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1 / 1)

燃野 发电姬 4334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这一瞬, 嘴唇相贴。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他?在试探。

  没有过多的动作,仅仅如此?,许初明明闭着眼, 脑海里却有什么哗然, 黑暗的视线里,绽开一朵朵烟花。

  她抓住冉野的手臂, 短袖袖子,被她扯出一道道褶皱。

  指腹下肌肉偾张, 男孩身体瞬间紧绷,用力?克制着什么。

  半晌,他?先直起腰。

  他?上眼睑微阖,眼眸颜色缱绻, 目光闪烁不定。

  他?轻声问:“好学生?,你是棉花糖做的吗?”

  许初:“?”

  冉野:“怎么这么软。”

  许初:“……”

  她咬咬下唇。

  她的嘴唇才没那么软,反而是他?薄削的唇, 意外的软。

  她声若蚊蚋:“你也软。”

  冉野额头抵了抵她额头,似笑非笑:“不再亲一下, 不能确定啊。”

  许初:“你在找借口吗。”

  是肯定句。冉野闷声笑了两?下:“嗯, 摊牌了,我就?是还想?亲你。”

  “一直想?亲你。”

  双唇再次相贴, 和刚刚不一样,他?按住她后脑勺, 亲啄住她的唇, 力?度如洪水过堤,汹涌得令人猝不及防。

  许初不由?后退了一步, 冉野虚环着她腰肢的手臂,锁紧。

  她的腰那么细, 那么软。

  还想?躲闪。

  警告似的,他?轻轻掐了一下。

  一刹,许初气息短促,四周氧气,变得格外稀薄。

  他?含住她的下唇,亲吮着,这个吻,不能称之为熟练,只?是少年人不再压抑本能,炽热的爱意,毫无保留。

  许初指尖有点抓不住他?的衣服了,靠在他?怀里。

  贴得那么近,他?的心跳那样沉闷而有力?,敲击她细腻的神经,鼓动血管里血液流速。

  浑身都热起来了。

  突的,冉野松开她。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呼吸都有点重,这样望着他?,她有点缓不过来。

  他?垂眸,用拇指抹过她水润的唇,迎着她懵懂的眼神,他?弯起唇角,却叹了声:“不能再亲了。”

  “我是真的,不想?去?你这儿的洗手间了。”

  许初:“……”

  ...

  最终,他?还是去?洗了个脸。

  其?实许初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去?洗手间。

  不过,本能告诉自己,最好不要问。

  今天,许初终于和何静月说了,不想?按她的意愿,去?学法或者学医。

  可惜她对自己该选的专业,也很茫然。

  她送冉野到下去?,两?人走在楼梯上,冉野说:“如果?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睡觉前试试放空大脑。”

  她若有所?思:“这样……”

  冉野站在比她低一层的台阶。

  他?与她平视,伸出手指,点点她的太阳穴:“不要忽视,会突然闯进你大脑里的画面。”

  话是这么说。

  夜里睡觉前,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唇瓣上似乎还烙着,少年柔软的唇,与炙阳般的温度。

  她脸颊有点热。起来调高?风扇档数,再躺下,还是没睡意。

  不如看看一些竞赛讲题视频。

  这种视频,她会会看得很精神,但?每次睡不着,她只?会想?做这件事。

  点开视频时,她顿住。

  初中时参加奥数,解题时那种酣畅,还有手机里,怎么都舍不得删掉的视频……

  一下子明朗的思路,让她来回忍不住踱步,时间已经十二点,她试着发消息给冉野:[我好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意外的是,冉野还醒着。

  不爱刷牙:[那很好。]

  许初:[谢谢。]

  不爱刷牙:[酬金已经付了。]

  许初竟然一下明白,他?说的酬金是什么。

  她摸摸嘴唇,脸颊幅度不明显地鼓了一下。

  不去?想?这个了,冉野这么清楚这些事情这么清楚,让她有些好奇他?睡前,会想?什么。

  她问:[那你想?的是什么呢?]

  冉野:[你啊。]

  又发了一条:[现在就?在想?你。]

  许初:“……”

  ...

