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寒沙星与初次参赛 (12)(1 / 1)

我能看见万物的属性[御兽直播] 挖煤波比 4774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7章 寒沙星与初次参赛 (12)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天。

  这里的宠兽们的病情显然稳定了许多。

  清晨, 能看到这片地区的宠兽们都显现出一副复苏的样子。

  阳光洒下来。它们又变成以往那种温和的样子。尽管大多仍呈现“疾病状态”,但是似乎并不那么糟糕。

  “总算可以松口气了。”陶一平说。

  “是啊。”晏迓锤了锤胳膊。

  晏迓和吞金狐依然每天在做很多药。伯尼和陶一平当然也在帮忙。做得他们胳膊都酸了。

  不过,能见成效也算没白费力。

  虽然对于疾病的源头仍然未见任何进展, 但是能让宠兽的病情得以控制, 已经是一大好事了。

  这天早上, 陶一平忽然说了个想法:“我想, 不然我还是回一趟曼纽尔拉城吧。”

  晏迓正拿着一杯量杯计算计量。闻言转头对着陶一平:“为什么。”

  “因为宠兽们的状况也好转了。”他说, “只有你们再忙也不是事。之后的事可以交给医疗队,毕竟我们也知道了药方。”

  他顿了一下:“不是不想照顾宠兽。这样会更有效率一些。”

  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晏迓点头:“那也对的。”

  伯尼说:“不过,外面有很多巨大系的宠兽, 很可能会袭击你。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 正好现在有药了嘛。我带上药走。遇到有宠兽袭击我, 我就先泼药。”陶一平简单地说。

  “也是,想来现在城里也应该有很多御兽师在等待我回去了吧。”

  伯尼点点头。

  于是早餐之后, 陶一平就独自出发了。

  “小心点啊。”

  “知道知道。”

  陶一平挥挥手, 离开了。

  -

  就在陶一平离开的第二天,是个寒沙星难得的雪天。

  从清晨开始, 就有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 漂亮是漂亮, 但是漂亮得有些不合时宜。

  “毛呀!”夜猫鸦很惊喜的样子。似乎也很少见到这种天象。

  “夜猫鸦以前住的地方不下雪吗。”晏迓挠挠它的脖子, 试探着说。

  夜猫鸦没有回答。晏迓也没有追问。

  一大早,伯尼带来一些刚摘回来的药草,他的浑身上下都铺满了白色的雪片。他掸着衣服,说:“老天,寒沙星这种天气, 我可能有五十年没见过了。”

  寒沙星虽然冷,但是没有多少水汽。很少下雨降雪。

  “辛苦。”晏迓说, “不知道陶一平现在到哪了。”

  “这富二代小子运气不太好。下了雪的路会更难走。但愿他不会有雪盲症。”伯尼说,“他是说骑他的幽光鸵鸟去是吧。”

  幽光鸵鸟是陶一平的第三只宠兽。个性有点傲气。陶一平小声告诉晏迓,其实幽光鸵鸟是他爸送给他的宠兽。很珍惜的品种,但是和陶一平并不太亲近。

  陶一平求了好久,发光鸵鸟才同意让他骑上去。

  “对。”

  “那样的话,很可能晚上就到了。”

  “是啊。”晏迓看着窗外。雪才下了一天,已经积了有七八厘米厚了。

  “降温降了很多,我多生些火。”伯尼咕哝说,“你还好吗。”

  “我还好。但是——”晏迓蹙眉,看着今天煮出来的药。

  的确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啊。

  “怎么了?”

  晏迓扭头,看着伯尼一下紧张起来的苍老的脸,斟酌一下才说。

  “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药好像没那么管用了。”

  “没那么管用了?”伯尼果然一下子变得更紧张了。

  晏迓不想他太担心,只得说:“没——什么,我想。很可能是因为有了抗药性。”

  抗药性是指长期使用某种药物之后,药效会削减的情况。

  “是吗,我长期服用一些慢性疾病的药,也会有这种问题。”伯尼说,“不然就试试提升剂量?”

