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1 / 1)

我又初恋了 慕吱 5624 汉字|17 英文 字 29天前

第37章 37

  37.

  书吟很确定。

  商从洲发来的语音消息,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做腔拿调,声线与平时?如出一辙,尾音略微上?扬。真挚的, 诚恳的,没有任何撩拨人的意图在。

  怎么就渣男了?

  难道就因为他天生渣男音吗?

  沈以星的痛斥,一句接一句。

  语调,一声比一声高昂,仿佛被渣男狠狠伤过。

  语音外放的窘迫与尴尬,被沈以星的谩骂一笔带过。

  书吟无奈:“是商从洲。”

  沈以星瞪大了眼:“什么?”

  瞬间,她义愤填膺:“商从洲竟然是渣男,没想到啊!”

  书吟被气笑:“有你这样曲解的吗?”

  “……”

  “不是吗?”

  “不是。”书吟倍感?头疼, 颇为无力地解释着, “我俩约了在度假山庄吃饭,我刚刚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 所以他才给我回了这么条消息。”

  是真的很无力。

  解释他们的联系。

  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连沈以星也问:“你们怎么关系这么好了,还约上?饭了?”

  书吟动了动唇, 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

  她悲哀地发现, 自己可能真的只适合当个翻译,将旁人的话?, 翻译出来。而不是自己组织话?语, 她的构词能力是苍白的,无法自圆其说?。

  好在段淮北一个电话?打过来,救书吟于水火之中。

  沈以星的手机连着车载音响,情侣间的甜蜜对话?惶然外放, 丝毫没顾及车里还有个单身狗。

  不过对话?也没有多?甜蜜。

  段淮北是个守规矩、讲分寸的人,知?道车里有个书吟, 非常内敛。

  “哥哥,你工作结束了吗?”

  “明天结束,”他说?,“我明天过来陪你。”

  “那我明天早上?睁眼就要看见你。”沈以星撒娇也分,她和书吟撒娇,和陈知?让撒娇,但只有和段淮北撒娇的时?候,带着恃宠而骄的娇羞,“好不好?”

  “……书吟在,你说?话?注意点?。”

  “我已经很注意了。”沈以星瞥了书吟一眼,后半句,显然是在和书吟说?话?,“对吧,书吟吟?”

  书吟以戴上?两边耳机,给沈以星无声的回答。

  看见她这般举动,沈以星笑得乐不可支。

  到底碍于第三者在场,沈以星没有打很久的电话?。电话?挂断没多?久,前方便?是建筑雅致的温泉度假山庄。山庄大门是汉白玉石雕喷泉,水流涌动,折射出碎光。

  大堂外,有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迎接她们。

  “你好,请问您是?”

  书吟拿出商从洲给的vip黑金卡。

  工作人员脸上?挂着的公式化的微笑,霎时?变得几分谄媚。

  “请问怎么称呼您?”

  “书吟。”

  “好的,请往里来,我们给您办入住手续。”

  酒店大堂左厅是裸露天色的天幕与绿荫,层叠的百叶帘隔绝出舒适自然的生活岛屿。右厅则是与之相反的幽深,静谧,暗调灯光框出休息区,古典乐奏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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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锦绣堆里长大的沈以星,都?忍不住惊叹,这哪儿是度假山庄,完全就是销金窟。

  单墙上?挂着的挂画,都?是日?本浮世绘知?名大师的作品,有价无市。却轻易挂在山庄的大堂,被如此随意对待。

  书吟递上?两张卡,什么都?不需要做,酒店人员便?将她视为贵宾。

  酒店经理为她们服务,她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微笑,礼貌询问:“你们喜欢哪款房型,我们这里只有两款房型,室内温泉房和露天温泉房。”

  边说?,她拿起平板,给她们看两款房型的实拍图。

  都?是套房,露天温泉,有独立的庭院,青松,竹林,流水,组合而成?。

  而室内温泉房,躺在温泉池里,朝向?一面的玻璃墙,能看见套房配备的露天庭院。

  沈以星说?:“露天的吧。”

  书吟与她相反:“室内的。”

  经理说?:“隔壁房间,可以吗?”

  书吟:“可以。”

  很快,经理把?两张vip卡递了回来。

  书吟问:“房卡呢?”