  最后,许初报了宁大。

  消息出来,格致学校奖学金基金会,给她申请一笔不菲的助学金,完全足够许初读完整个大学四年。

  庄周平也是宁大政法系,他?全省17,知道许初报了宁大,两?人微信上,很是客套地聊了两?句。

  他?盯着许初的头像,怅然。

  林馨贱贱地提醒他?:“你们?都是宁大,好像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庄周平:“你觉得,冉野会给近水楼台一个机会吗?”

  林馨:“可能还会把楼台炸掉。”

  庄周平:“……”

  廖羽晴报了本地安城大学广电专业,对她一个曾经的吊车尾,经过高?二高?三的努力?,能进安大,已经是奇迹了。

  用林骁海的话来说,属于起死回生?的那批学生?。

  周琳琳也报燕城理工大学金融系。

  廖羽晴嘴巴撅得老高?:“你们?就?好了,一个城市平时还可以出来见见面,留我一个人在安城,哼。”

  周琳琳:“你要是想?,我和许初在图书馆时,就?给你打视频,咱们?仨一起学习。”

  许初点点头:“一起学习。”

  廖羽晴:“呃,刚刚的话,可以当我没说过吗?”

  去?安大的,还有汤书韵。

  最近,汤书韵和向菡聊得最多的,就?是新闻学这东西,两?人一起骂:“新闻专业,狗都不报!”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做新闻狗。”

  “新闻已死!!!”

  吴预这个老实人,问向菡:“向菡学姐不是新闻学专业吗?”

  快大二的向菡,突然哑了。

  吴预又问汤书韵:“学姐,你不会也报了新闻学吧?”

  汤书韵说:“那是我想?报新闻学吗,是我分数只?能上安大的新闻学!”

  向菡附和:“那是我想?报新闻学吗,是我分数只?能上连大的新闻学!”

  总之,两?人走了一样的路。

  至于未来会不会后悔——汤书韵理直气壮:“反正毕业后专业和工作不对口的,也不会只?有新闻学有这种现象。”

  甚至应该说,相当普遍。

  当然,论?起学校和专业,许初不止是他?们?这群人中的翘楚,还是整个格致、整个省份。

  吴预:“还是我们?二代目部长厉害。”

  汤书韵泪目:“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许初看了眼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合上前,“物理系”三个字,在她眼底滑过。

  她笑了笑:“走吧。”

  众人在学校拿完录取通知书,决定去?新闻部活动室看看。

  又是一年八月,今天刚好是学校高?三的自主补习时间,校园空荡荡的,还是能看到一些人影。

  新闻部几人回到活动室,准高?二开了门,几人拉了庆祝的小炮仗:“恭喜许初学姐!”

  许初吓一跳。

  亮堂的屋子里,地上铺红毯,四面挂着庆贺她考上宁大的横幅,桌上摆着大蛋糕。

  吴预:“今年招新就?轻松了,只?要把省状元的名头一摆,特吸引人!”

  一个准高?二打开招新海报:“已经准备好了!”

  招新海报上,和“新闻部”一样大的字,是“省状元出自我部”。

  而且这样的海报,还有好几款。

  就?差没把许初头像印上去?了。

  一个准高?二拿着新款相机,对准许初:“现在采访一下我校省状元,请省状元讲两?句!”

  她下意识问:“学生?会给你们?批准的物料吗?”

  准高?二:“学校特批的啊。”

  都听说许初和冉野确定关系了,还有一人说:“经过我们?深挖,这次特批,和冉野学长,多少有点关系。”

  许初:“……”

  确实是他?做得出来的。

  要论?考上宁大,最得意的人不是她,也不是何静月。

  得是冉野。

  ...

  下午,新闻部的小聚散了,许初本来想?,拍录取通知书的照片给何静月,只?不过,何静月不会回她消息。

  微信里,冉野说:[不沟通,就?不会有结果?。]

  许初深呼吸。

  即使可能是失败,但?那是她妈妈,她很重视的妈妈。

  她决定冉家。冉野:[那你说完后,来三楼。]

  许初回了个“嗯”。

  她关掉手机,换鞋,冉知知看到她很惊喜,说:“我都听我妈说了,初初姐你好厉害啊!”

