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无师自通(1 / 1)

风月窈窕 司雨情 3951 汉字|1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84章 无师自通

  昨晚上后来赫连煜显然是也没再给她穿寝衣了, 现在无所阻拦,不过缩了片刻就被他大力制裁着再分开。

  “秦乐窈,你昨晚上都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还有印象吗。”赫连煜按部就班地按揉着,先去唤醒她的身体。

  “什、么、”没多久秦乐窈半边身子都酥麻下去,睡意和头昏脑胀好像都被赶走了。

  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拥有过她,赫连煜的情绪烧起来像是肆虐的野火, “没关系,我今日休沐,咱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慢慢回忆。”

  灼热的吻将秦乐窈的理智吞噬进去, 她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只觉得自己也要跟着一道被他点燃了。

  她在软榻上第一次梦见他的时候,梦里的人也是这样低吼着与她纠缠,迷迷糊糊看不清全貌, 但却能知道他有汗渍淌了下来。

  梦里的感触仅仅只是让人心跳加速, 嘤咛呓语, 现在却是不同,秦乐窈张着嘴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相同的, 是梦里梦外的热烈感,能触及灵魂深处的,能让她完全忘掉自己是谁, 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底还是梦外的赫连煜赢了。

  天色刚露熹微,慢慢一点点给昏暗的内室给予了些朦胧光线, 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了,主宅的窗户都是用的南海贡材, 即便是外面烈阳高照,若是不开门开窗,也是影响不了屋里的氛围。

  秦乐窈剧烈喘息着,疲惫地伏在他的肩背上,因为被抛上了太高的云间,余韵尚未回神,细腻的脊背上还有薄汗,赫连煜大方地给了她片刻歇息时间,大掌慢慢抚着为她顺气。

  “真的和以前不一样。”赫连煜低低笑着,见识过了她真正的极乐,就能分辨出来不同之处,“我知道了,再不会认错了。”

  秦乐窈的嗓子沙哑着,带着魇足过后独有的特征,“……我饿了。”

  她从昨晚上回来就没用晚膳。

  “行,给你传膳。”赫连煜慢慢揉着她脑后的软发,然后伸手拉了床头的传唤铃,“等你补充些体力再继续。”

  “……”秦乐窈哑着嗓子,问道:“还要继续?”

  “当然。”赫连煜慢条斯理说着,“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一年多,这才哪到哪。”

  “我不要。”秦乐窈有气无力伏在他的肩上,下巴抵着结实的肌肉,说话都有些嘟囔。

  “没事,你现在是还在缓神没感觉也正常,一会吃饱了,我会再重新让你有感觉想要的。”赫连煜轻笑着,显然是已经学会了知道该如何做。

  “……”她松懈下来累的不行,没再搭理他。

  没多久,外间的餐食就摆好了,侍女在门外恭敬地通传之后,便又一一退了出去,重新将大门关好。

  秦乐窈是真饿了,听着饭好了便丢了怀里的人,套了件寝衣,也不想穿鞋了,就这么赤足踩在地毯上,往外间去。

  清炖的肉粥上面撒着葱花,还有另外几道平日里二人爱吃的菜式,勾得人食指大动。

  秦乐窈腰酸背疼,在椅子上没坐多久就没吃相地趴下了,她拿着勺子有气无力往嘴里送着粥。

  赫连煜的精力是真的比她好太多,出力的是他,现在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卧无虞,只噙着一副心情愉悦的笑,似是对接下来的时间仍有浓厚的兴趣与期待。

  “秦乐窈。”

  “干什么。”她没好气扫了他一眼。

  “吃饭要坐直,这样趴着容易胃疼。”

  “我累,我腰酸,我要死了。”

  赫连煜了然,勾起唇角,说得头头是道:“这是姿势久了就僵了。一会给你换一个别的试试。”

  “……你是禽兽吗。”

  “你不舒服?”赫连煜扬眉,非常享受现在事后还能跟她闲聊感受的这份愉悦心情,“你舒服死了。”

  “那又怎样,”秦乐窈也不否认,“但你这么个搞法,庄子里的牛都要被你累死,反正我受不了,你换个人。”

  “换你大爷。”赫连煜嗤了她一声,哼笑着道:“狮子是要吃肉的,你饿了我一年多,现在自然是得管饱。这些日子就劳烦夫人多担待些,以后咱们能按时投食呢,就能和谐许多。”

