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失败了,起码不会亏。
而一旦能依靠某个海岛,站稳脚跟,那么南北数万里海域,就将会是自己的纵横翱翔之地!
当然,赵权的企图,不会是宋国的土地,而是位于海峡对岸,至今无人知道的台湾!
是的,他发现,似乎真的没人知道在泉州东南方向,有一座巨大的海岛!
这个海岛,在后世的史书中,有人将之称为“夷洲”,也有人称之为“流求”。
关于流求,赵权在南京府时也曾请教过李治。
按李治的说法,流求国最早出现于《隋书》之中。当在建安郡以东,五天的水程。国民居于岛上,其王姓“欢斯”,山上多为土洞。
李治很肯定地说,现在所有的史书上,所记载的都是流求国,而非流求岛。
也就是说,在福建的东面或是东南面,一定存在着一个国家,至于这个国家,他们生活的区域是一个大岛、或是一片小岛礁、甚至是一块很大的陆地。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也是,现在还没有形成相对完整的地理概念:陆地之外,就是太平洋,太平洋再远些,还有一块陆地。
整个宋国,连个完整的国家地图都没有。更何况是关于海洋,关于世界的地图?
根据这些说法,赵权一直怀疑这里所说的“流求”,应当是后世的琉球群岛,而非台湾。因为这个时代,行船的人可以勉强辨别纬度,但绝对无法分得经度位置。
台湾海峡有黑潮与中国沿岸流相向而行,无论靠风还是靠着洋流,想从泉州或是福州出发横渡台湾海峡,抵达台湾,都是件很艰难的事。
远离大陆的航行,别说五六日,只要过了半天,看不到陆地,就一定会迷失掉方向。又如何去探索未知的流求?
行船能到台湾岛,绝对是偶然因素,而非必然的结果。
船只顺风顺流而下,到菲律宾比到台湾还更容易一些。当然也不排除路上碰巧到了澎湖列岛。
因为澎湖列岛的东西两侧,正是两股相向而行的洋流。
“流求国,当泉州之东,舟行约五、六日程。王姓欢期,士人呼为可老……”
赵权手里捧着的是赵汝适的《诸蕃志》,这是宋宝庆年间,担任泉州市舶提举的赵汝适关于记载海国诸国的一本书。
这里面关于流求国的描述,显然是抄自《隋书》。
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宋人,对于流求的认识,与隋唐之时相比,基本没有更进一步的概念。
发现台湾,应该是在欧洲大航时代之后的事,或者说,是时钟出现之后,对经度有了确切的定的位之后,才有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赵权突然自嘲一笑:我这是闲得没事干吗?竟然去琢磨台湾是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
他只要知道,宋人不知道流求的具体位置,甚至连澎湖都不太清楚。这就足够了。
“大叔——”
一个很嫌弃的声音在赵权耳边响起,他一怔,赶紧收住脸上的僵笑,从手上的书中抬起眼,往边上看去。
果然,是那个小姑娘。
“怎么了?”赵权卷起书,尽量装作不生气的模样问道。
“我说,大家都是坐着看书,你为什么要站着,还挡着书架?”
为什么要站着看书?
好像,好像是当年在大学图书馆里养成的毛病吧?
赵权无语地让过身子,眼角瞥去,那个小姑娘手中的一本书,竟然是范成大的《揽辔录》。
这是当年出使金国的范成大,所记录的关于金国地理环境变迁和人物情况的书籍。
自己在看地理书,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也要跟着看地理书?
权宋天下
第六百六十二章 赤果果的报复
看着小姑娘一丝不苟地把书放入书架整好,赵权忍不住问道:“你天天都到这来看书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把书买回家看?”
“我没钱!”
虽然觉得自己话问得有些蠢,赵权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你们家住那么大院子,然后告诉我说没钱?
“你不也每天都来这看书吗?”小姑娘似乎不经易地说了一句。
“我这是在挑书,我准备买的,而且要买好多好多!”
“你看书这么慢,能买多少书?”
“我要把一整艘船都装下了为止。”
小姑娘的秀气瑶鼻轻轻一怂,让赵权看着一呆。他突然觉得,这小姑娘似乎长得不错啊!
没有娇媚的风情,也没有惊艳的姿色。但是小小的身躯站在那,就会给人一种极为舒适的恬静。
就是——太小了,年龄估计跟辰冰差不多大。
“你喜欢看什么书,我送你些书吧?”
“为什么?”小姑娘略歪着头问道。
“对于喜欢读书的小孩子,我总是应该给予一些鼓励的,是吧!”
小姑娘鼻子又是微微一皱,轻轻哼了声,说道:“大叔,我今年已经十一岁了!”
十一岁?就比自己小八九岁,叫大叔还叫得如此理直气壮!
看着赵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小姑娘低下头,而后轻声问道:“你要走了吗?”
赵权一怔,而后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得回去上班赚钱了,要不然会饿死在泉州了。不过,应该没这么快吧。”
小姑娘听得也跟着一怔,随即抿嘴而笑。
“娴儿说,你们在做一种闻起来很香,喝起来却——却,很那个的茶?”
“娴儿?谁啊?”赵权随即往院中瞟了一眼,问道:“你带来的那个丫鬟?”
“不是,她是我表姐。说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看书,偏要陪我过来。可是,她又不喜欢看书。”小姑娘脸露无奈之色。
娴儿?名字很不错的样子。
可是,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赵权摇了摇头,算了,随便打听人家小姑娘的名字,也不太好。
虽然还只是个毛孩子。
小姑娘侧身敛袂,曲膝而谢:“如此,多谢大叔了!”
直到小姑娘身影消失在书屋之外,赵权才反应过来:“我送她书,她竟然都不客气一下吗?”
步入院中,赵权在怅然若失却又百无聊赖的李勇诚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让你留在泉州,那是因为泉州太重要了!不要这么想不开。”
李勇诚嗡声答道:“我没有想不开啊!只是,只是,这里饭也难吃,一出去坐船我就得吐,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呆久了,我会闷傻掉的!”
赵权侧身轻轻地撞了撞李勇诚的肩膀,悄声说道:“我帮你打听到了那个小姑娘的名字,怎么样,感动一下?”
“哪个?”李勇诚茫然地问道。
“就是天天跟你眉来眼去的那个姑娘啊。”
“切!”李勇诚很不屑一顾的模样。
“我费了很大的心力,还花了很大的代价!你竟然一点都不感动?”赵权很愤怒。
李勇诚两眼一翻,用背诵课文般的语气念叨道:“吕若娴,女,年十三岁。建州人氏,家有茶山一座,乌泥窑一口,刻印书坊两间。
父母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