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先生可比肩一代圣人
“我说我是猜的，你们信吗？”刘川嘴角抽了抽，淡定地说道。
诸葛亮、徐庶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就静静地看着他。
嗯！
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装，你继续装！
我们就静静地看着你装。
猜的？
鬼才信你猜的，谁信谁是愚者。
“知行合一，止于至善。”这句话明显蕴含了无比深厚的大道理，这是能猜出来的吗？
诸葛亮和庞统对水镜先生的了解，不知胜过了刘川多少条街，他们没法猜出水镜先生所想，而刘川却说猜的，这不是想打击死他们吗？
然而……
刘川没有理会诸葛亮和徐庶信不信，而是转头向水镜先生问道：“水镜先生，你对孔、孟之道怎么看？”
水镜先生一愣，随即沉吟了一下，忽地向刘川抱了抱拳。
“先生，在说之前，还请先生能原谅我的不敬。”
刘川直接摆摆手道：“无妨！”
他心道：我又不是封建固有思想，随便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你要捅破天，咱都承受得住。
“先生，其实我很反对儒家之规中……把孔孟之道看成是一成不变的戒律，反对固定服从那些伦理道德。”
水镜先生忐忑地说道，随后看了看刘川，发现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而后继续说道：
“我更倾向于强调自我之欲，我认为应该冲破原有固本的禁锢，呼吁和突出我们个人所思所虑。”
说完，水镜先生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仿佛说出了憋在心里多年的心思。
“哈哈哈……那就没错了！”
刘川哈哈一笑。
他当然不知道水镜先生便是求的这句话。
但他听过关于水镜先生的典故。
因为水镜先生总是爱说「好」字，并且就算是他朋友儿子死了，他也是毫不留情地说「好」。
这与正常的思想行为严重相违背。
再结合其他关于水镜先生的典故，刘川便猜测：水镜先生之所以爱说「好」字，便是做事从「心」出发，嘴上也随着心里所想而动，说简单点便是思想和所作所为都是统一的。
要是正常的儒家思想，必然不会出现如此反常的事情。
由此，刘川便看出了端倪。
水镜先生的所作所为，与明代思想家、心学集大成者王守仁的唯心主义完全契合。
因此……
刘川便大胆地猜测，水镜先生实际上就是个早期的唯心学家，类似于王守仁的原型。
只是他一直想要探索这种思想，摸索而又得不到核心。
不像王守仁将心学总结了出来，并且发扬光大，因此被奉为一代圣人。
所以刘川直接把王守仁的核心思想这句话给徐庶，让他带给水镜先生。
没想到……
蒙对了！
“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这句话也送给你。”刘川说道。
这句话出自王阳明的《传习录》，也是心学的思想，意思是知是行的开始，行是知的完成。
这话对水镜先生想要完善他的思想应该有用。
果然！
水镜先生听到此话，短暂的愣了愣神。
“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
水镜先生皱着眉头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随后震惊地看向刘川。
“先生，达者为师，你就是我的师者，你一定要受我一拜，受我一拜啊！”
水镜先生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直接给跪了下去。
“使不得，您老可使不得！”
刘川很无奈，他直接把水镜先生一把拉起来。
这么大岁数了，老是要下跪，实在是让他很不好意思。
他没想到，又抛出一句王守仁的话，把水镜先生给搞成了这样，早知道就不说了。
“先生！你真乃神人也，你的道我认为当今天下无人能及，当是比肩孔孟圣人也！”
水镜先生感慨地说道。
刘川两句话，将他多年想要思考的问题点通了。
他可以肯定，从此刻开始，他求的道一定可以得到提升，他想要抓住的学说也一定可得到完善。
并且，说不定历史上会留下他水镜先生的一笔。
因此，他太激动了。
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刘川年纪轻轻，思想高度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
完全可以比肩一代圣人啊！
而一边……
诸葛亮和徐庶已经看傻了。
以前觉得九如主要长处在知晓天下大事，尤其擅长格物，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此刻……
他们发现，他们完全看不懂九如了，他竟然对道的理解也是如此的深不可测。
把荆州名士圈地位最高的水镜先生震撼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太难以想象。
看看……
还说你是猜的，还好我们不是愚者。
诸葛亮和徐庶沉默着。
心想：本以为看透了一些东西，结果他还有更多的东西。
看来，我们对九如了解得还不够深，还得加把劲儿。
……
刘川听到水镜先生把他差点夸上天了，他微微有些脸红，这脸皮就是再厚也有点挂不住。
那些又不是他自己的学说，当然会很不好意思了。
“我特么是不是闯祸了！王守仁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他已经明显感觉出来了。
水镜先生抓住了心学的核心，那以后还有王守仁的事儿吗？
而就在这时。
“我今天得改掉我之前的一句话！”
“卧龙凤雏得一人而得天下，然得九如则可创盛世太平！”水镜先生说道。
“打住，您可别再捧我了！”刘川赶紧说道。
这句话要是传出去，可别被此时在荆州的刘备听到了。
要是刘备哭哭滴滴地来请他，他岂不是会被烦死？
但是……
诸葛亮和徐庶听到水镜先生对刘川的评价，却是心情甚为激动，并且再次为之一震。
水镜先生之所以是水镜先生，是因为其学识渊博，识人准确，看待任何事都能像水一样透彻，就像一面镜子可以照射出他人的原形。
而水镜先生此时对刘川的评价，实在是太高了，完全凌驾于卧龙与凤雏之上。
“看来，我们真没有跟错人！”
诸葛亮和徐庶暗想。
然而……
就在几人聊得正起劲儿之时。
“刘川，不好了，出事儿了！”
婵姨却是从一边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婵姨，什么事儿如此惊慌？”刘川慌忙问道。
“绮儿射伤了一个叫童渊的采药老翁，那个老翁快不行了。”婵姨说道。
“你说那个老翁叫谁？！”刘川豁地站起来，惊讶地问道。
“童……童渊啊，怎么了？”婵姨疑惑道。
“完犊子！这可真是闯祸了啊！”
刘川扶了扶额头，表示深深的头疼。
卧槽啊，童渊……可是赵云、张任、张绣的师父啊。
三个玩儿枪高手猛得一匹。
但绮儿你更猛……连他们仨的师父都敢射！
要是赵云知道射了他师父，那我们还不得被他给一枪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