  “唔,或许有用。”

  晏迓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犯嘀咕。

  真的是抗药性的事么。

  昨天捡回来的两足掌和小白釉应该是第一次接受治疗。症状非但没有减轻,还加重了。

  还是自己今天的药没有弄好?难道是因为头疼,忘了哪些东西。

  感觉也不会……

  她自己虽然有时候毛毛躁躁,但是对待宠兽们的东西,一贯是很小心的。

  不然就再观察一下吧。

  她重新熬煮了一锅药。

  “夜猫鸦、吞金狐,拜托啦,再帮帮我的忙。”

  ——陶一平走后的第三天。

  晏迓不得不承认,药效的确变得差了。

  或许也不是药效更差的问题,而是新染病的宠兽变得更加难以治愈了。

  以往第一阶段的皮肤病发展是很慢的,听伯尼所说,看上去似乎要十天半个月以上,才会发展成第二阶段。

  但是这几天晏迓和伯尼带回来的宠兽,在第二天就快速的进入了狂躁状态。

  下午,晏迓的手受伤了。就是在喂药的时候被一只狂躁的宠兽打伤,撞到了柜子上。白皙的皮肤青了一片。

  “这样下去不行了。好像变得更重了。”晏迓自言自语。

  伯尼说:“可是,怎么会变得更重呢?”

  “可能是某种东西诱发了更严重的症状。”晏迓说,“我们要不找到根源,要不就要找新的药物。”

  伯尼神情有点忧郁。但还是同意了。

  于是顶着大雪,晏迓和伯尼出去了。

  基于在雪里难行,晏迓和伯尼都让宠兽们来帮忙。

  于是晏迓带着三只宠兽,夜猫鸦、吞金狐和迷迭鹿。伯尼带着斑纹蜥蜴和木滑轮,出现在雪地里。

  “看看哪里有不对劲的状况,大家都不要走远。”晏迓对宠兽们说。

  这时候,一只狂躁的沙漠球刺忽然滚了过来,要对晏迓进行袭击。

  【沙漠球刺】

  【属系:植物】

  【所属者:无】

  【Lv12】

  【HP:9/24{疾病状态}】

  【物理攻击:23】

  【特殊攻击:18】

  【物理防御:17】

  【特殊防御:22】

  【速度:20】

  【特性:沙漠中的常见宠兽,喜欢人类。】

  喜欢人类的沙漠球刺甩出了一排针。

  晏迓侧身躲过了一排飞针。

  “夜猫鸦,噩梦,但别弄伤它。”

  “毛呀!”

  几日过去了,夜猫鸦已经很能掌握与这种宠兽对抗的力度。

  球刺做了一个被冰冻的梦。自己也晕过去了。

  “我去看看它。”伯尼跑过去,看球刺的状态。

  夜猫鸦的能力很强,柔软度却也是最高的。可以施展得最温和,所以这几天遇到这种生病的宠兽都是由它来对付。

  “晏迓,你看看这只球刺——”伯尼紧张地说。

  “怎么了?”

  “看起来,它连第一阶段的皮肤病的症状都没有出现,就直接进入了第三阶段。”

  “再放任不管,估计很快就要出血和分解了……”

  晏迓也忧心忡忡。

  在她的身后,吞金狐用金属爪踩着雪地,垂着头。

  它还有点不明情况。但是,这里消极的、沉重的气氛,令它感到忧郁。

  忽然,一股熟悉的金属味传到了吞金狐的鼻子前方。

  吞金狐吸了吸鼻子,

  它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绿色的影子。

  吞金狐睁大了眼睛。

  吞金狐叫了两声,但是晏迓和伯尼都忙于关注球刺的状况。

  “…咕噜。”

  吞金狐为了避免再跟丢斯莱文小龟,吞金狐再次继续跟在了它的后面。

  斯莱文小龟一步步地向山上爬去。它的眼神看起来有种可怕的坚毅感。

  吞金狐悄悄地跟在后面。

  它发现,斯莱文小龟好像对这一块的地形轻车熟路。

  它走得毫不犹豫。

  最后,斯莱文小龟走向了制药厂的生活区。它接近了生活区门口处的水塔。

  吞金狐跟在后面。发现斯莱文小龟在刨水塔附近的一块草坪。

  它在做什么?

  吞金狐不动声色。

  而几分钟之后,斯莱文小龟竟然不见了。

  吞金狐连忙赶了过去,

  然后才发现它不是消失不见了…

  草坪下面是个通风口。肯定通向了哪里。

  吞金狐纠结了片刻,没有选择直接跟在后面。如果那样的话,晏迓肯定会担心。

  它转身朝着晏迓的方向狂奔。

  在刚刚的位置,伯尼带着球刺回去了。晏迓还留在哪里。

  “咕噜!”

