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报应
这一个多月内,周郡在家读书练字,顺便教几个孩子读书认字,在家做各种吃食,琢磨如何吃的好吃的妙,养生舒服的很。然后就是照着赵雍给的那本草药集上写的去找草药,还让几个孩子一起。然而天寒地冻都没找到啥,但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赵雍这边却是忙的很,他和周立一起去了澧县,还是按照他们说的供货,不签独家,然后又顺便谈成了一笔,不多,只有二百个皮蛋,孙掌柜的每个月涨了100个。这样他们约定每两个月来澧县一次,货款当面给清,定金是总订货额度的百分之十。
这样按照他们这样养鸡养鸭下蛋的频率和规模,能够供应的上,如今天气又冷了,鸭子不好养了,每日赶鸭在水里,鸭子会生病,所以下蛋频率有所降低。因为赵家的事情周郡不敢随意出村,他家里的三个孩子他不放心。赵家现在有些偃旗息鼓,但谁知道再憋着使什么坏呢。赵雍觉得周郡这人心软,不会使那些狠毒的手段,要他说那次在山中陷阱里,一群人直接将赵四赵五腿打断,保管能给他个深刻的教训。
他从澧县回来,又去禹城把另一笔生意谈成了,500个皮蛋两个月送一次,这次他把送货的差事给了赵礼家,赵礼从他姐那件事后一直和他家交好。母亲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家帮了你,你现在既然有了差事,自己忙不过来,不如分出去一点,也算礼尚往来。毕竟他们祖祖辈辈都在村里住着,不必闹得如此僵硬。赵兰还年轻,和宗族来往有好处,就算他以后发达了,但是宗族也是躲不掉的。而且人家孙还在帮你放牛喂养的。
赵雍对赵礼有心结,但是也承认母亲说得对,送货要可靠的人选。去澧县路程不近,他可以自己去跑,但也有人跟车。如今赵礼一家时常过来陪着母亲姐姐说话,两家来往频繁。前阵子赵礼婆娘还说该给赵兰说亲了。只是彤彤没找到,赵兰也没那些心思,刚归家一年,她不愿意再嫁入别人家,母亲也舍不得,所以拒绝了。母亲转而忧心他的亲事,他自己是不急的,何必耽误别家姑娘呢。
就这样到了年关,今天又是一个大冷天,雪下的很大。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时候,大家美美地吃上一顿。如今总的来说起码能吃饱了,今年周妮他们还做了新衣服呢。小年夜前一天白天开始下雪,一直下到了夜里,雪厚厚的,外面被封呼呼吹着,人走在外面风一吹寒气从骨子里冒出来,所以吃过晚饭后所有人都早早地躺在了被窝里。
周郡和孩子们早早地就睡了,天冷后他们都挤在了周郡的屋子里,把火炉搬在了床边,烧着木炭,周娇和路拾睡在上铺,周郡和路云挤在下铺。因为烧着炭火,所以窗户留了一丝缝隙,风吹得进来,路云蒙着头睡了。周郡听着那簌簌的雪落声,感觉寂静又适宜,他估摸着这一整年的收成和收入,心底默默思量着明年的计划。
正月里他们要去给柳工送礼,可是送什么呢?这头一件事就让他绞尽脑汁了。他在这里想心事,却不知道赵家的报复开始了。
张家人白天就偷偷来了,来人是张三和赵家舅舅的大儿子,还有一个张麻子。赵家大舅和二舅算是被野猪给毁了,在家养了两个多月还是不能下床来,往年这个时候他们砍柴去城里卖钱也能挣一笔,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吃药养病把家里的银子花了大半,而且家里孩子要说的亲事也黄了。就算不黄,也没有给孩子办喜事了。这个年过得惨兮兮的,家里愁云惨淡,看着赵家大舅和赵家二舅那样,家里人哪有不恨的,这个样子眼看开春也不能干活了,春耕又少了两个劳动力,还不知道有多大损失呢。
赵家三舅受的伤轻一点,现在是能下地走动了,他这次来是想了一个恶毒的主意。他要放火。赵家大惊失色,说现在下着雪呢,能烧得起来。张家人说就是下雪才来,谁能想到会有人在雪夜里放火烧人。他可以等雪停了再下,如果今晚雪不停他就等明晚。
总之他认为这雪夜里是最好的时机,人们都睡得早不会有人起来闲逛。而且他还听赵五说那些人前些日子刚把屋顶的雪扫下来,又加固了一层茅草,加上他们鸡窝冬天到了也要防寒,茅草和土块还有木头都重新加固了一层,这不是最好的燃烧材料吗?
