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做的到。
但是,赵镝的萁国公,让刘秉忠终于寻觅到了未来的一丝希望。
虽然这丝希望如今有些渺茫,也似乎遥不可及,但刘秉忠相信,这必然是他下半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从此之后,他不用去辅佐某一个人,也不用陷入各个势力之间的角逐,更不用去考虑儒学能否在中原得到延续。他只要为了自己活着,将萁国治理好,并以此为契机,将眼光放于海外。
一国王公,自己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挣个海外的侯爵身份,完全有这个可能。
如此,此生足矣!
“你愿意为萁国国相?”刘秉忠的选择,让赵权极为意外。
对于刘秉忠的到来,赵权有所期盼,但也并没有对他有过多的期望。
指望某一个人,就能给大权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或是在实力上有迅猛的增长,这太不现实了。
之前让陈耀接触刘秉忠,纯粹是顺手为之,唯一的目的,便是让忽必烈从此彻底不用刘秉忠,从而斩去其一臂。
倒未曾想到,这个目的,竟然通过对耶律铸的布局而实现。
因此,对于刘秉忠不咸不淡的态度,赵权也没有花费过多的心思去说服或刻意拉拢。但是他还真的没想过,刘秉忠愿意来此一穷二白之地受苦。
秋风微起,和着淡淡的海腥味,拂过两人。
身上的青衫与脑后的长发,随风轻飘。赵权背手而立,视线所及,满目沧桑。
其实,对南高丽实施如此几近灭族的手段,还在给赵权的心里,带来了太多的压抑。但是,他倒从来不曾后悔过。
就像当初自己对王栖梧所说的那样,必须用最低的代价,来获得最大的胜利。既然舍不得自己将士的伤亡,那只能让始终不肯臣服的南高丽人去承受这极其高昂的代价了。
只是,未来如何重建萁国,让这个封国长成什么样子,时至今日,赵权依然没有太清晰的思路。
“刘先生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不妨说说。”
刘秉忠沉默良久,却未直接回答赵权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不知权国主,能给什么政策?”
赵权转过头,看向刘秉忠,脸上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你想要什么政策?”
“华夏银行的贷款。”
一语中的啊!百废待兴,无论是民众返迁聚拢、农田重新开垦,以及城镇的建设,没有钱什么都别谈。而这钱,绝非几百万几千万两就能解决的。
可是,让大权国源源不断地输血,中枢诸相根本不可能允许。
依靠有限的资金与人力,来建设萁国,当然也并非不行。只是那时间,可能是三五十年,也可能是数十年甚至百余年。
刘秉忠在赵权的心里,不由地被拔高了好几层。
“华夏银行的贷款,刘先生倒是可以自己去争取,但是抵押物呢?”
刘秉忠抬起手,轻轻弹开自己飘飞的长髯,顺势往前一挥,“这一大片的土地,无数的矿山,千里沃野,以及源源不断贸易税赋。我想只要执掌银行的官员,不是个傻子,一定可以看得明白的。”
赵权点了点的。
这些未来的资产,确实无比丰厚,但是要转化为收入,不仅需要有眼光有能力的人来经营,还需要与大权国的各个部门一一厘清各自的权属。尤其是贸易的税收,一旦扯不清,萁国很可能一点利益都争取不到。
赵权心里微微一动。
这个萁国,是封给自己父亲,那么他确实需要有一个代理人,愿意为去争取一些权益。这种事,父亲自然不会出面,自己更不合适。眼前此人,倒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官员呢?你想要些什么人?”赵权问道。
刘秉忠毫不在意地说道:“官员的任命权利,自然是在政务院,派谁来任何职,我并不太在意。我相信,只要有人愿意到这种地方,与刘某一起吃苦,我就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让他留下来尽心助我!”
“只是,军队虽然不归我管,但是我需要城守军的管理权力。”
“可以!”赵权沉吟片刻答道,“当然,每个城池配多少人,拥有什么等级的兵器,还需要你自己去争取。”
“这个自然!”
刘秉忠神色淡然,似乎对于赵权爽快的态度没有任何的惊讶。
“民众呢,从何而来?”赵权问道。
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国以民为本,没有百姓没有人口,一切都只能是虚谈。要知道,哪怕经过十数年的努力迁移,整个东北依然处于劳动力严重不足的境况。
刘秉忠指着难民营中衣衫褴褛的百姓,问道:“这些人,当算萁国子民吧?”
赵权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刘秉忠淡然笑道:“刘某知道国主意思,不想萁国从今之后,还是属于高丽人的国度。如此,就必须改变萁国国民的人口比例。”
“如今平壤沿线难民,已近百万。这些人对于大权国与高丽总督府来说,无论是迁移或是就此安置,都是一个巨大的压力。
我准备留下三十万即可,其他的以二比一与大权国本土进行人口的交换。”
赵权眼睛一亮。
“无论大权国本土,给我送来的是汉人、蒙古人或是山里野民,或是俘虏盗贼,我一律接收,绝无二话。
如此,就有三十万非高丽人从此成为萁国子民。
倭国本土混战多年,可以少量接收一些无家可归之人。
此外,山东大战在即……”
赵权又是心里一动,这是刘秉忠第一次主动透露忽必烈在中原计划采取的行动。看来,李璮真的要倒霉了。
“刘某以为,可以将巴掌城作为转运基地,组织海上运力,对那些即将遭受战乱的流民伸出缓手,助他们迁移离开山东。
萁国,只需再来三十万人,这样便有近百万人口,足够了!”
“好!”赵权抚掌而赞。
果然是个人才啊!
看着刘秉忠微霜的两鬓,赵权悠然说道:“此后,这里没有高丽人、没有日本人、没有蒙古人,只有萁国人——汉人的一个分支。同为炎黄之后,华夏族裔,以萁子为祖,以汉文化为尊。未来,这里必须是一个大权国不可分割的领土!此为祖训,请刘先生时刻牢记!”
“属下——谨尊君命!”刘秉忠大礼以拜。
“我允许,但凡你能招到人手,无论士民工商,无论中原日本,甚至是宋人,萁国都可以接收。
我允许你建立各种寺庙,但不得奉任何宗教为国教。
我允许你,有自己的远洋商队,并自行确定税赋的比例。
但是,任何萁国国民,不仅是你,哪怕是萁国国公,都必须交税。”
交税,正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兴奋之情的刘秉忠,不自禁的一怔。而且连萁国公都得交,那就意味着无论是高官或是士子,都无法逃脱了。
“是的,个人所得税,但凡有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