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谈判之后
吵吵嚷嚷的事情从八月一直弄到十一月,依旧没有算计出一个结果来。不是双方都不想谈判,而是双方彼此间的条件差距实在太大了。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方的首脑似乎都有些不耐烦,想尽快的结束眼下的争端,好能够过一个安稳的冬天,从而给互相的使者下了很严格的命令让他们尽快谈,天天谈,然而在不断的压迫下来,李晟和曹操两方也只确认了几件事情:李晟同意放回曹仁、曹洪等人;曹操同意加封李晟为护羌中郎将,并承认李晟对荆、益、交三周的控制权而已。这些都是虚的东西,至于实的,诸如南方那五万将士的赎金问题,曹操割让凉州之地给李晟的问题,双方都对此展开激烈的争论,始终没有一个定性下来。对于这两个条件,李晟似乎是志在必得的,而曹操方面也是寸步不让,毕竟其中的一个关系到曹操自己的颜面,而另外一个则关系到曹操的战略态势。凉州,那好歹也是曹操自己打下来的地方,曹操当然是不愿意就这样送给别人了。
“看来这曹操还是不死心啊。”又是一日会谈结束,邓芝和邓艾返回了驿馆,却是坐下一如往常那般细细的商讨起今日的接过来。
“他们是不死心,我们又哪里死心了呢?”邓艾的脸上显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手中的比却是写下如此的词句:“当初我们提出那样的要求,无非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罢了。却不想到了今日,当初的要求,却成了最基本的要求。我从曹操那边来看,对于这样的要求,尤其是割让凉州之说,曹操是万难答应的。我不知道就这样下去,这谈判究竟该如何收场。虽然我们主公并不害怕的曹操,可我们和曹操打,最终得利的却是孙权。唉……但愿事情不要走到那一步才好。”邓艾叹了一口气,对此自是一番忧心憧憧的模样。
“你担心什么呢?主公自有主公的想法,我们只要按照主公的想法去做就是了。又何必为此多多的操劳呢?嘿嘿,我们明白的这些,益州的主公和诸位军师自然也都明白,既然白衣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要我们更改最初拖延的方略,那我们也只好顶着主公的催促将明面上的谈判继续拖延下去了。”看了邓艾所写的文书,邓芝却有些没心没肺的满不在乎起来,其实他早已将这一切看得通透了。
“这倒也是。”邓艾闻言微微的一转心思,顿时也明白邓芝的意思来。他知道以自己眼下的身份对于这种战略的事情是断然插不上手的,当下便也闭言不语不再说话起来。
此刻天色以有些迟了,按理说该是趁早上榻歇息才是。毕竟两人也已忙碌了一天算是极为疲惫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偏偏有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的变得清晰起来,最终在他们的房门外停下了:“两位大人今日的宵夜来了。”
“宵夜?”邓芝微微的一愣却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连忙把外面的了迎了进来,探头出去瞧了瞧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不妥的之后,便笑着问进来的那人:“呵,莫不是主公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为何你会深夜前来?”
“主公那边有最新的情报传来,正是那更改方略的事情。我眼下不敢怠慢,便急着来见二位了。”那人微笑的说道,却是迅速的从怀内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完好的信封交给了邓芝,想来他也是知道这儿是以邓芝为主的。
见那人说得如此重要,邓芝当下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一手打开信封,从其中取出了信纸,摊开来,却是细细的从头端详到尾。如此一遍之后,他的脸色却是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成啊!成……主公还真是厉害呢,居然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便横扫了凉州之境,此刻已然拿下了武威了。”
“啥……居……居然拿……拿下……武威了?”这消息对于邓艾来说实在是太过惊人,当下却是坐直了身子,结结巴巴的问道。他当然晓得武威的情况究竟是如何:武威乃是凉州有数的大郡之一,其地直接与雍州衔接,乃是凉州入关中的一道门户。此刻李晟将武威拿下,无疑是将曹军方面与凉州的联系截断了。从此以后,李晟方面只要谨守武威之地,则可以尽挡住曹操之军,使自己这边能够拥有更多的时间去拿下凉州的城池。完全可以这么说,随着李晟军拿下武威,凉州的一半便已算是在李晟的手中了。
“真是惊人的消息啊。不过这个消息我喜欢。”相较于邓艾那险路于外的兴奋,邓芝的脸上就显得稍稍有些平静了,不过这样的平静只是与邓艾相较之下的平静,事实上,眼下的邓芝可是兴奋的紧,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容。
“伯苗兄快与我等说说,主公眼下的方针究竟为何吧。”兴奋了一阵之后,邓艾却是迅速的清醒过来,在纸上写下了自己那迫切的请求。
“恩。”邓芝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是开口说道:“主公的意思是,在我们取得了武威以后,我方进军凉州的消息已然保密不得。虽然眼下天气凉得甚早,西北的大雪已然落下,且一路上又有我方的人手对之进行阻截,一时半会还无法将这个消息传到许昌,但那终究也只能拖得一时罢了。主公要我们迅速的和曹操方面进行接触谈判,务必在这几日之内将条约给确定下来:凉州的之地的托管权可以不要,换回那五万士兵的钱粮也可以不取,总之就是要越快搞定这件事情越好。若是让凉州的消息传来,只怕又要滋生许多事端。大体的方略便是如此,至于那些具体的事情,则由我们自己掌握。”
