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火起(1 / 1)

我意三国 易飘零 1 万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九章 火起

作者:易飘零对于已经“了解”了整个历史的李晟来说一场真实的赤壁大战正在他的眼前很无聊但又是很紧张的进行着。李晟知道这场大战结果,却不太清楚这场大战经过,更不晓得这场大战因为出现了他这么一个可以同刘备、孙权叫板的第三势力究竟会有怎样的变化。他紧紧的盯着江东黄盖的诈降队,在颇有些难耐的等待中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接近曹操的营寨。

时间就这样在一方冷眼的旁观中慢慢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然消逝了两个时辰。黄盖船队的速度虽然慢如乌龟,可在这么长时间的爬行之上也确实接近了曹操的营寨。笼罩在整个江面之上的薄雾,在此刻已经慢慢的消散了,久违了一天的太阳终于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了它的脑袋,让原本一直让人觉得有些凉凉的东南风逐渐带上了点温暖的气息,令人觉得舒服极了。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犯困的时候啊。”刚刚草草的用过手下士兵送来的午餐,吃了一个囫囵饱而略有些心满意足的李晟遥遥的望着对面情况,尽管就表面来看一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李晟却觉得接下来应该就要到那令人觉得激动的一刻了。毕竟,黄盖的船队离曹操的水寨已经十分近了。

“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曹操不会就这么傻傻的看不出黄盖的诡计而把他们完全放进寨内吧?”李晟看着黄盖的舰队不断的接近曹操的水寨,心中不由得对曹操也有几分担心起来:“这位聪明的曹操大人不会在这儿犯傻吧。”他想着,却是嘿嘿的傻笑起来:“我替曹操担什么心呢?眼下这种情况不是让曹操吃得越大的苦头便越好吗?”他自嘲的摇了摇头,却是也搞不懂自己的内心究竟如何。

他在这儿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对面事情的发生,一个劲的胡思乱想着,略带些许迷离的眼睛,在脑袋混乱的一时间里忘却的对将北情形的关注:

曹操并不是一个傻子。当黄盖的船队离他的水寨已是如此之近的时候。一直相信黄盖是真的前来投降的曹操终于发现黄盖的不妥,他看到了黄盖居然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摆起了冲锋的阵型,看到了黄盖船上那些水军士兵脸上那狰狞着带着些许嘲讽的笑容。此刻迎面而来的东南风猛烈的吹着,虽然风中带着点些许令曹操沉迷的温暖,但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让曹操的心比那十二月的寒风还要冰冷几分。

“这些该死的江东军来这儿并不是想投降啊。他们是想要进攻我们。”猛然觉悟了这一点的曹操立刻下令:“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在接近我们了。所有人都给我做好战斗的准备。”

“是!”主公既然都发话了,下面的将军们虽然还有些闹不清除情况究竟是如何,却也还是迅速的开始了准备。一时间曹操军的水寨人影重重,却是一下子沸腾起来。面对不断接近的黄盖舰队,接到了曹操最新命令的瞭望台似乎还想做最后的试探和努力——瞭望台上的士兵不断挥动着手中的红旗,发出一道道简单但十分明了的旗语:“丞相有令,让你们退回去!”

如果黄盖真的是想来投降的话,他自然会听从曹操这位未来主公的命令而后退。但,很可惜的是,黄盖并非是真心想要投降曹操的人,他至今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战船开进曹操的水寨,然后烧起漫天的大火。

眼见曹操那边居然向自己这儿发出了如此讯息,年老的黄盖这哪里还不曾会意过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不对劲。”眺目远望,黄盖迅速的估算了一下自己这边和曹军水寨之间的距离,发现在这样的距离上曹操那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阻止自己行动之后,迅速的下达了命令:“升帆!加速!”

在苍老而雄壮的命令之下,水兵们迅速的忙碌起来。他们解开了绳结,用力的拽起了绳索,将那落于桅杆之下的竹帆给拉了起来。风从后面吹来,重重的贯到了艨艟之上,船的速度一下子加快起来。二十艘细长的艨艟宛如二十把飞射而去利刃,直直的对准了曹军的水寨。

“拦……快点给我拦住他们!”眼见对方完全不理会自己这边的命令,曹操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其中的不安更是扩大了几分,他大声的呐喊着,似乎已经算定来飞驰而来的战船会给自己这边带来灭顶之灾。

然而到了此刻才想起要阻止黄盖他们的逼近已经是太迟了。“点火!”随着黄盖的一声令喝,二十艘艨艟上的士兵,纷纷掏出了早已准备多时的火摺子,迅速的摩擦点燃,将之投放在了早已被油浸透了的幔布之上。青色的幔布一下子灼热的腾起了烈焰,那欢腾的橘红色不单单在浸油的幔布上蔓延更飞快的把幔布下头的柴草给点燃了。和幔布一样,这些柴草也是浸过油的。

火势蔓延的非常快,才不过眨眼的一瞬间呢,江东军的这二十艘艨艟已经全然变成了二十个巨大的火炬,腾腾的燃烧着朝曹军的水寨那儿奔去。此刻,艨艟之后的走舸已经被放下了,黄盖带着自己的手下都跳到了走舸之上,正优哉优哉的站立上头,坐看自己杰作的显现。

