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1)

傲剑狂刀记 诸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这样的毒誓,断我的希望。要我这样活着,可不是折磨我吗?”

左元敏道:“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柳姑娘自忖不发这样的毒誓,不能让他的父亲相信,不能让他相信,你就拿不到解药。而之所以说不见你,就不见你,那是因为怕见了你之后,方寸一乱,就什么决定都做不了了。还有,她发誓说,如果这辈子再见你,下辈子就见不着你,那是因为这一辈子如果有他父亲作梗,你们两个要在一起的机会就很渺茫,既然今生无望,她便将希望寄托来世。所以这个誓言,其实是暗着跟你说,她要在来生与你再续今生缘。”又道:“柳姑娘当时心乱如此,却能在这顷刻间思虑清明,做出这样的判断,足见智能。她愿用后半生的自由,来换取心上人的一条命,更誓盟来世与你再会,足见痴情。若是你再轻贱她的一番心意,将这解药扔掉,秦大爷,说句老实话,我认为你根本配不上柳姑娘。”

一番言语,说得秦北辰出了一头冷汗,哑口无言,惶惶不知如何应对。那封飞烟更是怔怔地瞧着左元敏,彷佛陷入了他一番侃侃言谈中,所勾勒描绘出的那一幅,男人当如何专情痴心的图画里。不用说,此刻在她心中的那一幅图画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主角,就是眼前这一位,文采武功都毫不起眼的左元敏了。

那陆雨亭见封飞烟让左元敏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我本还以为这个姓左的小子,看上去迟钝孤僻,傻傻的什么都不会,原来这般伶牙俐嘴,能言善道,倒不能小觑他了。”附和道:“我左兄弟说得不错,柳姑娘的一番苦心,可千万不要白费了。”

秦北辰心想:“真是这样的吗?新月不愿再回头看我,是怕狠不下心来?发誓说不再见我,将希望托付来生?这么说来,她那时心中凄苦,十倍于我,为的就是保全我的生命?”复将那小油纸包捏在手心,忽然想到柳新月要他长命百岁,幸福愉快的言语,心中一酸,热泪盈眶。心道:“来生之说终属渺茫,可就偏偏有你这么傻的人……”

左元敏见他举止与刚刚颇有不同,知道自己是说动他了,满心欢喜之际,同时心想:“那柳姑娘这般痴心,原是应该得到好报的。这誓言虽毒,但是终究是出自人口,只要两人同心,日后一定有办法可以破解的。”

四人便这么沉浸在各自的思维之中。过了一会儿,秦北辰忽然警觉,道:“是谁?”抬头望向左前方,复将长剑提起。其它三人回过神来,果听得前方林中脚步声响,三个赭衣人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却是柳辉烈暗中派人转回来料理秦北辰。而之所以只派了三个人,一来是怕手下人数忽然少了,女儿发现会有所怀疑,二来想那秦北辰就算立刻服了解药,药性一时也还不能作用,只要今天日落之前能够不让秦北辰走脱,只要三个人也能结果了他。

秦北辰见这些人去而复返,还以为柳新月也跟着回来了,当下喜形于色,望着三人身后喊道:“新月!新月!”那三个赭衣人突然见到秦北辰身边多了三个人,互望一眼,接着便一言不发地猱身围上。

秦北辰至此始知只有这三人去而复返,来意不善,不言可喻。低声与左元敏三人喝道:“快让开了!”剑光一抖,从三人身畔窜了出去,口中同时说道:“柳辉烈言而无信,当真无耻!”

那赭衣人中为首的一人说道:“柳爷答应给你解药,可没答应饶你一命!”说着挥刀砍上。秦北辰身子一矮,还了一剑,说道:“卑鄙!”那人侧身一闪,其余二人立刻补上,秦北辰大怒,“唰唰”两剑,都往两人脸上刺去,但那几个赭衣人之间似乎已经说好了,一开始便打定主意打消耗战,绕来绕去,极尽挑衅之能事。

秦北辰一连出了三四十剑,却一剑也没碰到对方的兵器,不由得又怒又急,当下深吸一口气,准备一展生平所学,可是这一口气未下丹田,忽然觉得头昏脑胀,烦闷欲呕,心中一惊:“糟了,难道此刻毒气攻心,我竟要死在这几个小喽啰手里?”但见一人从右前方一刀劈来,迷迷糊糊当中便挺剑递去。他这一剑力不从心,足足偏了六寸,那赭衣人也不是庸手,瞧出便宜,这一刀便直直劈下。

秦北辰万念俱灰,脑中不知为何,忽然又想起了柳新月,脸上微微一笑,几乎便是束手待毙。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碰”地一声,那个正要刀劈秦北辰的赭衣人忽然闷哼一声,往后摔出几尺,秦北辰抓住机会退开,定眼一瞧,却见一个小姑娘挥动双拳,在其余两人之中穿梭来去,拳势凌厉,威力惊人。两名赭衣人是哇哇大叫,吆喝连连。

原来那些赭衣人虽是些小脚色,但是手底下颇有两把刷子,所以才能一路追着秦北辰与柳新月两人跑。那封飞烟估量情势,决定出奇不意地先伤了其中一人,余下两人再凶悍,也不能遁出她的一双拳影之下。秦北辰越瞧越惊,忍不住回头打量了左陆两人几眼,以为他们两个可能也深藏不露。

第六回 谷中秘客

第六回谷中秘客

那封飞烟用双拳挡住了赭衣人四手,尚自游刃有余,口里说道:“喂,你们的同伴不行了,再不赶快带他去看大夫,我怕他过不了今天晚上。”

那两名赭衣人见她年纪轻轻,又只是个丫头,如何相信她有这种能耐?可是两个大男人始终拾夺不下她是事实,而躺在地上的同伴也因忍不住痛苦,不断地呻吟哀嚎,也是实情,两人于是越打越怯,其中一人更回头问道:“老赵,你觉得怎么样了?”躺在地上的那人捂着胸口,叫道:“好热,好热……我的胸膛好象……好象要烧起来了……”满脸通红,全身大汗淋漓。

封飞烟趁势往后跃开,说道:“本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只要你们知难而退,我就教你们怎么救他的命。”两名赭衣人面面相觑,渐渐歇手。

封飞烟道:“你们找个大水缸装满水,让他坐在里面运功调息,水位须满过肩膀。如此连续运功最少两个时辰,中间万不可间断,然后再找个好大夫根据他体内热毒的湿燥程度,细心做药物调理,七日之后,绝对可以完全痊愈,与未伤前无异。”

那两名赭衣人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己方又伤了一人,再怎么也讨不了好去,于是相视一眼,讪讪扶起伤者,随即隐没于树林之中。

封飞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两手叉腰傲然而视,得意非凡,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