“也就是说我们眼下还是要后退了?”邓艾巴眨着眼睛,悠悠的写道。
“确实是这样……”邓芝微微的点了点头。
“哎……这可真可惜啊。”很难得的邓艾在纸上写下如此俏皮的话来。
“难得?或许有点吧。”邓芝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他撇过头来望着邓艾和屋里站着得那位宛如影子一般容易让人忽视的人:“这个……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商量一下,明天该怎么和曹操那边说呢?就算是退让,我们也要退让得有礼有节啊。”
“唔……这倒是没错!”邓艾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和邓芝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个轻轻的凑在了一起,小声的将事情谈论开来。
由此,一夜过去。
第二天,谈判又在那间屋子里,面对着那些人展开了,除了时间又有了些许变化之外,一切似乎和当初都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参加会谈的邓芝和邓艾两人依旧和前些日子一样都是紧绷着脸——他们依旧为曹操这边的拒绝而窝火着。
“窝火?真正应该窝火的是我们啊。”一看见邓芝和邓艾那明显摆给自己看的脸色,荀攸的心中就是一阵的憋屈。本来像他这样的老儒者是有很大的肚量,断然不会如此的。但在大的肚量也是有一个量的存在啊,在天天面对邓芝、邓艾这两个家伙的挑衅之下,就算是泥人也会被烧出三分的火性,更何况他荀攸也只是一个人呢。不过,他倒还知道自己眼下是不能发火的。因此他也只是绷着和那两个年轻人差不多紧致的脸,一言不发起来。根据以往的状况,谈判桌上的话似乎都是又他们先开始的。
果然在双方坐下之后不久,邓芝便开口了。他说了一句和以前差不多一般没有什么新意的话来:“我说我们大家在这儿已经这么久了,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厌烦嘛?哎……你们不觉得厌烦,我可是觉得厌烦了。不如你们早点把这条件答应下来,我们大家一拍两散好了。”房子的两扇门早已被关上了,外面的人自然听不见里面之人所说的话语,一切都显得有些隐秘。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隐秘,邓芝才如此摆出一副痞子的模样,来对带荀攸和贾诩他们。
“主公利之所在,我等命之所存。对于割地赔款的事情,在主公没有真的压下要我等答应之前,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荀攸摇了摇脑袋,低垂这眼帘,淡淡的说道。
“是吗?那可不好办了。我们两方要是没有一方退却的话,这天天无趣的会面可是还要继续下去呢。真是令人头痛啊。”邓芝皱起了眉头,苦恼的拍了拍自己额头,“你们也知道的,我家主公最近逼得我很急啊,他可是让我快快搞定这边的事情呢。我看不如这样吧,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双方不如各退一步算了,你们把凉州让给我们,我们不再向你们索要赔偿金,如何?”
“不可!”荀攸甩了甩衣袖脸上依旧是一片的呆板和严肃:“凉州乃我主亲自夺下之地,怎么能就这样让给你们?割地之说,万万不可答应。”
“真的不可?”邓芝热切的望着荀攸,再次确认道。
“真的不可。这是我们的底线。”荀攸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打算退让一步了,可你们依旧坚持着一步都不肯退让。让人瞧来,真是一点诚心也没有啊?难道非要我们大家再打一战吗?”邓芝悠悠质问道,“再打,我们可不怕。只是再这样这样下去,会把我们的耐心给磨光的,到时可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呢。”
“你……”荀攸怒眉倒竖,脸上又是一番烽火凝聚的模样。
“我什么?难道你们一步都不肯退让吗?还是认为我们越来越可以欺侮呢?”邓芝淡淡的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只是割地之说我们不可能答应你们而已。至于,旁的倒是可以商量。”一边的贾诩如此说道。
“怎么一个商量?”邓芝又问,他倒是步步紧逼不已。
“很简单,我们支付相当的赎金,你们放弃对于凉州的诉求。”贾诩冷冷的答道。
“先生认为钱财能和土地、人口相比么?”邓芝微微的抬了抬眼睛,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可。”贾诩冷冷的摇了摇头,随即望着邓芝:“这一点你们明白,我们也明白。所以我们才不会就此答应你们的请求。”
“好吧!”邓芝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却又说道:“我们可以不要凉州之全地,也可以进一步的减少赎金的要求,但我们需要凉州最南边两郡之地。你们也知道那里对我们的威胁太大。这一次你们的突然袭击,可是令我们颇有些措手不及呢。若不把这两个地方拿来,我们可是不怎么甘心。如果你们不答应,那恐怕还真只有打上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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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是太好了。”邓芝脸上满是庆幸:“今日的会谈总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呵呵,对于文和先生的请示,我可就拭目以待了。”邓芝说着微微的笑了起来,这淡雅的笑容在荀攸和贾诩眼中总是有着说不出的讽刺。