他放了火就回到赵家来,等着他们烧起来,鸡窝那边的鸡绝对鸡飞狗跳的,许多人救火又能趁乱拿些值钱的东西,就算拿不到也要出口恶气。就是那野猪肉还能剩下几块呢,可恶,那个野猪!总之赵三舅舅心意已决。赵五一看这样,计上心头,说他们去周家那边放火,他这边带着两个人去周郡家看看。周郡这新房子盖得,都说没了钱,可是皮蛋一车一车的卖,家里有有鸡有鸭有鹅有狗有肉,还有那厚实的棉被和绸缎的。再说他之前可是见过那豪华的马车搬东西进去的。他们家就三个小孩,就周郡一个小年轻,他怕什么。带着两个大侄子就能制得住,到时候那边一起火,这周郡肯定要去救火,他趁机进去捞一笔。
说干就干。半夜的时候大雪停了,几个人又等了半个小时,拿着火折子背着茅草偷偷出发了。赵三舅舅打头,悄悄地越过了河边,来到了周家人住的一排房子,他们蹲守着,万籁俱寂悄无声息。他们去看了看鸡窝,把茅草点着了,又怕熄灭,又点了三个火把扔到那个装柴火的棚子里。眼看着那茅草和木材烧起来,赵家三舅和侄子露出了笑容。
烧吧,烧吧,烧的越大越好,睡吧,睡吧,睡得越香越好。哈哈,一头野猪让他们家受到了这么的灾难,现在家里哪个不是一头火一肚子气,大哥二哥躺在那疼痛难忍,大嫂二嫂咒骂哭泣,家里的孩子一点就炸,过年都不能吃点好吃的。要你们也尝尝这滋味。
他们看着火烧起来,就要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有开门声咿咿呀呀的声音。这木制的门因为潮湿膨胀碰的一下被踹开,“周大嫂啊,婶娘啊,我媳妇要生了,她疼了!”
王铁牛的大嗓门吼得所有人都一震,他急的直转,怎么办怎么办,他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去敲周林家的门然后又跑去敲周里正家的门,媳妇要生了,羊水破了,该怎么办,稳婆。哦!对了,杨婆子,快去找杨婆子,王冬嵩也出来,他听到他娘的叫声,二话没说只皮了件袄子就往杨婆子那跑。
他都跑出去转而看到墙壁上有火光,然后一转眼看到鸡窝,王冬嵩惊呆了,下意识地大声喊着:“着火了!快,着火了!”
王铁牛把周大婶娘拉着出来,听到这声音,赶紧往外一看,“着火了?!”
“你们是什么人?”
“别走!”周里正一家也被吵醒了,周大福披了外套出来,看着儿子冲出去对着人喊,他也急忙拎着水桶救火。
赵家舅舅没想到不到一眨眼所有人都蹦出来了,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接着有两个人影冲过来,扛着锄头就往他们身上招呼。
“天杀的,这个哪个丧天良的狗东西!”
“着火啦!大家快出来!”
“老娘今天非打死你!”
“救火!快救火!来人啊啊!”