  经理说?:“您手里的卡就是房卡,您拿着这张卡,可以在山庄里任何一个地方随意消费。”

  书吟好像明白了:“退房的时?候再统一付款吗?”

  “不需要的,”经理解释的更清楚,“您手里头的这张卡,是我们老板的卡,这卡代表了我们老板,老板消费,不需要付钱。”

  “我不认识你们老板。”

  经理愣了下,“请问是谁给您卡的?”

  书吟说?:“商从洲。”

  可她记得,商从洲说?,是他朋友投资的度假山庄。

  经理笑着:“原来是商二少的女朋友。”

  书吟想否认。

  然而经理没给她张口?说?话?的机会:“一样的,商二少也算是我们老板。”

  书吟:“啊?”

  “哎呀——”沈以星拉着书吟,理直气壮地占商从洲的便?宜,“你管他呢,反正商从洲把?卡给你了,你用?着就行?。他那么有钱,不差这么点?儿钱。”

  她大概能猜到这是谁的产业——商从洲的生死之交,与他称兄道弟的城西齐家三少齐聿礼的地盘。商从洲能把?这儿的vip黑金卡送给书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以星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间,往商从洲那边倾斜:为了追书吟,都?把?书吟带到他的生活圈里了。

  光这一点?,陈知?让完败。

  -

  办理完入住,酒店经理亲自带二人去房间。

  书吟昨晚熬夜赶工,有点?累了,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阳光折射进来,她苍白的皮肤泛着光,她伸手,扯过被子,把?整个人都?埋进幽暗里。

  她突然后悔了。

  后悔来这里,这里的一切,所有,都?在无声地提醒她:看吧,这就是商从洲的世界,富丽堂皇,奢侈绮糜。他是名利场食物链顶端的人,书吟,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

  书吟想,我是个连名利场都?进不去的普通人。

  和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和迎接她们的泊车小弟,没什么两样。

  潜伏多?年的自卑再次涌上?心头,她讨厌自己,讨厌喜欢商从洲的自己。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摒弃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不幸,就可以消除因为贫穷而带给她的自卑,就可以有足够多?的安全感?,抵御一切敏感?带给她的不安。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面对商从洲时?,她不可能不自卑。

  爱一个人,是从自卑开?始的。

  她以为自己会哭,然而没有。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眼泪是懦者的白旗,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没有人会心疼她的眼泪,没有人会问她心底的委屈与痛苦。

  她咽了咽干涩的如同沙漠里的细沙的喉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等到室外夜幕四合。

  沈以星给她发来消息。

  沈以星:【我听说?这里有酒吧。】

  沈以星:【我们去喝酒吧?】

  沈以星:【男朋友不在家,和闺蜜偷偷去酒吧,点?个男模,开?心潇洒。】

  书吟喜静,不喝酒。

  可她今天难得有股冲动,想把?自己灌醉。

  她想了想,豁出去了:【好。】

  -

  酒吧内鼓点?密集,光影迷幻。

  书吟凭借着vip黑金卡,由工作人员带到二楼卡座。二楼的视野极佳,能够看清楼下舞池贴身热舞的年轻男女。动作暧昧,大胆,热裤短衫,露出身体最?性感?的部位。

  音浪与灯光交织,震耳嘈杂的环境,似乎能让人剔除脑海里的不愉快。

  空气里,酒精发酵,迷醉着人的心智。往日?克制的放纵,此刻大胆地宣泄而出。年轻男女的手,在异性身上?摸寻,探索。镭射灯时?隐时?现,手去往禁忌之地。

  书吟仓促收回视线,仿佛做这种大胆的事的人是她,脸红心跳。

  沈以星忙着点?单,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似是发现了新大陆,满脸新奇,和书吟分享。

  “你看这些酒水的名字,好好玩。”

  “鸭梨山大,新加坡司令,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谁不想当个废物……思而而二无九依思其”沈以星越念越觉得好笑,往后一翻,语调降了下来,没滋没味的,“什么啊,初恋,暗恋,失恋,就没有热恋吗?”

