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
此人曾是神魂状态,在天门洞天,被少年解救。
如今的躯体面貌,与他原先的神魂状态,相似八九分。
双方的交谈很快进行,钦天局副局长从公文袋掏出一叠资料,翻开的同时,不断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脸上的线条已经刚毅不少,跟照片中比起,少了几分少年气息,喜怒不形于色,便是他这等阅人无数之人,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才是可怕之处,好在此人一早对此子有所了解,表面上仍算淡然。
“许先生,你的要求,我局尽量配合,只是,我希望我局与你本人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有什么不安分,我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少年心中摇头。
机会,他只给一次。
见少年没有回应,这钦天局老者心中泛起一丝得意,自以为他的话起了奏效。
但老局长有所交代,材料也已经带来,该说些什么他自然是不会耽误,只不过从此刻开始,他的想法跟银翼一样,认为这少年不过是放下狠话,即便有实力,又怎会真的去撼动钦天局这等庞然大物。
“好,言归正题!就我们局所掌握的资料,你们的人,分别是在……有出现过……”
此人边说边翻阅资料,提及的地名,分别是关东某处,撒哈拉沙漠,天佛山……
当少年听到天佛山,且听到慕容兰这个名字时,轻叩扶手的动作,停止。
“回去之后,解散钦天局。”
少年摆手送客,把话挑明,给对方一丝选择。
如果是解散了,形同毁灭,他未必不会放此局一条生路,若仍是执意,他前往燕京之时,便是此局血染云天之日。
“放肆!”
副局长正在收拾资料,闻言,起身一指,气不打一处来。
一旁的老道,目光一冷,一股强大澎湃到极致的气息绽放,直接是轰向此人。
在老道眼里,少年便是真正的仙神,帝者也。
不但是解救他之人,更是有朝一日将助他飞升者,冒犯此人,如同冒犯他的亲爹!
澎湃气息化芒,一出,整栋别墅都在颤抖,这可是可扛住十级地震的建筑,此刻却是微微颤动,恐怖之至。
“好胆?!”
银翼也好,副局长也罢,丝毫没料到那少年身旁的老者,“一言不合”之下,竟是敢冒然出手。
武者的反应之快,无须赘述,可在老道的神力面前,便是两人合力绽放气息抵御,轰隆隆一片,只见两道身影如断线风筝,直接是暴飞出去,连撞地面与墙壁,哐哐当当一片,两人皆是五脏移位一般,喷出血水,满脸惶恐。
“许师尔等也敢冒犯?找死!”
少年摆手,示意老道莫要再出手,蝼蚁罢了。
他说过覆灭钦天局,既然对方头脑人物没有来,且给过解散的机会,对方当成了耳边风,一切已经注定。
他不再去多看钦天局两位强者一眼,而是侧头。
“小道,你去撒哈拉和关东一趟,天佛山,我亲去!”
话落,少年起身,眼中波动涟涟。
此刻的他,更具几分仙域天帝的面貌,如同一尊杀神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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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染天血色
闽南,十万群山深处,一少年的身影出现。
天佛山,实际上不是真正的山名,而是特指一片山脉。
传闻中,十万群山之外,有隐世门派,在华国诸多典籍里头,皆有记载。
只不过,多是一笔带过,或是使用春秋笔法,语焉不详。
而在少年眼中,钦天局的人犯不着说谎,且这洞天既然存在古武一派,隐门存在,也是正常。
更何况有一点,天门这种毗邻尘世的小洞天尚且存在,隐门,顶多是粗糙版的天门罢了。
他只是想不明白,小兰为何被看中,莫非真有眼力毒辣者,看到小兰身上的修仙根骨?
面对群山,他目光闪烁,内心摇了摇头。
这世上,这要说具备这种目光者,也只能是存在于天门那头,隐门之人,再如何有能耐,也不过是寻常修道之人,凡人罢了,哪里会真的具备这种眼力……
心思一定,人化虹,御空而去。
音云爆涨,高空之上,他在搜寻着什么。
既然是隐门,想必不是简单地隐没于群山之中,很有可能是具备了粗糙法阵的能力。
也就是说,法阵波动,才是他应当留意的,而不是将注意力放在表象之上。
一如天门洞天,或是那灵气长城一般,寻常人想要踏入,必然是要具备撼动法阵的实力,否则即便是找到所在,也是无法踏足。
不过是片刻之间,蓦地,高空之上的虹光,速度骤减,而那少年眸色一凝,云雾缭绕层峦叠嶂之间,虚空中,隐隐可见粼粼“波光”。
这,赫然是法阵波纹。
这天,尚且遮不住我许青穹的眼,区区粗糙法阵……
少年目光淡漠下去,手心一动,真元随心而动,一道巨大剑芒,削山而去。
轰隆隆……
虚空直接是被斩出一道百丈剑痕,烟尘漫天之间,一道虹光以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眨眼没入,只剩下一道长长烟尘。
他甚至根本没有太多的想法,如果小兰还活着,一切都好说,若是小兰有个不测,这所谓的隐门所在,哪怕是源远流长千年,今日,就是它终结之时!
……
巨响炸裂,苍穹出现幻动,隐门世界的诸多门派所在,皆可感受震感。
一片青瓦灰墙之处,走动的皆是穿着前朝长衫,类似道袍,转眼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无论是这青岫派还是其它隐门门派,皆是有门规派禁,虚空之上的法阵,莫说有实力撼动者寥寥,便是真有这等实力的,也是不会轻易犯隐门戒律。
可这般动静,除了法阵被撼动,还有什么可以解释?
“快去通报师尊!”
“莫非是天刀门有人渡升了?”
与此同时,惊慌之中,无论是青岫派还是天刀宗,乃至这片世界的诸多门派,门中子弟,反应皆是相差无几。
或是驻足讨论,或是通报门派长老乃至掌门人,等待着上头之人的现身,毕竟能撼动法阵者,就算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片刻间,一青衫女子,梳髻,眉眼清冷,五官精致,在几名女弟子的陪同下,散发这强大的气场威慑,漫步而来。
墙角那一旁,一少女形容憔悴,手握扫把,孤零零站在一旁,不过是眉眼一动,随后不敢停下动作,畏畏缩缩的,莎啦啦的扫地声再起。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深知自己身份微末,也不敢插话,便是停下来看看热闹的想法,也是不敢多想。
此一时彼一时,若不是她内心深处还保留着一丝曙光,恐怕连自己怎么熬下去,她都不知道。
来到隐门青岫派之后,劳累一天之后,多少个夜里,她睡前想的,梦中梦的,醒时泪痕挂的,都是那个少年。
只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内心深处被绝望笼罩,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