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7 章(1 / 1)

权宋天下 老大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还是差了那些汉人一筹。

并不是因为某一个汉人有多强,而是因为,那些有能力的汉人,太多了。

而这正是忽必烈最为忌惮的所在。

汉人,只是自己的工具,而绝不能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

“散朝!”忽必烈冷冷哼道,手一挥,下了皇座往后殿而去。

殿内,只留下了神色各异的八个中枢大臣。

……

南京府城,皇家陵园。

山腰处,一座占地近一亩的陵墓,静静伫立,迎着阳光,俯视苍穹之下的茫茫大地。

九尊金光闪闪的巨大铜炮,并排而立,斜指向天。如一支待命冲锋的钢铁之师。

“放——”一个清脆的命令响起。

“轰!”的一声巨响,寂静的天空中,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礼花。

“一拜——”

陵墓之前,数排浑身缟素之人,齐身下跪,叩头而拜。

跪在最前的,居中是赵权,左侧是辛邦杰,右侧大岩恒。

身后是各自的妻子儿女,陈耀居中而跪。

“放——”

“二拜——”

“轰——”

“再拜——”

九声炮响,九次叩拜,祭奠之礼结束。

赵权肃立于墓前,看着墓碑,久久未动。

墓牌之上,刻着几个大字:“萁国公赵镝之墓儿辛邦杰赵权大岩恒立”。

父亲终于走了,享年七十三。

谈不上悲伤,毕竟走得没有任何痛苦。但是赵权的心里,依然沉甸甸,堵得厉害。

来到这个世上之后,父亲就不在自己身边。以为他早已不在人世,却没有想到在父亲晚年之时,还能与他相见。

近十年来,父亲虽然一直定居于南京府,但是自己真正陪在他身边的,并没有多长时间。

总觉得,似乎机会还有许多,时间还很长。

却未料到,一直身体康健的父亲,说走,便走了。

良久,辛邦杰抹干脸上的泪水,朝后挥了挥手。

妻儿们便各自散去。

权宋天下

第九百九十五章 守孝

三个人步入墓旁一个草庐之中坐下,陈耀侍立于旁,端茶递水。

“小权,守孝之事,还是我来吧,你先回旅顺。”辛邦杰说道。

“哪能让辛大哥守孝?别说军部有多少事需要你,就凭着义父将萁国公之位传袭于我,我也当为义守孝三年。”大岩恒语气坚定。

“都别争了。”赵权摆了摆手,举杯一口喝光茶水。

杯子在桌上轻轻一敲,陈耀只好屁颠颠地过来给他续水。

在旅顺时,陈耀好歹也算是一部之长。可是在这里,谈的是家里,他只能活生生地矮去一辈,连个座都没有。

“父亲这辈子,你们俩陪伴他的时间都远多于我。所以,守孝之事,还是我来吧。”

“多事之秋,你如何能一直在此呆着,难不成朝堂诸公,都得移到南京府来不成?”

“你们不会轮流着来吗?”陈耀嘀咕道。

赵权眼睛一瞪,辛邦杰却点着头说道:“小耀这主意,倒是可行。”

“我看不用了吧,你们俩都忙去,我守在这里,我想义父必定不会有异义。而且,义父临终特地交代过,不得大办丧事、不得劳民伤财、不得烦扰诸子诸孙。”

赵权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先在此守孝三个月,而后你们俩各自再守三个月。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辛邦杰与大岩恒相视一眼,各自点头,不再反驳。

“三个月后,我打算去一趟宋国。”

“什么?”

“这如何能行!”

赵权轻轻叹了口气,“不去,不行啊……”

“可是因为义父想与义母合葬之事?”辛邦杰问道。

与母亲合葬,这是父亲去世之前,唯一留下的心愿。当然,父亲并没有给自己定下时间,甚至也只是希望,而非要求。

但是,这件事的难度,在座之人,心里都是一清二楚。

关键还在于,一旦让忽必烈察觉此事,迁墓不成也就罢了,万一他发起狠来,破坏了母亲与姐姐姐夫的坟墓,那就百死莫赎了。

“这事虽然重要,但并非短期之内就能解决得了的事,还需从长计议。如有可能,我还是希望将父亲遗骸迁去长临村,而不是将母亲迁来此处。

我想,他们应该更希望在长临村安居吧……”

陈耀默默地点了点头。

辛邦杰与大岩桓相视一眼,也未言语。

在长临村安置陵墓,意味着必须彻底控制长临村,也就意味着已经占领了元国最深的腹地——河南。

真能控制河南,元国差不多也该覆灭了吧。

那需要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谁都无法预料。

但是赵权既然已经有了这个主意,他们俩自然不能反驳,能做的,就是倾尽全力的支持。

“忽必烈,已经准备派人去与宋国进行和谈了。”赵权说道。

“和谈,蒙古人跟宋人打了几十年仗,怎么可能合谈?”

“没什么不能谈的,这便是所谓,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那,你去宋国,是想阻止他们双方的合谈?这有必要吗?”

“是啊,让赵复去不行吗?或者,让姚枢去?”

赵权摇了摇头。

“忽必烈此次和谈,是准备联宋抗权。”陈耀插了句话。

联宋抗权?怎么联?

难不成,宋国会从河南或是山东出兵,穿过元国,一直打到东北来?

或者说,宋国提供银钱粮草,助元军攻打权国?

陈耀摊了摊手,说道:“忽必烈有什么打算,现在一无所知。但是和谈之事,却绝对不会有错。”

“我觉得,其中必然有问题。所以,我必然得走一趟才行。”赵权说道。

“可是……”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得去见下贾似道,这事赵复解决不了,姚枢也不行。我会小心的,哪怕见不着他,想全身而退,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反正最少还有三个月时间,我会让伍及配合缉侦局的人,先做好前期的准备事宜。若是贾似道坚持不见,我便不去也罢。所以,此事看似风险极大,其实问题不算太大。若真出了事,你们斩了陈耀便是。”

陈耀脸一垮,“你们斩了我也没用啊……”

随即又嘿嘿一笑,问道:“你走之前,是不是该立个太子?”

赵权赏了个白眼给他,“我就那么个儿子,你们愿意辅佐,我没意见。若是有其他人选,更好!”

陈耀呵呵一声,做傻笑状。

“和林那边,要如何处置为好?”辛邦杰问道。

和林啊,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地方。

蒙古国新一代的大汗,窝阔台的嫡孙禾忽,领兵西征海都。两个堂兄弟,从叶密山打到河中阿姆河,又从阿姆河打到西域别矢八里。两年多的时间,征战近万里。

早在叶密立时,海都的一万兵力就已经被禾忽五万兵马击溃。

然而,海都在西域各处散播流言,声称禾忽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蒙古人,他不仅奉汉人为主,还为了权国四处杀害蒙古人。这种行为,比忽必烈还可恶。

忽必烈好哪怕背叛了蒙古人,背叛了蒙哥,他毕竟还代表着蒙古人的尊严。而禾忽,在许多蒙古人眼中,则当视若一条向汉人求尾乞怜的狗!

两个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