  许初笑了下:“谢谢。”

  她问:“我妈在吗?”

  冉知知指着远处花园的亭子:“那儿呢。”

  何静月在指导花木匠修剪枝条。

  这一阵子,冉家的花园,又换成一大片茉莉花,雪白的花苞,翠绿的枝叶,似乎从来没有改过。

  嗅着熟悉的茉莉花香,许初走到庭院,那钟点工看到许初:“这孩子考上宁大啊,真的太厉害了!”

  何静月:“也还行。”

  却没了以前提起许初时,难以掩饰的自得。

  许初叫了声:“妈。”

  何静月跟花木匠说话:“你把那些剪完的,拿远一点。”

  自从知道许初报的物理系成定局,何静月就?不理她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对许初。

  许初初三滑铁卢考砸了后,她还想?坚持竞赛,是何静月不肯,许初试着和她理论?,她不听不问。

  那时只?用了一天,许初就?接受了一切安排。

  这次,许初并?没有放弃。

  何静月不能理解,曾经那么乖巧懂事的许初,怎么突然就?变了。

  许初坚持:“妈,我想?谈谈。”

  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改不了了,可是,不面对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这是时隔十三年,许初第一次,单刀直入地与何静月说话:“妈,我很希望,您可以走出当年的不幸。”

  何静月愣了愣。

  当年许初父亲想?转行,但?投资失败,还出了车祸去?世,导致家里这么多年负债累累,让何静月很难接受任何存在不确定性的事。

  她怕了,所?以她要许初一定报考稳定的专业。

  何静月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还跟许初置气,一声不吭。

  许初低头,细微的哭腔:“妈,对不起。”

  “我长大了,对不起。”

  她为她的长大而道歉。

  何静月的心里很酸,她在还债的过程中,无数次希望,许初快点长大,让她不要那么辛苦。

  可是,长大的许初,也变得有主见。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忘了观察许初的成长的呢?

  何静月始终不说话,许初没有再强行沟通。

  她离开时,何静月望着她的背影,孑然一身。

  何静月有点犹豫,但?还是拉不下面子,一旁,花木匠说:“她是你亲生?女儿吧?你怎么舍得看她这样低声下气哦。”

  何静月:“哪就?低声下气了……”

  花木匠:“我看过好多人对小孩,就?是以为自己生?他?养他?,怎么对小孩,小孩都不敢怨。但?是伤感情还是真的呐。”

  因为是至亲,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反正不管如何,许初都会原谅作为母亲的她,毕竟,她是为了许初好。

  何静月笃信这一套。

  可是被提醒后,何静月想?起,这一两?年来,总会让自己偶尔困惑的感受——许初不和她说很多事了。

  以前许初说的时候,她不怎么听,可是许初不说了,她总不习惯。

  好像自己突然失去?了什么。

  她们?好像,真的渐行渐远。

  这一瞬,说不出来的恐慌,盖过何静月的恼火,她对着许初的背影,叫了声:“阿初!”

  许初停下。

  何静月沉默了会儿,还是主动问:“录取通知书,带了吗。”

  ...

  尽管何静月对许初的迟来的叛逆,还有很多不满,她不再不理许初,聊了下自己的看法:“你是长大了,我管不住你。”

  “什么物理什么量子,我不太清楚,也知道非常困难,你自己选了这么难的路,以后要是后悔了,放弃了,我都不会管你的。”

  许初却笑了:“嗯,我知道的,我都有好好想?过的。”

  何静月在等许初说她怎么想?。

  可是许初没说。

  她有点失落,却也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

  她说:“随便你吧。”

  至此?,许初心头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

  果?然需要沟通的,她走出这一步,此?时,和以前因为竞赛和何静月出现的争执,结局不一样了。

  而就?在不久前,冉野还叮嘱过她,让她去?三楼。

  她知道,冉野让她上三楼,是怕她失败后,独自躲着哭。

  但?现在,一切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她步伐很轻盈,纤尘不染的地板上,倒影干净而清晰,她唇角不由?翘起,客厅却没有他?的身影。

  她走到最左边的房间。

  房间门半掩着,她敲了一下。

  屋里传来冉野的声音:“许初?”

