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失,背对着他站立,做朝外观望的样子,手下揪着临近亭子的花骨朵,花瓣洒落一地。
“可有法令规定这里许你坐就不许我站?”看着她难得露出来的娇羞模样,凌祈暄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逼近一步,紧靠在蓝珺瑶身后
“确实没有这个说法,既然殿下喜欢这里,那臣女就不打扰殿下的雅兴了,臣女告退。”蓝珺瑶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看在身后人的眼中,风光无限。
“父皇身边伺候,万事小心,少言多做事。”凌祈暄面上的嬉笑褪去,换上严肃的表情,一把抓住走了一半的蓝珺瑶,说完这几句话,又将手松开了去。
蓝珺瑶身子顿了一下,默默不语,没有勇气去和他对视一眼,片刻,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花园,手臂被他抓过的地方有灼热的暖流缓缓流进心底。
在外等候的小连子只依稀听得亭子内争吵不断,此刻看到靖安修仪满脸怒气地瞪着自己,小心肝更是颤啊颤的,生怕她一个手抖就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小连子,想好你的主子到底是谁?”蓝珺瑶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当先朝漪澜殿走去,若不是他再外边一声不吭,自己怎么可能出那么大的丑。
“修仪大人,小连子错了,你不要丢下小连子啊。”小连子不敢继续留在原地在春风中颤抖,三步并做两步子,追赶过去。
刚回了寝殿,凳子都还没暖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响个不停,蓝珺瑶一口热水呛得她喉咙发烫,眼圈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
“靖安修仪睡下了么,我是德全公公。”蓝珺瑶一把抓起手边的面纱戴在脸上,拉开门闩,有些疑惑地盯着他,这么晚了找自己有什么事?难道又是皇帝除了幺蛾子。
德全看着面上尤带哭痕的少女,心中一阵错愕,难道那件事竟是真的?方才听得奴才来报靖安修仪和八皇子在御花园起了争执,皇帝就火急火燎地让他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此刻一见,难道这靖安修仪竟被八殿下欺负了去。
“不知公公来访所为何事?”蓝珺瑶将德全请进了房间,被呛到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再加上那双红红的眼睛,若是告诉别人她没事,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她这么一问,德全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自己再问了,不是接别人的伤疤么?不过碍于皇命在身,德全终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听说靖安修仪方才在御花园与八殿下起了冲突,陛下特地遣我过来看看。”
听得德全略带些八卦的口气,蓝珺瑶顿时凌乱了,嘴巴张了几张,还是不知道如何跟他作答。
这副模样落在德全眼中,又是另外一种景象了,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肯定事实的可能性了,而且分明是靖安修仪吃了大亏,所以回来一个人躲起来偷偷落泪。
“让公公看笑话了,都是靖安初入宫不懂事,惹了八殿下生气。”蓝珺瑶心中的说辞变了又变,最后只留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口中溢出。
只此一声,蓝珺瑶在德全心中的委屈系数节节攀升,哎,原本以为这蓝小姐在八殿下心中是不同的,看来还是看错了啊。想到那位八皇子,德全心中对她同情无限。
“哎,修仪初入宫,以后万事都要谨慎,莫要再让主子寻了错处去。”德全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样子把他的皇宫生存法则传授给蓝珺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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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听风是雨
“陛下是怕修仪受了委屈不好和蓝大人交代,这才打发了奴才过来瞧瞧,修仪莫要多想。”提到蓝家,德全有些唏嘘,陛下终究是对蓝家不放心啊。
“多谢公公的好意,靖安受教。”蓝珺瑶盈盈对这德全屈膝行一谢礼,当真是给足了他面子。皇上的意思她岂会不懂,皇帝是怕她和凌祈暄真的有什么猫腻,两两联手,那就真的是要造反的节奏了。
“修仪好生歇着吧,记得明早不要误了时辰。”德全殷殷叮嘱一番,这才起身离去,“修仪明早切不可这样出现在陛下面前,留下吧,不要送了。”
蓝珺瑶忽然有些感谢方才那杯热水了,若不是这样,她还真不好和德全交代。当然,冲突的过程她“详细”地向德全描述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摸黑凌祈暄。
眼下皇帝不希望她和他的儿子们有什么牵扯,毕竟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位蓝相爷,一举一动都要再三思虑,既然这是你希望看到的,那我就做给你看。
躺在床上,蓝珺瑶忽然有些怀念丞相府的那张大床,这床虽然也铺了新的被褥,可是论及舒服程度远远不及自己的那张,还有无忧哥哥和爹娘他们,一天不见,她对他们的思念就像海藻一样疯长。
还有今天的凌祈暄,明明是来关心自己,却被自己编成了冤大头,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皇帝若是问起自己的儿子,相信他自有计量。
惦记着要早起服侍皇帝的事情,蓝珺瑶一夜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夜里起身几次,生怕错过了时辰落人口舌。这样过了半宿,才有了些睡意。
听得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蓝珺瑶陡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披衣坐起来,企图赶走挥之不去的睡意。
“郡主起了么?”透过光影映照的门户,人影撞撞在上面洒下一片阴影,层层掩映,却是服侍的婢女压低了声音在门口询问。
“你们且进来。”蓝珺瑶端坐在铜镜前,待婢女替她打扮一番,屏退左右,看她们都离开了,这才摘下面纱,绞了帕子轻轻擦拭脸颊。
出了漪澜殿,蓝珺瑶独自一人站在殿前,望着不远处的乾元殿,衣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心中升起万丈波澜,那里住着的,便是挥挥手便会血流成河的尊崇之人。
这四方的宫墙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蓝珺瑶唇角弯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事不关己,她以为可以力挽狂澜,等到入了局,那种无法言明的苦涩和挣扎只能自己体味。
“修仪今天来早了些。”德全面上不吝惜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显然是认为自己的教导蓝珺瑶听了进去,这一点他心里着实高兴。
一旁随侍的小连子连忙替两人挑起帘子。走进屋里,皇帝背对着他们正由人服侍着穿衣服,室内火盆中烈火熊熊燃烧,德全上前一步,躬身对皇帝道:“陛下,靖安修仪来了。”
皇帝伸直了双臂,身侧的两个侍女替他整理好宽大的衣袖,“嗯。”皇帝出了声。
蓝珺瑶垂下窥视皇帝的目光,对着他缓缓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