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虚晃一招,翻身跳出战圈。
张绍阳也收剑催虎退开,转头朝祝家众人喝道:“快滚…若多留片刻,叫你等碎尸万段…”
金游几人见这道人没用法术,以为本平平,闻言纷纷面带怒容,就要动手。
张绍阳冷笑一声,捻诀念咒,默颂真言,喃喃之声,似鬼神低吟。
忽而阴风阵阵,山摇地颤,黄沙顿起,祝家众人慌忙以袖掩面,向车后躲避,几个女眷更是惊恐尖叫。
“白日显圣?”
钟七巍然不动,见张绍阳施法,有些惊疑不定道。
却是这显圣分为两种,一种是神魂夜游,只能夜间施法,显现仙术。
一种是白日显圣,到了这个地步,道人的厉害初步展现,能白天施法,呼风唤雨,号召风雷,堪称陆地神仙。
“山精野怪,魑魅魍魉,受吾号令,凭吾驱策,一合知悉…”
随着真言传遍数里,满山震颤,虎鹿豺狼奔走,卷起黄烟阵阵,百兽奔腾,真如强军布阵一般。
四下山岭,冷风飕飕,黄沙满天,这厢壁,犬獒、猩猩、熊、野豕(猪)四猛密密匝匝。
东边儿岭灌(huān)、洛(hé),狼、豹四凶,呲牙露齿。
鹿、漳、狐、狸,四灵奔走呼喝,尖叫连连。
这百兽聚合,犹如妖魔聚会,直把祝家众人唬得面色发白,两股颤颤,禁不住就想伏在地上,缩头害怕。
哪些僮仆丫头,妇人女眷吓得屎尿齐流,悲悲戚戚,几个武人倒是还好,持刀枪,只是也面露恐惧。
钟七反倒心下一定,原来先前黄风阵仗,皆是兽类奔走卷起。
这呼风唤雨,属于改变天象之类,非白日显圣不能为之。
倒是召集兽类,其实与猖兵异曲同工,俺钟七猜测,应该也是以符咒为号令,属于召兵类法术。
只是妖兵有躯壳,能白日听调,阴兵属鬼,只能夜间听调。
这二者各有优劣,猖兵能开山架桥,搬运拿物,隐遁虚空,玄妙莫测。这些兽类牲畜能抵抗凡人军队,甚至能抵抗凡人军队,但并不能飞腾变化。
这样一想,钟七心下倒也也平衡许多,见祝家众人模样,忙朝张绍阳道:“张道兄,你我二人争斗,却不能伤了无辜,也折损你的气数,放他们一马,如何?”
张绍阳思索片刻,见哪些女眷屎尿齐流,悲悲戚戚,厌恶的朝祝家众人摆摆手道:“今天贫道发个慈悲,饶你等一命,滚…”
言罢,存思神符,号令南面百兽,让开道路一条。
却是灵机复苏,他修成道行,对气运因果,保应劫数自也有感应,知道要是无故杀人过多,干涉凡人,会折损气数,定然也有劫数临头。
“泓…泓师…”祝玉遐颤颤巍巍的问道。
“不必多言,尔等速走…”钟七淡然一笑,挥手打断道。
“那泓师你…保重…”祝玉遐吞吞吐吐说罢,领众人弃了车马细软,匆匆推走。
连哪些平素娇滴滴,走不得长路的女眷,也是卷起裙摆,飞奔疾走。
------------
八十一【靖真元君 流云水袖】
祝玉遐等人果断弃车马行囊,只身而逃,钟七心下也松了口气。
没有祝家众人拖累,钟七独身一人,就算斗不过张绍阳,也有把握逃走。
“呵呵…他们能走,你确难逃…”张绍阳朝钟七冷笑一声,调禽神符一催。
又飞来无数鸟禽,鸬鹚,鸿鹄,乌鸦,喜鹊,金隼,斑鸠,大小不一,漫空飞转。
飞禽好似乌云一般,各自飞落山岭树梢,防备钟七使轻身法蹬树梢逃走。
“嗷昂…”
一声震天彻地的虎啸声响起,一顺间,万寿奔腾,纷纷向着钟七涌来。
