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抄家流放相公带我囤货忙 戏好多 485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2章

  “二郎家的, 二郎家的,妾身这边都得了,您那边好了没?”

  “好了好了, 二位姨娘再等我一会会,我?马上就出?来……”

  院外传来王柳二位老姨娘的喊声, 秦芜一面侧头赶紧应声,一面把大锭的银子收回?空间,手上提溜起跟前装着散碎银钱的荷包往腰上一挂,转身出?门。

  出?屋后反身锁门,走到?收拾穿戴整齐的王柳二位姨娘跟前, 秦芜笑笑,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俩姨娘柔和的点头笑笑,三人相协出?了秦芜位于将军府的小院后, 秦芜再锁上院门就往黑扶卫的街上去。

  先前谢真调任黑扶卫, 李叔就长了个?心眼, 私下找到?谢真, 求他把自家大朗二郎三郎都给带上。

  新军屯虽好, 日子却也?太过安逸,身为军户,若是可以,自然是往上博军功比窝着种地强。

  谢真一想自己也?需要亲信人手, 便于李叔达成默契,带上了李家三个?儿子来了黑扶卫, 一个?求功, 一个?还指着以后能用得上军屯,双方一拍即合, 至于谢安这个?弟弟自然是不消多说?,当然是带着两?位老姨娘跟着一道来了。

  李家三兄弟没有家小拖累,来了就入了营,休沐也?可回?军屯去,而谢安却不一样,他是得安顿俩姨娘的,如今这三个?看着是好,谢真也?认可了谢安,却也?不可能把这三人带到?自家一起住,一来怕他们碍眼给自己追妻路添砖加瓦;二来也?不想给自家小妻子招两?个?小妾婆婆,小叔子兄弟;哪怕他们再胆小,再规矩,再谨守本分也?不成。

  于是谢真问秦芜要了些银子,就在自家院子后一条巷子里,给谢安置办了一个?跟自己院子差不多大的院落,不过是屋舍没有自己这里的精细罢了。

  自打来了这热闹的黑扶卫开始,谢真就带着谢安还有大郎他们忙的不见人影,日日带兵出?卫城去根本不晓得去干嘛,秦芜私下里倒是估摸着,这货在新官三任三把火,要不然他怎么会总带着黑扶卫的几个?刺头校尉?

  反正那?不关自己的事,谢真不说?,神秘兮兮的,她也?不问,随他去。

  这不是眼看着极北的冬天又要来了么,想到?去年刚来的时的窘迫,再想到?搬了新家,柳姨娘还想着说?,是不是得给儿子把终身大事给张罗起来,就想着趁棉花下来之?际,多多置办些被褥棉袄啥的。

  这东西秦芜并不缺,起先没打算凑这个?热闹,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家看医书,搞美食研究,结果?这二位老姨娘求上门来寻她作陪,秦芜也?就应了。

  三人出?门往黑扶卫正大街上去,那?儿比较热闹,铺子也?基本集中在这一条街。

  三人边走边逛,二位姨娘也?是极少出?门的主,不出?来则已?,一出?来看到?新鲜好玩的就挪不动?窝。

  见街边一个?首饰摊上的木簪好看,二人驻足,拿着互相比比划划着,忽然斜刺里的街巷中,一辆木板车被两?个?看似凶神恶煞的汉子推了出?来。

  车子来势汹汹,推车的恶汉脚下生风,边推边对街上行人摊贩呼喝,“让让,让让,十万火急,性命忧天,让让啊……”

  秦芜赶紧一手拉一个?姨娘跳开,这才险而又险的及时避过了就要冲到?自己跟前的车子。

  俩恶汉差点撞人也?没道歉,自顾自推着木板车在她们跟前疾驰而过,秦芜下意识往他们推的车上看,却见一明显就是病人的人躺在车上,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样。

  原来是赶着瞧病啊,救人心切失态可以理解,秦芜也?就没有计较。

  只是瞧着车上病人的模样?

  秦芜有些在意,这时候身边恰巧响起二位姨娘关切的声音,秦芜思绪瞬间被打断,便没再继续深究,回?头对着二位姨娘摇摇头,“我?没事,姨娘你们怎么样,没事吧?都还好吧?”

