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她玩着手指,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金,今天我看到你打仗了。好厉害哦!”
“哪里,我只是躲在楼顶放冷枪而已。阿毅他们才是真英雄。”
“哦。我还看到你从九楼跳到了流星楼的天台上……”
“我不记得了……”
“我们都看见了!”众人齐声说。
事实不容抵赖。苏因在它的粉色主体上以大屏幕视频的形式实时转播了整个阻击战的过程。看到金的惊人之举的人岂止一个两个!
“原来是真的。怎么了?”
“别装了!”塞拉捶着桌子说,“昨天夜里我就看见你从六楼跳下来。今天,你又从那么高的九楼跳到三楼。你是怎么做到的?”
又来了!傻婆娘!你横什么横!
“只管跳就是了。你也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不想说是吧?你知道大家是怎么猜测的?”
雅心接口道:“我们部的宣传干事向我反映,现在同学们对你议论纷纷。比较主流的观点是,你是有来头的。那些匪徒是为你而来的……”
金一听,火了:“要这么说,我成灾星了?那么多人都是因我而死的?”
“确实有人这样说……”
“一群糊涂蛋!该他们出力的时候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天下太平了他们就开始嚼舌根了!”
“金,冷静点。”邵童说,“你管着校园防务,也有本事,我们是不希望舆论影响你工作的……”
“但我们要听一听你的解释。”塞拉一脸严肃。
“他们是为了苏因来的。和我没关系。”
“可你为什么有那种超常的体质?”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种超自然的体质只会让人把你跟军方联系起来。而我们现在正在和军队对峙。如果你不解释清楚,你说大家会怎么想?”
“我通敌?你们信吗?”
美夕柔声道:“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你告诉我们多一些,会让我们多一份安全感。也许这涉及你的秘密。我们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作为对等交换,我愿意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说着,她脸红了起来。
众人吃惊地看着她——难道她对艾尔。金有爱慕之意?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平白无故一起吃饭的……”波普把头埋在金的怀里呜咽,被金不耐烦地一把掀开:“胡扯什么啊!我没什么秘密,不需要什么交换!只是父母养不起我,把我送到了军队。我现在只是预备役士兵,还没参军呢!这个解释你们满意吗?”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美夕红了眼圈,把头低了下去。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金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余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悄然无声地散了。
7、落魄
入夜,波普和托罗守在苏因旁,反复调试着苏因的自动防御系统。后勤部则忙着张罗住宿事宜。银河楼的五楼到七楼是宿舍区,有三百多间双人寝室。现在学校里有九百多人,于是有些人得三人挤一间,其中一个只能睡地铺。
金和佟之毅是室友。两人回到寝室,觉得恍如隔世。前一天早上,两人打着哈欠从这里下楼,巴望着即将到来的元旦假期,三十六小时之后,学校竟变成了这个模样。而两人的脸也有些许变化,分别在左右眉毛上方被硫酸烙下了印记。
“破相了。”佟之毅对着镜子咕哝。
“形状还算漂亮,像枫叶。”金说着言不由衷的安慰之词。
佟之毅在床上摆了一个“太”字,说道:“这两天够呛。现在总算可以安心聊聊了。昨天警察攻进来的时候,如果连高峰那帮家伙敢跟你一起上,我们或许已经得救了。想到这事,我那个心如刀割啊!”
金“嗯”了一声。这两天发生的一些事让他心寒。
当他冲出教室和叛军拼命的时候,居然有那么多人袖手旁观,好像他做的事跟他们一点关系没有。
当他需要人帮忙一起抵御生化人进攻的时候,肯勉强帮他的竟然只有野山豪那伙臭名昭著的恶少。难道其他学生的糊涂到连恶少都不如了吗?哦,当然,好学生和聪明人之间从来不是相等关系,没准还是反比关系。
最让他出离愤怒的是,他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那些得益者怀着恶意的揣测。我不求英雄的美名,但我只是不想被扣上莫须有的灾星的恶名。
“金,你的脸色真臭!”
“冻的。”
“那我把室温调高。”
“别。”
“哈,我跟你说……”
“咚”的一声,寝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了。吉乐背着一卷铺盖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
“看,钥匙!我是合法入住。”
“谁给你钥匙的!”
“塞拉。”
“我找她去!”佟之毅翻身而起,气恼地往外走。
“别别……”吉乐可怜巴巴地拉住佟之毅,“恩公,收下我吧。我的寝室被野山豪那伙人给霸占了。你知道的,韩雄他对男人感兴趣。我不敢回去,所以才要求住你们这儿的。”
“住哪儿都行就是别住我们这儿……”佟之毅奋力往外走,吉乐凄惨地抱着他的腿。
“阿毅,别去了。那婆娘倔得很,去了也没用的。”
“那,你就住下吧!”
“谢谢,哈哈!”
“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喜欢主动,希望晚上你能配合我。”
“你,你想干什么?”
“这还不明白?你住我们屋,不交房钱,总得交点别的什么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
“原来你跟韩雄是一路人!天哪!”吉乐长叹一声,立刻转身朝金投去同情的目光,“这两年多,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无聊。”金拿枕头盖住脸。
佟之毅摩拳擦掌地逼近吉乐,居然觉得有人在背后扯他的裤衩,转身一看,是江小惠。女孩穿着细吊带的睡衣,踩着拖鞋,湿漉漉的卷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以往,佟之毅会十分享受这一切。但现在,他不得不想好怎样用最简短的语句来解释他的性取向问题。
“小惠,我跟他闹着玩呢……”
“走,去我那儿。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啊!不是很清楚的嘛!”
“戒指呢?”
“这……”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吉乐在佟之毅的床上坐下,对金说:“这个学校岌岌可危。除了你这儿,哪里都不安全。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有办法我早走了。哪会儿睡在这里。”
“当然,逃走可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但生存下去的机会还是有的吧?我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你,我始终是相信你的。”
金把枕头扔到一边,一骨碌坐了起来:“你说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容易吗我?”
“这就是舆论。没有多少理性的成分。他们只是感到无助和恐惧,但又不愿意动脑筋思考造成恐惧的原因,所以随意树立起一个靶子拼命攻击。”
“为什么针对我?”
“因为你太出挑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再出挑也不能跟美夕比吧?”
“她也有自己的麻烦,只是没有爆发。你想,她能赢得多少男人的痴迷,就能赢得多少女人的嫉妒。”
“你也很出挑。”
“但我对他们不构成威胁。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