灭火的灭火,追人的追人,生孩子的生孩子,帮忙的帮忙,下营村其他人也被这个吵醒了,纷纷出来。
赵家三舅和他的大侄子被人发现,赶紧不要命的跑,但是后面的人紧追不舍,锄头打在头上,他们本来想往河边跑的。
但是一转头看到河边对面也有人听到呼叫声打开门来,火把都点起来了。只好往山头跑,但是王铁牛和王满追着不放,跑的气喘吁吁,一榔头敲到了他的背部,他踉跄了一下,又被王铁牛的锄头敲到了腿,惨叫一声,终于跑不动了。
“狗娘养的,老子让你放火,让你放火!”王铁牛狠起来那真是不要命,王满赶紧将他拉开,“嫂子还等你呢。”
“对,媳妇!”媳妇要生孩子了,他又踹了几脚,飞快地回去了。王寡妇没想到孩子会选择半夜要出来,她睡觉前还觉得肚子里的娃能等到过年后再出生,年后是龙年,没想到年前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来,属相变成了兔子。肯定是感觉到有人要放火坏事,所以迫不及待地提醒她,王寡妇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还在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个福星。
就在赵家三舅他们放火的时候,周郡家的墙头外下就架了一把梯子,赵五和他的大侄子赵大牛还有赵三的儿子叫狗蛋的就来了。他们知道周家墙头上有东西,白天的身后看过都是荆棘和石头,所以攀爬不容易,所以他们自备梯子。
狗蛋望风看着人,赵五和赵大牛爬着梯子上了墙头,刚准备下去的时候,赵大牛的手按到了石刀,嗖的被划破了,血流如注。赵大牛没忍住哎呦一声,然后大黄就不知道从哪冲出来对着墙头大叫。
赵五一看不妙,立刻要下了梯子,然而他忘了赵大牛在他身后,一转身就把赵大牛碰了下去,掉在了地上,不过穿得厚又是雪地,应该伤不着。
大黄还在叫,然后两只小奶狗也叫了起来,接着周郡屋子里点起了蜡烛,有了亮光,赵五看着梯子倒了,让狗蛋赶紧带着赵大牛走,狗蛋在下面接应。“快走!”
狗蛋和赵大牛赶紧搬着梯子小跑离开,赵五跳下院墙,手按在了雪地里,手腕一下子埂到了一块石头上,然后感受到一阵专心的疼,他没顾上犹豫,爬起来撒腿就跑。跑过河边的时候听到周家那边闹了起来,有人喊抓贼,有人喊救火。周郡打开了院门,大黄和大鹅都冲了出去,直奔河边而去。
赵五和大牛狗蛋好险而巧地赶回了家,关上门,然后赵家两个儿媳妇听到外面声音,知道是他们回来了,但是他们的舅舅还没回来,又听到吵闹声,就知道事情有变化了。赵家大儿媳妇没忍住出了门,正巧对门一个婆子举着火把开了门,两人一对视,赵家大儿媳妇就问:“这是怎么了?这么吵闹?”
“抓贼呢,听说抓住了。”婆子道:“我儿子去了,听说是有人故意放火,被周家的抓住了,这回肯定要被砍头。”
赵家大儿媳妇心砰砰跳,关上了门。赵家人都起来了,在院子里急的乱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要承认,还是否认,他的舅舅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帮忙,真的会被砍头吗?“小五,小五!你怎么了?”
“儿子啊,我的儿子!”屋内又传来惨叫,带着惊慌恐惧,“快,快去找大夫,快!”大儿媳妇听到婆婆的声音都尖利起来,破音了,她蒙头转向地往屋内走,就看到赵五这个小叔子捂着手掌,七窍流血。
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攥住女儿赵二娘的胳膊,女儿也吓坏了,脸色苍白,“叔叔……小叔他……”
“砰砰砰!开门!快开门!”有人撞门,院门啪啪响,赵二娘尖叫一声,“谁?”
