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番外-订婚(上)(1 / 1)

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坏猫超大声 4924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70章 番外-订婚(上)

  余鹤想要策划一场完美的订婚仪式。

  为此他进行了详尽的调查, 研究到底什么样的仪式才足够浪漫。

  接到余鹤电话时,余清砚表示疑惑:“你们结婚快三年了吧,还订什么婚?”

  余鹤说:“我想补给傅云峥一个订婚仪式,你知道的, 傅老板虽然表面冷漠, 但内心很浪漫的, 他跟我求婚那天是他生日,辽阔的敕勒川碧野如海, 夕阳余晖映照漫天彩霞......”

  余清砚一阵无语, 第N+1次听余鹤讲傅云峥求婚时的场景。

  什么风景很美,什么落日时分, 什么演奏小提琴,什么单膝跪地......

  听得次数太多, 余清砚都会背了。

  在一段长长的描述后,这个故事迎来了尾声。

  在结束语之前,余清砚和余鹤几乎同时开口,重复出傅云峥的求婚词,连抑扬顿挫都分毫不差。

  余清砚/余鹤:“余鹤,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

  余鹤:“......”

  “你说愿意, 然后呢?”余清砚替余鹤把故事讲完, 言简意赅,略过了所有施法前摇, 直接问:“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直说就行。”

  余鹤单手握着手机:“你现在对我一点耐心都没有。”

  余清砚语气没什么起伏:“不是之前我一提傅云峥的名字, 你就急眼的时候了?”

  余鹤自觉理亏, 连忙转移了话题:“今天给你打电话,其实就是想问问你理想中的订婚场景是什么样的, 我没什么思路。”

  余清砚没想到余鹤会问他这么问题。

  曾经,余清砚也幻想过婚宴是什么样,大到主题颜色,小到茶点台上摆什么点心,每一处细节他都憧憬过无数次,可现在余鹤问,余清砚却一条也想不起来,只能干巴巴地说:“温馨一点,但别太煽情。”

  余鹤掏出小本准备记录,等了半天只写了八个字:“没了?”

  余清砚略显沉默:“其实只要是真心喜欢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对于余清砚的观点,余鹤持保留意见。

  这天,余鹤把他所有朋友都聚在一起,共同商讨订婚宴的细节。

  聚会地点在锦瑟台。

  高档包厢内,肖恩、岚齐、余清砚、梁冉、王广斌,容金几个人都在,基本上,余鹤交好的朋友都在这里了。

  这么多年,锦瑟台重新装修过两次,服务生更是换了好几批。

  肖恩和岚齐早不在这儿工作了,认识他们的服务生都没有几个,更别说认识余鹤和容金的了,梁冉和王广斌第一次见这么多美貌少年,跟首次进欢场的纯情公子似的,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余清砚神情淡漠,靠在卡座上喝酒。

  余鹤婉拒了给他倒酒的小男孩:“哥几个都下去吧,我有家室了。”

  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余鹤:“余总,你长得可真帅,你这些朋友也都好看,我就是在这儿帮您倒酒也比接别的客人强。”

  “我们这儿真不用伺候,”余鹤掏出一张卡递给小男孩,很阔气地说:“和你朋友们回楼上歇着,今晚算我把你们全包了。”

  这样相当于带薪休假,还白赚一大笔提成,毕竟都是工作,能摸鱼谁不高兴。

  几个美貌少年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少年们笑意盈盈地凑过来感谢余鹤:“余总真大方,您之前常来玩吧,还知道我们的宿舍在楼上。”

  余鹤不以为意:“哦,我以前也在这儿工作。”

  众人:“......”

  等那些服务生走了,余清砚才说:“你刷傅总的卡到锦瑟台消费,傅总不生气吗?”

  余鹤慵懒地窝进沙发里:“支持老东家生意嘛,傅总能理解。”

  岚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傅总可信任余鹤了,我猜他都不查余鹤的账。”

  余鹤也端起酒杯,敬了敬岚齐:“我多听话啊,傅总当然信我了。”

  提到信任,岚齐一肚子脏话要骂,因为傅云峥有多信任余鹤,陈思健就多不信任他。

  岚齐选择性地骂了两句,向余鹤抱怨:“你大哥就不信我,看我跟看贼似的。”

  俗话说白天不能念人,晚上不能念鬼,岚齐话音刚落,余鹤这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有来电进入,联系人正是陈思健。

  余鹤接通电话。

  陈思健打电话核实岚齐是否和余鹤在一起,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陈思健才挂断电话,挂断前特意叮嘱:“我会亲自去接他,让他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又跑出去约野男人。”

  肖恩促狭地看着岚齐,感慨他们锦瑟台曾经的头牌居然也会有‘夫管严’的一天。

  岚齐闷了一口酒,郁猝地捏捏自己的小肚腩:“我真是服了,我现在这么胖,上哪儿约人去,陈思健老奸巨猾,天天带我吃香喝辣,把我喂胖了三十斤!”