“轰……!”这是燃火的艨艟撞击在曹军连锁船上的声音。艨艟前端的撞角深深的嵌入了连锁船的体内,死死的卡在那儿,将偌大的连锁船给点燃了。

“呼……!”这是连锁船上燃起的大火在呼呼而来的东南风吹拂下惊起声音。虽然昨夜才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但到了此刻曹军的战船依旧是那样的易燃。望着这一片迅速燃起,而没有丝毫逃脱余地的火海,曹操这才明白,前面黄盖的那些人究竟为什么开得这么慢了:“他们并不是在等他们自己船上得柴草晒干,而是等候我们这边的连锁战船晒干啊。”

此刻,对曹操来说一切都已经明了,但这份明了终究是来得太迟太迟。面对呼啸而来的诡异东风,面对这迅速蔓延的腾腾热焰,看着自己的战船被粗重的铁链锁住而不得动弹分毫,曹操明白自己败了。曾经有过的种种豪情壮志,在如今的这个时候已然成为必须抛之脑后的垃圾。虽然他自己对此也是万分的不甘,但于此时此地,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迅速的逃离这儿,离开着很快就会被化为灰烬的地方。

“这是必须的……虽然现在燃起的火并不大,看上去还有几分可以挽回的模样,但在事实上,一切都已经不可为了。江东的周瑜小儿可不是那么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排出的火船可不会就是黄盖手中的这么区区的二十艘啊。”尽管在四下里一片的慌乱之中,但曹操自己还是很冷静的,他一面让人指挥荆州的降军想办法将已经燃起的火焰扑灭,一边则招呼着自己的左右亲信试图就此离开这处险地。他已经料定了事情在下边发展,眼下所想的不过就是尽可能的把自己手下的将军僚幕们都带回去而已。对于他来说,手下的士兵是可以轻易舍去的,而这些帮自己打天下的将军谋士却是不能随便放弃的,他们都是人才,都是可以给他曹操利用的人才。只为了他们身上还有的价值,曹操便不会随意的离弃他们。当然,除了那个连曹操自己的性命都受到威胁的情况之外。

曹操稍稍的向后退却了,在众人的掩护之下,他倒是打定主意先放弃眼前的这一切,溜回襄阳再说。因为,他已经认定了眼前的事情并不可为:就在他确定自己想法的同时,不知从何时何处冒出的江东水军正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他们用来打头的似乎都是和黄盖前面用得一样的青色艨艟。

把艨艟作为火船,这可是让江东的水军心疼了好一阵子。毕竟作为一种专业的战舰,艨艟怎么也不像走舸那样容易建造。这些可是江东的主力战船啊,眼下却要被拿来作为一次性消耗品使用,这怎么也不能令统领水军十几年的将军们释怀。只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艨艟确实是火船的最好改造品。它优秀的适航性,飞快的速度,狭长的舰躯,坚固的舰体和专门用来固定敌船的撞角,使得它几乎成了完成火攻任务的唯一选择。在大都督周瑜的一声拍板之下,大约有一百艘艨艟被改作了火船,一次性的投入了这广褒的赤壁战场之上。

四下里齐出的火船,毫不客气的撞击在了曹操那用连锁大船铸成的水寨外壁之上,让偌大的水寨又增添了几处冒烟起火之地。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些作为消耗品的火船之后,江东水军的主力分为四个整齐的方阵缓缓的靠过来,他们以大型的楼船掺夹着中型艨艟作为外壁,而把运兵的走舸和最大的斗舰作为内里,仿佛一座移动的城堡一般缓缓的压来。靠近了,便发出无数的火箭,桐油罐和威力巨大的弩炮。

一时间,曹军水寨外围的全部都在江东军的攻击中被灼热的大火给吞噬了。眼下东南风正键,那比外边稍好一些的内部,虽然还不曾感受到火得灼热,却也被随风而来的滚滚浓烟给笼罩。在剧烈的咳嗽中,这些来自北方的士兵混乱了,他们没有相类似的经验,根本就不晓得自己于此时此刻究竟该做些什么。

这是曹军那些水军教官的失误,也是他们这些人的不幸。至于那些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究竟该如何处理的荆州降军此刻却是只故得了自己了。降军的那些大“将军”们,眼下都和曹操他们在一起,能够指挥这些人的,大都是降军中的一些中下级将领。由于曹操的决战念头实在太盛的缘故,至收编荆州人马以来,一直没有对荆州军进行整顿,基本上还是原来怎样,现在就怎样的情况。这在曹操军还强盛的时候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在眼下这一点却成了日后最令曹军懊悔的一点。

当火起之时,一个留言便在这些下级将领士兵中流传开来:“曹公要败了,今夜他们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江东军、刘琦公子的人马和长沙李晟太守的锦帆水军一共好几十万要杀来。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找一条后路吧。投降曹操而拥有更好的前途,那是那些高官们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小兵来说,一切都还不是一样?我们的家在荆州,你认为我们这些荆州人,有必要去为一个北方人卖命吗?”

流言是很毒辣的,但对于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为曹操真心卖命的荆州军士兵来说,这样的流言或许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流言吧。至少,在此刻大火升起来的时候是如此。西边的帅旗已经消失了,东面的敌人已经杀来。凡是有几分头脑的人都明白,这全军的统帅伟大的曹操大人已经离开了这几乎要成为烤炉的地方。他跑了,护在他身边的肯定是他那些从北方带来的亲卫队。至于自己这边根本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完全是被抛弃掉了角色。对方都不要自己了,难道自己还要为他们的逃亡拼命吗?