  她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消息,推开门扉:“是我……”

  下一刻,她眼睛微微瞠大。

  冉野在换衣服。

  少年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裤,他?手上拿着一个黑色T恤,椅子上还挂着另一件刚换下的上衣。

  他?肩宽腰窄,平时穿着衣服就?很好看了,而衣服下的肌理,却也很漂亮,纹路按着人体的结构覆着,像是雕刻师用最精湛的手艺刻成,不瘦削也不夸张,干净又清俊。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我、我不是故意……”

  连忙要替他?关上门。

  下一刻,门被从屋里拉开,他?拉着她的手,拽进房中。

  他?把她推到门上,一手按在门上,哼笑着说:“这要是给你跑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肯进来了。”

  许初:“……”

  冉野的房间很大,采光也很好,但?许初现在,在意的点,不在他?居住的环境。

  他?还没穿上上衣。

  这下她看得更清楚了,他?肩膀有一道疤痕。

  她盯着那道疤痕:“这是?”

  冉野瞥了一眼:“哦,这个。”

  他?不是很在意,当着她的面,直接套上黑色T恤,头发些许凌乱,他?才说到:“打架打的。”

  许初:“打架?”

  冉野:“十五岁时,叛逆过一会儿。”

  许初:“一会儿?”

  冉野更正:“几天。”

  许初继续看着他?。

  他?只?好妥协,坦白:“好吧,几个月。”

  那时候,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不能打排球了,他?确实放飞过自己,格致最不能惹的一哥的名声,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她轻轻皱着眉,看着他?的肩膀,那眼神,几乎想?透过衣物。

  冉野:“还想?看?”

  他?本意只?是调侃,许初却点了下头。

  她微抿的嘴唇,清澈无垢的眼眸,可以看出她多认真。

  只?是,她越正经,越乖,冉野内心,就?越被什么挠着。

  一下,又一下。

  他?再次将手按在她身后的门上,朝她倾身,喉结滑了滑:“不行,我都没看过你的。”

  许初今天穿的,是一件翻领的短袖连衣裙,衣服宽松,却遮掩不住少女美好的曲线。她领口有两?个扣子,被紧紧扣住。

  她眼睫扑闪,突的说:“那,我给你看。”

  冉野瞳孔一缩。

  她两?颊泛着淡淡的粉,手指放在领口的扣子,声音很细,柔软中,带着一丝商量:“只?能看一眼。”

  冉野:“……”

  领口的两?个扣子,解开后,脖颈延续下去?的皮肤,白皙如玉,锁骨纤纤,如骨瓷般,展露着她的美好。

  她无条件相信着他?。

  即使他?说过那么多次,别把他?当好人。

  小猫的胆子,变得这么大。

  冉野目光一沉,他?手指勾着她右边的衣领,往右边一拉,露出她细嫩脆弱的脖颈。

  她身上,一股柔软的馨香。

  猎物最忌讳把致命点,暴露在猎人面前。

  许初还没回过神,冉野低头。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很烫,像是一粒火种,瞬间让她身体发热,发麻。

  下一瞬,脖颈传来的微微刺痛,她抑制不住,喉咙里轻“唔”了声。

  他?在她脖颈上,留下一枚齿痕。

  空调冷气很足,四周空气却变得紧绷,焦躁。

  有什么在二人之间流转。

  冉野抬头,他?指尖抚摸自己咬出来的齿印,绯红,旖.旎。

  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

  许初靠着门,胸线微微一起一伏,呼吸却轻得,几乎融化四周。

  她望着他?,眼中有懵懂,有颤动。

  冉野舌尖掠过自己的牙尖。

  下一秒,他?把她衣领往上一扯,盖住齿痕:“先留个标记。”

  许初歪了歪脑袋。

  他?低低哼了声:“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