  吞金狐冲晏迓大叫了几声。

  晏迓转过了头:“吞金狐,怎么了,这么着急。”

  吞金狐确实很着急。可是它说不出人话。

  它压低身体,慢吞吞的走,并变出了一个金属的壳。

  这一次,晏迓看到了它焦急的眼神,格外留神。

  等等,它这样子好像有点眼熟。

  晏迓沉默片刻,猜测了一句:“你在说斯莱文小龟?”

  “你见到它了?”

  吞金狐点头,立刻转身带晏迓往水塔的方向跑。

  “等——算了。”

  来不及叫伯尼过来了。

  晏迓不再犹豫,跟上了它。

  同时,心里无数想法运转。

  难道斯莱文小龟出现在了这里?一步步从城里走过来的么?

  可是为什么它要出现在这种地方?

  想想从发现它的时候开始,从最开始见到它的时候,它的行为就很不正常。

  不同于一些染病的宠兽的狂躁情况,它看起来清醒而沉默。

  只是原因…暂时想象不到。

  一种直觉却告诉晏迓,这很可能是事情的关键。

  她跟上了吞金狐。

  吞金狐最后停在了水塔的附近。一只钢铁爪子按在了地面上的排风管道口。它指了指。

  “你是说在这里吗。”

  晏迓蹲下去,观察这个排风口。

  很干净,似乎有定期清洁的样子。

  她用双手试图去打开排风口,但是没有成功。太坚硬了。

  就在她想让吞金狐撬开这个排风口的时候,忽然,管道深处,有声女人的笑声传出来。顿时让晏迓毛骨悚然。

  什么声音?

  她看着深不见底的管道,脊骨泛寒。

  她僵持了片刻,说:“不然还是…还是打开它吧。拜托了,吞金狐,小一点声音地开启它。”

  “咕噜。”

  吞金狐应了一声。

  爪子已经卡在了排风口外面的棱口。

  然而……

  身后,一路跟过来的夜猫鸦忽然按了一下晏迓的肩膀。

  “毛呀毛呀。”

  “干什么夜猫鸦,我在忙。”

  夜猫鸦差点把晏迓的帽子拽掉了。

  在夜猫鸦的拉扯下,晏迓不得不回头。但是在背后的方向……

  白皑皑的雪雾之中,有一道光在闪烁。

  亮—暗—亮———暗…

  这样的白光以三短三长的次序闪烁,晏迓的眼里却了然了。她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陶一平!”她脱口而出,从管道口边站了起来。

  她不由得回想起几日之前的事。

  陶一平说,如果出了什么麻烦,他会让映射魔镜发出求救信号。

  谨慎起见,晏迓还和她确认过求救信号的方式。

  后面,陶一平还笑着说过,如果不是出了很大的麻烦,就不会发出信号。‘因为我想你们那里也不会很轻松的’。

  ……他离开了已经三天了,却在药厂的附近,发出了这样的信号。晏迓不寒而栗,此时已经没什么功夫再管通风口里有什么没什么,她立刻起身,朝着发出信号的地方跑去。

  在半路上遇到了伯尼。

  伯尼也看到了这个信号。他的神色慌乱,说:“那小子在这种时候求救?还是在距离药厂这么近的地方?他到底怎么了?”

  晏迓神色凝重,根本回答不出什么。

  她只能在心中祈祷。

  别有事。一定别有事。

  他们向外跑,穿过了厚厚的、无人踩过的雪堆,脚下不时踩到一些破烂的药瓶,无人在意它在鞋子下方发出噶啦的一声。

  穿过高耸的铁丝网门,再往外走,就是药厂之外的地方了。

  目之所及的尽头,皑皑白雪之中,能看到近乎是躺在雪里的人。生死不明。

  一面已经破碎了的镜子,努力的把微光从镜面闪烁出来,射向天空,发着求救的讯号。

  虽然只相处了几天,无论是晏迓,还是伯尼,对这么一个本来应该不会有交集的陌生人,已经产生了伙伴的心情。

  狂风在沙与雪雾交混的空气中卷过。晏迓迈过大雪,冲了过去,跑到了陶一平的身边。

  近了,她看到陶一平满身是血。

  伯尼:“我天,怎么会……这…”

  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但晏迓看清了,主要出血部分在腿上和肩膀上。并非要害。应该不会致命。

  幽光鸵鸟不见了。只剩下触手蘑菇和映射魔镜。陶一平的身体,是气喘吁吁的触手蘑菇用手绑着,一步步拖行回来的。

  地面上,留下了拖行的痕迹。

  晏迓冲过去。

  好在最近为了救助生病宠兽,她随身都有带急救箱。

  “肯定不会有事…没事的。”她喃喃自语,像是对自己确认。

  

