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十方海 4042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0章

  ◎弄脏亵裤◎

  裴季泽没作声。

  帐子里极黑。

  也许是目不能视物的缘故, 谢柔嘉对于声音格外的敏感。

  她能察觉到他喘息微微地加重,像是极力压制着某种极端的渴望。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已经平复下来的男人嗓音喑哑, “裴季泽是男人。既是男人, 同自己的妻子躺在一块, 难免会有不要脸的时候。”

  谢柔嘉没想到一向端方自持的男人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她一时又想起从前自己不过想要亲亲他,他都十分矜持,说什么她年纪小, 待成婚后才许她亲。

  今日非但那样抱她,竟然还敢舔她。

  她用手揉了揉鼻尖上头残留的湿意,可总觉得那湿意残存在自己心里, 怎么都擦不去。

  这时又听他道:“现在时辰尚早, 殿下再睡会儿,我去外头榻上。”

  谢柔嘉瞧不见,只听到他细细簌簌起床的声音。

  片刻的功夫,他消失在帐内。

  她松了一口气, 又重新躺回被窝里。

  外头的雨还在持续地下, 屋子里好似愈发闷热。

  她躺在榻上反复地睡不着, 也有些口渴, 又坐起身来, 低低唤了一声“裴季泽”。

  外间榻上的男人好一会儿, 才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她道:“掌灯, 我口渴。”

  他“嗯”了一声,“等会儿。”

  可谢柔嘉等了好一会儿, 也不见外头的灯亮起来。

  她又唤了一声“裴季泽”。

  外间没有回答。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正准备摇铃叫耳房守夜的人, 外头喘息似微微有些急促的男人嗓音喑哑,“我不小心撞到柜子,马上就好。”

  谢柔嘉又松开手,“嗯”了一声,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外间终于亮起橘黄色的灯光。

  俄顷,一手举着灯,一手端着茶的裴季泽入内。

  床上,乌泱泱的发丝披在身后,只露出一截雪白下巴尖的少女抬起眼睫上下打量他一眼,好奇,“怎脸红成这样?”

  轻衣薄杉的男人哑声道:“着了风寒。”

  谢柔嘉想起他今日确实淋了不少雨。

  他从前身子极康健,一年到头都甚少生病,如今倒是极娇弱。

  她道:“那驸马下去休息吧。”

  “无妨。”裴季泽将杯子举到她唇边,“微臣服侍殿下。”

  向来被人服侍惯了的少女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她雪白后颈脖处一截绯红缎带上,喉结滚了一滚,微微偏过脸去。

  一杯茶吃完,他问:“殿下还要吗?”

  她摇摇头,“去睡吧。”

  他抿了抿唇,“外间有些凉,榻也硬,我身子不舒服。”

  这会儿外头风刮得呜呜作响,像是又下起雨来。

  谢柔嘉沉默片刻,指着里头原本属于他的那一床衾被,“拿这个出去便可。”

  他不动,眸光灼灼地望着她。

  谢柔嘉假装没瞧见,背着他躺回被窝里。

  片刻,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像是将她抱住。

  谢柔嘉瞪他,“驸马要做什么?”

  低眉敛眸的男人伸手将那床衾被拿过来,又替她掖好被角后,抱着衾被去了外间的榻上。

  外头的风似乎更大了。

  躺在榻上,躺在榻上的男人心里头愈发地燥热,将手探入带着她体香的衾被里,握住自己无法遏制的欲念,半阖着眼睫,微微喘息着。

  “柔柔……”

  这一夜风雨断断续续,风吹得呜呜作响。

  直到外头传来锦书唤他起身朝会的声音,几乎一夜未眠的裴季泽才自榻上起身。

  他起床盥洗后,又回到内室。

  床上的少女睡得正香,身上的衾被落到地上去都不知晓。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衾被,替她盖好后又重新躺到暖和的被窝里,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汲取着她身上的甜香。

  直到外头的锦书再三催促,他才依依不舍地自被窝里坐起来,缓缓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她仍是没醒。

  他眸光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迟疑着将自己的唇贴上去轻轻地碰了一下。

  谁知原本熟睡的少女突然动了一下。

  他立刻坐起身子。

  “裴季泽?”缓缓睁开眼睫的少女惺忪着睡眼,望着眼前身着朝服,面若冠玉的美貌郎君,“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道:“我过来瞧瞧殿下可有起床。”

  她又阖上眼睫,“时辰还早,我再睡会儿。”

  他“嗯”一声,“我现在要去朝会。”

  衾被里的少女没搭理他。

  他替她掖好被角后,方出门。

  守在门口的锦书正打哈欠,见自家公子自屋里出来。

  他正欲说话,公子突然将一件雪白的亵裤丢给他。

  “拿去丢了。”

  眉目若雪的男人低声吩咐。

  锦书望着手里的亵裤一时愣住。

  公子都成婚了,竟然还能弄脏亵裤……

  难不成,公主都不让他上床吗?