这一日的会议就此散却。贾诩自去请示曹操是否渡让西平、金城两郡给李晟。这请示,说是请示,不如说是说服。曹操自己是不太愿意,把已经到手的东西再让出去的。他已经老了,却是得为他的儿子考虑考虑。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出色,确实有几分强悍的实力,可这样强悍的实力会是东面孙权和西边的李晟的对手嘛?对于这一点,曹操心中并没有什么底子。因此他在面对贾诩的说辞的时候,总显得有些犹豫。
“……主公,以为是中国之地广大,还是江南之地广大?”贾诩见说服不了曹操,便问了曹操这么一个问题。
“两者应该是差不多的吧。”曹操很自然的答道。
“是这样。如果把天下分成四份,则主公拥有的是四份之中的两份,而李晟和孙权则拥有这另外两份中的一份,其地域联合起来还好,若是像现在这样分裂着,则根本不能与我们抗衡。”贾诩分析了一番,肯定了曹操的回答,而后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究竟是南方的人口多,还是北方的人口多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北方的人口多了。”曹操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主公还担心什么呢?”贾诩又问,他看着曹操依旧不怎么明白的样子,便细细的解说了下去:“主公的地域广大与南方相当,主公手下子民的人口远胜于南方之总和。地域和人口的众多意味着主公拥有更多的兵源和更多的钱粮产出。在兵力和粮草都得到了有利的保证之下,我们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我们便绝对能够取胜。何况……”贾诩眼珠子转了一转,继续说道:“江南眼下分属于两家,其表面说是联合,实际上却是敌对。主公让两郡给李晟,李晟自以为强大,其势必壮,而孙权必然不喜。倒时,我们便更好从中取事啊。”
“这倒也是啊。”曹操听说想了想,脸上终于绽开了笑颜:“天下大势如此,我曹孟德的儿子就算再差,也不可能连这么一个顺势而为都做不到吧。行,文和就按照你说得去做。为了尽快能把子孝、子廉他们给换回来,我就暂时把凉州的西平、金城两郡托给李晟管一阵。记着,这只是‘借’,两郡之地我们迟早是要收回来的。”说道最后曹操的笑容慢慢的枯萎了,他的语气变得狠恶起来,无论是谁都可以感受到他言语之中的不甘心。
曹操的首肯,意味这谈判中最大的障碍被搬开了,接下的谈判就进行的十分迅速。参与谈判的四人,尽心的运用起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来,很快就将一纸条约给确定了。条约的大概内容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言语上更满足了曹操的颜面:诸如曹操渡让给李晟的两郡之地和曹操用以赎回被李晟俘虏的那些个兵将的钱财,都已作为曹操将女儿嫁给李晟的嫁妆来说明——曹操的女儿曹华早就在数年前就送到了李晟那边,只是由于当时曹华的年纪太小的缘故并没有正式与李晟圆房。这在曹操看来便算是没有成亲了,故眼下再补上嫁妆,自也说得过去。尽管谁都晓得那是怎么一个回事。
条约在建安二十二年的十一月二十二日签订,随之则应李晟方面的要求以皇帝圣旨的名义公告天下。
十一月二十五日,李晟的使者团在朝堂的面陛之后,带着皇帝颁发给自家主公的蜀候、益州牧、交州牧、荆州牧、护羌中郎将的印信离开了许昌。他们一出城,便加快了向南的速度,遥遥的望去倒是有些匆忙的模样。没有人想得到他们为什么如此的匆忙,即使有相关的猜测大体也是说:他们这些离家已久,大约是想着尽快返家过年。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蜀道难行是天下公认的,若使者团的这些人确实想尽快返回成都的话,那以最快的速度从荆州入川,无疑是正适合的。
“……也许就是这样吧。他们只是两个年轻人而已。”条约既然签订下来,曹操也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条约的签订就意味着战争之云的吹散。虽然自己在这个条约之中受了不少的气,但自己的利益最终还是得到了大部分保护,总也算是一个令人欢喜的消息。别得不说,只说这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在条约签订之后的几天里都是展开笑颜的,即使是曹操和他手下的那些个重臣也是以一种淡然之中微微带了些许欣喜的情绪来与大家见面的。一连数天下来,大家的心情都是不错。
不过这样不错的感觉,众人并没有享受多长时间。就在邓芝他们离开许昌的第五天,从凉州赶来的使者,万分狼狈的进入了许昌城,哭喊着拜倒在了贾诩的府门之前。他还算是有点头脑的,只敢来找负责情报的贾诩,而不敢去找曹操,否则这凉州失陷的消息怕是要弄得满城皆知了。
“你说什么……李晟军拿下了武威?”贾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告诉我?李晟军到底有多少人?”
“凉州本地之兵并羌人之卒不怕有数十万之众吧。”使者给了贾诩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答案。
“数十万?”贾诩觉得这事情有些荒谬了:“李晟在益州、荆州之士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几万,他哪里能在凉州有数十万?”
