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袁绍
蒋义渠小腿上一个大窟窿鲜血淋漓，剧烈的痛楚让他丢了兵器，用手把腿从箭杆中拖出，就一语不发的直接驳马而去。
一箭，胆寒！
他再不敢稍作停留，免得那巨弩下一次就会射穿他的脑袋。
连他都走了，周围的将士谁还肯拼命？
“混蛋！”
“蒋义渠，我去你姥姥的！”
“老子真是错看了你！”
“娘！孩儿不孝了……”
因为蒋义渠的逃遁，袁军一方顿时成了退却的潮水，能逃的一个不留，有些身受重伤，走不掉的，或是还被挂在城墙外，受火灼烧的，也只能大声咒骂，以此作为最后的宣泄。
一时之间，虎牢关前，怒骂哀嚎声一片。
至于马严，早在蒋义渠拔腿的时候，就已经下达了退兵的命令，他可不想跟这做陪绑。
袁军，撤了！
今日，徐荣大胜！
且战功远超之前连连斩将的死鬼华雄！
风萧萧，火光闪烁，徐荣伫立关头，注视着那退去的潮水，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微笑。
……
联军，中军大帐！
众诸侯们都在等待着前线的消息，尤其是袁绍。
没有了华雄的虎牢关，就是唾手可得之地。
蒋义渠和马严，虽不是他帐下大将，但有那一万大军作依仗，想要顺势拿下虎牢关，绝不是难事。
可为何去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袁绍有些迫不及待了。
反观袁术，却满眼都是厌怨之色，虎牢关这么大的便宜让这个王八蛋给捡了，他心里岂能舒服？
但他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至于其他人，也是心思各异。
有人在猜测前线战局，还有人在商量着战后的部署。
唯有曹家一方。
曹阳却在同李存孝，谈论着稍后即将出现的有趣场景。
……
曹阳很清楚徐荣的能力，所以蒋、马之败，是必然的。
他们失败之后，袁绍也就等于是在众诸侯面前丢了大脸，想要白占功劳，又被人反撅回来，他就成了笑话！
“存孝，等一下前线消息传来。你就瞧着，袁术一定会对袁绍冷嘲热讽。”
“嗯！”
李存孝点点头，压着声音：“主公，末将也发现了，这一对兄弟，好似仇人一般。”
“他们就是仇人。”
曹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嫡旁之争，娓娓道来。
政说到一半，传令兵忙不迭的闯了进来，好不惊惶：“启禀盟主，盟主大人！”
“前线战报！”
“讲！”
袁绍唬的一下伏身案上，目光烁烁，虎牢关，或许已经到手。
你们，就羡慕去吧！
然而……
传令兵的话，却给了兜头一盆冷水。
“盟主，大事不好！”
“我部军队，折戟虎牢！已被徐荣杀败！”
“什么！”
一听这话，袁绍从头凉到了脚底，短暂沉默后，他真想一脚踹翻面前的桌案，可是而今面前有那么多诸侯在场，他要保持风度慈爱性，尤其是当目光掠过一脸嘲弄得袁术时，他更要强忍下去。
任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王八蛋，看了笑话！
虽然他已经是个笑话了。
……
“蒋义渠和马严呢？”
“让他们来见我！”
“喏！”
传令兵才刚出去，马严就进来了。
进门，他就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伏地嚎啕：“盟主大人！末将有罪，有罪啊！”
有罪？
袁绍此刻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不过为何只来了一个人？
“蒋义渠呢？何不到此？”
袁绍目光如炬，凶狠的目光逼得马严更是不敢抬头。
但，他倒是也没闲着， 顺着话头，直接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了蒋义渠身上。
“就是这样，而今蒋义渠身负重伤，正在军中治疗！”
“唉！”
袁绍这边还来得说话， 就听袁术一声长叹，虚情假意的关切其马严来。
“你倒是个命大的，这一战可是给你们辛苦够呛啊。”
“无所谓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吗！”
“盟主大人，今日之败不算什么，大不了明日您在派遣两万、三万兵马上去，到时候就是堆也把虎牢关堆满。”
“您看我说的，对是不对啊？”
袁术用心何其毒也。
这话根本没法接，袁绍唯一能做的就是点点头，吃下这颗苦果，顺着他的话头就坡下驴。
今天他可是栽了！
混账！
狠狠瞪着他一眼，袁绍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没错，公路讲的不错，我军今日斩杀华雄已是大功一件，此次兵进虎牢，不过试探而已。”
“亏的是本盟主亲自遣军，不然若是沦落到各位身上，只怕又是不小的负担啊。”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今日我军战果丰厚，暂且就回去休息吧，稍待几日休整，再议军务。”
袁绍这回伤的不轻。
诚如马严所报，他们一万人最终回来的还不足五千。
在敌我态势这般的局势下，如此伤亡比例，实在令人惊心，袁绍都快哭了。
不过他也真有不要脸的本事，最后一句话，竟然愣是把没脸弄成了有脸。
虽然在场众诸侯没一个吃他人情的， 但袁绍确无所谓，反正这话只要说出来，他就还是那个大公无私的盟主。
袁绍走了，众人自然散去。
待众人向外而去时，袁术忽然叫住了大家。
“诸位，诸位。”
“且慢行。”
“今日一战，孟德一方战将立功，此为我联军大喜之事，今晚我做东，各位都请到我的营房之内，咱们摆开酒宴，也算是稍加庆贺。”
“那就这么说定了！”
袁术说完，含笑而去，大家倒是都知道，他那里是要为曹操庆祝，分明是因为袁绍今日吃瘪才肯掏钱。
不过为了什么无所谓，白吃一顿，谁不去？
但袁术的想法，绝没有这么简单。
看透了一切的曹阳，已然拉着李存孝到了营房之外，他们走着一条背人的小路，曹阳负手缓步，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的微笑。
“今夜，袁术是要拉拢众人了。”
“拉拢？”
李存孝眉头一皱：“他拉拢人干什么？”
“自然是为削弱袁绍的风头与势力，今天袁绍脸面丢大了。”
“他怕不是想趁此机会，将其赶下盟主的位置，等着瞧吧，今夜之宴，他必然会提及此事！”
李存孝点点头，反正曹阳说什么， 他就信什么，因为一定会被他言重。
“主公，那您说他会成功吗？”
曹阳渺目轻笑：“这个无所谓的，我现在倒是更像猜猜洛阳那边在接到消息之后，各方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