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1 / 1)

武林客栈 步非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了出去。可怜波旬三人才施展出这绝天灭地的一击,全身劲气都被君山灵气带走,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金王冲了过来,却是一点招架之功都没有。金王伸出肥胖的粗短腿,一人一脚,都将他们踢到了悬崖下去。得意地回过头来,想要主人夸赞一下。眼看李清愁全身都染得通红,脸色却已苍白如纸。

蓝羽紧紧抱着李清愁,只有在这时候,李清愁才没有挣扎。也许只有这时候,李清愁才是属于她的。她痛哭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既然你不爱我,就让我死去好了,还救我做什么?老天!你让我代他死好了!”李清愁血势稍止,他的脸色极为惨白,隐隐可见其中的筋肉脉络。他努力地抬起手,去拭蓝羽脸上的泪痕:“别……别哭,这不怪你……”

蓝羽却哭得更为厉害了:“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胡闹,你又怎成为这个样子?我好恨啊,我为什么不能修炼成蛊母的最高境界,那么我就可以以蛊为药,医治你了!”

李清愁强笑道:“现在不是很好么?至少在这一刻,你不用担心我不爱你了。”他摸着蓝羽的脸,目光中尽是温柔:“傻孩子,你是蛊母啊,并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着呢?”

蓝羽抱着他,哭道:“不!我就喜欢为你活!”

她将头埋在李清愁的怀中,放声大哭。李清愁缓缓摸着她的秀发,目光中显出一丝痛苦之意,慢慢道:“先只求这一刻吧,人生又有多少一刻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缓,眼皮也越来越重,几乎再也睁不开。放在蓝羽发上的手,也在渐渐僵硬:“其实我好想喜欢你……”

他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已经轻微得宛如花蕊上卷起的风,蓝羽埋首号哭,并没有听见。

是的,不会听见了。李清愁的手终于在她鬓边停住,一动不动。仿佛感受到什么一般,金王发出一阵呱呱的凄啸,昂首夜空。

当他的身躯由温暖变凉,蓝羽的手终于不甘地放下,她的双目空洞,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忽然掩面哭了起来:“都是我害的,这都是因为我啊!”

她的身体中渐渐有金光腾起,有许多还未成形的金蚕从她的皮肤下冒出来,它们的眼神也一样是空洞的,慢慢有金丝从它们口中吐出,渐渐将蓝羽全身都包围了起来。金王着急地呜呜叫着,上下扑腾,似乎想制止蓝羽,但那金丝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渐渐将蓝羽和李清愁的全身都围裹起来,成为一个巨大金色的茧。

蓝羽将自己的心和李清愁尚有一丝余温的身体一起埋葬起来,这个世界,她再也无法面对了。

远远的,青神庙中,丹真迎风而立,她的眼睛也有些湿了。她修习香巴派的六成就法,心如浮云无定,已不明白人的感情,竟然能如此摧心裂肺。只是一股莫名的愁苦不断从心底泛起,让她觉得很不好受。她低声道:“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救他们?”

崇轩望着远处,他没有回答丹真的话。丹真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么?都不可怜他们?”

崇轩的手中拿着那面铜镜,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痛苦之色:“丹成子死了。”

丹真皱了皱眉,道:“什么?”

悲伤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实在不想听到什么死讯。

崇轩缓缓举起镜子,在阳光下晃了几晃,道:“一直用镜子跟我传讯的丹成子已经死了,我的讯息收不到任何回答。”

他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他怎么会死?”

丹真怒道:“他怎么会死,我怎么知道!”

崇轩凝视着她,眼神中忽然闪出一丝痛苦与愤怒夹杂的神色:“但这种传讯方式,我只跟你说起过。香巴派女活佛,人称空行母的丹真那沐,原来你仍然是华音阁的奸细!”

丹真身子一震,道:“你有什么证据!”

崇轩淡淡道:“其实在君山上看到玄通青造之阵时,我就怀疑了。因为玄通青造之阵虽为奇门遁甲之阵,但其法却在中原早已失传,唯一可能留有记载的,就是当年号称龙变天君的达布尔。达布尔,后来后来成为香巴派最大的敌人,因为他后来背叛佛法,入了印度曼荼罗教,带领曼荼罗教四魔将香巴派满门族灭!”

丹真冷笑道:“既然达布尔是我们的敌人,我又怎会去学他的东西?”

崇轩看了她一眼,缓缓道:“达布尔虽然名为香巴派的敌人,但我却知道,他晚年忏悔前愆,悉心向佛,曾经跪行入香巴派桑顶寺,以求赎罪。后来他在通天岭得道,当年掠走的典籍,未必没有再送回桑顶寺。而且……”

他顿了顿,道:“据说他强入香巴派的时候,曾经被一个小女孩智败过一次,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就是你呢?”

他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

第六章 剑动梅香疏影浮

丹真的脸色渐渐转白,她竟然有些不敢面对崇轩的目光,但她迅速地自嘲般笑了笑,道:“不错,这个被誉为香巴金灵玉童的小女孩,就是我。也就是那次,师父被达布尔杀死,我接掌了活佛的位子。”

她的笑容中有些辛凉:“也就是那年,我入了大藏静室,开始修习六成就法,三年以后,我破关出山,游方天下,一年前,我遇到了你。”

崇轩的眼神慢慢消沉下去,他转过头去,仍旧望着那远远的,青青的天:“进了青神庙之后,我便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被华音阁觉察了一般,连第二次邀你用摄心术对抗波旬的玄通大阵,都被他们算计到了。这若是巧合,那也太过于巧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于是我就故意说出我的秘密,目的就是查出这个泄密的人是谁。可惜的是,为了调查,竟然让丹成子死去了。”

他望向丹真的眸子中有些悲伤,这悲伤却不是为了丹成子。

丹真不愿看他的眼睛,低头道:“其实你不用费这么多劲的,因为整个青神庙中本就没有几个人,你很容易就可以怀疑到我。”

崇轩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我宁愿不是你的。”

丹真脸容动了动,崇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怅然:“你这种人,本不是任何人能够拘束住的,告诉我,为什么。”

丹真沉默了。崇轩静静地站立着,等待她的回答。无疑,这非常艰难,寒风吹起丹真的斗篷,她的脸在阳光与阴影中游走着,也让她显得捉摸不定。

崇轩忽然转身,缓慢地向山下走去。他的身影为君山的绿色沾染,显得那么落寞。

丹真的心禁不住又是一动,身为女活佛,本不应该心动的,那么这惘然的失落又是什么呢?

女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