  魔镜紧张地发出几声嗡声。

  晏迓抽出绷带,在陶一平的腿上卷起来。处理了他的伤口。

  这时,陶一平的眼皮动了动。

  他很困难的张开了眼,看到了晏迓和伯尼。

  “晏…”他艰难地发出了一个音。

  伯尼连忙问:“你怎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迓一只手挡住了伯尼。“别急,让他慢慢来。”

  陶一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开了眼。

  应该是因为额头上也有撞伤,所以整个右眼是红色的:“被袭击……幽…鸵鸟,也感染了…是通过…蚊虫传播…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伯尼没听清,一脸费解。

  而晏迓把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

  并且,她在心里飞速的把这些话都组装起来。

  陶一平肯定是遇到了难缠的宠兽。

  后来,幽光鸵鸟被感染了,所以对他进行了袭击。映射魔镜的镜片很像被鸟喙啄伤的。

  但是……感染是由蚊蝇造成的吗?晏迓没有看到哪里有蚊蝇。但很可能,陶一平看到了其他宠兽的感染过程。

  至于之后的话…

  ‘和上次不一样?’

  “你难道是说,病症和之前不一样了?”

  就像昨天开始晏迓发现的一样。病情变得更快了。是药不可控制的了。因此,陶一平携带的药物也变得没有意义,他才被攻击成这样的状态,如此一来,只能这样理解。

  晏迓心如乱麻,心里想的都是通风口里面那个女人的笑声。

  像是什么暗示似的。晏迓想着可能要赶紧去抓住那个人。然而这时候,陶一平却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指向了更远的天空。

  他说不出话。

  但晏迓和伯尼很快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的老天。”伯尼抬起眼,模样却像一下子就衰老了十岁。“那是……”

  晏迓也说不出话。这真的是噩梦中才可能看到的现象。

  无数只蚊蚋飞行在空中,聚集在丘陵的另一端。

  宛如恐怖的黑色的龙卷风。

  “这……不可能……”伯尼道。

  “肯定有人在控制着它们。”晏迓攥紧手,觉得自己身体僵硬。

  如果按照陶一平说的,蚊蝇是传播途径。而蚊蝇又被某种力量控制与指引…那么一旦接近城市,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阻止这一切……

  可是陶一平奄奄一息,伯尼此次过来只带了两只宠兽。还有一只受了重伤。现在大家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了。

  通风口的对面到底藏着什么人?

  这种蚊蝇又是被什么力量驱使?

  晏迓不知道。

  但是现在她必须去面对。

  “伯尼,麻烦你照顾陶一平!我去看看!”

  晏迓冲向蚊蝇集中的地方。

  伯尼心里急,也放不下陶一平。

  但是陶一平喘了一口气说:“先别管我——快去!”

  看着陶一平虚弱的样子,伯尼哽咽了一下。绝对不能把陶一平这样扔在雪地里,但是眼前的事刻不容缓。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把陶一平打横了抱起来,抱到了铁丝网内部的药厂里。打开了眼前的一间房子,把陶一平带进去,放在上方的一个沙发上。

  伯尼自己身上那件巨大的外套被他胡乱的扔下来,盖在了陶一平的身上。

  “对不起。你撑一会,我一会再回来。”

  陶一平没有力气再回答了,尽力露出了一个笑容。

  其实这并没什么好笑的。他的笑容只是安抚对方而已。

  伯尼点头,从房间里出去了。

  等伯尼一离开,陶一平就痛得开始抽颤。

  “你们……一定要安全回……”他用气声说,“回来。”

  伯尼也向群蝇围拢的方向冲去。

  但是此时先走得晏迓早已不见踪影。

  -

  天空阴云密布,天色幽暗,地面雪白,光影与常规颠倒。仿佛一切都在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皑皑白雪之中,晏迓向着那不自然的蝇群奔跑着。

  吞金狐、夜猫鸦围绕在她的身边。也在全速急行。

  终于,晏迓来到了黑色龙卷风一般的蚊蝇围绕着的地方。看上去,吸引着蚊蝇的源头在丘陵顶上。

  丘陵上有坡路,晏迓绕上去。

  晏迓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顺着坡道冲上去了,却意外的发现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了。

  那女人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破烂的白色大褂,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同样有点肮脏的高脚杯,里面装着紫红色的液体。她不躲不避笑着等待晏迓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