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追问道。
“按常理来说,宁艾的作息时间是固定的,也就是说她下午两点是应该去周晓络的菲怡内衣专卖店上班。店里离宁艾住的地方只有一站路。如果照周晓络说的,她最后一次见到宁艾是在三号下午六点店里打烊以后。那么四号下午宁艾在去店里的一站路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您的意思是说,晓络姐撒谎了?”
“我没有这么说,”谢警官随手拿起桌上的笔转了转,“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毕竟宁艾失踪以前想要去见的人是她。”
“话不能这么说啊,谢警官,晓络姐是开店的,宁艾是店员,她要去见晓络姐很正常啊。”张沿着急的解释道。
“呵呵,”谢警官笑笑,“小伙子沉不住气了吧?”
我瞪一眼张沿,“谢警官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呵呵,怎么会呢,小伙子有冲劲,很好,很好。”谢警官赞赏的看看张沿。
我真是郁闷,这谢警官看上张沿什么了?一直夸他,我怎么没发现他有那么多优点?
“如果只是宁艾,周晓络最多只是个案件关联人,可是现在又多了个常家远……”谢警官接着说,“常家远的死因初步确定是利器刺入腹部导致的内脏积血,凶手刺的不深,不过在死者的肋骨上还是留下了痕迹,法医猜测常家远当时并没有死,凶手等到他失血性休克死亡以后才进行的弃尸藏尸。”
“这也不能说明是晓络姐做的吧?”
唉,这个张沿啊,能气死我,如果有证据了,警察还有这么好言好气的跟你说吗?早就把晓络姐逮捕归案了。
“你说的没错,不过有件事是你们不知道的。常家远的父母回忆说,常家远失踪的前两个月,有一个男人曾经找过他,他们甚至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因为据常家远说,他的那颗臼齿就是被这个人打掉的。”
“周齐。”我慢慢开口道。
谢警官有点吃惊的看着我,“你说的没错。”
常家远失踪的两个月前,也就是他说要出国,要和周晓络分手的时候,周齐很可能是看不惯他的做法,为了替妹妹出气,才打了他。可是这个证据只能说周齐认识常家远,不见得就是周齐杀了他。更何况,关于宁艾和周齐的关系,一点头绪都没有。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证据是吗?”我一下明白警察的意思了,他们是想从晓络姐这里打开突破口。
谢警官点点头,“常家远失踪死亡的时候,周齐在B市攻读研究生,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离开过B市来到天海,可是也没有证据说他没有离开过。”
意思是一切都有可能吗?
“那宁艾呢?”
“问题就在这,这个月的三号到七号,周齐在A市出差,他公司的一个秘书跟他同行,而且他在A市入住的酒店的服务员也都记得,他中途没有离开过A市。”
张沿舒口气,“那就没问题了。齐哥肯定不是凶手。”
“会不会是宁艾在A市被杀害以后,又被移尸到了天海?”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A市离天海市很近,两个小时的汽车就能到达。
张沿不满的喊一句,“老板,你希望齐哥是凶手啊?”
“嗯?这位?”谢警官若有所思的看看我。
“哦,对了,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叶如茵。”我说着又翻出名片给谢警官递过去。
“呵呵,叶小姐很聪明,”谢警官转头看看张沿,“你啊,好好跟你们老板学学。”
“我跟她学?她一部侦探小说都没看过,跟她学什么?”张沿不屑的说。
“就是没有看过,才能不受一般的思维模式左右。”谢警官笑笑说道。
“您过奖了。”我微微点点头。
“你刚才说的宁艾在A市被杀,然后又被带回天海,理论上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谢警官犹豫了下,“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说着看看门口。
我和张沿猛点头,“不说,不说。您放心。”
“是这样的,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发现宁艾的食道和胃部残留一些水藻,而这些水藻经过化验和案发现场周围河里的水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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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麦疙瘩,已经有朋友猜出凶手是谁了~~我蹲地画圈去~~~泪奔ING~~~
9 直觉
“谢警官,案发现场是西郊护城河,既然是河水,那就是会流动的,怎么能确定一定是案发现场周围的水藻呢?”我想了想问道。
“没有错,不过你不知道,案发现场不远有一间小造纸厂,市里去查封了几次,前脚走了,人家又后脚开工,根本就禁不掉。而这个造纸厂平常的工业废水就是流进护城河,所以那个地方的水藻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那案发现场的下游呢?有没有可能是一样的?”张沿追问道。
“不管一样不一样,这个护城河的水,肯定是流不到A市的。”谢警官说。
“也就是说,宁艾只可能是在天海遇害的?”
谢警官点点头。
宁艾是被淹死的,死亡前肯定经过一番挣扎,胃里会残留大量的积水,如果确定了这点,西郊护城河特有的水藻就是周齐的不在场证明了。
“那为什么还要怀疑齐哥呢?”张沿说。
“周齐入住的宾馆,有一个服务员回忆说,四号的下午她看到一个女人去周齐的房间找过她,而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宁艾。”
说了这么多,终于找到了疑点。
“那个服务员能确定吗?”
“她说当时走廊上没有人,那个女人又戴着宽檐帽,所以她也没有看清楚,不过她记得,那女人走进周齐房间的时候,侧头看了看走廊,她记得那女人右脸上有一颗黑痣。”
我和张沿都没有说话。
“好了,你们也别想太多了,我告诉你们这么多,也只是想你们能多留心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谢警官安慰我们说道,“今天的事可不能说出去啊,要让小闻知道了,又要教训我这个老头子了。”说完哈哈一笑。
我和张沿也没有心情逗留了,随口应付了两句,就赶紧出门了。
“老板,你相信齐哥是凶手吗?”张沿靠着墙手里捏着自己的棒球帽翻来覆去的转着。
“你相信吗?”我反问他。
“我……”张沿刚要说话,晓络姐从闻祁墨的房间冲出来,嘴里大喊道,“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
闻祁墨跟在她后面,“周小姐,你冷静点。”
晓络姐看见我,冲过来一把抓住我,手指甲扣到我胳膊上,刺的我生疼,“如茵,你,你帮我,你帮我查清楚,我哥,我哥不可能是凶手!”
“晓络姐,你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我装作不知情的问道。
“他,他说我哥杀了宁艾和常家远。”晓络姐气愤的指指闻祁墨。
“你别担心,如果有证据的话,他们早抓人了。”我拍拍她的肩膀,“我会帮你的。”
第二天一早,我让张沿定了去B市的火车票。宁艾的事虽然很蹊跷,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