  *

  此刻时辰尚早,再加上刚下过雨,天将亮为亮。

  端坐在马车里的男人将手腕上的手串取下来,轻轻地摩挲着上头珠子上刻着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皇城门口停下,天色微微透出曦光。

  他刚从马车下来,迎面就撞上同样一袭紫红色朝袍,生得风神俊朗的男人。

  对方的眸光落在他脖颈上的齿痕上,‘啧啧’两声,“公主咬的?你这是做了什么,她怎将你咬成这样?”

  眉目若雪的男人斜他一眼,“你不是常说,打是亲,骂是爱?”

  许凤州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脸诧异,“裴季泽你没事吧今日?”

  眼前的男人都已经三年不曾这般说笑过了。

  “自然无事。”他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想通一些事情。”

  许凤洲见他今日格外的不同,也不知他想通些什么。

  他的眸光又着落在他脖颈上,又忍不住笑,“真没想到云川你,竟爱这口。”

  眉目似雪的男人不置可否,转头吩咐锦书,“你先回家一趟。”

  *

  敬亭轩。

  谢柔嘉醒来时屋外已经天光大亮。

  盥洗时,她问:“什么时辰?”

  “快辰时。”

  竟这么晚了。

  她盥洗后径直走到窗前。

  雨已经停歇,只是天色仍是阴阴沉沉,好在院子里的花灯亮着,倒也不至于太暗沉。

  谢柔嘉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是叫人将花灯摘下来的。

  想来是她离开后裴季泽又叫人挂上去。

  黛黛见她一直盯着花灯瞧,想起晨起时驸马离开前的嘱托,道:“方才锦书回来,说是驸马请公主先不要走,驸马有重要的事情同公主说。好像有关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

  裴季泽能有什么朝堂之事与自己说?

  她从前其实倒不怎么关注朝堂之事,还是自这次她从朔方回来,才发现太子哥哥如今处境极为艰难。

  她之所以没能将自己要和离的事情闹到太子哥哥那里去,就是不想太子哥哥为自己担忧。

  不过太子哥哥那个人极其地护短,她为裴季泽纳妾一事闹得满长安无人不知,太子哥哥却不曾找过她说话。

  说明一来他必定私底下已经警告过裴季泽,二来定是他自顾不暇。

  谢柔嘉一时又想到前日中秋节夜宴之上,哥哥同父亲两个人皆板着一张脸。

  两人定又为朝中之事起了争执。

  而能让哥哥与父亲起争执的,那必定与江氏一族有关。

  想来,江贵妃定是又在父亲耳边吹了不少的枕头风,怂恿父亲将江氏的某个子弟安插到重要的位置上去。

  那么这件事,又与裴季泽有什么关系。

  出于谨慎,谢柔嘉并未直接离开。

  原本以为裴季泽要很晚才回来,谁知正要用早饭时,一婢女匆匆进来报:驸马回来了。

  谢柔嘉望窗外瞥了一眼。

  外头还在下着蒙蒙细雨,一身着紫红色朝服的男人撑着青色油纸伞涉水而来。

  片刻的功夫,他在廊庑下站定,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一旁的锦书,径直入了屋子。

  见她还在,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谢柔嘉的眸光落在他脖颈处的齿痕上,想到昨夜之事,立刻收回视线,问:“不知驸马要同我说什么话?”

  眼前的男人好像昨夜之事并未发生过,神色淡淡,“先用完早饭再说。”

  早饭是他命人准备好的,全都是谢柔嘉爱吃的东西。

  她早上其实用的并不多,吃了几口后便搁下筷子。

  他见她不吃了,将一盏用牛乳炖的燕窝搁到她面前。

  谢柔嘉抬起眼睛,微微蹙眉。

  他温声道:“这时阿娘嘱托的,说你身子不好,须得好好补补。”

  谢柔嘉一听到他叫“阿娘”,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一些极其微妙的感觉,就好像两人当真是极亲密。

  她低声道:“不许你私底下这么叫。”

  他不置可否。

  一盏燕窝用完,谢柔嘉见裴季泽定定望着她,不解,“驸马这样瞧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突然朝她伸出手,拇指在她唇上轻轻地抹了一下。

  她恼羞,“裴季泽你——”

  “殿下唇上有牛奶,”他把指腹上的牛乳给她瞧,“微臣不过是想要帮殿下弄干净些。”

  谢柔嘉瞥了一眼他指腹上的奶渍,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那截粉嫩的舌尖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一滚,偏过脸去。

  并未注意到异样的谢柔嘉道:“驸马不是有事同我说?”

