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而且,日后,我当会以大权国名义再行加封。
不过,在此之前,你按现有的模式,继续宣扬权氏妈祖庙。并且想办法跟湄州那边探讨下,看能否把他们的祖庙全搬过来。”
“祖庙搬迁?”李勇诚哈着嘴说道:“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拿银子砸!要多少给多少!不行把祖庙里几个穷庙祝全请去嘉禾岛享福,我想没人会不愿意去!”
这倒是。
妈祖祖庙虽然在湄州,但那里的香火连嘉禾屿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只要肯砸钱,似乎也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只要他们愿意搬迁,可以答应他们任何条件!
敲定此事之后,当以妈祖的名义,吸引所有的沿海渔民,去保佑他们,让他们得到祝福,让他们相信,嘉禾屿,一定会是神选之地!”
李勇诚舔了舔嘴唇,呵呵而笑。
这事,他喜欢!
……
河东行省,太原府。
刘元振独坐于府衙之内,一脸烦躁地盯着桌案之前,如山一样的文书。
“膨!”刘元振一拳捶下,桌案呜呜地响了两声,文书唰啦啦地滑落于地。
侍立于一侧的行省郎中,吓了一跳,抬眼瞄了刘元振半眼,低下身搜罗地上的文书。
刘元振站起身,甩甩衣袖,虎着脸往外走去。
“刘丞相,这些文书,需要你审核啊……”
刘元振一声不吭,脚步不停,直接走出了府衙。
天下雪花纷扬,路上行人了了。
刘元振独自一人,一直步上了太原城墙,望远而眺。
没多久,雪花便扑满了他那张略显沧桑的方脸。
城墙之上,守卒肃然而立。城墙之外,传来隐隐的金戈铁马之声,那是正在训练的河东军。
刘元振的眉头皱得越深。
李恒,又在训练骑兵。
这种天气里,以这种强度训练骑兵,人受得了,可是马受得了吗?
他狠狠地攥着拳头,恨不得给那贼厮一顿饱击。
可惜,不能!
自平了益都李璮之后,那个自称西夏皇裔的家伙,便开始平步青云。本来这种相当于陛下赠送的功劳,刘元振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恒竟然会被任命为河东万户总管,领河东全境十六万兵马。
河东啊,这可是自家三代经营的地盘!
十多万兵马里,大多数都是自己祖父、自己父亲与自己的心血凝聚而成,如今就这样地悉数奉手送于他人。
而他,河东刘黑马的嫡长子,却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可怒却不可言。
这些年,元国各地行政管理开始出现混乱的局面。
元国初建时,忽必烈派出宣慰使以管辖各地。而后,有些地方撤宣慰使为“行中书省”,但是有些地方却依然保留“军民总管万户”的职位。
不幸的是,河东成为军民分管的行省,更不幸的是,刘元振被转为文官,成为首任河东行省丞相。
当年,刘元振几乎以一己之力,劝降宋国泸州知府兼潼川路安抚副使的刘整,并助其击退宋军的追击。因此得赐锦衣一裘、黄金五十两、白银五百两,并有弓矢与鞍辔,一时风光无限。
原以为,自己自此可以在军中一路高升,万户唾手可得,一方元帅也不在话下。
然而,世事难料!
行省丞相,理论上是从一品官职,相当于大都中书省左右丞。
但是,行省丞相不管军队。刘元振能调动的,只有太原府城三千守卒。十六万河东兵马,与他已再无任何关系。
一个没有兵权的官员,还能称为官员吗?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冒着天大的风险,劝降刘整了。如此,自己依然还能留在川北,哪怕只是一个行军万户,却依然可以拥有自己的兵马、拥有行军作战的自主权。
战场,才是一个男人的天地啊!
但是,刘元振明白,河东刘家,终究会成为过去,也必须成为过去。
中原三大汉世侯,最早投靠忽必烈的真定史家,被彻底分拆,留着史天泽成为中书省丞相,位高权却不重。
其次是保州张氏,倒是依然保留着兵权,但是张柔长期被留驻在宋国境内,孤守白鹿矶。中原各子弟,群龙无首,如今只以乖乖地在各地军中待命。
刘家投靠忽必烈的时间算是最迟的,加上父亲前年去世之后,军权被夺,再无可避免了。
也许,汉世侯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自从忽必烈将中原各世侯的私属户改为民籍,所有家族都已经知道,从此之后再无人能享有曾经的这种权力了。
能坚持的,唯有已经灰飞烟灭的益都李璮。
陛下能给河东刘家,给自己留一个行省丞相的位置,也许已算是皇恩浩荡了。
可是,这样对于中原,对于元国的未来,真的合适吗?
军制的打乱,防区的撤换,致使将不熟兵,兵不知将。万一强敌趁虚而入,这样尚未整合清楚的军队,能将击击退吗?
晋北已经隐然失控,河东不稳,这中原的未来,到底会是谁的天下?
刘元振有些茫然。
按照刘元振的脾气,早该直接出兵,灭了云中那群无法无天的商贾。可是偏偏自己手下没兵,拥有兵权的李恒,却说这属于民政,应当归行省管辖。
而中书省那批人,明里暗里都在警告自己,必须以安抚为主。若是不行,只能说明白自己无能!
这些人,只是担心损害到云中赵氏的利益,担心赵璧脸上不好看。他们难道不知道,对于越来越强势的晋北商会,河东行省已经完全失去了掣肘的手段吗?
整个晋北,所有的土地都不种粮,却偏偏可以如数缴纳粮税。这些人难道看不出来,权国商贾的势力,已经完全渗透了整个晋北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刘丞相,晋北急件!”
刘元振缓缓地转过身子,身上雪花竦竦而落。
“晋北,晋北反了……”
刘元振皱着眉头看向他的左丞,“怎么回事?”
晋北那些商人,虽然胆大妄为,但若说敢公然造反,应该还不至于。
“晋北商会,已经驱逐了云中太守以及一些不肯与其作乱的商人,声称暂时接管云中……”
“然后呢?他们怎么造反了?”刘元振淡然地问道。
“这,这还不算造反吗?”左丞惊讶地问道。
“晋北商会,有提什么要求吗?”
“他们,想要以晋北商会的名义自治!不过,他们愿意按照晋北现有在籍民户,正常缴纳所有的税赋。”
城外,数骑将卒正向城门飞奔而来,应该是李恒也收到了消息。
刘元振缓缓地步下城墙,往府衙而去。
今年开春以后,中原各地灾害不断,河东亦然。
除了晋北之外,晋中、晋南许多百姓,困顿失措。别说那些遭灾的民众,哪怕略有收成,也因为不堪重赋而四处逃难。
河东行省,大多储粮,全被李恒掌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