“凉州的情况,文和先生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地方只要有粮食,随便拉出一个百姓就可以当兵啊。更何况,这一次李晟是朝着大家族去的。你也明白,那些土豪之中有几个固然是和善之人杰,但更多的却是穷凶极恶之辈,百姓苦其久矣。再加上李晟用那城趋虎吞狼之计,老百姓哪里还不蚁附成贼的?如今凉州已是不成了啊。”使者叹息着说道。他从凉州出来,最是清楚凉州的情况如何——对于凉州,如果曹操不出兵的话,他早已是不报什么希望了,因为凉州的百姓早已和那李晟是一条心,除了他们这些大族出身的人以外。
“一子落错,全盘皆输。这一局,我们是不成了啊。”贾诩听闻不禁苦笑起来,这笑笑得却是比那哭还难看:“无怪乎李晟会突然放弃向我们所取凉州全境,只要了西平和金城两地。此刻的他们已经获得了凉州六郡中的四郡,再加上西平和金城,他们岂不是把六郡全得了?好计谋,好手段啊。”贾诩颓然了半晌,呆呆的不语,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文和先生,李晟之贼军在凉州肆掠,我凉州之父老可是都期盼着王师的到来。若魏公肯发兵的话,这我凉州尚有一线生机可言,如若不然,只怕……”使者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要说的话,贾诩都知道。
“我会尽力的。”贾诩当然知道使者的意思是什么,但他现在也显得有些有心无力了:“不过,眼下我方的军队遭到比较大得损失,粮草也颇为不足,且又几近于严冬,若是就此出兵,只怕是有些不成。反正,你今日告诉我的,我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主公知晓。只是主公究竟会不会出兵,我就不知道了。困难太大,我想你还是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才是。”
“唉……我知道。”听贾诩这么说使者的心当下凉了半截,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来求对方的,一时间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当下便对贾诩告辞,说是去静候佳音不提。
着人送使者离去,贾诩迅速的奔向曹操的魏公府,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求见曹操。当时已是深夜了,脑袋总是时不时的痛着的曹操早已睡下。曹操手下的人本愿意就此把曹操惊醒的,但在贾诩那阴冷的目光和其身为军师的身份之下,却是不得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将曹操叫唤起来,而后将贾诩引了进去。
“文和?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曹操严肃的问道。被人从熟睡之中吵起,只要是个人总是万分不爽的,尤其是这个人还很难得的拥有了熟睡机会的时候。尽管早已是尽力的克制了,可曹操的眉毛依旧是微微的皱了皱,心里一点点愤怒的气息在腾起。
“主公,刚刚得到凉州信使的情报,李晟军已经进入凉州了。”贾诩神情严肃的向曹操汇报道。
“这么快就开始接管两地了吗?李晟还真是性急呢。”曹操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眼睑低下似乎又要闭上。
“主公,他们不是进驻西平和金城啊。”贾诩知道曹操理解错了,顿时微微提高了声音提醒道:“他们已经拿下了武威全境,以及敦煌、酒泉、张掖的大半,如今只有敦煌、酒泉、张掖这三郡的郡城还没有被拿下。”
“什么?”曹操在迷迷糊糊中听得贾诩如此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李晟怎么会这样的?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操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主公,我们都上了李晟的当了。仔细想起来,我们与李晟之间的会谈都是李晟那边为了拖延时间吸引我们的目光而进行的。早在最初,李晟提出了那样的条件而我们没有答应之后,反而出兵攻打汉中之后,李晟便在策划针对于我们凉州的行动了。尽管我们到现在为止还不晓得李晟的心动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就确实就是在和我们进攻汉中同时进行——他们不是经过关中而去凉州,而是绕到通过羌中而至凉州的。李晟方面对凉州的野心恐怕在数年之前便有了,因此他在羌地必然有了许多的布置。羌人想必都已经服从李晟的命令,所以李晟在凉州的作战才会变得如此顺利。”贾诩沉吟着想了想,却是将信使告诉与自己的事情和自己以前所得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串起来分析,却是从其中得到了最为接近事实的答案。
“也就是说李晟知道我们是不肯割让凉州的,所以便趁着我们攻打汉中而将凉州之兵调防长安的机会,直接出兵凉州,而后又趁着我军与凉州联系并不顺畅的单口,通过一番假意的退让,从我们这边骗去凉州另外两个他们不曾到手的郡城……是这样嘛?”曹操确认着问道。他已是从贾诩的话语中判断出这么许多来。
“确实如此!”贾诩重重的点了点头。
“哎,这也是李晟的狡诈啊。”曹操用手按着自己的脑门,却是头痛起来。他并非头痛凉州的丢失,而是头痛自己为什么在遇上李晟时候,总是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仿佛李晟事事都算到了自己前头一般。“为什么会这样呢?是李晟军队比我们强么?不是这样的,李晟军力虽强,但在作战经验上是万万比不了自己的。自己的军队大都经历了数十年的征战,而李晟军队才经历几场大战啊。就算他们训练得再怎么严格,可其中也是有好些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一支军队没经历过大战的洗礼,这作战能力上无意就差了许多。那么是我手下的能人不够多嘛?显然也不是的,李晟那边有卧龙、凤雏,我这边也有贾诩、荀攸、陈昱,想来在人才方面也是相当的。至于其他的兵力和领土就更不要说了,我自是比他李晟要强上许多。可就算我们是如此的强,那我们又为什么老是落在李晟的后头呢?”曹操细细的思索起来,他想了半晌,却是突然发现了一点自己落在李晟后边的地方:“情报,似乎在情报方面,我们比李晟要差上许多。李晟那边可以用数天的时间将情报从东海传到荆州,可以在相隔几千里的地方进行协同作战。这是我所不能企及的。虽然文和手上的情报组织也很厉害了,可和李晟的那支人马比起来似乎还有大大的不如。这才是我们步步吃亏的所在啊。”
想到这里曹操的愁眉稍展,却是很直接的询问贾诩:“文和,你知道我们这一次输在哪里嘛?”