  二人也?俱都摇头说?没事,秦芜这才放心的带着人继续逛她们的。

  不想那?引起大动?静的车子,却突然停在了前方街道的一侧,街上有那?好奇的行人忙就围拢了上去准备看热闹,本就不宽的街道瞬间被堵的挤挤挨挨。

  而秦芜她们要去采买的铺子偏生就在热闹的前头,这边还没有巷道绕过去,不得已?,秦芜只得叮嘱二位姨娘小心些,自己领着人顺着人流往前去。

  而前头,热闹才刚刚开始。

  刚才扶着车辕的恶汉不等车停稳就冲进医馆,不多时就提溜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出?来。

  “大夫,你快看看俺兄弟,快救他。”

  可怜老大夫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虽恶汉自觉自己没用力,可他推出?来的这一下,差点没给人老大夫推劈叉喽,还是刚才推车另一恶汉及时扶了老大夫一把,老人家才幸免于难。

  周遭看热闹的人不由啧啧唏嘘,秦芜甚至还耳尖的听?到?有人嘀咕,“这济安堂的闵大夫真是倒霉,今个?开门问诊定然没看黄历,怎么遇着这俩凶神恶煞的鬼了呢!”

  “呸,别乱讲,人家就是长的凶,并不一定就如你所说?是恶人,没见着另一个?还扶住闵大夫了么。”

  “也?是,人不能貌相。”

  众人就见那?扶人的恶汉,朝着老大夫客气的拱手作揖,“大夫,舍弟唐突,还请大夫见谅,我?等也?是担心兄弟安危这才失了态,还请大夫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救救我?这兄弟吧。”

  行医济世,救死扶伤,老大夫自是不计较,站稳后得了赔礼,稍稍安下心,朝着有礼的恶汉摆摆手,道了声无事,才要招呼这两?人把人转移进医馆自己好看诊呢,不想车上躺着的人这会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呼吸急促,人见惊恐。

  老大夫见状也?来不及喊人了,当即挽袖伸手去号脉,一边号脉还一边询问:“病人什么时候发病的?”

  二人忙就回?:“有几天了,几日前我?兄弟就是不小心给牛顶了一下,当时没事,就是胸口有点闷,可日子越长,他就越是觉着不对劲,人都不能躺下,一躺下就难受,胸闷气短,还咳嗽,带带着血痰,大夫,您看我?兄弟这是?”

  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又查看了下病人的舌苔跟眼珠,随后摇头下了结论。

  “唉,病患乃是外?力所伤的肺阴亏虚,若是当日事发早早来看,指不定还能有救,如今毒气入肺腑,病入膏肓,怕是神仙难……”

  “什么病入膏肓,狗屁!你不是黑扶城里最好的大夫吗?你救啊,你开方子啊,什么难救,你都还没救,怎么就说?没救?庸医,都是庸……”

  “黑子闭嘴!”

  想到?接连几家医馆的碰壁,都给自家兄弟下的必死无疑的诊断,被唤黑子的恶人就不能忍,当即就口不择言起来,好在扶人的那?位还懂道理,立刻呵斥住了黑子。

  这恶汉殷切的看向?老大夫,单膝跪下恳求道:“大夫,咱们家在山里头进出?不方便,也?自知送兄弟送的迟了,可是大夫,我?兄弟今年才二十啊,家里媳妇还怀着娃呢,老大夫您行行好,帮帮忙,都说?医者仁心,想必您也?不忍这世间再多一对孤儿寡母,让这还未出?世的娃儿就没了爹吧?济安堂的医术在这黑扶卫,在这边关诸城中口碑最好,其?他大小医馆咱们兄弟也?都跑遍了,大夫,今日您若是再说?不能救,那?我?兄弟就真完了,一个?小家也?完了……大夫,您行行好吧,救救我?兄弟。”

  老大夫饶是看惯生死,也?被眼前恶汉的真诚所打动?,有心想救,只可惜……“唉,不是老夫不愿救,实在是太迟了啊,小兄弟你们节哀,还是回?家早早准备后事去吧。”

  黑子最听?不得这个?,立刻捏着拳头就要暴起打人,“啊,庸医,老子打死你。”

  “啊!”