  闻言,书吟眼眸闪烁。

  霓虹在她眼里,宛若单调的白炽灯。

  沈以星特豪迈:“每样酒都?来一杯,除了暗恋和失恋。”

  书吟抿了抿唇,没说?话?。

  “算了,暗恋和失恋也上?吧。”沈以星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当她替陈知?让喝。

  想到陈知?让,她心情更糟糕,恨不得把?酒都?泼到陈知?让的头上?!

  要不是陈知?让,她心情也不会这么差,差到来喝酒。

  很快,金色台面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杯。

  五颜六色的调制酒,看着像是饮料,闻起来,没什么酒味儿。

  沈以星问:“暗恋是哪个?”

  服务员目光一扫,指向?书吟随手拿起的那杯酒:“她手里的那杯。”

  书吟的嘴已经碰到酒杯杯口?,停了一秒,嘴角扯起的笑,带有自我嘲讽的意味。

  多?凑巧。

  她随手一拿,就是暗恋。

  那失恋呢?

  沈以星替她问了出来。

  书吟把?“暗恋”放回桌上?,长手一伸,又拿了一杯。

  服务员咳了咳:“……她手里那杯,就是‘失恋’。”

  书吟:“……”

  沈以星大惊失色,突然变得迷信:“你千万别喝,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可以失恋?寓意不好,不许喝!”

  “恋爱都?没谈过,所以不会失恋。”书吟安慰她,出于私心,拿起“失恋”,酒杯送到嘴边,浅尝了口?。

  清爽中带着甜,回甘却是酸和苦。

  还真有点?儿失恋的意思了。

  沈以星问她:“好喝吗?”

  书吟说?:“没什么酒味。”

  沈以星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果酒都?这样。”

  然而实际上?,她也没怎么喝过酒。

  她们并不知?道,大部分的调制酒,后劲足。

  一杯接着一杯,二人如同喝饮料般地喝着调制酒。

  殊不知?,隔壁卡座,是二楼最?好的位置。

  卡座上?坐着的男人,坐姿慵懒,颀长双腿懒散靠着金色台面。出众的眉眼,冷峭疏离,黑眸里泛着凛冽寒光。他孤身坐着,等的时?间稍长,眉间紧出不耐烦的褶皱。

  他拿出手机,几欲是警告的口?吻,给人打电话?:“商从洲,你还要我等多?久?”

  商从洲这会儿正忙着逗容屹,冷不防接到齐聿礼的电话?,寒气森森。

  “非得要去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耳朵不行?。”商从洲自我调侃。

  “二楼没什么声音。”

  是真没什么声音。

  一楼舞池再喧嚣,隔音玻璃将其隔得七七八八。

  二楼环境清幽,不像是酒吧,像是咖啡馆。

  商从洲低啧了声,他还想着找书吟的,他俩愣是不愿意放他走。

  “行?了,马上?过来。”

  车停下来,容屹烦闷地往酒吧里走,商从洲落后几步。

  经过一楼时?,沸腾的音乐叫嚣的他耳蜗嗡鸣,他面色平静,古波无澜地往楼上?走。到达卡座后,三人聊了没一会儿,容屹忽地跑了。齐聿礼悠哉游哉地接着喝酒,商从洲揉了揉眉,起身,去往洗手间。

  -

  台面上?的酒,喝了约莫有三分之一。

  沈以星接到段淮北的电话?,聊了几句,她面露惊喜:“你现在过来了吗?”

  书吟知?道,她这是要先?走一步,去找段淮北了。

  她朝沈以星挥了挥手:“走吧。”

  沈以星走之前,略带歉意地说?:“宝宝对不起。”

  书吟轻哼了声:“和你打电话?的才是你唯一的宝宝。”想了想,又用?沈以星的话?抨击她重色轻友的行?径,“嘴上?管我叫宝宝,实际却和那个宝宝亲嘴。”

  沈以星笑的花枝乱颤:“你真的好有搞笑的天赋。”

  书吟:“快走吧,别让段淮北等你。”

  沈以星:“那你记得早点?回房间,别喝太多?。”

  书吟:“知?道。”

  待沈以星走后,书吟也起身,倒不是回房间,而是去洗手间。

  喝太多?了,想上?厕所。

  洗手间是圆形设计,男女分开?两边,中间由洗手盆隔绝。

  书吟站在这边,低头,淅沥水声浇灌,对面也响起了水声。

  洗完手后,她心不在焉地抬眸。

  出乎意料的,撞上?了一双熟悉的深眸。

  商从洲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书吟。”

