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到耳后,道:“再忙碌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娘亲看着心疼。”
“娘亲,知道啦,我会注意的。”蓝珺瑶点点头,一手握住娘亲搭在她肩上的手,双手紧紧攥住,不着痕迹地替娘亲号了脉。
暖风打了个恍,阳光在她鬓角簪下一朵盛放的花,逆着日光看不清娘亲的面庞,只能隐约察觉出她周身散发的柔,不知为何,蓝珺瑶的心忽而就颤了一下,只觉连日來伴着她的药香也变得甜腻了。
娇兰色的小衫罩在襦裙外,合身且为她增添了几分女儿家特有的意味,蓝珺瑶搂着娘亲的脖颈,在她耳畔浅声低语:“还是娘亲做的衣服最合我的心意。”
如此这般,母女两个温存了片刻,凰月方才转身离去。失了娘亲的体温,蓝珺瑶拢在袖中的饿手紧握成拳,瞄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醉红尘竟比她料想的蔓延趋势还快些。
青微亦有些愣怔地瞧着夫人离去的方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夫人的异样告诉小姐,如水一般能涤荡人心的夫人不该有那番模样。
“小姐,夫人她……”想起夫人血丝遍布的双眸,青微说话带上了三分怯懦:“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蓝珺瑶才转身,正瞧见青微揪着衣角的无措模样,她偏过头來,正与青微躲闪的目光相对。
“小姐,方才在门外之时,我瞧见夫人双目通红,就似那些说书人口中的走火入魔一般,等小姐出來,夫人眼中的红丝又尽数消退。”想起方才的一幕,青微仍然心有余悸。
“青微,你去夫人那里盯着,若夫人再出现这模样,你马上來告诉我。”蓝珺瑶的心沉了几分,手札上记载的症状不似这般严厉,只怕是皇上又加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进去。
“可是小姐这边……”
“你只需看好夫人那边便可,记得不要让夫人发现你。”蓝珺瑶细细交代一番,紧了紧身上的小衫,将安置着药草的屋子落了锁,这才出了院子朝闺房走去。
原想着手中的这些药材便能调配出醉红尘的解药了,如今看來,怕是自己有些痴心妄想了。且不说皇室之中珍贵药材无数,单凭皇上的性子,便不可能让人轻易解开这毒物。
凌祈暄此刻不在府中,只余下他的两位侧福晋,蓝珺瑶思量过后,提笔唰唰写下几句,装在信封里用火漆密封好,她决定先到索玉堂走上一遭。
后院之中人声全无,一个人影探出头看了一眼,这才偷偷摸摸地溜了进來。他扒着窗户朝里看了一眼,这才行至房门处。
薄薄的一片锁不能阻挡他的行动,他从腰间摸出一根泛着寒光的细丝,在锁眼处鼓捣几下,“咔啪”一声,长锁应声而开,他闪身进了屋子。
他从摊开的手札一一看过去,原本堆满了房间一角的白老鼠已然去了一半,只余笼子空荡荡地留在那里。他掀开黑布,剩下的白老鼠活蹦乱跳,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
扬扬洒洒的行书铺满整张纸,这人看了一眼屋子的东西,写好的密信被他团成一团握在手掌中,一声绵长的叹息声从他口中溢出,而他也似一瞬间苍老了。
心中终是不忍,他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将长锁依照原样挂好。合欢花的香气逸散在整个院子中,就如同沒有任何人來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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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索玉求药
索玉堂换了牌匾.朱红色楠木的长匾上三个鎏金大字昭示了它的地位.听人说这牌匾是皇后娘娘赏下的.索玉堂的伙计们各个精神万分.连看门的小厮都昂首挺胸.是了.索玉堂的东西可是让那些夫人小姐争相购买呢.
蓝珺瑶今日着一件藕色绣荷襦裙.外边是娘亲亲手缝制的那件小衫.她一向不喜去佩戴那些繁琐的配饰.是以头上只簪着一只通体透亮的碧玉簪子.长裙盖过脚踝.越发衬得她身姿摇曳.
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打扮.丝毫不减高贵的气质.守门的小厮是有几分颜色的.瞧见她在自家铺子前驻足.为右的那名小厮赶忙上前.道:“小姐不如进來瞧瞧.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顶好的.定有合小姐眼缘的.”
蓝珺瑶点点头.谦而有礼.言语间不见炫耀之意.陆之润倒是把手下约束的好.
瞧见她赞赏的眼神.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一低头.正瞧见蓝珺瑶别在腰间的那个玉葫芦.原本盛满笑意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來:“不知是蓝小姐到來.有失远迎.”态度越发恭敬了.
蓝珺瑶不解.怎地他就突然认出自己來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瞧见别在自己腰间的那个玉葫芦.瞬时了然.怕是陆之润特意交待过了.
她今日來此本就是为了药草一事.不欲与这小厮为难.抬脚迈进索玉堂中.
将蓝珺瑶送到堂内.唤來一个伙计交待两句.见他朝后院走去.他才陪着蓝珺瑶在堂内随意转悠.
主子曾有交待.若见蓝姑娘來.一定要立刻通知他.方才若不是那恰如其分地一低头.这功劳指不定就叫旁人占去了.他虽不知蓝姑娘与主子是何关系.看主子的态度.定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无疑了.
翠玉珠帘叮当作响.陆之润得了小厮的信便急急从后院赶过來.才掀开珠帘.正对上蓝珺瑶浅笑吟吟的眸子.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成了陪衬.唯有她入了他眼中的风景.
小厮见状.识趣地从蓝珺瑶身边退开.铺子的伙计照旧忙着手中的活计.陆之润直直地向蓝珺瑶走來.
“怎么几日不见.就瘦成这个样子了.”陆之润关切地问道.
“几件小事有些繁琐.”蓝珺瑶跟着陆之润朝后堂走去.铺子里人多嘴杂.且大家都直直地望着她与陆之润二人.那饱含妒意与探究的目光让人心烦.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來是有事请你帮忙.”入目的是一间摆设极为简单的房间.桌椅棱角分明.一如它主子的性格.蓝珺瑶也不拐弯抹角.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
“想來若放在平时.我这铺子里也请不來你这尊大佛.只要是我能帮上的.上刀山下火海我陆某义不容辞.”陆之润打趣道.两日之间显得颇为熟络.
“索玉堂的少堂主我可不敢支使.我需要万年老龟鳍來入药.”蓝珺瑶在方凳上坐下.她与陆之润对视.将自己的坚决送入他心中.
两人相对而坐.只留一个桌子的空隙.陆之润蹙眉.似是有些为难.“万年老龟鳍却是我索玉堂之物.只是现在这东西还不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