  他颔首,一脸凝重,“我们去书房说。”

  敬亭轩的书房已经收拾出来,两人坐定后,他叫人取了茶具烹茶。

  说起来,谢柔嘉已经许久不曾吃过他烹的茶。

  低眉敛眸的男人举手投足都叫人赏心悦目。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茶汤滚沸,茶香四溢。

  他将分好的茶搁到她面前,“这是年前收集的梅花上的雪水。”

  谢柔嘉抿了一口,茶水里果然透着淡淡的梅香。

  她索性开门见山:“驸马要说什么?”

  裴季泽道:“我已经向朝中申请外放。”

  “申请外放?”谢柔嘉有些讶然,“几时的事?”

  他道:“就在今日一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谢柔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迅速思考着他的话。

  他是太子宾客,即便从前出长安,也是以太子哥哥的名义行事。

  外放,代表什么?

  谢柔嘉思来想去,认为太子哥哥如今不便出长安,所以才派他去。

  外放的官员,一般至少任三年。

  届时他人不在长安,于她而言,是好事一桩。

  待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悄悄地离开长安同阿昭去朔方。

  等他外放年限到了,指不定她在朔方都成家。

  到时木已成舟,阿娘也不得不让步。

  思及此,她真诚祝贺,“恭喜驸马。”

  裴季泽打量着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少女,道:“殿下是不是在想,我这一走,殿下终于天高海阔,再不用同我纠缠在一块。”

  谢柔嘉沉默。

  她想起自己自打回朔方来,不到短短半年的功夫,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上一回裴季泽拒婚,两人只不过是不再往来,倒也不算是结仇。

  可这回被迫成婚后,却成了仇人。

  如今乍听说他要走,心底亦不知是解脱,还是感慨。

  也许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候要断得恰如其分,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闹得个反目成仇,彼此憎恨的下场。

  她与裴季泽,缘尽于此。

  断在此处,最好。

  她抿了一口茶,道:“事已至此,若是我说真心希望驸马好,驸马恐怕也不相信。”

  他没有言语。

  两人默默品茶,静静听雨,难得没有争吵。

  吃完一盏茶,谢柔嘉正准备告辞,又他道:“殿下都不问问我,外放到何处做官吗?”

  谢柔嘉其实并不感兴趣,不过出于礼貌,还是顺着他的话问:“外放到何处去?”

  他道:“江南。”

  谢柔嘉想起上回他同自己提到过江南,一时有些愣神。

  不过更多的是轻松。

  毕竟,江南距离长安很远。

  “江南是个好地方,” 她朝他举起茶杯,“我在这儿以茶代酒,祝驸马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裴季泽却不与她碰杯,抿了一口茶,“微臣临走前,希望殿下能够住在府里头。”

  谢柔嘉想也不想回绝,“不行!”

  他沉默片刻,道:“如今整个长安的人都说殿下爱极微臣,就在今日朝会,旁人瞧见微臣脖子上的咬痕,更是如此猜想。微臣只是不希望到时长安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届时微臣上任,也就不好借着驸马的身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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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自嘲一笑,“殿下也知晓,微臣如今心中爱权利如命,自然不会错过一点儿往上爬的机会。”

  谢柔嘉闻言,一时沉默。

  他这是担心自己与“小泽”的事情传出去。

  原来说来说去,她的利用价值在这儿,难怪他不肯和离。

  也好。

  知晓对方的意图,心里也更踏实。

  她沉吟片刻,问:“不知驸马几时离开长安?”

  他道:“微臣几时离开,要取决于殿下。”

  谢柔嘉不懂,“何意?”

  他却并没有详说,只是道:“总之,殿下先留在府中,待任书一下来,微臣即刻就走。”

  谢柔嘉轻“呵”一声,一脸倨傲地看着他,“那若是驸马拖个一年半载,难道我还要陪着在这儿呆个一年半载?”

  “殿下放心,”他抬起眼睫看着她,“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倒也不长。

  若是能从此一劳永逸,也很划算。

  谢柔嘉颔首,“我答应你。”

  他又道:“微臣此次离开,亦不知何时是归期,心中还有一不情之请,也请殿下务必答应。”

  听到“不知归期”四个字,谢柔嘉沉默片刻,道:“驸马说说看,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本宫一并替你办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可能写的不符合大家的预期,很抱歉。

  我也会回头酌情地修改,如果有重大改动,会在作话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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