  从前的岚齐过分清瘦,整个人带着种弱不禁风的娇柔,虽说长胖了一些,但也绝没有三十斤这样夸张,反而看起来更加健康,还是巴掌大的脸,长了些软软的肉,显得年纪很小,明明二十多岁了,还跟高中生似的嫩。

  但出于岚齐曾经的职业,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在他眼中自己早已远离了优质0的行列,属于那种和CP绑定的已婚0,再没有出去约人的资本了。

  而且他现在也不想出去约别人,他很喜欢陈思健。

  但这事儿他绝不会让陈思健知道,否则那老男人就要得意上天了!

  那天他只是删掉了之前的床伴,陈思健就乐的跟什么似的,在大街上就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真是羞死人了。

  真奇怪,从前自己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怎么和陈思健在一起脸皮都变薄了。

  陈思健真是太讨厌了!!

  “余鹤每天也除了吃就是躺着,他怎么不胖呢?”岚齐万分羡慕:“我以前也是易瘦体质的,现在喝口水都长肉。”

  提到体质,在场的两个直男终于能够加入群聊。

  梁冉说:“人的体质不会突然变化,你现在容易长肉可能是因为体内湿气重。”

  王广斌分析道:“我这种才是易胖体质,你看着确实不像。”

  提到减肥美容,岚齐和肖恩有无数话题可以聊,平时去医院看大夫还不好意思问东问西,余鹤这两位朋友和他们年纪相仿,脾气又好,他俩拉着梁冉和王广斌从减肥谈到护肤,从补气聊到养肾。

  容金不太注重这些,但毕竟也是在圈里混过的,也听得津津有味。

  “要保持充足睡眠。”

  王广斌屏息凝神,细细诊脉:“熬夜耗气血,最伤五脏,气虚则疲累,疲累则劳神,血气经脉运转不畅,代谢缓慢易虚胖,肝火躁动,易怒,这也不好。”

  岚齐连连点头,好像王广斌每一个字都说到心坎里去了:“您说的太对了,小王大夫,中医实在太神了,你只是诊脉就知道我脾气不好。”

  余鹤微微拧眉,看向岚齐:“这话我都跟你说过,你也没信啊。”

  岚齐看余鹤:“你说我脾气差,像河豚!是气圆的。”

  余鹤无所谓地挠挠下巴:“......我是用通俗易懂的比喻讲给你听嘛。”

  岚齐:“!!!!!”

  王广斌搭在岚齐脉搏上的指尖微动,听着岚齐的脉音,无奈地摇摇头:“你看看,你又生气了。”

  岚齐:“......”

  余清砚垂下眼,脸上露出个细微的笑容。

  余鹤努力把跑偏的话题往回拉:“回头我给你们拉一个养生群,今天先别聊养生的事儿了,先把我订婚的流程确定下来,行吗各位。”

  “没问题。”

  肖恩伸手从沙发后面的墙空里摸了摸,找到室内主灯的开关,‘啪’的一下按开,整个包厢内光线立刻充足起来,昏黄暧昧的光线完全被耀眼白光覆盖,整个包厢比公司会议室还亮。

  余鹤被晃得闭了闭眼:“我靠,我从来不知道包厢里还有主灯。”

  肖恩说:“上次装修的时候新安的主灯,每次检查都把主灯打开,锦瑟台再也没整改过。”

  “很6。”余鹤从茶几下面拿出纸笔:“好,言归正传,请问各位,订婚仪式上什么东西最能让人感到浪漫?”

  “大片的草坪。”“放飞白鸽!”“蝴蝶。”

  “动人的音乐。”“亲朋好友的见证。”“各种鲜花,花瓣!”