“是该要想想自己这边的后路了。”荆州军的人们大都如此认为。他们悄悄的退走了,凭借着自己对水战的熟悉,毫不留情的抛弃了同船的北方“战友”,不约而同的朝西南方向前进。在此刻先头进攻的两个势力之中,几乎是所有的荆州水军士兵都选择了长沙的李晟军作为自己投靠的对象。毕竟,对于这些老荆州来说,江东虽是眼下的盟友,但在以往更多的时候,他们却是自己的敌人。

如果眼下进攻的只有江东的人马,而没有其他的,那或许荆州的士兵会在迫不得已之下,投降到江东那边。但,很可惜的,眼下在赤壁的西南的方向出现了李晟军的舰队。虽然遥遥的望去,李晟的舰队人马不多,也就是那么二三十艘大船,后面跟着一溜烟怎么看都像是商船的队伍,但他们这些人,无论如何都是自己人不是。何况还有锦帆甘宁的威名在那儿,只要好好的想想这所谓的远近亲疏,荆州的这些人会作出怎样的决定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下人群中就有好些在江的这边挥舞起早就准备好的红旗向着江上示意。虽然他们的红旗一拿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些老早都是他们这些人与对面计议好的事情,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显然在怎么不甘也是无法改变事实的了,反正一切对他们来说都还不曾变得更坏。

“对面的红旗出现了。”李晟军第二舰队的都督杨续飞快的将对面的最新情况汇报到自家主公李晟的案前静待他的批示。

“哦?看来仲明的计划进行的还算顺遂啊。”李晟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无意识的嘟哝了这么一句,随即向杨续下令道:“这儿全部都交给你了,给我一艘小船,我要和郑平他们直接突到前面去。你们给我做好掩护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让你放开手脚去打,让曹操那边和江东那边都知道,我们的水军很强。”

“是!”杨续大声的应道,有如刀削的脸上满是深沉的坚毅。

李晟微笑的点点头的,大步的向外面走去。虽然没有发生说出什么赞扬杨续的话,但无论是谁都可以明白的看出来,李晟对杨续是多么的欣赏了。

“凡是让主公欣赏的人,其升迁一定是十分迅速的。”尽管杨续自认不是一个喜好功名的人,可是真的有升迁的机会在面前,他也不会傻傻的放弃,当自己的主公明显的表达出对自己的满意之后,他心里也着实雀跃无比。他笑着,仿佛身子一下子轻了几斤一般。

“全队一字阵列,侧船,间隔三丈;各投手、弓手就位,各队水兵做好防护准备;操帆手、控舵手各各就绪,目标曹操水军营寨,预备!”目送着李晟离开自己所处的楼台,杨续整了整脸上的容颜大声的下令道。

作为一名“老”军人,尤其是在水上混了多年的老军人,杨续在谋略水平和自身的武勇之上,绝对不如第一舰队的都督甘宁,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自己的出彩的地方。作为一名老军人,他对水上作战的将领实在是熟到不能在熟了。尽管奇谋不行,但在堂堂正正的正攻上,却十分的稳健,这也是李晟为什么同意让他担当都督的原因之一。

在李晟看来自己手下的甘宁可以成为自己纵横江湖的尖刀而这位看上去无论如何也不怎么出色的杨续则可以成为自己那个粗壮的可以直来直去的拳头。两人都有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至于如何发挥出,他们各自的水平,那可就是自己这些人的事情了——这些都是自己这些人需要考虑的事情,而杨续显然只要在自己的命令下完成战术方面的指挥组织就可以了。

舰队在命令之下缓缓的移动起来。说实在作为李晟军主力的这些弩炮战舰在速度、攻击和防护上都远远的高于江东的战舰,但在战舰的转向灵活上却比江东那边有所欠缺,这并不是什么技术上的问题,而是战舰本身体积与总量的问题。李晟的战舰眼下虽然是在江湖上使用的,但他本身的原型却是用来海战的。由于大海的深沉和宽广,对于战舰的吃水和灵活倒没有像江河这样严格,自然李晟眼下这些战船所遇上的问题,也算不上是什么问题了。

曹操的水寨正处于烈火包围之中,而曹操本人的逃亡,则令整个水寨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而呈现出抵抗无力的情况。场面的混乱,令岸边的防御全然没有一点效果,这给李晟军带来的好处就是李晟军的舰队调度不曾受到任何干扰。

一刻钟之后舰队就绪了,猛烈的攻击随着杨续在自己坐舰楼台上那一声怒喝:“攻击!”的落下而开始,用腰弩发射的火箭,如雨一样泼洒在曹操水军的战舰上;那一支一支长如铁枪,粗却如婴儿手臂一般的弩枪则一支一支的从楼台上床弩中发射出去,由于这些竹制的弩枪中注满了火药,使得这看似伪劣产品的粗糙之物在战斗中带给人以无限的恐惧——当弩抢的铁头戳进敌舰后不久,早已被点燃的弩抢上附着的引线就会彻底的引爆弩抢内的火药,这迅速惊起的巨大爆炸令即使坚硬如楼床那般的巨舰也无法忍受,巨大的窟窿,熊熊而起的烈焰都主意让战船迅速的陷入无法挽回的绝境之中,特别是在李晟军战舰上那强大的投石机的火力支援之下。

