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一样。
但是对于赵权来说,卡在高丽、日本通向渤海、黄海与东海之间的耽罗岛,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
无轮是从军事角度还是商业贸易角度考量,这个岛都是赵权实施海洋战略之中,必须要夺下的一个最重要的目标。
只是,上一次虽然拘了崔沆,让高丽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却未得拿到耽罗岛。
于是这一次,赵权亲自来了。
与他随行的,还有王铠的三百水军,以及八艘大小战船。
其中,两艘为罗津县船场最早打造的六百料船,其余是六艘为戈船。
相比较而言,停泊在码头另一侧的十八艘高丽艨舯,数量上似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在气势上,隐然被压制了一大截。
这让崔沆感觉很不舒服。
不过,让他觉得更不舒服的,是坐在他对面,正眺望码头之外海面的赵权。
还有站在赵权身后十步之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那个丁武!
这个可恶的家伙!
“听说崔相抱病在身,最近可有好转?”赵权突然开口问道,却并未将视线从海上收回。
崔沆一怔,这个态度让他很不爽,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崔沆微皱眉头,说道:“多谢权总管问候,家父最近的确身染重疾,但是我想,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不容易啊,八十岁的人了……”
“七十九!”
“噢,八十岁的人了,还要为国事操劳。而且哪怕在病榻之上,还不肯稍微的歇歇。”
崔沆脸微微一变,这家伙似乎在嘲讽自己的父亲?
“有些东西,拿到了的确不能轻易放下,就比如权势。哪怕你想放,也不是你说了能算的。你周边的支持者不会答应,你的子孙不会答应,甚至于你的敌人都不会答应。
一旦放下了,不一定是轻松。
而是死亡!”
赵权似乎在喃喃自语。
崔沆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厮冒着极大的风险跑耽罗岛来见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正在崔沆想开口直奔主题时,赵权却似乎突然醒悟过来,终于将目光望向崔沆,拱手说道:“如此,某当为崔将军贺!”
“你——”崔沆脸色一黑,刚想暴起,但是看了一眼丁武,只能强吞下满腔的怒火。
自己父亲快死了,他却为自己贺?
简直是不当人子!
“哦,崔将军别误会。”赵权露出淡淡的微笑,“虽然在丹东战败被俘——”
崔沆有点受不了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但是,自回高丽后,崔将军便一路提拔,这升迁速度,委实让人羡慕。”
总算说了句让人爱听的话。
从辽东回来后,自己就被任为左别抄上护军、户部尚书。去年又升任枢密院知奏事,并得到父亲的私兵五百人。
私兵虽然不多,但这是父亲在向自己移交权力的开始。
自己并非嫡子,却最终被父亲选中。当然是因为自己比任何一个兄弟都优秀!
崔沆相信,也只有自己,才能让崔氏继续掌控高丽的实际权力,甚至有一天,取王氏而代之!
“不知令尊百年之后,崔将军有何打算?”赵权问道。
崔沆很深沉地想了一小会儿,说道:“到时,再说吧。”
随即,语气转为冷冽。
“南京府一向自称,以诚信为本,以契约尊。那么请问权总管,这一次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崔将军此话从何说起?”赵权满脸讶异。
“陈兵数万于宣州,居心叵测,你还问我从何说起?南京府不想遵守双方协议,莫非以为我们高丽就会怕了你们不成?”
“崔将军,你是否管得有些过宽了?当初协议是将清川江以北,全部划归南京府管治。宣州,可是还在清川江以北吧?”
崔沆神情一滞。
的确,这几万兵马一个都未过清川江,可是莫明的聚集这些人马,难道说是过来游山玩水的?
“不过,说不定,这些人马还真的可能越过清川江,向南攻击西京平壤。”
“你说什么?”崔沆一怒而起。
“崔将军莫急,来来,坐下接着聊。”
赵权对着崔沆招了招手,崔沆看了盯着自己的丁武一眼,怒哼一声,重新入座。
“这一次,领兵南征高丽的,是蒙古大汗的亲卫多可。因为高丽一直没有恢复对蒙古国的贡赋,所以啊,蒙哥很不满,多可就代表蒙哥自己来讨要贡赋了。”
崔沆一听有些急了,“我们倒是想恢复贡赋啊,可是你们为什么总是不让?现在连水路都封了……”
“呵呵,这点我不否认。可是蒙哥不知道啊!”
“你——”
“当然,多可现在还在宣州停留,只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顾一切领军向南进攻。”
“就凭着你们的几万人马?”崔沆不屑一顾。
“打高丽指望蒙古人,肯定是不行的。只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一次如果发起战争,并不是南京府违约,而是不得不遵从和林的诏令。”
近些年来,南京府所作所为虽然让崔沆极为厌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凡是南京府正式签下的协议,一定会如实遵守。
无论是商业上、还是军事上的协议,都是如此。
权宋天下
第八百一十七章 耽罗岛(2)
也正是如此,崔沆才愿意与他一见。
更何况,耽罗岛本身就是自家的地盘,在这里根本就不用害怕他们翻脸。
说不定,自己还能从此人身上捞点好处,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大乱。
父亲一死,反对自己上位的人肯定很多,如果能得到南京府的支持,也许可以成为一大助力……
“我倒是很想知道,权总管准备怎么凭着两三万的人马,攻打高丽?”崔沆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觉得有必要再试探下这个家伙。
或者,他们真的还有什么底牌没用?
“真的想知道?”
崔沆疑惑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让你的人,从艨舯舟上下来。”
“下来,做甚?”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崔沆一头雾水地看着施然起身的赵权。
赵权走到亭子边上,一手挡着烈日,一手指着码头右侧的高丽船只。说道:“打哪个好啊?”
“我看最远的那只船吧,这样他们跳水时不会撞到其他船只引起误伤。”跟上前的丁武说道。
“好吧,就那只吧!”
守在一旁的权承仁,掏出一红一黑两面旗子,向着海面交叉挥舞。
东真水军的船上也展出两面旗子,随之应和。
船上号令声响起,十数人随之各就其位,各施其责,杂而不乱。
可是并没有人扬帆,也无人操浆,更没有任何准备发动攻击的架式。
崔沆稍微地放下了心,却又生出更大的疑惑,这些人要干嘛?
船上的水军,迅速地在船舷上组装起一架武器,似乎是一架弩炮?
又有些不像。
崔沆脑子中,突然想起上次身弥岛之战时,几个侥幸逃生的水军汇报的情况。
那可能是东真水军的纽弩!
可是,这东西不是应该直接造在船上吗,这现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