  余鹤还没有把六个完全不同的答案记下来,他的朋友们就已经开始了相互攻讦。

  “草坪上多晒啊!”“鸽子会拉屎吧,而且也不是签订和平条约,放什么白鸽啊。”“蝴蝶不就是毛毛虫?还掉磷粉,怪瘆人的。”

  “什么亲朋好友?余鹤没什么亲戚。”“我花粉过敏。”

  几个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吵来吵去,讨论了两个小时一点结果也没有。

  余鹤趴在桌面上记录,越记越乱,后来直接枕着手臂睡着了。

  主角睡着了,其余几个人也不吵了。

  余清砚端起酒杯敲了敲。

  余鹤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这么讨论明年也定不下章程。”余清砚被迫主持大局:“余鹤你先把你的想法说了,我们再从中琢磨细节,毕竟你最了解傅总。”

  余鹤拨弄着茶几上的鲜花:“我的想法不够浪漫,蝴蝶啊音乐都很好,我都没有想到这些。”

  肖恩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余鹤很认真地思索一番:“至少要向傅云峥跟我求婚时那样有完整的安排......”

  所有人都提起精神,示意余鹤讲一讲‘完整的安排’具体指什么。

  谁料余鹤话锋一转:“傅云峥跟我求婚那天是他生日,辽阔的敕勒川碧野如海,夕阳余晖映照漫天彩霞......”

  众人:“......”

  真是不该奢望余鹤能有什么妙计。

  这段求婚细节,在座每个人都平均听了5遍以上,这会儿再次听余鹤讲起,所有人都一副无语表情,拿起手机回微信的回微信,刷朋友圈的刷朋友圈。

  梁冉用酒水单挡着脸,悄悄对旁边的人说:“我都该会背了。”

  “上天给了他美貌却收走了他的脑子。”岚齐揽镜自照:“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余鹤拿过梁冉手中的酒水单,卷成纸筒在桌面上一敲,好像那说书人在敲惊堂木:

  “然后,傅云峥郑重地问我......”

  六个人异口同声:“余鹤,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

  余鹤:“......”

  *

  晚上十点,傅宅。

  余鹤把手中的玩具球扔出去,对小野猫说:“余小野,给爹捡回来。”

  余小野四脚哒哒地踩过大理石地板,站在玩具球旁边,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喵呜——”

  “捡起来。”余鹤朝小野猫打了个手势,晃了晃手中的鸡肉冻干零食罐:“捡过来给你吃冻干。”

  傅云峥翻过一页报纸,抬眼看了看在原地抱起玩具球猛蹬的小野猫:“猫的服从性很差,没有小狗那么好训。”

  余鹤坚信有志者事竟成,和小野猫对峙了五分钟,只能自己把球捡回来,威胁道:“不听主人话的小猫没有冻干吃。”

  小野猫不屑地起身,尾巴高高地翘起,用屁股对着余鹤,朝傅云峥走过去,在傅云峥腿边谄媚地蹭来蹭去,还挑衅地看着余鹤。

  余鹤怒视小野猫,说:“你蹭他也没用,他也听我的。”

  傅云峥摸了摸小野猫的头:“对,你主人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也不是一两天了。”

  余鹤似笑非笑,看了傅云峥一眼,又把手边的玩具球扔过去:“余小野,捡过来!”

  小野猫看都懒得看余鹤。

  傅云峥把腿边玩具球捡起来:“你训练它干嘛,它又学不会。”

  余鹤说:“我在短视频上看别人家的宠物能帮主人扔垃圾,拿零食,开门拿外卖,余小野什么都不会,就会和我打架。”

  傅云峥剑眉微皱:“你看的是狗吧,边牧还是金毛?”

  余鹤回答:“是黑背,退役警犬。”

  傅云峥:“......警犬都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说是万里挑一都不夸张,你拿小野猫和警犬比属实有些为难它了。”

  余鹤听傅云峥这么说,立刻想一出是一出:“我也想养一只退役警犬。”

  傅云峥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托人给你留意着,有退役下来的警犬买一只给你养。”

  余鹤横躺在傅云峥腿上,憧憬着有一只警犬可以使唤的场景:“以后我在楼上就不用自己下楼拿冰可乐了。”

  傅云峥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也没自己下楼拿过,都是使唤我给你拿。”

  余鹤:“......”

  余鹤心虚地一翻身,用手背挡住眼睛:“是吗?”