“文和原本愚钝,也是刚刚才想到了这么一点——这一次我们输在了一个知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在这次与李晟交手的时候,我们只知道了己,却不知道彼。我们不知道李晟真实的实力,不知道李晟的战略部署,也不晓得李晟具体的战术布置。我们一直是在和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对手打。因此我们只知道了自己的强,却不知道对方也是同样的强。”贾诩思索了一下,顿时明白了曹操心中所想,当下检讨着回答道。他觉得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是应该承担大部分的责任。毕竟,在曹操军中掌管着情报工作的,是他贾诩贾文和……
眼见贾诩明白了自己意思,曹操点头起来,他轻轻的拍了拍贾诩的肩膀:“文和,这一次我们输了。输的一点都不冤枉啊。我并不怕输,但我害怕输了之后,我们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这一次我们吃了大亏,可我们却是从这吃亏之中找到了我们自己的短处……这很好!我想在经历了这么一次以后,我们应该都奋发起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要如此。原本我以为消灭了刘备之后天下在无我之敌手,但就现在看来,原来的那个论言是在是有些太过了。至少眼前的李晟还是能够和我过上几招的。”
“文和明白。请主公放心,这事情绝对不会又下一次了。”贾诩狠狠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他从来也不曾感受道自己肩头上的担子是如此的沉重。
序章 称王序曲
战争的烽烟总算是渐渐的平息了下去。虽然还不知道他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冒起,但想来也不是什么非常快的事情,至少还需要过个几年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争夺天下的三家在这几年里已是打得有些筋疲力竭了,他们都无力再打下去,只能选择歇战。这一点即使在发生了李晟施计夺取凉州之后也没有任何改变。吃了大亏的曹操,不是不想报仇,而是他暂时没有了报仇的实力。
在刚刚过去的数年征战之中,刘备被灭了,孙权被吓破了胆、曹操被断掉了一臂,而最为出彩的李晟则是打得累了。除去已经被消灭的刘备不谈,只说这天下最后剩下的三个诸侯,其中的关系自然是最为奇妙且错综复杂的。
从表面上来看,为了对抗北方曹操的威胁,南方的两家再一次组成了联盟。而且在李晟那强大的航海舰队面前,联盟成了完全以李晟为主导的联盟,孙权名义上是李晟的盟友,但在旁人看来他似乎成了李晟的附庸。在李晟舰队的武力之下,整个江东的市场向李晟打开,益州的人在这儿按照正规的程序大肆采购原材料,并将之运回益州进行生产,而后将生产出来的产品返销会江东。一时间,长江之上船来船往,倒是一派和谐的景象。
不过这样的和谐终究只是表面上的,孙权在明面上向李晟服软的同时,在暗地里继续的和曹操有所往来。正如贾诩对曹操所说的那样,李晟的势力发展了壮大了,江东的孙权必然不喜。他借着每年去许昌朝拜的机会,派出了使者悄悄的开始试探臣服于曹操的问题。当然这臣服也只是说说而已,真正的臣服是孙权不可能的答应的,他所谋求的不过是臣服名义之下的联合罢了。
一两次的使者会面,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果,对于早已吃了情报方面滞后之亏的曹操和孙权对这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是不怎么上心。事实上双方的之间关于联合的会谈确实在进行着,只是这进行不是在万众举目的许昌,而是在庐江的舒城举行。在他们想来,有了许昌那边的动静作为幌子,在舒城的会谈应该是没什么人知道的。这也是真实的情况,无论是曹操那边还是孙权那边知晓这次的谈判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人罢了。
由于知道自己吃亏就吃亏在这么一个知字上,曹操和孙权两边都不约而同的加强了自己情报机构方面的建设。虽然他们都由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还没有办法做到类似于李晟那般的分门别类,运用了个有效的保密传输手段,并与当地的地头蛇紧密的链接在一起,但在加大了投资和增加的人手之后,无论是曹操一方还是孙权一方的保密工作都得到了很大的增强。李晟的白衣所获得的情报比以前有所减少。
比如这次曹操和孙权在舒城谈判的消息,李晟的白衣打探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存在,但却无法详细的了解其中的重重孙权和曹操对这件事请的保密做得实在太好了。
你说孔明,曹操和孙权在舒城究竟谈些什么呢?站在新建起来的望楼之上,李晟引着高处的凉风,很是惬意的向身后的孔明问道。
夺取了凉州之后,李晟委派赵云为凉州牧,法正为凉州刺史,马岱为护羌中郎将,专职进行凉州和羌地的管理,而他本人则引大军返回了成都,进行修整。此刻李晟在益州的势力早已经营了数量,很多事情都上个轨道,自是不需要他这位主公亲力亲为,倒是让他成为这益州城里的第一号闲人。
作为君主,他倒也没有什么别得奢侈爱好,只是走动,也就是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的,和一些普通人说上一些话罢了。这原也没什么的,但却因为他总是爱要别人来陪自己一同游玩,弄得手下的大臣们怨声载道若是碰上大臣们悠闲之时,那自还好,可要是自己手上还有些事情忙着,却被主公如此的相邀,倒是让他们左右为难。
因李晟的积威日盛的缘故,他们倒是不怎么敢拒绝李晟的邀请,故往往都是将事情放在一旁,等陪完了李晟之后,在加班加点的进行处理。就像是眼下的孔明一般,他可是刚刚接到了有关白衣淮南部分的情报正打算汇报给李晟的,却被李晟拉了出来。用李晟的话说是:孔明你平素太累了,却是要好好休息一番。劳逸结合么。
这个主公啊。孔明却是一脸的苦笑。他无法拒绝,却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他认真的陪着李晟,只是在这陪伴的过程之中,若有意若无意说起了这本该立刻向李晟汇报的事情。这便有了李晟上面的那个问题。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孔明看了李晟一眼,稍稍有些小心的说道。他们现在是在外面,身边还跟着服侍李晟官员,算是处于一个大众的场合之下,孔明对此不能不有些注意。本来,李晟所需要的那些身为王侯的规矩就是孔明自己制定的。作为制定人,他自然不能知法犯法了。