门啪的一声被撞开了,四五个大汉绑着三个人推嚷进来,“你们赵家人好毒的心,丧尽天良的烂人!竟然要放火杀人!”周里正在后面用气提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你……”大儿媳妇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到他前的赵家三舅和张家人,还有他们后面跟着的赵家族老和郑村长,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赵老婆子还抱着赵五哭泣,赵四和赵三撑着身子爬起来,他们的媳妇扶着他们,家里的孩子都被这接二连三地打击惊呆了。院子里挤进来许多人,有人看见了赵五的模样,吓得目瞪口呆,赵五还在七窍流血。郑村长一看,暗道不好,赶紧去让人找大夫来。
天很快亮了,赵家愁云惨淡,哭声一片。赵五被雪夜虫咬了一口,这种虫很常见,虽然赵五七窍流血,但是死不了,只不过后遗症很严重,这种雪夜虫是大雪过后才出现的,雪融化后就消失,它咬了人之后,人的鼻孔眼睛嘴巴都会流血,毒血流出来人就没事,反正死不了,但是被这种虫咬过之后每到下雪的时候全身上下都会疼,还会时不时地流鼻血,更重要的是这个虫会导致气血不足,肾虚多尿,身体里存不住水,反正以后一干重活就会更加虚弱,还会早衰,有小道消息称还会阳痿。张大夫连夜过来给他服了药。
相比赵五的伤势,赵家舅舅几人才是最严重的,不过都是皮外伤,郑村长对十里村的张家人一点好声色都没有,也懒得管,全凭周家人想怎么样就怎样。周里正曾经仔细地打听过赵家和张家,知道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就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孩子多,族人做,又凶悍,所以格外霸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将他们送到县衙。他们的县令杨大人听说是公正严明,爱民如子的,既然这样就去县衙。
这回他们全然占理,又是人赃并获,有许多目击者,张家人躲不掉了。而且救火虽然及时,但鸡窝那边仍旧被烧毁一些东西,损失了几只鸡鸭,推嚷救火追人期间,王满爹还摔了一跤,他年纪大了,这摔跤摔的可不是小事,也需要赔偿,王满媳妇救火的时候闪了腰。郑村长既然不管,那么他就不村里自己解决了,后天县衙会放长假。房间期间不会审理,今天送过去说明情况,这赵家和张家人就在牢里待着吧。
周里正喊人,不,他自己带了孙子和王虎,还有王满这个苦主和王铁牛一起去县衙。但王满说他媳妇刚生下一个胖大闺女,他要陪着媳妇和女儿,不想去,周里正不勉强,看了一眼周郡,周郡也摇头,他把孩子们留在家里也不放心。后来王柱和王冬嵩跟着去了,王冬嵩是第一个看到他们放火的人,该去说明情况的。王柱跟着王铁牛一起抓住了赵家三舅,也要去。虽然他们都不太想去,但是周里正呵斥着说这次说明白了就是一劳永逸,他们害怕也要去,只是问话,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郑村长没想到周家人竟然要去县衙,这回惊讶了,他想打哈哈,劝他们不要去县衙,但周家人问他要如何处理,现在是夜里偷摸放火,如果不反击,他们肯定是持刀砍人,他们害怕啊。
郑村长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他话说过了,他不管,周家想怎样就怎样。现在他只好点头,周里正去县衙也不是没准备,他还去找了孙里正。这是他们的里正,应该跟着一起去。孙里正大过年的也不太想管这些事,后来周里正好说歹说,家里的鸡鸭送了四只,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他们借的是赵雍和郑村长家的牛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赵家人这回真的惶恐了,农人对官差和官府总有种恐惧,张家人被带走了,肯定会说出他们的计划。赵五现在躺在那,他们连去找人家麻烦都不干,还兴庆没有发现赵五曾经想爬人家墙头。刚才周家那老头说什么入室抢劫要被流放什么的,把他们都吓住了。
所有人都走后,赵老婆子看着各房躺着的躺着,伤着的伤着,小的嚎啕大哭,大儿媳妇直接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老四赵五躺在那,药都没人熬,老二老三腿脚还不利索,老大去张家报信了,这该不会又被打吧。
孙女呢一直在哭,哭的丧气。老头子昨晚就气闷过去了,小孙子怯生生地过来,喊奶奶他饿了想吃饭。她一拍大腿,怒吼着,吃吃吃什么,都要家破人亡了啊。娘家人不会放过她的,她躺在了地上,嚎丧这,这叫什么事啊。那大仙说的对啊,就是该小心谨慎,不该去惹事啊!这可怎么活啊!