如果说腰弩射出的箭矢是点点星火的话,那床弩发出的弩枪无疑就是那夏天落起的冰雹,至于那一个个本身是没有多少攻击力,却是不断将油罐子往曹操军战舰上掷去的投石机,在这里则扮演了一个添油加薪的角色。虽然对于其他势力来说,油无疑是一种奢移的物品,但对于其繁荣度在事实上已经远远超过襄阳的长沙来说,今日在战场上投掷的油弹,也不过是他们一个月的赋税而已。尽管这怎么也算不上便宜,可大体来说还是在长沙这边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自然也就如此允许他们如此的大手大脚了。

李晟军的战线在拥有强大攻击力的弩炮战船面前挺进的十分迅速。在不断的攻击之下,即使是曹操那号称拥有坚实防御力的连锁楼船也着实抗不住了。它们迅速的倾斜下沉。仅仅是在李晟军舰队的两轮打击之下,这一排由十五艘楼船连锁起来巨舰便毫无疑问的变成了水上漂泊的碎木,在缕缕冒起的黑烟中消散了。

舰队在不断的进攻中向前。虽然李晟军投入战斗的时间远比江东军要迟上许多,但在这种全然用强悍的攻击开路的作战方式支持之下,仅仅在一个时辰之后,李晟军的行进位置。便已经和江东军相当了。

“他们用飞的吗?居然跑得这么快!”对于李晟军进攻的速度,江东军的士兵们看得简直是有些目瞪口呆。他们发现自己盟军的这些战友们几乎是在猛烈燃烧的火场中轻装奔跑,只是单纯的前进而没有任何厮杀的作战。他们不曾被敌人所羁绊,因为凡是有想像他们进攻的家伙,全都在这之前被他们战舰的攻击给覆盖了。看着李晟战舰所呈现出来的那种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江东军这边在无比羡慕的同时,对他们也有一丝微然的恐惧。他们几乎不敢想象身边的那些人在有朝一日把这些东西往自己这边招呼会有怎样的结果。“万一以后与他们交战怎么办?这可不是用想就可以抵挡的住”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觉得有些恐怖。这,可不是杞人忧天的事情。一些消息灵通的士兵大都隐约的晓得一点:“自家的都督似乎与左右的盟友相处的都不是很好。”

“看来我们是要重新估算一下长沙那边的实力了。”站立在楼船的高台之上,周瑜面带忧虑的对此刻正站立在自己身边的副都督程普说道。

“这确实,我们也没有想过他们的战舰居然会有如此强悍的攻击力。”对周瑜的这话程普是很赞同的,但他又有些疑惑周瑜的忧虑:“不过,都督的脸色怎如此的难看?李晟军的强大对我们来说是正好啊。如果没有他们,我们想要如此迅速的击溃曹军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说着,程普用手比了比对岸的战场。此刻,随着战斗的进一步深化,沿江战场的战斗已经渐渐的歇止。对曹操的作战已经从最初的正面攻击转变成了现在的对曹操“余部”的追击。无数江东军的士兵正和李晟军的士兵混杂在一起像赶鸭子一般,在曹军的后头飞快的奔跑着追击着。一切到现在为止似乎都进行的很顺利。在程普看来,这其中很有一部分,算是李晟军那些战舰支援自己的功劳。虽然对方支援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话不能这样说。”周瑜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下虽然是他们帮助了我们,但今后呢?江东想要进一步发展,那就绝对需要据有荆州,这使得我们同刘备同李晟之间都存在了矛盾。我们现在是盟友,可以后未必还是。一旦我们两边交战了,如果我们没有能够针对他们这些战舰的装备,恐怕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战斗将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这……”老程普沉吟了一下,却是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出现周瑜所说的那种情况的话,那一切真的就会像周瑜所言的那样成为对方对自己这边的屠杀。“唉……不得不承认,我们在新战舰的开发上确实是慢了啊。”程普无奈的在心底叹息着。

程普都能想到的事情,身为都督的周瑜怎么可能想不到呢。然而他却晓得眼下并不是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尽管他心中的担忧比程普还要盛上几分,可在一切都说开来之后,他也只是紧紧的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战场,无言的等待着战场上硝烟的过去。

战斗的大调子,已经因为曹操的逃亡而定下了。包括曹操本人在内的所有曹军高级将领的离去,令整个赤壁战场成为一块彻底的鸡肋。虽然江东军和李晟的追击也在基本排除了那些胆敢阻在自己面前的家伙之后迅速的展开了,但在曹操的先行一步和勒令了大量荆州部队作为断后主力的情况下,要追着曹操的本队打只也成为一块难以实现的事情。于是,在两军联合起来追击了近二十里之后,双方都不约而同的调整了自己追击策略:他们将大队的步兵重新投入到赤壁那还未散去烈焰的战场之上,而将各自的骑兵集合起来,继续进行追击的大计。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着区区只有一万的部队回遭受曹操败兵的反扑,因为他们早已得到了一个最新的情报——一直没有在战场上出现的刘备军已经完成了从赤壁到江陵一线各个隘口的埋伏工作,眼下正等着自以为能够逃脱升天的曹操打架光临呢。