不太清楚?李晟的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诸葛亮,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孔明,你还真是想把我逼成孤家寡人啊。孔明说他不清楚,可李晟怎么会相信他这么一句不清楚的话呢?曹操和孙权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为了什么,尽管到现在为止自己这边还没有确切的情报,可其中的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出来。那就是曹操和孙权肯定在进行针对自己的阴谋这一点连李晟自己都猜得出来,那孔明如何还会想不道。他之所以不说,不过是想让自己在别人面前将这个结果说出来,再进一步的把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推高罢了。对于孔明的用心,李晟也是明白的很。
不过,明白归明白,李晟并不能就此拿孔明怎么样。他知道孔明是为了自己着想,虽然他很是讨厌这样的着想,但有些事情在私底下说说就可以了。当着大家的面,他可是不能对孔明大吼大叫的。在孔明说出了那样的话之后,李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好老实的开口:我想曹操和孙权之间的会面绝对不会对我们存在什么好处的。天下的诸侯就剩下三个,尽管曹操眼下是最强的,但在我们出了风头之后,他的这个强却是被掩盖了起来。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我们前一阵表现得太优秀了,曹操和孙权正在联手呢。
那么主公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呢?诸葛亮笑着问李晟。
你看呢?孔明!无论怎么说的联手都只能算得上是一种手段啊。李晟微笑着直接将问题推给了诸葛亮。
确实只是一种手段。诸葛亮看了李晟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既然只是一种手段,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太过在意了。毕竟,眼下是我们苦修的时候,我们必须发展自己的实力。至于手段什么的,只要自己的实力强了,一切都好说。李晟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出了一番最为浅显的道理。这也没错,毕竟只要自家的实力远远的超过曹操和孙权两方的总和,那就算曹操和孙权两边合二为一,对自己也不可能造成什么威胁。先让曹操和孙权他们两边再看高兴一会吧。让我们的白衣都安歇下来,不需要对曹操和孙权两方官员调动订得太紧了。现在我们还没有要和他们交手的打算,一切都可以先放一放。倒是曹操和孙权那边如果出现什么新技术的话那要告诉他们尽可能的将这些新技术给我弄到手。无论是军用的还是民用的。李晟想了想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会让白衣的人把这件事请办得利利索索的。诸葛亮听李晟如此吩咐,却是一口气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并没有觉得李晟对新技术的重视有什么不妥,因为他的妻子本身就是一个经常发明一些东西的高人。
眼下诸事大都已经安定了下来,按照李晟自己的规划,在接下来的几年和平的时间里,自己这边是要实现一系列大计划的,一系列在内政上的大计划,一个军队换装的大计划:
首先是农业上的。李晟打算在几年的时间里向所有的农民普及畜耕,即以畜力代替人力。以大量良铁打造的畜耕农业用具,代替以前比较粗糙的人力农耕用具。同时大量新办水利工程,让荆南、交南、南中等地沟渠遍地,水车处处,在诸如长沙、成都、江州等丘陵山去开垦出一片新的梯田来,让更多的农民能够用有自己的田地。
其次在工业上,其实也还说不上是工业,只能说是手工大工场吧。反正李晟在这一方面,所做的打算主要是在几个方面:开发南中的铁矿、旅汉的铜矿、东倭的银矿;加大造纸业和印刷业的发展;扩大辽东极北的那一处造船基地的产能;在旅汉建造一处火炮生产基地等等
在商业上:李晟的计划是加大交州与南洋、西洋航线的商船队规模,加大交州与辽东、三韩、扶余、倭国等地的商船队的规模,组建新的西域商队,从陆地上向西方发展;同时利用与曹操和孙权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将一些高附加值的物品向曹操和孙权领地进行倾销,据李晟所知的情报,在这两家领地里富人的消费水平还是蛮高的,他们有许多钱。
至于军事上的,李晟的打算是完成对凉州部队的整编情况,组建一支六万人的轻骑兵、两万人的甲骑兵和两万人的火器骑兵、骑兵用金属鳞甲、骑兵用轻型短甲;将原本的一支海军舰队,扩张为两支,并逐步完成其中一支海军舰队的重型化、火炮化;逐步完成步军精锐部队,如各主将的近卫部队、军中的军械营、山地营的火器化,普及雷火弹,建立专门的掷弹营、火炮营等等。
按照李晟的估计,自家的势力一旦完成这一系列计划,自家的经济实力将有可能膨胀到现在的三倍,而军事实力将有可能是现在的两倍。
到时,我或许就有了可以同时面对曹操和孙权的能力了吧。李晟这样想着。他对未来总是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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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了一年的建安二十二年,便在最后几个月的平静之下悄悄的过去了。随着成都城里那令人惊奇的爆竹声响起,建安二十三年总算是来到了大家的面前。天下人都以为这应该是极为平静的一年,但却不想从建安二十三年的正月开始,北方的曹操那儿却是发生了一系列变故。那是一个令天下人觉得震惊的变故:曹操封王了。
消息从许昌传到成都已是三月初了。本来是不需要花费这么多时间的,但曹操那边的贾诩重新整顿以后情报组织玄黄,却让李晟这边的白衣遭到了很多麻烦。他们似乎是把白衣作为一个挑战的目标,在白衣传递这个并不显得怎么重要的情报上,派了很多阻止的人手。
不过,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成都。在三月盛开的春花之下,李晟和他手下的人们开始商讨这件事情。因为在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后头,李晟他们看到了曹操和孙权联手合为的踪迹。
