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见到她落泪时,他不知怎的心就疼了,当时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有他在,绝不会叫她落泪。(1 / 1)

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十方海 2471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见到她落泪时,他不知怎的心就疼了,当时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有他在,绝不会叫她落泪。

  可到头来,总害她掉眼泪的却是他。

  这一回,他将那个男人好好地送到她跟前,也算是给这十几年来的纠葛一个结局。

  希望往后余生,那个男人都不再叫她掉一滴眼泪。

  这辈子,他与她,也就到头了。

  *

  长生刚回都护府,就听下人禀报:公主要见他。

  长生知晓她定是为裴季泽一事,想了想,去了她的院子。

  才入内,他就瞧见正站在廊庑下逗猫的红衣女子。

  还未等他行礼,便听她询问,“你去瞧他了?”

  长生不置可否,“我有一事,想要请殿下解惑。”

  谢柔嘉头也未抬,“何事?”

  长生道:“殿下对卫九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谢柔嘉闻言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

  半晌,她站起身,“我认识阿昭时,便知晓他是我的兄长。长生将军认为我对自己的兄长能有什么心思?”

  长生这话算是听明白了,正欲说话,又听她道:“我已经不想等了。”

  “殿下这是要放弃他?”长生忍不住替裴季泽打抱不平,“他等了殿下那么多年,殿下不过才等半个月就——”

  “谁说本宫要放弃,”她望着月光下盛开的蔷薇花,轻轻摩挲着腕骨处冰凉的串珠,“劳烦长生将军再帮我只做一件事。”

  还有两个月就是她二十一岁的生辰,从十五岁到二十一岁,她已经蹉跎六年。

  余生很短,她不想再接着错过。

  他哄骗她那么多回,这一回,她也要骗他。

  *

  半夜,草原稀沥沥下起雨来。

  大雨延绵数日,将暮夏最后一丝炎热也冲淡。

  长生自那晚走后,很久都没再来过。

  这日一早,裴季泽忍不住又进城去。

  只可惜他在小酒馆坐到晌午,终是没能再等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她那个人一向如此,说了不要他,就绝不回头。

  如此也好,断到此处再好不过。

  失魂落魄的裴季泽策马出城,才回到住处就见锦书在毡帐门口不断地徘徊。

  一见到他回来,锦书便急急上前,“公子,公主已经决定去突厥和亲,恐怕这会儿已经到关外。”

  裴季泽一听立刻慌了,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就立刻策马入城。

  直到他的身影在草原上化作一个原点,锦书弯腰将地上的一只猫儿抱起来,伸手轻抚着它的脑瓜子自言自语,“我也不是要故意骗公子,我就是实在看不下去,公子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猫儿喵喵两声,像是在回应他。

  *

  关外。

  已近黄昏,乌金似的落日缓缓沉到地平线,眼前便只有火烧一般的鳞云。

  大片大片漫无边际的黄沙,风裹挟着尘土飞扬,一行送亲的队伍行在荒无人烟的大漠。

  “他会来吗?”

  马背上的年轻将军看向马车,“他会来吗?他那样聪明的人,只要略微想一想,就知晓和亲一事是假的。”

  “他不会不来的。”马车里传来女子低柔的嗓音,“他若是不来,他就不是裴季泽。”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马蹄。

  长生回头,只见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一个墨点。

  墨点迅速地移动着,渐渐地化作一身骑白马的男人。

  是裴季泽。

  他真来了!

  他为她的公主而来。

  马蹄在天边扬起阵阵黄沙,他纵马疾驰一骑绝尘。

  落日黄沙下,马背上的男人犹如落拓的江湖剑客,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泛起白光,耀得人睁不开眼。

  长生似笑非笑,“你来做什么?”

  他眸光紧紧盯着马车,“抢亲。”

  话音刚落,描金的马车车门被人推开,一袭绯红嫁衣的金枝玉叶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款款走下马车。

  这是她第二次穿嫁衣。

  裹着黄沙的狂风卷起她曳地的衣角,艳红衣袂乱舞。

  头戴凤冠的女子抬睫望着马背上的男人,如同从前一般,笑得得意又俏皮,“你是来抢我的吗?”