“下面就看刘皇叔的队伍怎么打了。我想拥有关、张、陈这样猛将的刘备军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吧。”收军回合在一起之后的周瑜第一次见到了李晟,在双方短暂的寒暄过后,周瑜不经意的问起了这个问题。

“我想那边有幼常军师在,就算不能致曹操于死地,但要在他的身上剜下三斤肉还是不成问题的。”李晟望着周瑜的那张帅气的脸庞微笑的回答道。

“那说的也是,既然追兵的大头交给了刘备那边,那我们眼下也该用心处理好赤壁这儿的乱局了。东面的归我,西面的归你你看如何?”周瑜淡淡的笑着,眼睛却放出了锐利的光芒紧紧的盯着李晟。

“那大都督岂不是吃大亏了?这样吧,除了士兵之外,我们把剩下的物资集中起来,一块统计了,在互相平分做两分如何?”李晟好心的建议道。

“这样嘛……!”周瑜微微的沉吟了一下,随之爽快的答应下来:“那就多谢了。”

序章 无奈的抉择

作者:易飘零对于曹仁来说建安十三年十一月末的这一天可是分外的难熬。虽然他是奉命守江陵的,赤壁那边发生的事情一概与他无关,但那也只是在平常的时候说说而已,在曹操危急的时候他哪里还能做得住呢?说起忠心,曹仁可是曹操帐下最忠诚的将领之一,他非但是曹操臣子,同时也是曹操的同族,这期间的宗族血缘关系令他与曹操之间始终都是站在一条线上。曹操说什么,他便去做什么,既是在能力上比之那些外姓将领还有所不足,但他的忠诚却足以让曹操把自己的后方完全的托付与他。在曹操看来,把曹仁、曹洪留守在江陵,并让陈娇等一干人辅佐,却是足够确保江陵不失了。毕竟,他拨给曹仁的兵马也足足有五万之众。

这份差使本来也算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优差。曹仁虽然心中也有些对于不能上战场的遗憾,但却也是心甘情愿的接下了这任务。作为一个也有过独当一方经验的将领,他自然也明白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有一个可靠的后方是多么的重要,而江陵对曹操来说便是此刻所需要的后方所在。

“江陵可是很重要的地方,是断然不容许有任何失误的。按道理我无论如何都在谨慎的守着才对,但眼下……”在江陵太守府中的曹仁紧紧的皱起了,忧心忡忡的看着东面天际:那里正是一片通红。曹仁接到从赤壁方向快马奔来的侦骑,说是曹操的大军已经中了周瑜的火攻之计从赤壁败下了,如今正狼狈的退往江陵这儿。

“败退?究竟是怎样的败退?”乍然听到这个小心,曹仁立马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看见赤壁方向的一片通红,他的心中便有很不好的想法。可那想法终究也只是想法罢了,他心中未必没有一丝侥幸的心里。然而,当一个真切的报告将这份侥幸扯断,把残忍的事实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不禁惊诧莫名起来。

“船全部都被烧了,荆州的水军也不知是存是亡。天上地下都是一片通红,敌人从四面八方杀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那情形就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可怕……”传令的人喘息着,脸上尽管还有些许惊慌,但大体却还能比较有条理的将一切都说得清楚。

“那不是一场大溃败?”曹仁听闻此处不由得无力的摊坐在地上。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形了。曹仁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报信者,从头倒脚的打量着他,看着他那一副明显的是经过了烟熏火燎的模样,却是最终确定了他所说的真实。

“一切都是真的,那我究竟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出城去接应主公呢?”曹仁思考着这件事情,这本该是一个很好解决的问题,毕竟对于曹军来说曹操这个领袖的存在实在是比什么都更重要的事情,但眼下的情形却是:曹操已经战败,其迫切的需要一隅之地,供自己修整,而有大兵防护,又是由自己亲信统帅的江陵显然便是这么一个合适的地方——对于曹操自己来说,他绝对是不愿意见到江陵失手,即使是在这种极端危险的情况之下。“必须保证江陵不失!”曹仁站在曹操的角度上思考着眼前的情况,却是越加肯定了江陵的重要性。

“必须在首先保证江陵不失之后,才能说得上如何去救援主公。”思量了半晌,曹仁终于确认了这一点,同时又遇上了一个新的问题:“究竟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曹仁清楚知道由于主公曹操在前方的失败,使得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来了一个颠倒,也许在以后主公还能从败兵之中整合出几万人马出来,但在眼下面对步步逼近的联军,曹仁真正能够依靠的也就是自己手中的这五万。五万对十几万,这可是几倍差距。曹仁未必会因为这一点而担心,但多少也是对此头痛的。

“唉……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想了许久都没有一个头绪出来的曹仁无奈的叹息着,最后也只有选择召集众人一同来商议了:“请曹洪将军他们到前厅议事吧。不管怎么样,主公都已经战败了,如何解决后面的问题,我正需要他们的意见呢。”曹仁对自己的亲兵下令道。

“是!”接到命令的亲兵是一路小跑着出去的。在主将身边待了这么久,他们多少也懂得些许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明白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该进行怎样的表现了。

很快的,众人都被请到了前厅。当曹仁把这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给他们这么一说,众人的脸上齐刷刷的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他们都是对曹操十分忠诚的将领,眼下听曹操正处于危难之中,个个都是恨不得立刻出兵将曹操给救回来。

“还说什么呢?将军还不快整备好兵马?”性子较冲的曹洪风风火火的质问着曹仁:“每时每刻都会有我们的战士下,每拖延一点时间,主公的生命便越不安稳,现在没有什么是比出兵解救主公是更重要的了。将军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犹豫?”