听说曹操称王的这个引子是孙权引起的。孙权给曹操去了一封信说是,公之功于国乃是无可比拟,且天命在公,愿公秉承天命登基为地。对于孙权的信曹操是苦笑这的,他仿佛看了数遍,说了两句话来:孙权这小子是想把我放在火架子上烤。如果天命真在我身上,我当为周文王。这是曹操自己所说的话,虽然当时也下达了保密之令。可这话还是引起了曹操手下那些人的动作。他们迅速的行动起来,向皇帝建议,册封曹操为魏王。因为这件事与自己这边的关系并不大,因此罗照就像是说故事一般,把这件事情掺合了一些流言说得动听无比。
皇帝就这样答应了?我记得这样的事情和昔日高祖所定的盟约不和啊?对于曹操会称王的事情,李晟是早就知道的。在记忆中的后世里,他只是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大体上是听过就算了,可在来到现在的这个时代,他才真正的知道由公到王的阻力会有多大。眼下他听说曹操称王了,他顿时有些好奇曹操称王之事究竟引起了人们怎样的联想和风波。那一定是惊心动魄的,而不会平平淡淡。李晟这样肯定的认为。
皇帝当然不会就这样答应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尽管这和当年高祖所制定的白马之约不符,但现在皇帝自己的性命都被掌握在曹操的手中,曹操要做什么,皇帝又怎么能够反对呢。皇帝现在可是连一句赌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呢,就算他有什么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去想了。罗照给了一个令人并不意外的答案,这也算是极为正常的解释,以曹操那强悍的行为,他怎么可能让皇帝有反对的机会呢?想来在曹操压迫下整个封王的大典一定是在一个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的吧,这似乎是肯定的。
皇帝现在就是一个明显的傀儡我们也不去说他什么。倒是曹操那边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新闻吗?我依稀记得曹操阵营中的某些人似乎在这方面上和曹操并不是一个想法的啊。他们在这里是否有什么举动呢?李晟对皇帝的反应并不怎么关心,毕竟,皇帝就是那个样子,对于曹操从一直以来皇帝都是有心无力的。
确实是有了举动。罗照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曹操手下的军师荀攸在这件事情上对曹操表达了他隐晦的反对意见。当下曹操的脸色就很不好。之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荀攸便在家中自尽了。曹操虽然下令要厚葬荀攸,但荀攸出殡的那一天却是和曹操登基的那一天同时,结果几乎没有什么人去送荀攸。
还真是可怜啊。听罗照如此说无论是李晟还是孔明或是在这儿听说这件事情的其他人,对此都扼腕不已。他们都听说过荀攸的名声,也都很佩服荀攸的能力。对于这么一个为了曹操一直尽心尽力的智者却最终死在自己说忠心的主子手里,他们心中不知道有怎样感受:在自己主公最兴奋的时候提出并不适合,且是阻止了主公更进一步的建议,荀攸确实是有些不识抬举了。不过以他过往的功劳,就算他再怎么不识抬举,也不应该就这样被曹操逼死啊。不要说什么这件事情和曹操无关之类的话语。这样的话骗骗一般人还可以,骗自己这些明白人那并不比掩耳盗铃好上多少。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曹操既然说出了自己要当周文王的话语,那么他便肯定要为他的儿子考虑。曹操现在老了,听说他的身体也很是不好。沉默了一下,李晟这样说道:似乎曹操对自己儿子们没有什么自信呢。对了,曹操在魏王册封典礼上指定的继承人是谁?
是曹丕。罗照认真的回答道。
是曹丕?怎么不是曹植?我听说曹操最喜欢的儿子是曹植啊。诸葛亮听说曹操选择了曹丕来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呢?
呵呵。看着孔明皱起了眉头,李晟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样并不奇怪呀,曹操怎么说也是一个强悍的主君。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实际的考虑才是第一位的,至于感情上的喜欢与否,那都是可以别论的事情。曹植那个人我也知道,他在文采上是很有水平的,可在政治心术上,却远远的不如他的兄长曹丕。他没有曹丕的那种狠辣。这在平时或许算不上什么,可在眼下这个还没有完结的乱世里,缺乏狠辣的人是很难令国家稳定势力发展的。唔,就我们看来,曹丕绝对是一个比曹植更适合当君主的人,虽然他怎么也比不上曹操。
这也是现实的情况。不过,曹植不会弄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反对这样的决定吗?毕竟,那宝座只有一个啊。诸葛亮期盼着问道。他对曹操那边有可能产生的内乱,总是保有兴趣的。
那怎么可能啊。李晟看了孔明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曹操还在呢?曹植就算再怎么弄,也弄不出什么大乱子来吧。现在不可能,以后就跟不可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曹丕的地位会越来越巩固。除非曹操现在就离奇的死去,否则曹植想拥有一步登天的机会很难很难。
算了,反正这儿的事情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只需要努力的发展好自己的实力就可以了。周力大大咧咧的说道。没有什么政治头脑的他,对于这些错综复杂,且是发生在数千里外的许昌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是把它们当作一个有点曲折的故事来听罢了。
谁说没关系的?听周力如此说,孔明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曹操已经进位为魏王了。虽然就表面而言我们没什么影响,但在实际上却是告诉我们一个讯息,天下已不再是刘家的天下,只要我们拥有实力,我们就可以称王。白马之盟都被曹操给破了。既然有了他们这么一个一,那我们再来一个人二又如何呢?
咦?听诸葛亮如此说,一边的罗照、周力、徐庶他们顿时有些会意过来:孔明,你的意思是?
