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吧。
艾尔利克兄弟恰好相反。
明明怎么看都十分悲剧——父亲离家出走，母亲早逝，被邻居养大，好不容易拜了个师傅，好像也不太负责，早早把他们扔了出来，十几岁就得自己在社会上打滚——却一直都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
哥哥活力四射，弟弟温柔和煦。
小樱很喜欢他们。
爱德华是国家炼金术士，生活无忧，兄弟俩偶尔会替军部办点事，其它时间都在研究炼金术。
偶尔会去看望一下妮娜。
妮娜很快适应了她的新身体，似乎也适应了新“年龄”，虽然对着爱德华兄弟还能显出几分天真来，但大部分时间里，都似乎是在模仿之前的小樱。
小樱吓了一跳，跟她说：“你不必如此，不论你的身体变成什么样子，妮娜就是妮娜，你做你自己就好。”
妮娜歪了歪头，并不太理解。
丽莎中尉却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
“小女孩么，都是从模仿自己身边的女性长辈开始成长的。妮娜早早的失去母亲，会选择之前照顾她的樱小姐也很正常。樱小姐的行为举止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学学有什么不好？再过些时间，等她的思想真的成长起来，就会选择自己想要的了。”
但小樱始终有点不安。
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学的？
她忍不住跟阿尔说了自己的担心，“……总觉得，是在拔苗助长一样。说不定反而搅乱了妮娜本来该有的人生……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阿尔很意外，“樱小姐这么好，又漂亮又温柔，举止优雅，学习认真，拨刀的时候又很帅气……”
说到后来他甚至红了脸——不要问一副铠甲是怎么脸红的——小小声道：“我觉得简直就是理想女性啊。”
小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外在的举止，是她那么多年训练深入骨髓的习惯使然，可是……她这样的人……
这样……没有目标也没有理想不知前路的糟糕的人……
爱德华见弟弟在害羞，做着鬼脸饶有兴趣地凑过来，“怎么？怎么？在说什么？”
阿尔红着脸不说话，小樱只能自己用写的复述了一遍。
爱德华看完神色就正经起来，“什么人生啊，理想啊，其实我也不太理解。我也不会想那么多，只有一点，如果当时我们不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妮娜死在我们面前吗？”
“我做不到。”他坚定的说，“也许我们把她拉回来的确是错的，也许我当年非得留下阿尔的灵魂，也是错的，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会做我能做的任何事去救他们。”
阿尔也总算从羞怯中回过神，点了点头，“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
小樱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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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雨中激战
看完妮娜回去的时候，半路上下了雨。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艾尔利克兄弟找了个地方避雨。
小樱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心情还是有点低落。
“炼金术……”她轻轻地低喃，“真是一把双刃剑啊。”
阿尔冯斯看向她。
“理解物质的内部法则，分解和重组，创造出新的事物，的确是相当便利又强大的技术。但是反过来看，也正是这种‘创造’，反而让人类滋生出妄图超越这个世界的规则的自大吧？”
修·塔克也好，她也好，都在试图挑战神的领域。
简直狂妄得可笑。
爱德华听完了阿尔的转述，也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炼金术遵循着世界的法则和趋势，这个世界也有自己的规则进行循环运转，人的死亡也是趋势的一种。你们要接受这种趋势。我们的老师以前经常这么说。我呢，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对此烂熟于心。但其实大概并没有真正理解。就像你说的，炼金术的能力，让人心变得膨胀狂妄，所以才试图把妈妈……”
他苦笑着停了下来，阿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户。
爱德华转头看了一眼他那只铠甲大手，低低道：“妈妈的事，阿尔的事，包括这次妮娜的事……也许的确是我们在犯蠢，碰了超出自己规范的禁忌。但是啊……这些法则，到底又是谁制定的？神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吗？如果真的有神的话，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好心善良的人早早死去？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妮娜这样的人间惨剧发生？”
小樱不能回答。
她是死神。
但死神在现世的第一铁律，就是不能干预人间的事务。
像她这样感情用事的死神，是不合格的。
也幸亏是现在没办法联系上尸魂界，否则等着她的，说不定就是审判和监狱了。
但也正像爱德华之前说的，就算再来一次，她大概也还是会选择救下妮娜。毕竟她那个时候……从灵魂的角度来说，还是活着的，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去死。
阿尔冯斯把手伸进了雨中。
雨滴落在他钢铁的手臂上，又溅起来，水珠顺着臂甲的弧度滑下去。
阿尔轻轻道：“我能看到雨打在身上，但其实这个身体，根本感受不到雨水，温度，重量，湿意，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很寂寞，又很痛苦。我还是希望能恢复人类的身体，即使要违抗世界运转的趋势，即使根本无能为力，也想努力去做到。”
小樱看着他，目光不由得温柔起来。
觉得自己真是没用，竟然被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安慰鼓励了。
她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阿尔冯斯头盔上的长缨。
阿尔其实也是感觉不到的，但还是微微红了脸。
“爱德华·冯·艾尔利克？”
突然有个男人的声音问。
小樱转过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冒雨站在他们面前。
他穿了件土黄色的夹克，一头理得很短的白发，肤色黝黑，戴了副墨镜，但还是能从镜框下面看出两道疤痕。
“是他！”小樱惊叫起来，“杀死塔克先生的人！”
“斯卡？”阿尔大叫，“哥哥，小心。”
这个人因为杀害多名国家炼金术士而被军部通缉，现在出现在这里，又叫出了爱德华的名字，明显来者不善。
爱德华皱了一下眉，才想出声，对面的疤面男已经一拳捣了过来。
钵大的拳头力量十足，而且还环绕着奇异的蓝色光芒，一看就很危险。
爱德华灵活地向旁边闪开，斯卡的拳头打在他原本站的地方，甚至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
“这是……”
“只是拳头怎么能有这样大的力量？”
兄弟俩都在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与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爱德华双手一拍，炼成出一堵墙壁将斯卡拦住，一面招呼弟弟，转身就跑，“不好，快逃！要想办法通知玛斯坦中校！”
结实的石墙在斯卡面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