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手里捧着破旧饭碗,灰头土脸的妇人面前,妇人还在给一对儿女喂食,却被他粗鲁夺了过来:“我让你吃!”
妇人见状大急,她幼小儿女三天没吃东西了,就快饿死了,哭求道:“军爷,求求军爷您了,孩子快饿死了,求求您开恩赏他们一口饭吃吧。”
那一对幼小少年少女更是吓得躲在妇人身后痛哭着。
“三天没吃饭,呵呵...余粮喂不饱贱骨头,粮食必须上缴,大敌当前,谁的命更重要?”那三军将领眼神凶戾端着碗,质问道。
“可他们还是孩子啊,求求军爷救他们一命,一命就好...”那妇人痛哭流涕。
“哼,别怪我本官心狠,去了平马军营一切都好说...”那将领露出牙齿笑着,明显没有还回去的打算。
却是突兀,妇人不知哪来力气,一把冲上去抢夺破碗。
“哼,贱女人找死啊...”将领狞笑,一脚踹中妇人胸膛,将她连人带碗踹飞而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妇人不是武者,体质都比一般男人弱很多,哪受得住这种打击!
“娘!”少年少女疯了一般跑过去,大声哀嚎。
旁人见到这一幕心中涌现怒火,但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公然造反。
贱骨头就是他们的代名词,常年受悍匪和平马三军欺压,神经早已麻木。
若是不守关军给他们粮食缓解饥寒,他们连说话力气也没有,哪敢露出怒容。
“嗯?”那三军将领明显察觉百姓的怒色,下意识看了一眼常山。
常山也觉得不可思议,区区一个守关军,竟让这些贱骨头起了反心...不过丝毫不放眼里,狞笑一声道:“都给我听好了,上缴余粮是常将的命令,战事告急,军中缺少兵粮,需要你们的帮助,不过常大将有好生之德,自然不会看着你们活活饿死,我常山亲自接你们回平马三营,自然保你们无忧。”
这么一听,守关军都面面相觑,愤怒握拳。
白流云皱了皱眉道:“为什么大家不愿意跟他们回平马三营?”
一名守关军士低沉道:“白副宗主,那平马三营又称乱坟营,总会死人,百姓进营毫无保障,三军将领只顾着自己吃饱,不顾大家性命。所以灵海城百姓死也留在城内,因为在军营死了,尸体会直接扔掉,谁也察觉不出。”
“而且百姓被抓住会被逼迫做苦工,名义是义工,实际上就是奴隶,三军营这么做,也是为了名正言顺告诉秦皇,他们一直保卫边关六城,没对百姓弃之不顾。”
白流云听后勃然大怒道:“这分明是欺君罔上,六城百姓有几条命给他们折腾,可恶!”
这时,常山还在说道:“这是军令,给你们半个时辰准备,不离开灵海者...”他拔出腰间利剑,锋寒出鞘,眼中凶光一闪:“就直接死!”
连问都没问守关军的意思,在常山眼里,守关军就是个屁,完全可以忽略。
许流苏从修炼状态彻底恢复,走到街道中央,从炉火重新端着一碗饭递给妇人,转头望去道:“城内百姓当然会迁移,因为荒地边关没有秦军驻守,生命得不到保障。不过走也是跟着本少和守关军,你们哪来的就回哪去,别做的太过分。”
常山没想到有人竟会公然忤逆,虎目一瞪,眸如利刃盯着白衣青年。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我是许流苏
常山万万没想到反驳自己的是个年轻人,大声笑着...难道守关军无人吗?
不过想想便释然,一支被调去镇守尾关的军队,能有多强?
但常山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言语更加凌厉,对他道:“滚还不是滚?”
许流苏知道平马军所在,当然不用逼问常山,让他们滚蛋,是不想把事请做绝,给他们留一条活路而已。
不然,光凭方才那将领踹在妇人身上的一脚,足以让许流苏大开杀戒。
白流云沉默叹气,摇了摇头,对许流苏敬佩之意愈浓,换做嫉恶如仇的他,早想将几个平马军将灭掉了。
可常山却偏偏找死,呵呵狞笑着:“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知道号称猖军的平马三营是什么地方吗?”
众人无不变色,尤其是百姓们,一听猖军二字,更是吓得脸庞没有血色。
“猖军?”许流苏没听过,但六城百姓却无所不知。
这支平马三军号称猖军,猖狂如盗匪,凶狠无比,惹到他们头上,下场顶多比五马分尸好上一些。
见许流苏沉默,常山以为他怕了,摇头哭笑不得:“呵呵,我当是个什么少年英雄,原来是鼠辈。”
其余四名三营将发出轰然大笑。
“给本少滚!”
出乎意料,许流苏完全没被吓到,俊逸脸庞带着震怒道。
“好小子,你有种,那我就拿你人头祭军旗,以儆效尤!”
常山拔出利剑,一步步朝他走来,剑露锋芒,吞吐凶光。
“这位小将军,你快逃跑吧,不要把性命断送这里,我们不怕饿,我们跟这些军爷回去...”妇人拽着许流苏衣角,呼声焦急。
常山那么魁梧,和许流苏消瘦身形对比鲜明,甚至一剑下去,这白衣小将军就会被直接斩杀。
一切因妇人而起,她实在难以心安。
两旁百姓见状无比大惊失色,握着拳头颤抖。
这小将下令给他们饭吃,帮他们修缮房屋,已经对他们有大恩大德。
他们不想看见这白衣小将为他们被活活扒皮,甚至以示军威的下场。
“快躲开啊...”
“小将军你快走吧,不需要管我们的。”
“求求你快逃吧!”
百姓们有的人大声哭诉,捂着脸庞痛苦着。
可守关军和白流云却是冷眼旁观,跟本家少主作对...这个常山真是作死都不会挑对象。
常山提着利剑走近许流苏三丈之内,一步步稳如凶兽,戾气冲天。
然而许流苏还是一勺接着一勺喂那小少年,看都没看常山一眼,完全无视掉。
咻咻!
常山一剑刺来,凌厉的剑芒吞吐一道寒光,话也不说,狠厉眼神早已杀意腾腾,这一剑极快,瞬间刺到许流苏太阳穴。
“啊——!”
百姓们纷纷捂着眼睛,不忍去看血腥场面,有的人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愿看到许流苏被一剑刺穿头颅的场面。
“啊——!”更有百姓情绪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喊叫。
上天如此不公,苍天就这么无眼?
好不容易等到的一位仁德小将,也难以逃脱惨烈的丧命吗?
嗡嗡,嗡嗡。
可下一刻,常山身子顿时僵住了,他身后四位三军将也骇然呼了一声。
很多百姓奇怪,壮胆子松开手掌,顿时无比震惊。
那长剑刺在许流苏太阳穴不到三寸处,被一双修长手指狠狠夹住,剑还在颤抖,就是刺不进去,像是被铁钳牢牢掐住。
“这,这怎么可能...”常山目光极为呆滞,手中之剑不停灌力,可那手指就是轻描淡写夹着长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