  酒吧内,灯光昏暗,就连洗手间,也没有任何吊顶,光从洗手台的镜子后面发出。诡谲的红,幽昧的暗,交织出纵情声色的夜。

  书吟的喉咙好像哽住,酒意迟来,身上?,热意蔓延。

  商从洲绕到她这边,低头,瞧见她迷离着眼,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生理性的红。

  空气里交缠着二人唇齿里吐露出的酒气。

  他酒量是无底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喝多?少杯才能醉。遑论,他今天连一杯酒都?没喝完,所以他确定,占据他呼吸道的酒味,都?源自她。

  蓦地,书吟踮脚,骤然撞进他的怀里。

  商从洲脸上?表情瞬间僵住。

  下一秒,他的右耳,被她柔软的掌心覆盖住。

  他喉结滚动,眼里有暴烈的情绪在翻涌,被他极力压制住。

  商从洲问:“怎么了?”

  书吟张唇,身高差距,她说?话?时?的气息,扑洒在他的喉结处:“商从洲,这里这么吵,你的耳朵不好,不能来这种地方的。”

  商从洲的视线往下拉,她仰头,分明是一脸郑重其事的乖巧,可他看见的,是她被酒气熏染的眼底,泛着红,晕着媚,还有几分娇。

  他的眼神霎时?黯了下去,带着不为人知?的禁忌色泽。

  声线还是平稳,端方自持的,“你喝了很多?酒吗?”

  书吟点?点?头,又摇头:“都?是果酒,没什么度数的。”

  她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没有挪开?的打算。

  初秋天凉,室内却是热的,她脱下羊毛外套,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往日?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靠在商从洲怀里,他感?知?到的,却是饱满的绵软。

  沿着单薄的两层布料,渐渐地,渗透到他的身体里。

  热。

  躁。

  他身体某处紧绷,被他压制住。

  商从洲拉下她的手,企图让她自己站着。

  拉开?的一瞬,她喉咙里溢出嘶声,“头发——”

  他敛眸,看见她的头发缠绕在他上?衣扣子上?。

  商从洲低头,耐心地解。而她作壁上?观,一言不发。

  余光里,她始终凝视着他,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手背,烫的他指尖紧绷。解头发的动作,变得慌乱。

  “商从洲。”书吟盯着他的右耳,“疼吗?”

  终于,头发解开?。

  商从洲下颚绷了绷,表情有一刻的冷凝。

  再抬眼看她,气息沉稳:“现在不疼了,书吟,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间,好不好?”

  他永远和记忆里一样,体贴又温柔,会认真地问她的意见,被他专注地盯着,仿佛被他认真地爱着。那双桃花眼,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

  一眨,又一眨。

  好像有蝴蝶,在眼前飞舞。

  书吟清楚自己没有喝醉,清楚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举动。

  很多?事,清醒的时?候,她不敢说?,不敢做。

  好怕一不小心,惊扰了现实美梦。

  他会包容一切,会包容醉鬼的发疯行?径。

  欲望啃噬着她的大脑,内心深处的卑劣在她脑海里爬行?,操控着她做出没有分寸的失礼行?为。

  探索他的隐私,像恋人般靠在他的怀里。

  书吟以喝醉酒的名义,做出这通毫无道德底线的事。

  但是被商从洲推开?了。

  她眼底滑过失落,迷离的光在她眼里闪烁,支离破碎。

  “好。”她阖了阖眼,说?。

  而后,下一秒,商从洲将她拦腰抱起。

  书吟躺在他的怀里,怔怔地望着他。

  喝醉了真好,她小心翼翼地,脸靠在他的胸口?,渐渐,阖上?眼。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在她靠近的那一秒,商从洲的步调停了停,而后,迈开?的步子,是不受控的乱。

  酒吧离住处有些距离。

  商从洲的车停在门外,见他过来,司机眼疾手快地下车,替他打开?后座车门。

  商务车,一人一座。

  商从洲动作小心地把?书吟放在座位上?,然后,绕到另一边,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他并没有撂着她不管,探身向?她,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他齿间溢出抹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烧了。”

