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贴一张邮票就行。
章嘉泽在信中向他的如意伴侣勾画了美好的未来蓝图:自己考大学,华星灿也考大学,他俩考同一所大学,即使不能同一所,也得同一座城市。地点嘛,最好是B**J不行,SH也行,SH不行,本市的大学也成。在信的末尾,总少不了希望相互鼓励、共同进步之类的话。
华星灿老老实实地在家待了一个暑假,闷了的时候,就到城里的房子小住几天,逛逛街,解解闷,有时候一个人就这样沿着县城的老街走下去,走完一条又转入另一条,漫无目的。傍晚的时候,她也会到明月河边,静静地看着河里那些来往的船只,幻想着河流的上游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一个难耐的暑假,总算就这样过去了。
九月一日。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中学生新学期报到的日子。
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华星灿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又可以融入新的集体生活了。
回到寝室,先到的姐妹们已经把床铺整理好了,华星灿选了一个中间段的上铺,埋头整理起来。
“星灿,暑假怎么过的?过得还开心吧?”
“小米,暑假到哪儿去玩了?”
“嗨,我说你们的作业做完了吗,我还差两个英语作文呢,谁借我抄抄。”
寝室里六个姐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叫嚷个不停。
“华星灿!华星灿来了没?”寝室门口,学习委员周若梅叫道。
“哎——”华星灿坐在床铺上,高声应道。
“信,你的信!”周若梅兴奋地叫着。
只见周若梅捧着一大堆信走了进来。
“哇——”室友发出了惊呼声。
华星灿一看信封上的笔迹,心里就知道是章嘉泽的信了。
“是那个呆子的吧?”周若梅打趣道。
“去!胡说八道!”华星灿嗔怪道。
姐妹们都好奇地问道:“哎——那个天才考到哪里去了?”寝室里有人问道。
“不知道啊……”华星灿回答说。
“什么,你都不知道?我说玫姐,把他休了得了!”
“你们说什么啊?”华星灿羞愧地拉下了蚊帐。
“算了算了,别取笑了,你看星灿正想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呢……”姐妹们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打趣着。
华星灿数了一下,这堆信一共有22封,这么多信,该从哪一封读起呢?她拿着信封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仔细一看,发现在每封信的背面都写着几个数字:8.12、8.9、8.20……这些数字代表什么呢?难道……是写信的日期?
华星灿拆开一封信,对照信末的日期一看,果然就是写信的日期。
“这个呆子,没想到还是一个细心的人……”华星灿心里甜蜜地想着。
这个暑假,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她打开信,顺着日期读下来。
在那些信里,他向她坦露心迹,可以看出他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的喜悦、激情,他还向她描绘了一幅幸福的农家生活画面,写到最后的时候,信里更多的内容就是思念,回忆他们在一起的幸福的时光。
最后一封信是8月25日写的。他说,暑假的信就先写到这里吧,马上就要开学了,等到了重点中学再联络。信的末尾,他还写了两个小字:吻你!
看到这里的时候,华星灿的心不禁一阵狂跳,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她还不知道呢,这个呆子,难道他知道吻的滋味吗?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不能便宜了这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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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把握分寸
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跟华星灿新学期的第一次见面,是在9月10日教师节那天。章嘉泽没有给她写信,那时候她们寝室也没电话,他就这么在9月9号那天来到了光明中学。从城北的重点中学到城郊的光明中学,大约三四公里路程的样子,章嘉泽穿着一双陈旧的胶鞋,风尘仆仆、满含激情地赶到了他的母校。
在母校的校门上,很辉煌地贴着一张喜报:
热烈祝贺我校1名考生考入中专、3名考生考入明师、1名考生考入明中!
下面附着考生的名单。章嘉泽笑了笑,走了进去。
华星灿在教室里看书。
不知怎么,章嘉泽觉得无法像以前那样长驱直入地进入教室去找她了。他不想让自己的恋情公开。中学生谈恋爱一直被认为是不务正业的做法,因此,参与者未免显得有些偷偷摸摸。
所以,这样的事情,越低调越好。
以前刚跟她认识的那会,章嘉泽倒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每次都是大大咧咧地走进教室,旁若无人地去找她;现在真的跟她有了那么一点点朦胧的关系,反而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章嘉泽在教室门口拉住一个形象看上去比较一般的女生:
“同学,麻烦你帮个忙,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华星灿一下,谢谢!”
这个女生大概第一次接到这类差事,一个男生给一个女生送信,她已经能够猜到八九分了,当即点头答应,接过信进了教室。
华星灿接到这封没有邮票的信后很是吃惊,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明天上午10点,明月河边大柳树下见。
嘉泽
这个呆子,为什么还是大柳树下,有点创意好不好?老地方见面一点新意都没有。竟然不征求我的意见,就私自定下约会地点!看来下次一定得主动约他,不然这个呆子就不知道变更地点。还有,为什么偏偏要到僻静的地方去见面呢,哼,这个呆子,敢打我的主意,一定给他好看!
华星灿奔到教室的窗口望出去,章嘉泽的背影正一点一点消失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他走起路来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像是在随时发现地上谁丢了钱一样,又像一副做错了事认罪的样子。
这个呆子!
华星灿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明天一定要戏弄一番他。
第二天,明月河边。章嘉泽提前10分钟到了柳树下,他左等右等,一直到10点15,仍不见华星灿现身。她怎么了?一向都很准时的啊。难道是路上出了意外?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章嘉泽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他不停地抬腕看表,难道是自己的表时间不准?不对呀,学校上下课的铃声都能对上呢。难道是那个女生没有把信带到?也不对呀,他明明看见华星灿就坐在教室里,而他又是亲眼看见那个女生走进教室里去的。难道是华星灿在路上出了意外?这大白天的,按说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啊!
章嘉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围着大柳树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10点半,他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
“我就不信你不来!”
说完,在柳树下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看那架势,他是准备打“持久战”呢。
看看差不多了,华星灿这才从河边一个小沙丘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