久时,却见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进来了两人,正是王安和胡车儿。
见当头之人正是方才在客栈中戏耍自己的青年,娄圭当即怒了,抬首质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戏耍于我?”
“实不相瞒……”
见娄圭生气,王安却摇头说道;
“我乃太原王家三子,王安,字长庚!”
“太原王家?”
听对方自报家门,娄圭越发疑惑。
“我与太原王家素无仇怨,敢问足下为何要抓我?”
“哈哈哈!”
王安当然不可能跟对方说我抓错了,所以强笑几声,务必引起对方的注意。
“阁下为何发笑?”
娄圭见对方发笑,果然上当了。
“我笑你娄子伯行事狗屁不通!”王安嗤笑道。
“你!竖子安敢辱我!”
娄圭闻言大怒,下意识要朝王安扑去,却被一旁的胡车儿给一把推了回去,顿时气结。
“我且问你!”
王安却是理也不理娄圭那杀人的目光,径直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大汉天下日渐崩溃,所以想着暗养兵卒,待有朝一日天下有变时,便能趁势而起。”
“是又如何!”
到了这一步,娄圭也索性豁出去了,竟然直接承认了。
“可笑!”
——却不料王安闻言嗤笑道——
“枉你娄子伯乃南阳名士,居然有此幼稚的想法,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