请主公进王位!诸葛亮并不回答他们的话,而是径自跪了下来,向李晟建言道。
喝被诸葛亮弄了这么一手,徐庶他们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迅速的明了了过来,他们与诸葛亮一般跪下,同时向李晟请求:请主公即王位。
什么?突然被孔明来了这么一手,李晟也很是惊讶了一下。有着后世经历的他当然对称王称皇有着很大的兴趣了,不过就这样猛地被人要求,他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而且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年之后,他对于称王称皇之后的困难和所要遭遇到的情况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当下他便很有些小心的询问众人:你们认为我眼下实力确实到了可以称王的地步吗?
主公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呢?就我们和曹操相比而论,除了在领土和人口上我们比他还差一些外,单就经济实力和军队的总体作战水平,我们比他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益州有关山之险固、荆州有长江之天险、交州有十万大山之苍茫、凉州有万里路途之遥远,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如果不直接出兵攻打曹操,而选择全力固守的话,那以我们实力即使曹操出动百万大军来也是不成的。因此即使主公跟随在曹操后面称王,而引起这欲独尊于天下的曹操不满,曹操拿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不可能就在现在这个时候就出兵来攻打我们的。唯一需要顾及的便是我们在他们领地里所开办的店铺,若是主公称王,他们很有可能在气急败坏之下对我们店铺进行突袭,这倒是很有可能对我们情报网络造成一定的损失。对于这些我想我们要尽早做好准备才行。诸葛亮侃侃而谈道。他似乎早就有劝说李晟称王的打算,故却是将一切的种种都考虑得十分周道。
是这样吗?李晟想了想,却是答应了下来: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吧。让我们的人都紧急的隐藏下来,如果没有非常重要的情报,就不要采取传递行动了。另外让所有店铺里的人都给我做好撤退的准备,并从现在开始就给我转移资金。我想这些事情应该是能够在我称王之前解决好的。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外贸,尤其是在吴、魏两地的外贸该是要停止了,我们应该将原本要卖往两地东西转为内部销售,所有的奢侈品产量必须减少,而生活物品和生活工具以及其他的一些实用的东西的产量应该提高。称王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东西,如果自己的实力不发展,我们就算称神都没用。
这也是。我会按照主公的命令去办的。不过主公可把称王所带来的好处给看低了哦。诸葛亮摇头笑着说道。
怎么看低了?一个名义上的东西,穿不能穿,吃不能吃的,还有什么好处?李晟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哎主公话可不能这么说。王虽然只是一个称号,但对天下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号召。曹操现在还是最强的,但我们的实力也不弱,称王之后我们将完全占到曹操的另一面去。到时我们可以利用王这个名号来吸引大量的人。而且在称王以后,主公的领地便完全可以按照王国的标准来进行设置了。所有官员的官职将和他们的职责联系在一起,在也不会出现眼下这种官与职区分,让人听来一头雾水的情况。而且我们这些作为臣子的,也是很希望主公能更进一步呢。毕竟,这样能够更大限度的凝聚众人之心。看到李晟的不在乎,诸葛亮不免细细的向李晟解释了一番称王的好处。
我知道了,知道了看着孔明大有还要继续诉说下去的想法,李晟连忙打断孔明的解释: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做吧。说实话,我也挺想把自己的位子再升高一阶呢。嘿嘿,王这个名号也挺威风的。李晟笑了起来,他倒和这个世界的别得人不一样,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并没有做作的谦虚,反而很有种自得。
明白。众人点头答应袭来,俱是面带笑容的去准备了。他们都显得十分高兴,仿佛称王的不是李晟而是他们自己一般。
消息很快就被穿了出去,而随着消息的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耳中。天降献瑞啊!君不见,江上游龙显现,地里发现玉印,石中出现神兵,龟肚藏有黄绸吗?从三月开始种种令人惊喜的消息便一个接着一个传出。尽管都是那些离奇得让人不敢相信真的有存在这么一回事,但大家似乎都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李晟称王乃天命所归。
既然上天都做出了如此种种的昭示,那地上的这些早已是心有主意的人们哪里还不挥动自己的笔杆子一封又是一封的劝李晟进位呢。有些似乎是早已得到孔明他们关照的,便直接劝李晟进王位。有些似乎是更按耐不住了,却是直接劝李晟进帝位。成都蜀候府的书吏们这些天可是异常的忙碌了起来。李晟可以不关注这些没什么新意的公文,可他们这些人却不能不将之逐一归档啊。虽然这不是什么消耗脑筋的事情,但也确实是已经累人的差事这些公文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哎真想不通这些大人们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呢。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以说明白的事情,他们居然能洒洒洋洋的写了这么许多出来,真的是很佩服他们呢。面对一天就有近五十斤的劝进文书,书吏们就算干劲在大也不禁小声的抱怨起来,偶尔他们抱怨也会牵扯到自家的主公:不过,更令人佩服的是我们的主公。外面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了,他却还有时间悠闲和军师他们在那儿谈天论地。
什么谈天论敌,我说你这家伙是不学无术你还不承认。主公和军师他们哪里是在做什么谈天论地的事情哦。他们是在商讨国号明白不?书吏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只懂得卖弄笔墨的文人,对于李晟他们所做的事情所蕴含的政治含义还有些不懂,但不免有那么一两个猜到了李晟眼下的关键。不过,他们猜到这个关键,却对这个关键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议论很是好奇:李晟和孔明他们谈论这件事情已经好几天,可依旧没有闹出一个结果来,难道国号的事情就这么难以决定么?
真是有些古怪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