  看着那?钵子大的拳头就要落在老大夫身上,周遭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中,有人不由下意识尖叫。

  秦芜也?就是这个?时候到?了跟前,看清楚了眼前一幕。

  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到?老大夫身上,秦芜正愤怒厌恶这医闹的人,另一名汉子却及时的抓住了落下的拳头,制止了兄弟的放肆。

  “黑子!你要再这样胡闹,回?头自己去跪忠义祠,堂去。”

  目次欲裂的黑子这才悻悻罢手,可看到?车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他心痛的眼泪都下来了。

  自知鲁莽,囫囵个?一抹泪,转身嘎巴给老大夫跪下,倒是着实唬了老大夫一跳,老人家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见这货砰砰磕头。

  “大夫,是俺鲁莽,吓到?了大夫,俺给您磕头认错,可俺兄弟是无辜的,还请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发发慈悲救救俺兄弟吧,俺给您磕头了。”

  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这么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一看就是个?煞神不好惹,却为了兄弟的性命能做到?这一步,一时间倒是让人动?容。

  秦芜那?一副厌恶医闹的目光,也?跟着老大夫的态度一样慢慢转变。

  只听?老大夫长叹一声,一挥手,“罢了,便把人抬进来吧,但是丑话先说?前头,老夫只能尽力而为,最终一切都得看天意,若是不成,你们兄弟可别怨老夫。”

  绝望的恶汉哪里还说?其?他,忙哎哎应了,就要伸手去扶车上的人,就在这时,车上人病情加重,已?经陷入昏迷的人突然抽搐起来。

  众人一惊,围观群众中更是有那?心软的赶紧就喊,“哎呀不好,大夫您快救人呀!”

  老大夫也?赶紧来看,却再次摇起了头:“不成了……”

  黑子与另一个?明显是黑子大哥的男人眼里都是绝望,此刻秦芜的脑子里想起了中国医师宣言,想起了外?公儿时的教导,想起了刚入学时的希波克拉底誓言。

  于是在身后两?位姨娘的惊愕中,她抬脚冲出?了人群。

  “我?是大夫,病人我?能否看看。”

  眼里满是绝望的兄弟二人眼中突露欣喜,可看到?站出?来的人年纪尚轻,还是个?女?人,二人眼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变绝望,便是周遭看热闹的群众眼中都是怀疑。

  “人家老大夫都没法子,你个?小妇人添什么乱。”

  王柳二位姨娘却是个?护短的,再怂的人此刻也?炸了毛。

  早以谢真夫妻马首是瞻的她们,见不得自家人受欺负,所以哪怕她们也?其?实并不知秦芜医术如何,到?底会不会,就凭着她往日对自己的照顾,凭着她自来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二位竟是抗住了骨子里的怯弱,强势的站出?来无脑力挺。

  “对,我?们家二郎媳妇医术顶顶好,不说?活死人肉白骨,那?是各种疑难杂症都会一手,反正你兄弟也?活不了,既然活不了,死马当活马医咯。”

  二人强制镇定,怎么看怎么底气不足。

  可偏偏最后一句话,倒是叫绝望的兄弟二人听?进了耳朵里。

  从下山到?现在,他们也?不知跑了多少家医馆,大夫不知看了多少,所有人都说?他们兄弟救不了,要不然也?不会耽搁到?现在,眼下有人跳出?来说?要看看,那?看看便看看吧。

  黑子望向?大哥眼带祈求,大哥默默闭眼,而后点点头,兄弟二人这才对着秦芜拱拱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说?是那?么多,其?实不过是几息间的功夫。

  秦芜得了准许,再不敢耽搁,来到?车边,口中喊着让大家让开点距离,好让病患能换气,一边假装摸袖筒,其?实是从空间医馆摸出?一把银针出?来。

  这是一次性的针,跟胶囊一样都密封在锡纸里,秦芜快速取针,想着外?公的教导,手很稳的扎在病患的几处穴位上。

  随着她的落针,病患的情况慢慢好转平复,人也?没有再继续抽搐,周围垫脚探脑的群众们看了直叫好,暗道这丫头可能真是个?厉害角色,要不然怎么连用的针都那?般稀奇,而且下手快又准,看着可不像个?生手;

  秦芜的动?作也?让兄弟二人眼里也?有了神采,这般手法,这般稳,该是神医,兄弟该是有救;

  至于老大夫?好嘛,人家见了秦芜这一手后,整个?人直接都惊愕住了,只剩下口中不断喃喃,“鬼门,鬼门十,十三……”