“子廉,你把事情看的还是太简单了。”曹仁苦笑着:“江陵是一座大城,我们五万兵马摆在这儿,也只是够用而已。若真像你所说的,不顾一切的去援救主公,那江陵的城防又是如何?现在敌人的军势可是比我强大的太多。一旦江陵丢失,我军只怕就要困顿在这荆州而不得返回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江陵失了,我们还可以去襄阳嘛!”曹洪想当然的说道。

“去襄阳?说得倒是轻巧,不过那个时候都已经人困马乏,没有一点战力的我们,还能够在敌人的追击之下去襄阳吗?”曹仁对此嗤之以鼻:“主公战败,其麾下人马必定困乏,士气低落,而敌人那边则肯定士气高涨,在此消彼长之下,还想继续作为孤军存在下去,实在是困难。敌人能打败主公,其必定是才智高深之辈,若他们在我军前进至江陵的途中,运用伏兵的手段,恐怕连主公连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听完曹仁解释,包括曹洪在内的众人顿时焉了下来。他们虽然着急,但理智还是很有几分的。十几年的军伍生活下来,他们经历的战斗,自也是不少,自然明白什么才是最符合自己眼前需求的,自然他们也理解曹仁所说的话了。只不过理解归理解,他们的内心还是相当焦急的,只是因为外姓缘故,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眼睁睁的巴望着和曹操、曹仁同属曹姓的曹洪。他们都看着他,只想让他和曹仁说说,到底也定出一个方略来。

“难道就这样坐等着吗?万一……万一……主公……”性急的曹洪根本就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只是所谓曹操的兄弟,他对曹操的感情和忠诚可不是假。早在年幼之时,便于曹操的危难之中说出“天下可以无洪,但不可无公”之语的他此刻格式焦急的很。即使接收不到众人的邀请,他也依旧和众人的想法一样,迫不及待的追问起自己的兄长来。

“当然不是这样,只是以我们眼下的处境,必须想出了稳妥兼顾的办法来解决防守江陵和救援主公的问题罢了。”曹仁思考着说道。

“如何兼顾?”曹洪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了吗?我们现在手中的兵力也只刚刚够守城而已。”

“所以才要赌一把啊。”曹仁紧皱着眉头,缓缓的将自己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我打算留一万人守城,派四万人去接应主公。我知道,一万人是决计守不了江陵的,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这个样子:在江陵的城头上偃旗息鼓,把江陵城的大门四散打开,摆出一副空城的模样;却把一万人中的两千人伏与城内呐喊,以造声势;而把剩下的八千人分作四路,伏在江陵的近左,同样也是备齐了旌旗候着。如果敌人不来打我们江陵的主义便好,若是来了,我们便用伏兵四出之计,好好的诈他们一诈,反正接应主公也不过最多一日的时间,只要我们能把他们拖到那个时刻,我想一切都会有一个结果的。”

“此计大妙,可速发而行。”众人之中或许没有才智高绝之辈能针砭时弊的对这计策进行修改,可作为一群绝不是没有头脑的宿将,他们对于计策的好坏还是能够分辨得清楚的,他们一听曹仁说出的这计策便觉得这十分可行,也就没有那么多议论的确定了下来。

后顾之忧便是按照曹仁的办法“解决”了,虽然谁都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所谓的危险存在,但有了这样的布置危险绝对会少了许多。毕竟和与有着天下最强武勇之士的刘备以及久占江东已历三世且拥有鼎盛人才的孙权相比,最有可能在这个是否来打自己这江陵主意的可能也就是那长沙的李晟了吧。虽然也听说李晟手下也有不少出色的人才,可是那又如何呢?这样的虚实镶嵌之计可不是一般所谓的人才就可以看出的。至少曹仁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都不怎么相信,这南边的李晟有如此的水平。这或许是有些草率的想当然了,可从常理来看也确实如此。曹仁他们在曹操重视起李晟之后也获得了一些关于长沙那边的情报,自然十分清楚的明白:李晟眼下正是所谓的文强武弱。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敢打来吧!”曹仁嘴边一抹淡淡的笑容代表了这儿大多数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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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这一点之后,如何救援曹操的问题便直接的摆到了众人的面前。和前面完全作为曹仁一言堂的防守江陵的“讨论”不同,在说到如何救援这一点上,曹仁和曹洪之间有了不同的想法。

“为什么?我们只能出城二十里接应主公?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太近了吗?二十里,几乎就是在家门口呢。为什么不能在往前一点,直接到华容道口接应呢?”曹洪对兄长所言之二十里迎出之事十分的不解。他觉得这是一种懦夫的行为,如果在之前还没解决江陵防守问题的时候说这一点,那或许还可以解释为谨慎,但眼下防守江陵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曹仁兄长居然还如此的小心,这在曹洪看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冒起使他狠狠的瞪着曹仁,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对自己的上司兼兄长发了这么一通没有一点客气的质问。