山林摇晃,地皮颤动,数百走兽飞禽,自四面向扑杀而来,顺间走过十来丈,到了眼前。
钟七存神运气,捻五雷掌一抖,带起阴阳之枢机。
法界之中,电弧奔走,雷光飞腾,须臾之间,延展十数丈,剿灭前排十余走兽魂魄。
相比于人类的三魂七魄,兽类可能七魄更强,躯体茁壮,但神魂却是最弱。
除了有道行的妖精,一般走兽飞禽死后的神魂被风一吹就散,基本连鬼都做不成。
法界之中,雷火霹雳,阳世之中,只闻一声轻鸣。
前排十余走兽,熊罴,狡儿,狼虫头顶冒出丝丝青烟,前爪一软跪倒在地。被自身奔跑带起的冲劲,裹在地上翻滚两圈,呜恹两声,魂飞魄散,陨命而去。
“这是…雷法?”张绍阳有些惊异道。
在凡人看来,只是一声爆竹轻响,十余走兽呆滞滚倒,而张绍阳亦感应法界,自是能看出端倪。
正思虑间,那边儿钟七又是连打数掌,法界之中,乾坤震荡,无穷地煞炁滚动,又是数十走兽魂魄被阴雷绞散。
相持不过转眼之间,张绍阳辛苦准备十余日,召集的数百猛兽,不过转眼间,就死了三四成。
“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手段,贫道当真是小觑了天下高人”张绍阳不由感叹道。
见那雷法厉害,走兽死伤众多,忙把走兽召回,又谴飞鸟猛禽,去抓挠钟七。
“哈哈…调禽聚兽,不过小技尔…”钟七却是轻松大笑道,看神情,仿佛并未把这些猛兽飞禽看在眼里。
其实心下里,也是捏了把汗,雷法虽然白日能用,但需要提前采气,方才连续十余道地煞雷法,钟七一路采集的地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好在凶猛的走兽已经退开,不过又有漫天飞禽似乌云一般飞来。
张绍阳也是摸不清这雷法钟七能使多少次,所以用飞禽压上,靠数量袭扰,消耗钟七的雷炁法力。
无数飞鸟伸长利爪,朝钟七脸上挠来,这些鸟儿喙尖爪利,要是真被这么多鸟裹住挠一下,钟七免不了皮开肉绽。
“呼…呼…”
钟七面色一肃,运起内功,深吸一口气,呼得迎着面前飞鸟喷出。
却是经过吞服金丹,钟七内功渐渐深厚,五脏茁壮,肺活量更是超然,吸一口气,能吐盏茶时间,甚至能吹灭七八丈外是蜡烛。
此时喷起,只见得一道白气,延展十余尺,呼呼翛翛,卷土杨尘,竟然将面前鸟群刮得唧唧渣渣,双翅兜不住风,不是飕飕扑落地上,就是倒卷回去
余下几个鹰,隼,雕一类的大型猛禽,不惧这口风,倒是顽强的冲到近前,但也力竭,被钟七轮着双鞭,几下打成肉酱。
张绍阳见此,一拍座下黄虎,就要领百猛兽,亲自上前围杀钟七,却忽有所感,朝北一片参天的松叶林看去。
钟七亦有所觉,收了双鞭锏,转头望去。
“遁甲元黄里,星占紫微宫
天门开奕奕,佳气郁葱葱…”
一曲歌音渺渺传来,随即一道人,圆面如白玉,挽高髻插黄松簪,水合道衣束丝條,云袜芒鞋,手挎花篮,身后领一白纱衣女子,作歌而来。
那女子一袭长袖白纱衣,远远见其身姿绰约,黛眉似柳叶,双眼如寒星,朱唇一点红。
走进才见:
红罗包凤髻,绣带扣潇湘。
一瓣红蕖挑宝钗,更显得三寸金莲窄窄,两弯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