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1 / 1)

甜文女配重生后 乔甜 2648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暴雨骤停, 蛊鸟聚集盘旋毒林上空,嘤嘤鸟鸣引得青林居看守侍卫朝林观望,片刻后, 凄厉惨叫响彻黑夜。

  院内搜查官兵正欲推门而出,却被一青年呵斥住脚步, 青年病态倦容,嗓音沙哑, “将门关上。”

  鸟鸣被朱门隔绝大半,却仍能听到蛊鸟撕碎活人,骨架四分五裂的声音。

  阴风阵阵, 幸存官兵面白如纸,神色惊慌,久经沙场自不是畏惧生死。而是巫蛊之术竟如此可怕, 鸟鸣便能扰乱心智,引人入林送死。

  院子被翻的乱作一团, 经此一遭首领侍从已无心翻找, 提剑指向跪地的一仆妇,怒喝道,“江埕那狗贼将蛊人血藏哪了!”

  剑深入脖颈,露出白骨, 仆妇面色苍白,身旁跪地的几个仆人皆是泪流满面, 磕头求饶道,“大人们饶命,小人们真的什么都不知啊……”

  哭声震耳欲聋, 那侍从没半分犹豫砍下一仆妇头颅, 头翻滚在地, 其余人吓得已是失语。

  血腥味浓重,为首青年双眸漆黑,抬了抬手,“蛊人血不在这。”

  话落,众人面露悲痛,为首将领当即落泪,手中的剑掉落在地,“那秦将军岂不是……”

  夜色寂寥,七尺男儿皆抹起泪来,怒骂起江埕与晋王,势要回京取下晋王项上人头。

  江晏行黑眸沉沉,取出炼制的蔓蛊虫,任他飞进野马的眼里,野马双目猩红,痛苦嚎叫,半刻钟后又恢复平静,眼内血色也淡了下去。

  江晏行黑睫垂落,骨瘦如柴的手牵起马,“江埕几时入的林?”

  奴仆们双肩发抖,他们自知活不过今夜,说与不说皆是一死,若衷心死去,晋王定能对他们家人多有照拂,更莫提到时江埕登基,他们也是为新帝做了贡献。

  几人默契摇头,忠心耿耿道,“江埕昨下午便回京了。”

  江晏行闻言笑了起来,蛊鸟只有为自保时,鸟鸣才有蛊惑人心之力。

  他掀起眼皮,“今日江埕入林,惊扰了蛊鸟,你们如此衷心,便帮你们主子平息下蛊鸟怒火。”

  “扔进林里。”

  骇人惨叫再度响彻青林居,将几人撕扯完,聚集上空的蛊鸟才散开些。

  江晏行脸色苍白如雪,真是低估了江埕。

  他微微蹙眉,眼尾泛红,就怕江埕诈尸,尸首他查验多回,死的很透彻。

  死人复活,身份卑贱的奴隶十三也能与其扯上瓜葛,他这个三哥,可真是不可小觑啊。

  一个蠢钝如猪,连儿时背书都懒散之人,竟忽然开窍长进变得如此聪颖。

  更能在短短二三月精通巫术,背下那些晦涩难懂的巫书,更有早已失传的蛊毒。

  江晏行衣袖下白皙的手布起青筋,神情冷的瘆人,鸟鸣愈发刺耳,他抬脚上马,病态笑笑。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的三哥在痛失双亲后,备受打击,如那戏文主人公本一夜间打通任督二脉,得到高人相助。

  三哥一向运气极好的。

  江鸿玉樱尚在世时,不论犯了什么滔天大错,都有人护着,江鸿死后,也得高人出谋划策。

  这可不就是戏文主人公吗。

  江晏行眼神冷的瘆人,脾脏疼得咳出血来,夜幕沉沉,白骨累累,万毒林黑不见物。

  毒虫嚎叫,五头蛇守在林外,挪动身子缓缓爬向靠近的人。

  江晏行黑睫垂落,将剩余蔓蛊虫放出,虫自然飞入马.眼内,他抬眼,“我要入林,但这蔓蛊虫是否研制成功,我也不知。”

  他语调平淡,“制成了便能平安过林,没成林中就又会多几具白骨。”

  “跟着与否,自己决定。”

  江晏行架马而去,若能活着,他想将他这运道极好,福泽深厚的兄长扔进万毒林练成蛊人。

  若是在顺些,他还能活的久些,就将江埕与陆澈行活剥了,如阿虞所言的,喂给狼吃。

  马车扬长而去,院内众人相望无言,几辆马车均被拉动,跟着入林。

  *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阿虞死攥着陆衡之的手跑向前院,到主院时房梁早已倒塌大半。

  她被呛的双眸泛泪,咳嗽不止,佛经里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尖锐的女人笑声萦绕阿虞,她眼神晦暗,紧咬牙关,盯着方才还落败萎靡的江埕此时精神抖擞,得意至极。

  他那张被打烂的嘴,道着讥讽挖苦她的话。

  叶玉则是难掩喜色,慢悠悠道,“叶虞,若你现在愿给我下跪认错,下一世我许是能念在你知错就改,让你好过些。”

  阿虞只觉可笑,抬手扇了叶玉一耳光。

  浓烟呛的人鼻腔难受,叶玉被扇的眼冒金星,一挪动牵扯伤口更是疼的不行,被划的可怖的脸此时扭曲至极,咬牙切齿咒骂道,“叶虞你个贱人,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必定千倍百倍的让你奉还!”