“因为我怕江陵这边出现万一!”曹仁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这种万一出现的机会很少,可哪怕就是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我们都是不能马虎的。主公的兵力尽管遭受了较大的损失,但他们的精锐,如虎豹骑之类并没有崩溃。有着这些精锐的护卫,我想抵达华容道口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万一呢?要是真有个什么万一,我们该怎么办?你难道对此一点都不担心吗?”曹洪急躁不已的问道,他实在是很难理解自己兄长的那种小心翼翼的想法。

“万一?没有什么万一的。如果说是江陵,我还不敢如此的保证,但说到主公那边嘛,一切都是明白着的。和随时都有可能受到莫名攻击的江陵不同,主公所遭遇到的敌人,都是从后面追来的。他们不可能运用什么伏兵之内的手段,只可能跟在主公的后面追赶。不过,即使是这样的追赶,他们也不可能长久。毕竟除了我们之外,无论是孙家还是刘家都没有那么多战马,没有那么多骑兵。以步兵追击主公的骑兵大队,这怎么说也是很困难的事情。”对于曹洪的追问,曹仁依旧是老神在在的解释道。虽然他的内心深处也是焦急的很,但在此时此刻于众人的面前,他依旧得耐住自己心中的焦躁,摆出一副自信从容的平静模样——这无疑就是身为主将的难处之一了。

“可是……”曹洪依旧想提出反对意见,但他还没把自己的话说出来便被曹仁一口气打断:“不必多说了。我意已绝,大家就这么准备好兵马准备去救援主公吧。救兵如救火,是一刻也不得耽搁的。虽然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安排还有许多不满意之处,但无论如何都请你们按照我的安排去做。这是请求,也是命令,谁若不从,可就地免职,军法无情,断不容许你们讨价还价,明白吗?”曹仁说着撇过眼来深深的看了曹洪一眼,其中的警告之味,自是不言可知的,他实在知道自己的这位兄弟实在是有点意气用事。虽然他如今也已是三十好几了,但年轻人的血气并未从他的身上消失。若是平常,曹仁倒还是有些羡慕他还有如此的锐气,但在现在他却有些希望曹洪能够变得通融一些。毕竟,这个计划是不能有任何差错的,一切都必须一步一步的契合起来才行。

“……嗯。”说了这么许多,曹仁稍稍的告一段落,他从曹洪的那儿看到了他的忍气吞声,心中微觉得有些不妥,但在眼下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事件对他来说已经不多了,他自己也感觉到那份紧迫的存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再多费唇舌去说服自己的兄弟,而是直接选择了下达作战部署:“我自带本部四万兵马去救援主公,子廉与陈娇统守江陵。一切都必须按计划来,我可不希望回来的时候,发现城头的旗帜有什么变化。”

“是!”尽管心中对曹仁的命令还有许多意见,但对方都把主将的身份摆了出来,直接下达了命令,众人自是怎么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他们悻悻而去,在万分的郁闷之下踏开始了各自的命令。

一番乱中有序的整备之后,大队的曹军从江陵城里出来了。他们高举着一杆杆色彩鲜艳的旌旗,并不匆忙的踏上了前往救援的路程。尽管曹仁自己也说了是救兵如救火,但一到了实际执行的时候,曹仁似乎又没有那么着急起来。他是相信曹操能最终脱离东面敌人的追击而来到江陵附近的,因此他并没有向自己手下这些人下达作战的命令。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这些人与其是说为了救援曹操而与敌人的追兵交战,不如说是为了接应主公而摆出了人马,其关键并不在于自身的战力如何,而是在于自己这边的气势是不是能够让士气早已经低落的友军感到安心。

“能够打败主公的人绝对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鲁莽之辈。他们一定是知道其自身的优势和弱点所在的,因此当我们把完好的队伍展开之后,他们必然会退回去,而不是选择与我们硬碰硬的相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用以追击我军的骑兵,每一个都是宝贵的存在,万万是经不起两败俱伤式的消耗。这是很明治的选择,也是我们眼下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曹仁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便向自己的手下发布了这样令人实在式难以理解的命令。

“季弼,你看子孝兄长此去可以顺利的把主公救出来吗?”站在江陵的城楼上,遥望着渐渐远去的曹仁兵马,被曹仁认为是意气之辈的曹洪紧紧的走着眉头,低声询问被曹仁留下来与自己一同守城的陈矫,陈季弼。

“应该没问题吧。将军休要担心征南将军大人可是我军之中有属的智将,虽然他眼下所做的种种布置令我们很难理解他的用意所在,但他既然会如此,肯定会有那认为需要如此的地方。我们只需要恭谨的领命完成便可以了。”陈矫小心翼翼的劝说着曹洪:“于此时此刻,将军既然被大人所托付以守城重任,单以眼下为重要之事,其他的,大可不必理会了。”

“我明白。”曹洪重重的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无可奈何:“我这就让人准备一番。既然子孝兄长都出去了,那我也该带着自己的人马出击才是。”

“出击?”陈矫不解:“我们的任务不是守城吗?”