  这些秦芜都顾不上,此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病人。

  暂时稳定病人后,秦芜开始检查,望闻问切一个?都不能少,询问兄弟俩病患情况,问的很细,兄弟俩也?没有含糊,秦芜问什么,他们都没有丝毫隐瞒错漏的说?了。

  虽然没法拿出?听?诊器,血压仪出?来检测,可就凭着病患眼下的情况,病史的叙述,还有曾经自己受到?的教导,秦芜初步判断,病人是为外?力撞伤,伤到?了肺造成的气胸,且拖到?现在才救治,肺部肿起有浓,造成病人呼吸困难,痉挛,昏迷,这种情况下,必须尽快穿刺引流,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救治。

  可若是错了呢?错了这人可能就真没有了……

  怎么办?她该如何抉择?

  秦芜陷入纠结,可时间不等人,耳畔响起兄弟二人的声音。

  对方许是看出?她的犹豫为难,那?位大哥便道,“大夫,您放心放手的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某跟您保证,不管结果?如何,我?等兄弟绝不迁怒报复大夫您,您……”

  行吧,不管如何抉择,救人要紧,那?还犹豫什么呢?总得对起的自己身上的白袍不是么?哪怕是上辈子的。

  秦芜当机立断,正好看到?身边有个?背着书箱的书生,秦芜当即问人家要了一只笔,麻溜的又问人借来一把刀,转身削割间还借着身体的遮挡,避开众人视线暗中用医用酒精将其?削尖的一端消毒,而后脑子里想着老师的教导,一边示意兄弟二人解开病患的衣裳,抬手摸上患者的胸口,一边警告自己心莫慌,手莫抖,要心如旁骛。

  摸到?准确的位置,心中默念要领,秦芜下手快准狠,笔筒被扎入肺间的瞬间,里头的脓血就喷了出?来。

  “天!”,有人掩面惊呼。

  “怕是不好啊……”,有人摇头感慨。

  便是兄弟二人此刻也?面如金纸,心有悲戚。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随着脓血喷出?,所有人跟着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遗憾的时候,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病患却有了变化,刚才还面无人色的病人,此刻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呼吸都慢慢的开始顺畅平稳。

  人群中有那?眼尖的发现了,立时就有喊出?声来,“啊,活了,竟是活了嘿!”

  “天爷,这是神迹!”

  “乖乖,真是人可不貌相,这丫头感情真是神医!”

  “诶嘿,你才知道啊,刚才我?冷眼瞧着这丫头,不不不,是神医,是神医拿出?那?奇怪的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感情这还有马后炮。

  总之?千言万语,在大家亲眼见证下,却是都信服了秦芜的出?手,一个?个?跟着激动?,就仿佛是救了自己的亲人般,周遭爆发出?一阵掌声欢呼,兄弟二人也?激动?的双双给秦芜跪下就要谢她救命之?恩。

  秦芜却表情凝重,抬手示意大家先安静,这才看向?面前兄弟二人一脸郑重:“我?现在做的只是初步的急救,并不代表患者就脱离了危险。”

  兄弟二人急急恳求,“还请神医救救我?兄弟。”

  “既然应了救人,我?自是会救,只是眼下我?急需一个?安静且干净,还要光线充足的地方救治病人,这大街上怕是……”

  边上终于从秦芜施展的针法中回?过神老大夫,这时候凑了过来,格外?殷勤,“女?娃娃你看老夫这医馆如何?若是女?娃娃你不嫌弃,就在老夫医馆里诊治如何?放心,老夫绝不窥师,且医馆有药,治病也?方便。”

  秦芜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看向?病患家属,见二人点头,秦芜也?就应了,“那?行,那?就在医馆吧,你们找担架把人抬进去,注意病患胸口的导管……”,秦芜寸步不离,却还是细细叮嘱交代转移病患的注意事项。

  对方不知什么是担架,秦芜没法,瞄到?医馆里的长春凳,只得让人用这玩意把病患给小心的抬了进去。

  眼见着秦芜进了医馆,王柳二位姨娘相视一眼,也?不买什么棉花布匹了,那?些哪有人重要?相视一眼,无需多说?,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那?里可是医馆,救的还是外?男,通过这些日子的近距离接触,二郎家的虽脾气直,但人是个?好孩子,比以往谢家的人都要好,她们虽然不中用,却也?得护着孩子的些,万不能让人对着孩子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免得坏了孩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