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1 / 1)

指南录 酒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这种战舰有很多么为什么来的不全是这种船”幼帝赵昺站在船尾,眺望着长长的舰队问道。

经历一次生死边缘的徘徊,和昨夜的风浪,他仿佛瞬间长大。眼前,也仿佛瞬间被人打开了一道门般,看到了皇宫内很多不曾看到,陆秀夫等人不会,也不曾教导给他的东西。

比如这船、这帆、罗盘、舰炮、还有契约,职责,等一系列似懂非懂的概念。

“不多,就这五艘,刚刚下水没多久”苗春指了指不远处,另一艘战舰的侧舷说道,“水师所用战舰,目前还多是旧舰改造的。陛下可看船漆下面的痕迹,只有这种大块厚板的新式战舰,才能抗得住海浪。”

“嗯”赵昺点点头,对苗春的话似懂非懂。

“具体细节,末将也不得而知。末将听说,这船是根据福船、广船和阿拉伯船的结构,参照文大人给出的图纸而建,改进过很多次。船身多用得是整料,不像我大宋原来得战舰,全是由短板拼成”苗春搔搔头皮,尴尬的解释。新船为什么建造成这种样子,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建成这种样子后,船速快了许多,航行时也平稳了许多。

“原来色目人,除了航海,还懂造船”赵昺结合昨夜对灰头发老者的印象,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我们懂,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很多。他们懂,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也不少。反正,反正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了他们的本事,咱不吃亏”苗春笑了笑,看看不远处竖起耳朵听自己与幼帝谈话的陆秀夫,提高了声音说道。

他突然发现,赵昺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千万不能跟着行朝那些读书人学呆了,一辈子就死抠半本论语。今后有机会,他下定决心要偷偷教赵昺很多东西,有些是他从战场上领悟的,有些是他从文丞相那里学来的,有些是他从色目人、法兰克人,甚至更远的民族那里听说的。

总之,文丞相让自己把幼帝带出重围,自己就不能再把他陷进另一个让人绝望的重围里去。望着慢慢走近的陆秀夫,邓光荐等人,苗春心里暗暗地想。

“苗将军,咱们准备去哪”陆秀夫慢慢走进,低声问道。突然间,他对面前这个看似粗豪的将军充满了戒心,唯恐自己一个疏忽,让他把皇帝拐带了去。

“这也是我准备为皇上和陆大人的事情,此时我等航向正东。可去流求,也可去泉州。流求远离福建和两广,北元目前没有舰队可攻入。闽乡侯打算在那里为陛下重建行宫,文丞相也会派军前来护驾”苗春抬起头,大声目光深邃得如眼前的大海。“另一个目的地是泉州,张弘范取下崖山后,立刻会强攻福建,达春的兵马已入汀洲。此刻我等到底船向何方,请陆大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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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 (二)

劫 二

“报大都督,宋军分为两路,一路撤向宫山,另一路撤向庆元”细雨中,一个盔斜甲歪的斥候飞身下马,伏在泥地上汇报道。

“再探,有情况火速汇报”两浙大都督范文虎挥挥手,大声命令。

“是”斥候跳上马背,身影慢慢消失在绵绵细雨后。范文虎轻轻叹了口气,看看泥浆里摇摇晃晃的弟兄,再看看远处浑浊的龙泉溪,对左右亲兵吩咐道:“传本帅的命令,各队兵马减缓行军速度,切莫贪攻冒进,中了破虏军的奸计”

再有百余里就进入福建了,每前进一步,范文虎心中的不安就多上几分。保卫两浙安宁,是他的职责所在,所以他不得不对破虏军尾随追击。但麾下士卒已经被拖得疲惫不堪,无力再战,这是事实,不由他不处处谨慎。

“是”衣甲比斥候稍为光鲜的传令兵接过令箭,翻身跳上比驴子高不了多少的战马。浑身是泥水,毛脱的东一斑西一块的战马晃了晃,勉强没有卧倒在地。蹒跚着张开四蹄子,载着传令兵向队伍各方“跑”去。不一会儿,人群里就响起了吆喝声,“大帅有令,大帅有令,缓步慢行,不得贪功冒进。缓不慢行,不得贪功冒进”

大队人马的速度一下子停顿下来,几个士兵借机蹲在了泥地里,捶腰敲腿,仿佛已经累瘫倒了般。

“嗤” 两浙东路宣慰使田凤鸣从鼻孔里冷笑了一声,不满地带住了马头。敌军撤退的速度,已经接近乌龟在爬,每天不过四十里。而范文虎的追击速度更慢,通常是敌军停了,他亦下令扎营,敌军不走,他也决不整军。十几天来,两军就这么相跟着,保持着十里左右的距离。知道内情的人,明白范文虎正带着两浙的新附军收复失地,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范文虎欠了破虏军好大的人情,正万里相送呢。

“田大人,破虏军的李兴和萧明浙俱是一时名将,所以本都督不得不谨慎应对”范文虎听到了田凤鸣的冷哼,放慢战马,微笑着解释。

“是啊,是啊,范大将军用兵仔细,不贪功,大有古之名将之风。下官佩服,佩服”田凤鸣拱手为礼,慌慌张张地附和。

“知道本帅难处,就好”范文虎的笑容看起来比天色还阴,一拨马头,向队伍后方去了。把个田凤鸣干在当场,前进也不是,跟上也不是,歪着嘴巴不住苦笑。

李兴山贼出身,曾经带人马勤王临安,失败后投降过大元,在成为破虏军将领之前,一直是邵武大都督黄去疾麾下的一个小下千户。在新附军中比起范文虎的身份和名望,不知道差了多少倍。至于萧明哲,不过是个中过进士的书呆子,连名将的边儿都沾不上。而这两个人,在范文虎嘴里居然都成了名将,真是一个大笑话。

范文虎肆意夸大敌将能力,分明是消极避战之举。这点,田凤鸣心里明白,但他没胆子与范文虎争,谁不知道两浙是范文虎的地盘,在这里他只手遮天。前任浙东宣慰使陈岩的例子在那里摆着,血的教训让田凤鸣不敢造次。

去年,当时的浙东宣慰使陈岩仗着皇帝的宠信,强行命令各地将领出兵福建讨贼。兵马还没聚齐,他就被人击杀在巡视的路上。事后朝廷认定此案是破虏军的探子所为,但明白人都知道,如果不是范文虎刻意削减陈岩的护卫,破虏军探子没那么容易得手。甚至有人坚信,所谓破虏军探子根本不存在,陈岩之死,就是范文虎亲的亲信所为。

纵使心里再不满,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