  “最多一柱香,最多一柱香,下一世我一定要让你个贱人生不如死!”

  门前老树轰然倒塌堵住了院门,火势凶猛,再有一柱香,几人便要被浓烟呛死在此。

  阿虞长睫轻颤,踉跄走上前去,不自量力的想将老树挪开,她双手被火灼伤,却好似察觉不到疼般,费劲推动。

  陆衡之盯着沉默的阿虞,脸上却没几分喜色,江埕叶玉讥讽的言语愈烈。

  他牵扯嘴角挤出笑意,想跟着说两句挖苦的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阿虞神情阴冷,捡起树杈跌跌撞撞起身,浓烟滚滚呛的江埕叶玉二人直咳,如此痛苦二人笑意仍是难掩。

  运道不好,比不过天选之子。

  阿虞素来知晓。

  她眼神毒如蛇蝎扫过笑得放肆的叶玉江埕,带火的树杈塞入叶玉口内,她双目瞪大,痛苦嚎叫,火烧的她舌头犯焦。

  阿虞笑笑,“浓烟呛死,于你们而言死的太过轻松。”

  “下一世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她收回树杈转而烧向江埕,“你敢如此肯定,是因得了何妖魔鬼怪相助吗?”

  江埕并未如阿虞预想般痛苦嚎叫,神情反倒多了丝镇静。

  他眼神清明,直直盯着阿虞道,“世间万物自有因果,你重生三世,比吾清楚的多。”

  “运道稍好的平民,哪怕终日无所事事,躺平家中,也会福源自来,财从天降。”

  他怜悯的看着阿虞,“叶玉江埕是天选之子,就算他们二人蠢钝如猪,你心思缜密,聪明绝顶,可那又如何?”

  “天仍会降灾祸于你。”

  江埕叹了叹气,“吾自也不是何妖魔鬼怪,只是天选之子运道极好,永远会有高人相助,不是吾也会是旁人。”

  系统见阿虞神情平静许多,紧接着道,“你自幼遭受不公,从而生出嫉妒,想复仇心思,吾能理解。”

  “可命由天定,吾见过许多话本,与天选之子作对之人,最开始也是如你这般赢过几回,可重生多了,皆逃不过惨死结局。”

  “如今你也不过重生三世,便已满身疲惫,下一世确实说不准,许是你又有新法整治这二人。”

  “但赢了,天仍会降灾于你。”

  阿虞放下树杈,浓烟呛的她难以喘息,强撑出言,“是在劝说我同叶玉江埕认罪,从此成为天选之子忠心耿耿的狗吗?”

  只见江埕摇摇头道,“若让你认罪,吾何必费这般多口舌。”

  他叹了叹气,“吾实在可怜你,见你所作之恶事出有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莫提你自幼艰难。”

  “天选之子又自私自利,吾也不愿相助,只能趁江埕意识微弱,实在怜悯你才愿助你。”

  “吾能帮你脱离这话本。”

  阿虞静默良久,系统见说动她,蛊惑信着,“只要你愿放弃重生,吾便能让你也有滔天气运,成为别的话本里的天选之女……”

  江埕黑眸沉沉,怒气难平,质问系统道,“你帮她脱离话本,我下一世要如何惩治这贱.人!”

  系统冷笑,江埕仍在抱怨,它怒喝,“蠢货,哪有何离开之法,真正能瓦解的便是你与叶玉反目成仇。”

  “你愚不可及,只怕下一世真会如叶虞所言,早重生又如何,仍会败于她手。”

  叶虞只要放弃重生,这世间便在无她。

  浓烟熏的阿虞喘息困难,她双眸含泪,看着江埕一会阴沉一会又怜悯的神情,认真道,“您所言为真?”

  “自然。”

  阿虞双眼泛红,“可真是多谢您的好意。”

  “但我尚未折磨够这二人。”

  她嘲讽笑道,“你这鬼怪言之有理,天选之子运道极好,福源深厚,浓烟是呛不死这三人。”

  “生生被烈火烧死的痛,也只能他们三人感受了。”

  阿虞伤口疼痛难忍,无力倒下,她嫣然笑起,看向叶玉江埕,“你们二人素爱打猎烤肉,火会一寸寸灼伤你们的皮肤,皮最先烧焦,其次是肉,最后是内脏。”

  她咳得不行,笑得愈发放肆,“不愧是天选之人,竟也能亲眼见着自己被火烤熟的景象。”

  阿虞视线一转,落向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她的陆衡之,“你争气些,多活半刻钟,便可品尝下他们的烤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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