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碧落赤血 巴山顽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为时尚早,待你们老老实实交待清楚,我自会给你们一个痛快。”他又指了指门口,道:“走罢。”

性命系于他人之手,一时也由不得自己,两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五人绕过回廊,又穿过两进院子,钟相却还在前带路。

上官云放缓脚步,走到柯青青身旁,小声道:“青青,若他们问起,你便说是我所为,万不可牵连进来。”

听他如此关心维护自己,柯青青心中甚是甜蜜,可若是如此,恐怕两人今日将是永别,她心中又一片黯然,双眼也流下泪来,泣道:“云哥哥……你……你千万别……”

上官云知她心中担忧,强笑道:“青青,不会有事的,又不是杀人放火,如何说也罪不至死罢。”

柯青青泪眼婆娑:“可是,听他们的口气……”

就听走在最后的庄晏讥笑道:“嘿嘿,现在知道后悔了么?”

几人又绕过一汪小湖,穿过了一片花园,这才来到一进更幽静些的院子。

花厅中,东西两边上首各坐一人,东边那老者中等身材,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身上的紫色团花长袍做工极其精细,显然平日里养尊处优;西边是一名中年,约有三十五六岁,其双眼如鹰,身材精壮,肤色黝黑,那身紧身装扮更显草莽之气。

钟相走到厅中,向六七十岁的老者行了一礼,沉声道:“陆掌柜,寨主,殿下要的人已经带来了。”原来这老者就是江南七十二商号的掌柜陆荣翁,中年必是洞庭九十九水寨的寨主白从鄂无疑。

陆荣翁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白从鄂打量了上官云与柯青青几眼,脸上有些疑惑,有些惊奇,问道:“就是他们么?”

钟相道:“我们这几日一路跟踪,确定那人是这二人会了面,不会有错。”

白从鄂轻轻点了点头,道:“没被人发现罢?”

钟相道:“未曾。”

白从鄂指了指自己旁边,道:“你们辛苦了几天,先休息片刻,审问之事估计还要等上一等。”

钟相示意上官云与柯青青也坐下,他却与杨幺、庄晏坐在门口两边,将花厅守得严严实实,以防二人逃脱。

很快几个丫环上来沏了茶,又拿了点心干果放在几上,道声慢用才缓缓退了出去。

上官云肚中早已饥饿,虽说生死在前,他却不愿做个饿死鬼,抓起点心就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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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笑靥如花舞翩跹 03

厅中几人见上官云大难临头还能如此洒脱,都不禁有些惊愕,但也未说甚言语。

柯青青也吃了一块糕点,她抿了一口茶水,将杯轻轻放下后,抱拳道:“小女子久仰陆掌柜与白寨主的大名,只恨一直无缘一会,不想今日得见,却是这般光景。”

陆荣翁似未听见,仍自闭目养神。

“哈哈哈,姑娘若要攀亲认故,白某看你是枉费心机。”白从鄂冷笑道。当今天下,六大门派称雄,五大高手纵横,早已是妇孺皆知,陆荣翁与白从鄂虽未列入五大高手,但身为一派掌门,在江湖上还是有几分名号的。

柯青青也咯咯娇笑了几声,道:“晚辈听闻陆掌柜原先并不姓陆,此名还是江南商号前掌柜袁坤老前辈所取,白寨主以前乃是晋南一李姓州官的家中小厮,不知本姑娘说得对也不对?”

数十年前,陆荣翁正值年少,因不忿朝廷之苛政,一举杀了前来征粮的左曹员外郞、漕司转运使等十数大小官员,犯下要案,之后便浪迹江湖。三十多年前,时任江南七十二商号总掌柜的袁坤在泰州险遭人暗算,陆荣翁恰好遇上,便舍命相救。

袁坤感其救命之恩,又佩服其侠义心肠,便收其入门,让陆荣翁改名换姓做了镖师。又花费数万银两上下打点,以平息其当年抗命杀人之事,袁坤死后,还让陆荣翁接总掌柜之位。

白从鄂年少时的确是晋南知州家中的小厮,只因管家时常打骂,白从鄂年少气盛,趁管家喝醉,将其头一刀斩了,然后便一路南逃。其后,与人常年在洞庭湖偷盗为生,终洞庭水寨之人擒住,欲将其杀了。

就在那时,朝廷恰派兵前来征讨,白从鄂出主意沿湖建水寨,又将渔船改为战船。朝廷追剿不成,反折了近千人马,白从鄂不但保住性命,还入了伙,十数年之后竟成了洞庭九十九水寨之主。

这些事已过多年,又是隐秘,江南商号与洞庭水寨都极少人知晓内情,江湖中更是鲜听闻,却不知柯青青小小年纪如何知晓。

简简单单两句话,竟让厅中几人惊愕不已。

庄晏一跳而起,尖声喝道:“死丫头,你胡说八道!”

杨幺也一拍桌子:“不想活了么?”

钟相也满脸诧异。

陆荣翁睁开双眼,缓缓道:“姑娘从何处知晓老夫之事?”

“哈哈哈……”白从鄂大笑道:“丫头,说这些做甚?莫非还想白某卖你人情?你二人所为,早已人神共愤,便是我等不追究,只怕当今天下也没谁愿放过你们。”

柯青青心中惴惴,嘴上却不输气势:“我们不过胡闹一场罢了,何以引得人神共愤?”

“几位前辈,我们又非杀人放火,即便做了错事,也不至死罪罢?”对方咄咄逼人,上官云心中也有不小怨气。

白从鄂啪地一掌拍在几上,将茶水洒了一地,他怒气冲天地站起来,大喝道:“胡闹一场?就因你们,也不知会让多少人命丧黄泉,只怕天下也将大乱,这也只是胡闹一场么?你们虽非杀人放火,却有千万人会因此丧命,白某虽是草莽,却也不敢这般胡作非为。”

柯青青顿时哑口无言,她自知理亏,气势全无,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竟低下头嘤嘤咽咽抽泣起来。

上官云怜惜不已,起身拱手道:“陆前辈,白前辈,那晚之事,全是我上官云一人所为,与青青毫无干系。真要追究,自当我一力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几句话斩钉截铁,虽说上官云脸上稚气未尽,却也让人觉得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好,有担当!凭小兄弟这几句话,白某等下定给你个痛快,绝不让你受半分痛苦。”白从鄂一竖大拇指,大赞道。

“虽说你二人犯了大忌,可你小小年纪,也算敢作敢当。我等也非不讲理之人,到时定向你求情,绝不牵连你家人朋友。”陆荣翁也开了口。

得他二人应承,柯青青想必无事,上官云也放了心,他又拱手道:“多谢两位前辈。”

只因两人一时意气,如今已闯下天大的祸事,上官云与柯青青满腹苦闷。

几人都一言不发坐着,过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暗下来,丫环也将茶水换了两遍,这才有个圆脸丫环走进来,向陆荣翁与白从鄂福了一福,说道:“殿下请二位一叙,请随我来。”说着又转身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