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持,奥都剌合蛮肯定活不过春天。法迪玛偷偷挪用你祖母的钱,一旦败露定会遭受弃用。这两人一去,你祖母便很难支撑汗庭的运营。
耶律楚材可能差不多了,我有交代姚枢,起码在他临死之前要出声,明确支持早日召开忽里勒台会……”
“你跟我说这么一大堆东西,我哪里记得住?”忽察很不耐烦地打断了赵权的啰嗦。
“好吧……这些事,我都已经交代过姚枢了。你要实在不耐烦,就跟贵由王爷说下,让他多听听姚枢的意见。”
“你现在走,南京府立国的事还没搞定啊。”
赵权摆了摆手,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完了。我相信半年之内,你父亲一定会成为蒙古国新一代的汗王。至于他是否会愿意封大氏为国主,这已经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了。
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力,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至于结果如何,交给老天爷决定吧。”
“另外一个必须交代你的事。”赵权又补充道:“告诉你父亲,务必不要让野知吉带离开他身边。”
“为什么?”
“你父亲手下,我觉得只有此人,才可以完全信任!”
“还有……”
“好了,好了!”忽察是真的忍受不下去了。
赵权只好闭上嘴,悠悠地看着忽察。
这是赵权最为无奈之处,他到和林已经半年多时间了,直到现在为止,贵由一次都没有亲自召见过他。倒不是贵由傲慢,而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事。
就像忽察一样,这对父子的性格似乎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对这事细节与小事,从来不放在心上。
他想告诉忽察,一定要对阔端示好,把中原汉地的势力全部交给他掌控;一定要加强扫邻城的守卫,以防被人渗透;一定要主动结交拔都,防止被蒙哥捷足先登;要想办法分化东道诸王,否则将来会成为隐患;要注重商业开发,扶持犹太人以对付畏兀儿人;要重视汉儒的使用,否则这些人都会被忽必烈全部收罗一空。
重点的重点,是要防备蒙哥与忽必烈……
其实,赵权之所以想现在离开和林,主要原因还在于,发现自己终究无力改变贵由,甚至连忽察都改变不了。
跟蒙古人讲道理,太难了!
尤其是这些只知武力,却不知脑力为何物的家伙。
一阵春风缓缓吹过,沉睡了一个冬季的草原便被唤醒了。
嫩绿的小草从还会完全化冻的土地中,争先恐后地挣扎着冒出小尖。土拔鼠纷纷窜出洞穴,四处扒拉着,时不时抓起一起东西便塞进嘴里。
或是直起后肢,耷拉着前爪,呆呆地看着微微颤动的绿草。
草原苏醒了,但和林城似乎已经被刚过去的寒冬完全冻结,依然一片沉寂。
没有牛羊的喧闹,所有集市上基本都空无一人。
空气中一股浓得几乎化不开的压抑感,让人无心喘气。
只有石忽酒楼内外,还晃动着一些人影,大多是畏兀儿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盼与焦虑。
但是,他们所期盼的,也许是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结果。
许多被迫卖掉店铺的商人,已经开始在恢复修建的扫邻辅城中,选好了店铺,准备重新开张。
这些商人,与那些被迫卖掉宅院的人一样,将会成为和林城这一场地契抢购战中,最直接的受益人。毕竟像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平民,又哪有资格遭受这样的房灾!
步出和林城,赵权再一次看着这座蒙古国的都城,咧嘴一笑,上马而去。
这一趟和林之行,可算基本圆满结束,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将赚到的数百万两现银带回南京府。
不过,大多数的银子已经运至柔远酒厂,在可以预见的将来,燕京、西凉、山西、河东、河北、大名、山东,将会遍布石忽酒楼的连锁机构。
春寒料峭,马蹄轻飞。
近两百骑东真兵,紧随赵权与丁武身后,纵马狂奔。
春种秋收,夏耘冬藏。
此时的中原之地,包括辽东、南京府,应该已经开始进入春耕前的忙乱之中。
一年之计在于春,没有把握好春时,农人一年便可能颗粒无收。
但是,草原的牧民在这个季节,显得更为悠哉。他们需要让草再长高一些,再密一点,才会离开冬季牧场,重新开始一年的游牧生活。
但是,今年的这个时候,一路上的所看到的牧民,已经完全失去了从容。
这个冬天的大雪灾,对他们影响太大了。渐渐回暖的气温,对他们来说,则是更加严重的煎熬。冻毙的牛羊,再也无法储存了。
权宋天下
第五百五十七章 经纬度
见到鲜衣怒马,满面油光的赵权等人,所有的牧民都露出饥渴的目光。
如果眼光可以解决饥饿,赵权相信,自己些人马可能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
为了让自己少造点杀戮,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赵权等人一路上只能尽量绕开牧民的聚居地,尽可能的不跟他们产生任何的接触。
然而,麻烦还是悄悄地缠上了他们。
离开和林十多天后,丁武发现有一骑远远地跟在队伍之后时,大家还没有过于在意。
三天之后,一骑变成了五骑。再五天之后,五骑变成了二十多骑。
当身后的人马,变成五十多骑时,所有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据阿斯愣所说,这些人,很可能是冬季受灾的牧民。他们需要抢劫一些路过的外族人,以弥补他们的损失。
而明显不似蒙古人的东真军,无疑是他们眼中最好的猎物。
之所以还没动手,便是沿途在继续召唤其他的牧民加入。一旦人数聚得差不多了,他们便会开始发动袭击。
草原的大部分牧民,只要给他一把刀,上马之后,便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或者说,便是具备相当战斗力的强盗!
连续几天,那群人只是远远地坠在后面,东真军一旦派人过去,便一哄而散。不久,便又聚集而至。
驱不走,赶不散,打不着,撵不动。这些牧民,如附骨之疽,让人心生烦恶。
这天,当接二连三的马匹,跑着跑着就软下身子的时候,赵权明白,再不解决身后的这堆苍蝇,已经根本无法安全东归了。
“这不是蒙古人干的!”阿斯愣铁青着脸,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战马说道:
“不仅是蒙古人,但凡是草原上牧民,都认为水是最纯洁的神灵。他们不会在河流中洗手或是洗澡,也不允许洗女人的脏衣服。更不允许将不干净的东西投入河中,更何况是给水投毒这种事情!
要知道,每一条河流,每一滴水,都是所有牧民的生命之源。”
的确,蒙古人虽然不爱洗澡,但会尊重每一滴水,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