  书吟睖睁着眼,不说?话?,静静地盯着他看。

  车厢内极静,错乱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像是绳索捆绑在一起,难以分离。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喷薄而出。

  热的。

  躁动着。

  难以言说?。

  不到五分钟,车停下。

  司机说?:“到了。”

  停下吧。

  书吟脑海里也响起一道声音,制止她的卑劣。

  她偏过头,声音里满是酒气:“下车了。”

  到此为止了。

  她猛地直起身,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倒,迎接她的,不是柔软的座椅,而是商从洲的怀抱。

  他把?她搂在怀里,胸腔里闷出一声笑:“都?醉成?什么样了。”

  没有再抱了,他扶着她,问她:“房卡呢?”

  酒精将她的理智都?溶成?渣了,她思维反应很慢,终于想起来:“在我的包里。”

  “包呢?”

  “在卡座里。”

  “……”

  得亏是在自己的地盘,东西不至于被偷。

  商从洲叫过大堂里的工作人员,让她和酒吧的人联系下,把?书吟落在卡座里的包送过来,想了想,又问书吟:“除了包,还有什么落在酒吧里?”

  他呼吸洒在她额头,丝丝的热感?,在她脸上?升腾。

  书吟垂下眼:“衣服。”

  商从洲和工作人员说?:“还有衣服。”

  “好。”

  交代完,商从洲思索着,要把?她放到哪儿,是新开?一间房,还是等酒吧的人送房卡过来。

  “商从洲。”

  怀里猛地一重。

  商从洲放在她腰上?的手,转移阵地,按在她颈后。

  呼吸错了节拍,他绷直着唇线,和工作人员说?:“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

  工作人员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半疑半惑地离开?。

  被吓到的何止是工作人员,商从洲自己也被吓到了,就连始作俑者书吟,都?被吓到了。

  他衬衣纽扣,不知?怎么就解开?了,她湿濡的唇,毫无阻隔地贴在他胸口?。

  她僵住,氧气好像耗尽,她不敢呼吸,小小地吸气,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而每次的呼气,商从洲感?知?到的,像是无数只蚂蚁,爬过他的心脏,掀起无数的痒。

  商从洲当即做好决定,把?这个醉鬼带回自己的房间。

  他无法想象,再待下去,他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

  脚步慌忙,呼吸错乱,眼神迷离。

  酒精覆盖住二人,逐渐发酵,将空气酿造成?海。

  他们在大海里动荡不安地瓢泊,氧气匮乏。

  房门打开?,关上?。

  书吟被压在门板上?,商从洲站在她面前,挡住头顶的廊灯。大片的暗,笼罩住她的眼。他的身躯,笼罩住她。

  书吟脑袋昏胀,醉着,也清醒着。

  她仰头,是他幽暗的眼,缓缓压下来。

  鼻尖相抵。

  空气无端静默。

  气流闷热。

  她喉咙发干,也哑,残存的清醒,让她有些无措,喊他的名字:“商从洲……”

  商从洲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低哑。

  他没有醉,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松手,和她拉出安全距离,他不应该趁人之危,可他发现自己的自控力此刻荡然无存。

  他流连她的身体,缠绕她的呼吸,无法将她推离开?自己的怀抱。

  “我在。”

  说?话?间,唇齿翕动,热意引诱着他们的唇,互相靠近。

  书吟说?:“我醉了。”

  她眼睫轻颤。

  商从洲克制着理智,眼眸晦暝难辨,黯声:“我知?——”道。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因为书吟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她忽地吻了上?来,嫩软的舌尖,湿濡地扫过他的唇瓣。只一瞬,商从洲反客为主,绞动着她的唇,强势地占有着她口?腔里的呼吸。

  她被迫仰起头,双手交缠,放在他颈后。

  商从洲双手抱起她,边吻边转移阵地,来到床上?。

  套房内只廊灯亮着,光线昏蒙。

  书吟被他放在床上?,他手压在她两侧,勾着她柔软的唇。边吻,边解开?她的衬衣纽扣。指尖动作凌乱,又毫无章法。

  商从洲自知?局面失控,他望向?她的眼底,起了层层的雾。

  “书吟,我也醉了。”是他让自己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