  裴季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殿下不能去和亲。”

  “本宫若是执意要去呢?”谢柔嘉扬起雪白的下巴,“给本宫一个不去和亲的理由。”

  他不作声。

  落日余晖中,天色就这么一分一分沉下去。

  他眸中倒映着她盛装的模样,面上的红纱被风吹得扬起。

  她眉眼盛装,额间红莲绽放,目光灼灼望着他。

  似是有千言万语,又似无话可说。

  耳畔是狂风呼啸,远处是沙海起伏。

  两人僵持片刻,长生实在受不了他二人这样腻歪,出言提醒,“时辰不早,殿下该出发了。”

  马背上的男人调转马头就走。

  谢柔嘉没想到他竟这样走了,蓦地红了眼眶,死死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负气转身回马车。

  不远处,已走远的男人突然绷紧缰绳,调转马头,朝她的方向疾驰。

  掠过她身边时,马背上的男人弯下腰,一把揽过她的腰身。

  她只觉得脚下一空,抬眼,正对上银色面具之下沉沉的双眸,眸中数不清的暗涌朝她眼中奔流。

  马蹄声起,黄沙卷起的烟尘几乎看不清两人模样,霎时间已飞驰百米。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带着她扬长而去。

  *

  马儿奔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上。

  谢柔嘉不知裴季泽要带自己去哪里,只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这一回,无论他去哪里,天涯海角她都跟着去。

  行至一片绿洲,终于停下来。

  裴季泽翻身下马,伸手将谢柔嘉抱下马。

  谢柔嘉的脚才沾地,他已经松开她的腰身,大步走到那片如同月亮一般的小溪旁。

  这地方他常来,这附近的牧民们管这儿叫月亮泉。

  说是泉,实则不过是雨水经年列月形成的一片小溪。

  裴季泽掬一捧水洗干净面上的黄沙,又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湿了水,走到谢柔嘉跟前,托着她的下颌用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黄沙。

  谢柔嘉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明知我骗你,为何要来?”

  目光下视的男人长睫歇落在他洁白似玉的面颊上,薄唇紧抿着不作声。

  直到将她的一张脸搽干净,他去月亮泉边洗帕子。

  这会儿已经入夜,月亮升上来,银亮的月光洒在月亮泉,溪水泛着波光粼粼的光。

  谢柔嘉借着月光打量着蹲在泉水边的身影,“你知晓我根本不会真的去和亲,为何还要来跑这一趟?”

  他仍是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我送殿下回去。”说着便去牵马。

  身后的女子叫住他,““裴季泽,你若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回去找个人成婚。来年我同他生个小娃娃。往后每一年,我就带着他与孩子去你坟头去祭拜你。你知我这个人一向说到!”

  原本要走的男人让停住脚步,望着月亮泉,渐渐地湿了眼眶,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砸落。

  谢柔嘉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后,伸出手圈主他窄瘦的腰身,把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哽咽,“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除却咱们分开的那几年,接下来也许就剩下十几年,小泽,究竟还要躲我躲到几时?”

  身形高大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谢柔嘉,你总这样欺负我。”

  其实来的路上他就知晓和亲是假的。

  太子殿下绝不会允自己的妹妹去和亲,更何况突厥才刚刚与大胤签下议和的协议。

  可他心里竟然感到高兴。

  她头一回,拿自己做局哄他上当。

  其实她说得对,她每一回骗他,他其实心里都知晓,

  可他就是这般没出息,每一回都忍不住要上她的当。

  “我以后都不欺负小泽了,”泪眼婆娑的女子捉着他的手掌,轻轻蹭着他温热的手心,哽咽,“现在,小泽难道不想抱抱我吗?”

  话音刚落,裴季泽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明日不知究竟会如何,今夜,他只想与她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这么晚更新。

  这一章我其实写好几天了,因为不太确定剧情,所以反复删减,头都大了

  我明天还会更新,不过应该很晚,不用等,因为我下一章更难写感谢在2024-01-01 01:09:22~2024-01-05 23:1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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