  秦乐窈趴在桌上冲他翻白眼,又再给自己喂了一口肉粥。

  “跟你说坐直了吃。”赫连煜见她还趴着,过去将人捞上了自己腿上坐好,让她的脊背抵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过了一会,秦乐窈吃的差不多了,赫连煜圈着她的腰,视线忽然在面前的桌子上游移片刻,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这桌子的高度,倒是挺合适的。”

  “合适什么?”秦乐窈也懒得动了,就着姿势躺在他怀里拿他当靠枕。

  “不是喊腰酸吗。”赫连煜的大掌往她腰侧揉了两下舒缓,兴致盎然道:“你觉得趴着更舒服些的话,一会就在这桌上,正好能让你趴下,不用使劲。”

  秦乐窈僵着脖子不可置信转头看他。

  赫连煜的声音在耳边愉悦道:“我觉得还应该再抬一条腿,会方便些,弄个巾布给你垫着些肚子,就不会硌得慌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日的休沐,赫连煜真真切切地向她讨了一整日的债。

  期间断断续续地让她休息着喘气,歇完了便来重新煽风点火,他看见她就无师自通,憋了这一整年很积攒了些想法要去一一实践,一直到天色又重新归于昏暗,这场盛宴才算是真正结束。

  最后秦乐窈被他从浴房里抱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弹,以前被他毫无节制地占有也不过是觉得累罢了,现在不止累,更多的竟然是虚。

  她现在知道说书人嘴里那些被妖精吸干了精气后枯竭而亡的,真不是骗人的鬼话。

  赫连煜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又习惯性的伏上去往她唇瓣上啄了一口,本是温存之举,却是引得秦乐窈偏着脖子连连摆手躲:“你别亲我了,我怕了你还不行吗。”

  “好了,今天就到这,剩下的先欠着。”赫连煜笑着把人圈回来。

  秦乐窈听着这话才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眯着眼疲惫地休养,却是在快睡着的时候又再想起了点什么,撑着精神对他道:“你记得明天早上让医官再给我送点避子药来,之前的估计药效都过了。”

  赫连煜原本还在揉她手心,闻言动作顿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得透心凉,他冲她蹙眉道:“你见过谁家正经夫妻恩爱之后还吃避子药的?”

  “我不正经。”秦乐窈闭着眼张口就来。

  “你少跟我贫。”赫连煜满脸失望,但她连个眼皮子都不掀开的,男人尝试跟她商量道:“就不吃了吧,是药三分毒,那玩意吃多了难保对身体无害。反正咱们都是要过一辈子的,即便有孩子了也是正当名分的啊。”

  “你给不给?”秦乐窈想睡觉,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争执了,径自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找枕头,“你不给我自己去要。”

  秦乐窈是真累了,躺下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赫连煜自己一个人侧撑在她身后,恨不得往她屁股上扇一巴掌,假动作都扬起来了,到底还是没能打下去。

  他气不顺地翻身,枕着自己的胳膊,烦躁地闭了眼。

  又过了几日,清明时节,按照汉人的习俗,须得是阖家一同出游,祭天祭祖。

  秦乐窈家里长辈关系可谓一清二白,颠沛流离好些年,族谱早就丢了,父女三人一道给过世的母亲烧了柱高香便算是完事了。

  但赫连煜那边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赫连氏一门忠烈,再加上明淳王妃乃皇家公主,那祭祖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秦乐窈作为赫连煜明媒正娶的主母正妻,自然是躲不过这一遭的,他担心她再耍什么花招躲事,提前好些日子那眼睛就像是长在了她身上,时时询问动向,提醒她务必要将时间腾出来。

  清明这一日,微风和煦,骄阳正好,整个千萃山上鸟语花香,风景美不胜收,虽然名为祭祖,也能算是顺带着踏了个春。

  山腰上的野花开得茂盛,人多声势大,连帝后都在,还有几个受器重的皇子公主,清早的进了皇陵祭拜,他们其他这些支系的皇亲便都整齐地跪着蒲团侯在外面。

  秦乐窈腿都跪麻了,到了接近午时的时候,天师完成了仪式,才终于是让散了场,但却一点要离开或是用膳的意思都没有。

  秦乐窈跟那些权贵官眷各种娘娘不熟,自己寻了少人处,摘了些花草在那编花藤打发时间。

  草茎层层穿叠在一起盘弄着,她手又细又巧,以前生活清苦的时候,也曾靠摆弄这些小玩意赚到个三瓜俩枣的果腹钱。

  赫连煜从后面找过来,他刚不过是陪着十分敬仰他的小皇子说了两句话,再转眼时人就没了。

  男人顺手接过她刚刚收尾的花藤拿起来瞧了眼,往她身边坐下,“怎么自己坐在这,我到处找你。”

  秦乐窈手肘撑在膝盖上偏头看他,问道:“还要多久啊,在外面跪着等了一上午,所以现在是在干什么?”

