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司桁多好骗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祝温卿也不知道怎么, 脸上的泪流个不停。
明明她恨死司桁。
恨司桁束缚着她。
恨司桁让她亲近的人过的胆战心惊。
可是当匕首刺进那一瞬,她还是慌了, 祝温卿好恨自己不争气。
司桁冲着她笑着, 为什么要冲着她笑呢?
祝温卿很是不明白,突然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
“卿卿,杀了我, 就再也不害怕我了好不好。”
司桁温柔说着,祝温卿心里更加惶恐, 她有个不太确定的想法, 司桁不会病态地认为, 她杀过他一次,两人就可以彻底做到相濡以沫。
祝温卿望着司桁那越加温柔的笑容,心里越加肯定。
血腥味不断加重,祝温卿深陷于自我情绪中,未能察觉到此刻空气中漂浮地令人作呕的味道。
司桁一手抓着匕首,一手捂住她的口鼻,祝温卿愣神, 眼神茫然看向司桁。
“总不能让卿卿新婚夜就闻到不喜欢的味道吧。”男人无奈又宠溺地说着。
祝温卿眼睛一眨,缓了几分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她看过去, 男人还在纵容着她,对着露着淡淡的浅笑。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笑呢!
祝温卿手咯噔一松,匕首直.插在司桁的胸膛里,并未掉落下来。
司桁脸上有汗珠冒出。
祝温卿摇摇晃晃站起来, 质问着:“司桁, 我外祖父已经死了是吗?”
司桁表情变化一瞬, 但是太快, 祝温卿并无察觉到。
见司桁这般样子,祝温卿闭上眼,手握紧成拳,从丹田凝聚出一股力道来,支撑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司桁,是你杀的吗?”
空气死寂下去。
司桁凝着祝温卿那双温润眼睛,懂了祝温卿的所作所为。
二人对视快半晌,司桁低头,看着胸膛里的匕首,突然笑了出来。
男人低低笑着,声音越发大,他似癫狂,直接起身拉住祝温卿的手,将她压在圆桌之上。
“卿卿,是我杀如何,我只要保你平安。”
男人不顾自身死活。
祝温卿瞳孔缩放,不可置信他是如何说出这话。
那可是她的外祖父。
祝温卿刚要开口,司桁妖冶的露出笑容:“卿卿,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人。”
所以,把她心里的人都杀了!祝温卿心想。
“卿卿,你的心里要干净才行。”司桁手落在祝温卿的左胸之上,那是祝温卿的心。
祝温卿脑袋充血,看他宛如看妖魔般,手碰到匕首,一狠心,将匕首插地更深,司桁脸色顿变,半跪在地上。
她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替外祖父报仇!
司桁不除,她身边人都会遭殃。
祝温卿蹲下来,手触碰都匕首上,司桁手背擦去唇角溢出来的血,温柔问:“卿卿,你你当真要杀我?”
祝温卿身子颤抖,司桁瞥见,淡淡笑出声来。
祝温卿强装镇定,狠心要彻底杀掉司桁,司桁像是接受般不反抗,祝温卿心里犹豫一瞬又肯定下来,刚要用力,宋博容带人从外面冲进来。
他们一众人见眼前之景,全部惊呆。
祝温卿反应迅速,刚要下手,被宋博容用暗器弹开,祝温卿白嫩的手背迅速起了一层红,司桁不满,但他胸口的伤让他动弹不得,尤其刚才他还用了力气压着祝温卿。
祝温卿吃痛,站在角落里,秦韵见状,连忙跑过去。
“怎么样?”宋博容蹲下来问,连忙查看司桁伤口。
此刻司桁唇色泛白,若非他意志力坚强,强硬撑着,怕早已........
宋博容当机立断,也不等司桁说什么,连忙招来暗卫去请大夫,将司桁抬走。
抬走前,司桁拉住宋博容,眼神重重压过来,宋博容脸色难看点了下头。
直到司桁离开,祝温卿都没有看过去一眼,而司桁始终望向她。
司桁走后,宋博容眼神阴沉道:“祝姑娘,你还真是敢呢。”
祝温卿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博容,宋博容气压极低,周围的暗卫都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
祝温卿敏感地向后退了下,秦韵只身挡在她前面。
“祝姑娘,谁都会伤害你,唯独司桁不会!”
宋博容说地太笃定了,祝温卿想到刚才他们二人独处的一幕,伸手将秦韵护在身后,她往前一步道:“为何司桁不会!司桁他杀了我外祖父!”
宋博容一怔,愣愣盯着她。
“为何这般看我,难道不是司桁吗?”祝温卿没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急,她更是没发现自己骨子里不希望是司桁杀的。
宋博容反问:“是司桁亲口承认地?”