“呵呵,城里的这些安排有你就足够了,倒是城外的伏兵还需要好生的琢磨一番。说实在的子孝兄长可是给我们留了一个大麻烦啊。他也不看看,江陵是处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中,这四下一马平川的,伏兵可是不好布置哦。”曹洪苦笑着说道。

“那也是……”陈矫唯唯诺诺的,对于战术方面的事情,他这个文官是不怎么精通的,当下也自是苦笑罢了。

很快的曹洪便带着人马从江陵城中冲了出来。和曹仁那气势高昂,摆足了架势的离去不同,眼下的曹洪倒是气势冲冲,一个劲的打算进行战斗的。虽然他的队伍里那些个旌旗锣鼓之类的一个都没有拉下,但眼下的他似乎并没有打算使用它们的迹象,自是把它们交给队伍后边的一路小队带着,就这样匆忙的奔向了树林。曹洪的想法比较简单,那就是利用江陵城周围的一些小树林来作为自己伏兵的所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少江陵这处于平原之上的地形和眼下紧迫的时间让他没有经历在费心的去寻找更好的伏兵地点了。

每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没有顾虑其他。他们都认为只要把这些事情都做好了,那保住江陵也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事情。虽然曹洪等人在曹洪的决心还没有下定之前对曹仁的计划颇有些许微词,但眼下却是计划已定,他便也十分的希望这最终能够成功。然而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计划的成功除了计划本身的精巧之外,更关键的便是计划的保密性。如果他们这边所作出的布置完全都被别人所知晓,那他们如何还谈得上是成功呢?就像眼下这般:

“居然想用这招来对付我们,也确实是有点本事了。若我们此刻没有感到这一切的话,恐怕还真要被你们骗过去,不过现在嘛……”早就在南边的一处树林中候着的赵云他们把曹仁和曹洪的举动看了一个清清楚楚,登时冷冷的笑了起来。他们一边为自己感到庆幸,一边则为敌人感到悲哀。毕竟平心而论,他们的这个计划确实是很不错的,然而由于一切都摊在了自己这些人的眼前那失败的结局却是早就已经确定了。他们没有想过赵云他们会来的这么快,这是他们最大的失误所在。虽说就算这一点也不能怪罪他们,因为从来都没有推进速度如此之快的队伍,但他们的悲惨,确乎是从这一点开始的。

“大家都准备好了没有?”林中的赵云所部都集合在了一起,两千的骑兵护着十二辆马车静静在林中的空隙中停立着,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一个不落的都待在了这儿,但赵云还是例行公事的问了这么一句。

“好了。”林里响起一片整齐的应和声。

“那好,我们就按照预定的计划行动。徐校尉领五百骑兵作为左路,陈校尉引五百骑兵作为右路,各个跟随于中路之后。而我则自带中路兵马诱敌,一等我军的中路退下来,你们便左右齐出夹攻敌人。”一看在奔袭了如此长的距离之后自己手下的士兵们都能如此整齐的回应着自己,赵云那一贯沉静的脸上微微的崭露出满意的微笑,对于自己的士兵他迅速的下令道并简单的鼓舞他们:“这次可是我们机动骑兵第一次登场作战,能不能让其他人认可我们拿双份饷的身份,可就看你们等下的表现了。拿出威风来,让其他人都知道,我们是主公手下最强的战力。”

“噢!”林里的士兵们脸上虽然有掩饰不住的疲倦,但身上的气势却并不曾因为长途奔袭的缘故而弱上多少。在早早的来到了这林里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身上的气力已经稍稍的恢复了一些,眼下又听了赵云的鼓动,一个个都眼中冒火的恨不能好好的表现一番,让平时总对自己这边颇有微辞的其他战友统统都闭上自己的嘴巴。此刻,他们的心中可都憋着一口将要爆发的怒火呢。

这怒火是来自于往昔训练之时的。虽说李晟军的军饷原本就比天下间的其他势力要多上许多,但就一般而言李晟眼下的财资也仅仅是能保证成为自己士兵的人在温饱之后稍稍的有些富余罢了。长沙就单一的都市而言,固然是天下少有的,但与其他拥有几个州郡的势力相比,只拥有长沙的李晟自然还是大大的不如。因此在有着节俭观念的李晟领导之下,长沙从每一个官员江陵到每一个士兵都称不上十分的富裕,可以说大家基本上也就是在温饱的基础上稍稍的高一些罢了。不过,说是基本,也就是说这其中绝对又例外的存在:在李晟手下的官员之中,唯一的例外自然是指李晟的“仙师”左慈了,因为李晟要左慈帮着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其中的投入自然是很大的了;至于在军里,只有两只队伍是在温饱的军饷之上还拥有加倍的待遇,这其中的一支是众人都理解的,在所有的军中由百里挑一的人强悍之卒组成的李晟亲军,而另外一支则是眼下由赵云统帅的,头一次在这战场上执行作战任务的机动骑兵了。

说实在的,赵云对这支军队并不是很了解,他不是这支队伍的训练者,而只是这支对于的统领者。长时间外放在武当,使得他对自家主公帐下的种种主要是通过各样的流言来了解,虽然也曾从别人那儿知道有关这支军队的一些事情,但也仅止于了解而已。对于更进一步的,赵云只明白这只军队拥有长时间作战和千里奔袭能力而已。

“难道就因为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主公就给他们以特殊的照顾吗?”赵云对此还是有些不理解。不过不解归不解,作为一个优秀的将军,他自然明白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知道在今日的这场战斗中,自己在战略方向的种种,已经全然被自己的主公给安排好了,自己需要的只是在具体的战术上进行布置就可以。也就是说,自己只要进攻就成了。

“进攻?”赵云看着地平线上冒起的江陵城,眼中闪出了炙热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