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碧落赤血 巴山顽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扰,只得隐居南海,再未踏进中原一步,这才过了几年清静日子。”

上官云越听却越糊涂,如此说来,又何以区分正邪?

莫三味道:“武功、毒药自己又不会伤人性命,何来正邪?依我看,善用之则为正,恶用之则为邪;善用之人为正,恶用之人亦为邪。一切均在人心,又与武功、毒药、门派、出身何干?”

上官云想了想,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他笑道:“大师伯,云儿明白了。”

莫三味点头道:“你可明白,下毒的功夫也可救人?”

上官云奇道:“下毒的功夫也可救人么?”

莫三味道:“若有人仗着武功高强,要害人性命,你若用毒将那人制住,不是救了别人么?譬如有人中了毒,你可知如何解毒?需知解毒必先学会炼制毒药,不然如何对症下药?又如何救得了人?”

上官云思索良久,终于想得明白,道:“大师伯,云儿知错,这便跟你们学下毒的功夫。”

自此之后,上官云白日练武,偶而也随莫三味上山采药,晚上便学下毒行医之术。虽是粗茶淡饭,但两位师伯呵护有加,他心中伤痛日减。

上官云天姿聪颖,不论习练武功,还是毒医二术,均是一点就通,莫三味与杨一知也倾囊相授。但他终究不喜欢这下毒之术,只是为了学会解毒之法,这才将毒方学会了。他心中暗自许诺,绝不用毒药害人,至多自保时用些迷香之类。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上官云已在天门山住了两年多。他已非当初那青涩少年,脸上稚气虽未尽脱,却越发显得俊俏,人也高大了许多,依稀与上官平有几分相似。

这日立冬,山中又下起大雪,上官云一早起来,见满天雪花飞舞,天地一片苍茫,他想起在荒漠中与父母在一起的往昔,不由站在屋前怔怔发愣。

莫三味看见,轻声道:“云儿,又想你爹娘了么?”

上官云回过头,悠悠道:“大师伯,再过三四个月,便是爹娘三周年忌日,我想到应州拜祭爹娘。”

莫三味轻叹一声,道:“让你二师伯陪你去罢。”

当天上官云就与杨一知收拾行装,与莫三味道别后,下山往应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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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踏雪闻香意绵绵 01

寒冬时节,月朗星稀,铺了厚厚一层积雪的大地一片苍茫。此乃荆州地界,距官道不远的树林中,透来一丝篝火的红光,在这雪夜中,显得有些妖异。

篝火旁,坐着一名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年,他双眸清澈,面若冠玉,虽着普通青衫,却难掩其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度。少年脚上的黑色布履上尽是泥泞,履边已破开了好几处,显然他冒着这严寒已赶了不少的路。

少年轻轻摩挲着胸口的黑色玉牌,他双眼饱含泪花,轻声呼唤着“爹爹,娘亲”。渐渐地,少年紧抿双唇,牙关紧咬,眉头也皱了起来,黑眸中闪现出无尽的恨与怒,以至原本极清秀的面目,此刻也狰狞得可怕。

突然,少年站起身来,挥掌就往旁边一棵人腿粗的大树打去,一边大喊着:“爹爹,娘亲,云儿一定要为你们报仇!”

大树上的积雪被震得扑簌簌掉了下来,洒了少年一头一身,可大树却未伤丝毫,就连树皮都没掉下一块。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双掌,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他双膝一软,跪在雪地上仰天痛嚎。

这时,一个黑影自远处而来,仅几个起落,这人就来到少年身后。来人近四十岁,一副书生打扮,看似弱不禁风,面色却甚是红润,虽是寒冬雪夜,他却手持一把漆黑的摺扇,显得极为怪异。

这书生看了看四周动静,这才上前将少年扶起,他轻声道:“云儿,又想你爹娘了?”

少年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反而问道:“二师伯,你说,我能为爹爹和娘亲报仇么?”

“嘿嘿嘿……”书生似苦笑,也似冷笑,过了一阵,他才说道:“要报仇还不简单,只要你跟我学……”

“不!我不想跟你学!”不等书生说完,就少年斩钉截铁地道。

“你……”书生怒极,他深吸一口气,又冷哼道:“那你还跟你大师伯学?”

“我,我那是要用来防身。”少年吱唔道。

书生啐了一口,轻蔑道:“就以你那几招不入流的功夫,能替你爹娘报仇?”

少年转过身,用手紧紧抓住胸口的黑色玉牌,嗫嚅道:“我……我有碧落赋……”

“哈哈哈哈……”书生不由仰天大笑。

少年面色潮红,上前一步,急道:“二师伯,你笑甚么?”

书生止住笑,冷声道:“我笑你异想天开!这么多年,你爹娘也没能参透这信物的玄机所在,更为此丢了性命;追魂叟更是武林名宿,拿着这信物也只当是普通物件;我与你大师伯这三年日夜参详,都未能看出半点端倪来。就凭你,也想找到碧落赋的线索?”

少年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他颓然地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跟你学那些阴毒功夫。”

书生也没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转身走出几步,道:“你睡吧,明日还要赶路。”说完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树林中。

少年看了看书生离去的方向,这才缓缓走到篝火边坐下,手里握着玉牌徐徐睡去了。

只因过些时日便是上官平夫妇的祭日,上官云便随师叔杨一知赶往应州,欲在木塔下烧些香蜡纸烛,好好祭奠亡父亡母。天门山到应州路途遥远,加之寒冬时节,路上辛苦自不必说。

第二日天色一亮,上官云与杨一知就收整行装向北而去,昨晚两人的不快似乎已随那夜色散了。杨一知边走边讲那关云长大意失荆州和赵子龙单骑救主的历史典故,上官云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问这问那,连长途跋涉的劳累也不见了。

上官云与杨一知正说得热闹,就见对面道上过来一骑,马上那人将左手的皮鞭打得啪啪直响,那匹枣红骅骝鼻中喷着白雾,奔走起来真个追风摄景,显是有甚紧要事急着赶路。那人见有两人挡在路中,速度也不减半分,很快就到了上官云与杨一知跟前。

这边两人见状赶紧往路边闪避,可道路本就狭窄,加之两旁颇多积雪,上官云不免退得慢了些,竟被马蹄掀起的雪泥敷了一身一脸,幸好未伤得分毫。

毒书生在江湖上倒还有些名气,杨一知岂会让人这般欺侮,他怒从心来,返身连追几步,伸手便将马尾拽住,两只脚跟死死蹬在雪地之上。

那红马本在极速狂奔,被人抓住马尾那还了得?就见它唏律律嘶鸣着人立而起,吧嗒一声就将马背上的人摔下了地,这马儿却是生生站住了。

摔下来这人也就二十多岁,正是年少气盛之时,也容不得别人这般耍弄自己?他顾不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