祝温卿沉默,仔仔细细回忆刚才的事情。
司桁好像并未承认这件事?
祝温卿还在想着,宋博容反笑:“要司桁真下得去手就好了。”
什么意思?
祝温卿仰头去看,试图从宋博容这里问出点什么,宋博容只看着她,答非所问地说:“就连刚才阿桁被抬走时,都要我力保你平安。”
宋博容深深打量眼前的女子,从初见,他对祝温卿都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司桁在她身上栽了太多次。
天之骄子,却甘愿为祝温卿跌落尘埃。
宋博容话一出,祝温卿这才察觉到,那些暗卫各个都准备好武器,若非没有司桁的嘱咐,她现在怕早就命丧于此。
祝温卿突然悲怆地笑了起来。
她现在,其实死都要比现在好
!
“守着她,世子没有想过来之前,世子妃不能迈出房门一步。”司巳嘱咐着。
祝温卿一看就司巳,就往前冲,伸手想要拽下司巳脸上的人.皮面具,但他们把她拦在门内,她手堪堪抓住最后一道光。
至此,她可以活动的地方只剩下这个方寸之地。
司桁情况危急,她透过门扉都能看见外面每个人表情捉急。
“公子伤口太深,老夫无能为力!”大夫心痛地说,叹着气要走,宋博容将人拦下。
“大夫,您在努努力,救救他。”宋博容求着情,大夫依旧摇头。
那伤口根本就不是一个姑娘所插地,分明是自己插进去。
“大夫,真的还有人需要他。”宋博容继续求着情。
大夫摇头,小声说着“真的无力回天”,突然,他想到一人,那个姑娘。
祝温卿看见大夫不知在宋博容耳边说了什么,宋博容目光突然看向她的房间,她身子往后退,宋博容一步一步走来,打开她的房门。
“祝姑娘,您是医者,救自己夫君肯救吧?”
祝温卿还未表态,宋博容并未给她选择。
宋博容拍手,冬眠秋蝉宁青都被压上来。
冬眠、秋蝉一看见祝温卿就着急喊起来:“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两个丫鬟落泪,宁青沉默地一句话都不语。
祝温卿着急起来,就往他们三个人方向跑,却被一暗卫拦下来。
宋博容挥手,三把刀各自架在冬眠、秋蝉、宁青脖子上。
“世子妃,你救世子吗?”
祝温卿带着恨意看宋博容,宋博容眼里没有司桁对她的柔情,只是笑着,眼里发狠,抬手,那白刃又靠近他们脖颈之上。
宁青做好赴死准备,冬眠、秋蝉也没有多嘴,甚至安详地闭上眼。
“世子妃,您想好了吗?”
宋博容才是最恐怖地!
难怪他们是好友!
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宋博容又叫起来:“世子妃?”
“我答应你,答应你!”
“那就请!”
宋博容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架在他们脖颈之上的刀没有撤掉。
祝温卿懂,宋博容这是在威胁她。
午夜,鬼门关前,司桁迷糊见看见祝温卿。
没想到死前最后一眼看见的还是卿卿,真好。
至此,彻底失去知觉。
将近凌晨,祝温卿松一口气从房间内走出来。
“他只要烧退了,好生养着,就无碍。”
宋博容眼波深沉看了下她。
姑娘身上还穿着昨日成亲的华服,只是那华服上红的是血还是本来色。
她的医术,真的没得说。
“可以放了他们吗?”祝温卿问。
宋博容笑,挥手让暗卫带他们下去。
祝温卿恼怒,刚准备质问宋博容,宋博容奸诈地道:“我有说放他们吗?我只是说不杀他们。”
祝温卿气地胸腔都起伏不定。
“对了,你知道宁青是什么时候抓住的吗?”宋博容问。
祝温卿猛然察觉到,看向宋博容,宋博容眼神回答着,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一切阿桁都知道,包括你想杀他。”
祝温卿心陡然下沉,一瞬间百感交集。
他居然........
居然知道,为何、为何还........
祝温卿脑海里回忆起司桁握着她的手刺他的画面。
“他呀就是太蠢,还真的以为你是真心想嫁给他。”
“世子妃,你说他多好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他生性多疑。”
宋博容如炮仗似地一连串落在她身上,她还未分析出里面的黑白是非,又听见宋博容说:“有些事就是你错了,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要你一直以这种挣扎矛盾的心等着阿桁醒过来。”
“到底什么意思?”祝温卿转身问他。
宋博容大手一挥,她又被关在他们的新房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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