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眼泪又蹭了他一身,我抽泣着:“老公,我连娘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知道她是被一把刀杀死的。”石沐风让我把花蕊的事前前后后详细描述了一遍,他说:“你在外面听到娘娘当时要王爷喝茶,后来又说床在那边。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茶里应该是有毒的,王爷喝了便罢,如是不喝必会继续轻薄,那把刀应该是娘娘藏在床上,趁其不备想要一刀致命。王爷一向垂涎娘娘美色,想来也不是要置娘娘死地,应该是在撕打之中错手误杀了娘娘。”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当时花蕊是从枕边把诗拿给我的,那把刀也应该藏在那里。
石沐风想了想又说:“那个点了你穴道却又把你藏起来的人又是谁?此人应该认识你,或是知道你,不愿你卷入其中。当时外面一定都是晋王的人,不能把你送出去,只好把你藏起来,却不想还是被发现,羽衣,后来还有什么异常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那人是个女人,后来就是晋王要杀我了,还能有什么异常?”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
“当时说是皇上起驾回宫了,对了!还有!晋王地侧妃肚子疼,说是害喜,叫王爷不可妄动杀戮,要为腹中的孩子积点儿德!”
“侧妃?是哪个侧妃?”我又摇头:“不知道。晋王当时还问,她不是跟来了吗?”
石沐风微微一笑:“她现在是侧妃了。想不到她也是会一些武功的,真是深藏不露。在一起那么久,我和剑歌都没看出来。她,也并非完全无情无义啊!”
我完全一头雾水:“谁啊?”
石沐风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是那个一直在你身边,掌握我们一切行动,让你伤心地人。”
我恍然大悟,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想不到,她在这个时候还会救我,那些天看她冰冰冷冷的样子,还以为她讨厌我们,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情意地。只是她也不把我藏个好地方,那花从里又湿又凉,肚子都疼了。”
石沐风一把抓住我地手腕:“什么?又疼了?”糟了,我又引起他的紧张了,我抽回手腕说:“没事,只疼了一小会儿,后来晋王要除掉我地时候,我就忘了,到现在也没再发作。”
他还是拉过我的手腕,仔细看了看说:“还好,看来是凉着了,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能再受凉。”
“知道了。”我笑嘻嘻地说,“我福大命大,一定会等到剑歌给我找来素问先生的。”
正说着,七爷和脂若回来了,他们几个又简单商议了一下,说什么事关重大,直到最后一刻才可以拿出来。
商议了一会儿,小田田小心翼翼地过来说:“侯爷,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侯爷还是趁现在离开吧。”
石沐风点点头,又对我说:“不要怕,皇上未必会相信你刺杀娘娘,我一定会救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
他微微一笑:“那趁着这会儿,睡一觉吧。”
“好!”我说。望着他走到门口又转过来的身影,我招招手:“你放心吧!”
石沐风走了,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表扬他,他打人的样子蛮帅的。
一五零 人证物证全都在
就要开始审问了,我一被带进去就暗叫不好,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今天参与听审的只有皇上和晋王,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入内。怎么,不让群臣观瞻一下吗?这不糟了,如果一开始就宣判我死刑,我老公还没等想出办法进来,我就被推出午门问斩了吧?
一看上面坐着的,个个脸色难看。赵匡胤眼睛布满血丝,是一夜未眠吧。虽然是皇帝,痛失了心爱的人,也会在心底埋上一份凄凉的!再一看赵光义,阴冷的脸上暗露杀机,我要是马上被拖出去,警报解除,估计他的脸色就能好看多了。还有一位,是今天的主审刑部尚书刘大人,板着一张脸,这位从二品大员,官儿架摆得不小啊!
我心里暗想,不要让这个刘大员审我好不好,我想要那位铁面无私辩忠奸的包黑子,可是,这个年代,小黑同志在哪个地方啊?
我跪下叩见,脑袋里又开始苦想,貌似现在应该在名字前加一个“罪”什么什么的,“罪”什么呢?罪臣?罪犯?罪妇?罪少女?早知道应该先问问石沐风的,最后我还是决定把“罪”去掉,我又没罪!我说:“奴婢尚羽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安静,没说让我起来,我只好跪着。只听刘大人说:“尚羽衣,你可知罪?”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我就火了:“知什么罪?羽衣何罪之有?”
刘大人一拍惊堂木,伸手一指我:“你见财起意,杀害贵妃娘娘。其行可恨!其心可诛!罪不可恕!天理难容!”好啊,这一连串的成语用得真是好!真是妙!被晋王收买了吧,上来就先扣了一大堆帽子。可惜啊,这两边的官差站得少了点儿。要不然应该有一句齐声朗诵的“威----武---!”的,那才更吓人呢!
我挺直了脊梁,问道:“请问刘大人,小女子见了什么财?又起了什么意?”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证人!”
一声令下。带上来两个人,我笑了,原来是花蕊寝宫地宫女晚香和晨露,她们一进来就跪着哭,然后由晚香控诉我的罪行:“昨天,娘娘找这位姑娘喝茶。正巧娘娘要的金饰送了来,娘娘就和这位姑娘一起把玩。趁娘娘转身地功夫,这位羽衣姑娘就拿了两件偷偷放进怀里,刚好被娘娘看见。起了争执,谁想到尚羽衣姑娘居然拿起刀杀害了娘娘!呜...........可怜的娘娘啊.........”一说到这里,另一个也跟着哭得更大声。
这都是谁教地。理由也太烂了吧?
只听刘大人问道:“尚羽衣,你为了几件金饰就妄动杀心。难道不是见财起意?”
我哈哈一笑:“大人。这理由还不够荒谬,要是说我见色起意不是更有趣?”说完。我偷着瞧了一眼赵氏兄弟,全都板着一张脸,脸色都挺吓人的。
刘大人又是一拍桌子,高声喝道:“大胆!”我心里暗暗诅咒,敢在皇上面前这么一顿拍,明天皇上就让你下岗!
我说:“大人,尚羽衣是有些胆大,敢问大人,您手上可有物证?”
刘大人义愤填膺地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拿物证!”
这刘大人来来回回就会一句“不见棺材不落泪”吗?鄙视!他不会真有物证吧?只见有人拿过来一个托盘一样的东西,里面放着几件碎了的金饰。晚香一见,连忙说:“对!当时这位姑娘放入怀中,后来掉在地上被压坏的,就是这几件!”
刘大人厉声说:“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我微微一笑:“刘大人,您审案真是干净利落,让人佩服之极啊!”那老刘面露喜色,捋了捋胡须,我又说:“您说,您怎么就是个昏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