  傅云峥很确定地说:“是的,下午我在楼下健身,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你拿补光灯,我以为你是在健身房直播时拿到楼下了,在下面找了半天,最后在你书房里找到的,就在你手边,拉开抽屉就能看到。”

  余鹤轻咳一声,到底有几分理亏,解释道:“我没找到嘛。”

  “天天在家里不是直播就是耍赖,不是折腾我就是磋磨猫,”傅云峥低头在余鹤额角亲了亲:“公司的事也不管,生意也不谈了,傅聪林找你找不到,天天开车围着傅宅绕,要不是保安认识他的车都报警了。”

  余鹤抬臂环住傅云峥的脖颈:“你都回来了,那些事自然该你来操心,我还是喜欢做废物。”

  傅云峥凝视余鹤黑亮的眼眸。

  余鹤的眼睛黑白分明,漂亮且狡黠,认真看人时,瞳仁是一片极深沉的黑,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人们都说,只有聪慧绝顶的人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余鹤确实足够聪明,好像只要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很少有不成功的。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伟大天赋。

  可余鹤却只把这种天赋当成一种救急的手段,当危机消失,傅云峥回到余鹤身边,余鹤立刻原地躺平,继续做他的甩手掌柜。

  因为有傅云峥呢。

  只要傅云峥在,余鹤就永远都不用长大。

  在傅云峥昏迷的那两年,很多人都说余鹤过得太苦了,让余鹤别考虑那么多,别背负那么多。

  但余鹤都从来没有一分一秒觉得自己苦过,他只是很想傅云峥,思念到极致会痛,这份痛也是甜的。

  因为余鹤坚信,无论傅云峥能否醒来,是生是死,他都是傅云峥此生唯一的挚爱。

  傅云峥就算是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放不下的是余鹤,最舍不得也是余鹤。

  绝对的、唯一的爱,是余鹤独自前行的勇气。

  心里爱着一个人,哪怕身在寒渊地狱,也不会冷。

  何况在独行路上迈出的每一步,到处都隐藏着傅云峥对余鹤的万般庇护。

  傅云峥昏迷后,整个傅氏集团陷入短暂的混乱,余鹤总能及时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所有人迅速认可了余鹤的能力,觉得余鹤无所不能,是个天才。

  而这一切背后最基本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傅云峥个人名下所有对公权限,都无条件地向余鹤打开,所以余鹤每次遇到困难,一筹莫展之时,都能踩着傅云峥提前搭好的台阶走过去。

  傅云峥明明陷入了昏迷,可他又无处不在。

  傅云峥不在的时候,余鹤独当一面、雷厉风行,不仅公司业务上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还把傅辉一家子耍得团团转,傅聪林都被余鹤论斤卖了,还巴巴地替余鹤数钱。

  可傅云峥一回来,余鹤又把那些成熟稳重全扔了,成日里招猫逗狗的,不干些正事,比七八岁猫嫌狗厌的小孩强差不到哪儿去。

  渴了喊傅云峥,饿了喊傅云峥,找不到东西还喊傅云峥。

  傅云峥问余鹤:“我不在的时候你喊谁?”

  余鹤说:“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干。”

  傅云峥奇道:“现在怎么不自己干了?”

  “因为现在有你啊。”余鹤往傅云峥身上一贴:“能做和想做是两回事,有傅老板在,我就能安安心心做个废物。”

  傅云峥心里温暖,他愿意让余鹤赖在他身上,也喜欢余鹤赖在他身上。

  从他见余鹤的第一面开始,余鹤就是一个会因为打火机打不着火而满脸丧气的漂亮小孩。

  又丧又招人疼。

  余鹤一生没受过太多磨难,每次遇见倒霉事儿都丧得格外真情实感,打火机在风里打不着火都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严重到仿佛宇宙毁灭,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可就是这样的余鹤,又能在大厦将倾时挺身而出,替傅云峥撑住那片摇摇欲坠的乾坤。

  这让傅云峥怎么不爱他?

  余鹤有拔山扛鼎的勇气,也有扶摇霄汉的实力,但只要傅云峥在,余鹤又收敛翅膀,重新落在傅云峥肩头。

  这是余鹤永生永世的栖息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了傅云峥,余鹤什么不想要。

  外面的天地再大,余鹤最想回的还是观云山。

  观云山岁月安然沉静,无论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都淋不到余鹤身上。

  只有在傅云峥面前,余鹤才能做他最想做的自己。

  傅云峥拨弄着余鹤的发丝:“你最想做的自己就是训练小猫替你拿可乐?”

  余鹤的头发有些长了,碎发垂在额头上,显得脸很嫩,像个大学生。

  他神神秘秘地对傅云峥说:“训练小猫拿东西有别的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