  “这是一个‘候灵’的时间,小半个时辰左右吧,就是让先祖瞧瞧后人松散舒适时候的仪态,先帝给定的规矩。”赫连煜看她神情恹恹的,揉着她的脑袋安抚道:“快了,祭祀结束后面的就轻松了。”

  秦乐窈偏头躲他的手,“梳了一早上的你别给我摸乱了。”

  赫连煜唇颊轻笑着,很喜欢她现在这种随性松弛的状态,他颇有兴致地将那花藤缠了一圈固定住,便成了个花环,往她头上戴下去,但秦乐窈不依,又被他攥了手腕,“别乱动,戴给我看看。”

  “等会草藤把我头发全勾起来。”

  “不会的,你别乱动就不会。”

  “赫连煜你几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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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你烦起来真的很烦人。”秦乐窈挡着他的手,两人就这么打闹在一处。

  不远处的山亭中,这一幕落入明淳王妃眼里,她凑近身边的丈夫道:“你看,你儿子和儿媳的感情,好像比之前来敬茶那会好些呢?”

  “是吗。”赫连岐往那边瞧了眼,正好看见秦乐窈气势汹汹一把将那花冠要往赫连煜头上扣,便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看人家夫妻都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他俩倒好,瞧着像欢喜冤家。”

  明淳王妃哈哈一笑:“你儿子看乐窈的眼神,和你当年看我的,一模一样。”

  赫连岐不以为然:“什么叫当年,我现在看你也是这样的。”

  这一趟祭祀从大清早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才算是终于将主仪式给完成了,还有些未尽事宜,明日再做添补。

  从千萃山上下来之后,秦乐窈跟着赫连煜陪威北王夫妇一道去用膳。

  她坐在马车里,尽管从小是个劳碌命体力好,但这一整日下来也是感觉疲乏,靠在窗边上放空养神。

  旁边的赫连煜睨着她,然后展开了一条手臂朝她示意,“我这么大个活人坐在这,那木头框子有什么好靠的。”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直接抱人,更希望她能是自己靠进怀里来的。

  秦乐窈懒得动,扫了他一眼,勉强换了个方向,往他胳膊怀里一倒。确实比窗框舒服。

  赫连煜怀里搂着媳妇心满意足地笑开了,他贴着她的额头亲了两下,然后将人的一只小手握着,放在自己腿上把玩揉捏着。

  “你家里的祭扫,还没定日子吗?”他温声问。

  秦乐窈随口道:“我家小门小户的,没有这么郑重,前天就一起给我母亲上了注香。”

  “你怎么没叫我?”赫连煜愣了一瞬,他好些天前就一直在嘱咐秦乐窈届时要叫上他一起回家。

  “我们挺随意的,没你想的那么正式,那日回庄子里,顺手也就烧了。”

  “那话不是这样说,不管正不正式,我作为你丈夫都得在吧?”赫连煜跟她较真,秦乐窈一时语塞,感觉说什么都会继续引发他的不满,便顺手拍着他的腿道:“那下次叫你。”

  “……”听着就敷衍,但赫连煜又拿她没辙。

  晚膳是在一处造景别致秀美的庄子里用的,明淳王妃还未出阁的时候就顶喜欢这一家的烤鸭,但那时候她的母妃华妃娘娘对她管教极严,每日餐食都有定数,也由不得她随意出宫来解馋,更别说将厨子召进宫去。

  当时的明淳公主并不算太受宠。华妃严厉,先帝更是喜怒无常,且极好女色,后宫佳丽虽不至于三千,但百来位妃嫔总是有的,更是责令王公大臣每年都要将家里适龄的贵女先送进宫来选秀,落选者才可再自行婚嫁。

  而明淳公主的这张脸却是太过出众,先帝曾不只一次发叹,叹息何故明淳偏是他自己的女儿。

  就这么一句话,便是注定了明淳公主与先帝之间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真正的父慈女孝。

  她如履薄冰,直到后来遇见了赫连岐,一个会将她喜爱的所有玩意,都藏在自己宽敞的披风和软甲下给她悄悄带进宫来的男人。

  “果然这一口,还是要现烤出炉的最好吃。”明淳王妃眼瞧着肥美的鸭子上桌,朝秦乐窈招呼了一句,“乐窈,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秦乐窈在威北王面前展现出来的姿态多为敬畏,但对这位貌美优雅的明淳王妃可就不同了,她乖巧极了,坐在一处眼睛里都有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