老天爷!你是存心让她不好过啊,她嚎着嚎着眼皮一翻也晕过去了。
这边愁云惨淡,周家那边却是喜气洋洋的。王寡妇躺在床上,王铁牛抱着女儿稀罕的不得了,花嫂子给王寡妇做了下奶汤,路嫂子过来看两眼,然后去找杨婆子给她拿鸡蛋吃。
昨天王寡妇生产,加上有人放火,闹哄哄的。只有她和周大婶娘还有花嫂子及杨婆子来帮着王寡妇生产,王寡妇年纪大了,又担心王铁牛和儿子,忧心的不得了,一边阵痛一边问他们外面情况,火灭了没有,人抓到了没有,有没有受伤,而且有一阵子她几乎没了力气,后来被灌了两碗红糖鸡蛋水,又有了力气,把孩子生了下来。母女平安,王铁牛抱着女儿真心实意感谢着,说家里的鸡蛋鸭蛋这个月就不卖了,留着给她养身体再留着送这些帮了忙的人,家里再杀两只鸡,他马上就去杀鸡,昨晚大家都累坏了。他把女儿小心翼翼地放在王寡妇身边,直接跑了出去。
花嫂子忙里忙外,她并不多言,但是脸色带着喜悦,她喜欢有孩子生下来。而且听王柱说这是他们王家沟安顿这里后第一个降生的孩子,这代表着他们真的会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孩子是真正的下营村人。更重要的是赵家和张家的威胁没有了,她听到路嫂子的话了,说这回县衙一去,保证他们再也不敢有幺蛾子了。
花嫂子嫁给了王柱,就是跟他两口子过一辈子的,现在她的日子过得不错,她不想有任何的变动。王柱以前经常说要去砍了赵家人,她害怕的不行,时常担心王柱真的会去杀人,那她和儿子要怎么活。这回应该都解决了,王柱不会再去砍人,她的一颗心也放下来了。
周里正是在第二天下午回来了,周郡和赵雍都在,周立过来说县衙把那三个人关起来了,说是年后再审理,年后他们还要去作证。周郡仔细问情况,他们说根本没有见到县太爷,是两个差役接待了他们,周里正还有孙里正和他们说完了情况,然后他们就把赵家舅舅和侄子关进牢里了,说等县太爷回来再审理,还让他们去犯人家里报信,让他们带着衣物和吃食去县衙说明情况。
谁去十里村啊,当然是告诉赵家人了,王冬嵩早就跑过去吓唬他们一道子了。然后就看到赵家现在一团乱麻,来了好多人在他家吃吃喝喝,邻居说是张家来人了,不知道说了什么,两家自己就闹了起来。王冬嵩幸灾乐祸地听了一会儿,之后兴高采烈的回来描述。
“你没瞧见张家那人骂的难听哦,说赵家就是祸害,把娘家人给弄进牢里,要断子绝孙。赵家人气的要死,说张家满口喷粪,明明是张家人自己作死,杀人放火犯法给自己弄进去了,竟然还想找他们拿钱赎人。活该被野猪撞,张家也炸了,说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姑奶奶,活该自家二郎都躺在那活该娶不上媳妇活该阳痿……哈哈,你没听见,真是太好笑了,他们自己闹起来了。”
自家人闹起来,那么就闹着呗,这回没脸也没理由闹他们了。赵家和张家的主要劳动力不是在牢里就是在床上,不是吃着药就是拄着拐。两家现在又闹起来了,如果张家在牢里的那三个坐牢,亲戚都做不成了。眼看着到开春估计也不能干农活了,家里吃药这笔钱恐怕就能把他们榨干,以后就算缓过来也是要加倍干活攒钱,估计没心思也没余力没精力去找茬了。而且据小道消息听说赵五现在还没人给他买药吃,还发了高烧,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