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0 章(1 / 1)

权宋天下 老大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在泉州呆下去吗?

李勇诚有些纠结。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吧。”赵权把笔一扔,拍了拍手掌说道。

“另外,蒲家的水匪,这些天让承仁跟你一起,你们再做些更详细的探查。趁着手热,找时间跟他们再打一仗。”

“这次一定要灭了他们!”李勇诚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权却摇了摇头,“蒲家牵扯太多,一旦将他的势力全部打没了。会给咱们惹下太多的麻烦,现在精力不能被他牵扯过多。打他,是要让他明白,咱们完全这个能力。但是这个度,我们也得控制好,否则很可能被直接赶出泉州了。”

李勇诚嘀咕着说道:“这仗,打得也太憋屈了。不能主动进攻,不能灭其老剿,不能打得太狠。

还得防止宋国水军的参战,抓到宋国水兵,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说,不能伤了他们、不能让其自残、得全须全首地把他们送回家。

这种仗,有什么可打的啊——”

赵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现在控制打击力度,正是因为我们的力气还不够大。哪一天,你李勇诚可以领着海军,横扫宋国所有水军,那时,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打就由着你怎么打!”

李勇诚立时便把嘴闭上。

赵权往窗外探头看了看,说道:“好了,你跟承仁做个完善的计划,我得走了。”

蹲着在屋门口的承仁,拎上赵权的袍子,就准备跟他出门。

“你跟着我干嘛啊?”赵权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权承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权大哥,我,还是你的侍卫长不?”

“是啊。”

承仁胸膛一挺,“那你走哪,我就得跟到哪!”

李勇诚一脸嫌弃,“小屁孩,啥都不懂!别在那添乱了,跟哥哥好好在家呆着吧!”

赵权哧的一声轻笑,懒得理这俩,施施然踱出院子。

街上丝丝凉风拂过,清静而幽长。

正如这条安逸的巷子。

伍及兄弟前些天,说想把这座宅院送给自己,当作在泉州的住所。

赵权还真的有些心动。

说起来,他这辈子还没有拥有一座完全属于自己的房产呢。

当然,上辈子也没有。

泉州市中心,有天有地,占地七八百平米的大院子,在上一世得花多少钱啊!

五千万?还是一个亿?

还是这辈子好啊!

起码自己也是有房有……马,的人了!

走过赵家小院,院门依然紧闭。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持敬书院。

书院内,几个伙计正在整理书籍,见到进来的赵权,对他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对着赵权,眼角往院内其中一间书屋瞥了一眼。

赵权含笑抱拳而入。

看到赵权进来,坐在长桌边上的赵子矜抬起头,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粉红,随即又将头埋入书中。

权宋天下

第八百四十八章 患得患失

“早啊!”赵权随意抽了一本书,坐在赵子矜斜对面,开始翻起来。

两人各自看书,屋内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就像当年在学校图书馆,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总是会端上一本书,装模作样的一边看书一边偷偷地打量她。

许多女孩子,是经不起这样近距离的端详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似乎越看越有味道。

坐在桌旁的身子,腰膀笔直,双肩圆润却透着一些隐隐的羸弱。

未施粉黛的眼眉已经长开,清秀的脸颊一片柔嫩,让赵权忍不住想抬出手,去掐上一把。看能否拧出一些水来。

赵子矜腮边又现出一丝红晕,头未抬,轻声问道:“权相公,是过来看书的吗?”

“啊——哦,我,是看下,你在看什么书?”

“《洗冤集录》。”

“宋慈的书?你连这种书都看啊——”

赵子矜点了点头。

“可惜了宋慈,英年早逝。”

“你认识宋慈?”赵子矜终于抬起了头,好奇地看着赵权。

“上一次来就想去拜访他,可惜他不在福建,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此次过来,却已天人路隔,实乃生平憾事。”

赵子矜眉头微皱,“这宋慈,竟然可以如此值得权相公高看?”

“是,如今宋人,能让权某佩服的,此人起码可以排名前三。”

“哦,我可以知道,还有谁吗?”赵子矜终于掩上了书卷。

“另外一个,当属秦九韶。”

“《数学九章》。”

“赵汝适。”

“《诸蕃志》。”

“陈自明。”

“《外科精要》,还有……《妇人大全良方》。”

赵权突然感觉有些怪异,似乎回到学生年代,与舍友一问一答地在背诵作家与作品……

“还有吗?”赵子矜托着腮问道。

“嗯,贾似道,也算一个。”

“《促织经》,写得不怎么样啊。”

赵权佩服贾似道,当然不是因为他写了一本《促织经》,但是这个原因还真不好说清楚。

“其他的,没有了吗?

后村先生,被今上赐同进士出身的刘克庄?”

赵权摇了摇头。

“沉翁先生吴文英?他新写的一首词,真的很不错啊!

螺屏暖翠,正雾卷暮色,性河浮霁……

又上苑,春生一苇,便教接宴莺花,万红镜里。”

赵权又摇了摇头。

“那,东发学派的黄震黄东发?

朱熹先生的嫡传,何基、王柏?”

这小姑娘,怎么什么人都知道啊!

赵权有些头疼,书看得太杂,相比而言,自己似乎有些没文化了。

什么黄震、何基,王柏之类的,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印象。

“我对于理学及诗词,嗯,不是很感兴趣……”

赵子矜点了点头,“明白了,你就是对那些杂学家比较佩服。你觉得,这些人的学说,对于治国有利?”

赵权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就多看些这种书。”

两人一时无话,又各自安心看书。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赵权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请对面的这个小姑娘去哪吃个饭?

关刀巷的青精饭?

州顶待的百合面?

舶司库巷的梅花汤饼?

水门街的椿根馄饨?

执节巷的金煮玉笋?

后城巷的银线糊?

或是回去自己弄点小海鲜?

赵权一边纠结着一边不自禁地吞咽着口水。

“你饿了?”赵子矜奇怪地看着赵权。

“没有,不是——”赵权吧嗒一声关上嘴巴。

“嗯,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赵子矜站起身,把书放回书架。

赵权突然咬着牙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赵子矜停下脚步,头略微一侧,说道:“我明天,本来想去趟妈祖庙,去烧个香……”

“我,可以陪着你去吗?”赵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期盼。

“你愿意陪我去?”

“当然了!”

“谢啦——大叔!”赵子矜微露皓齿,笑靥如花。

赵权脸上又现出一丝黑线。

怎么还叫大叔啊?

我有那么老吗?

那一瞬间,赵权突然就有些不自信了。

不过,也许她只是开个玩笑吧?

对,应该如此!

看着赵子矜离去的背影,赵权不禁自嘲一笑。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有多少年没经历过了?

似乎,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吧?

此刻,心情如杯鸡尾酒,百味杂陈。赵权默默地独自品尝。

有一丝的甜蜜,有一点晦涩,有些兴奋,还有几许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