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1)

吾来此世开大道 黄梁梦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明。

“好个贼厮,纵兵劫掠,作恶多端,焉能叫你逃得性命…”

钟七冷笑一声,元神趺坐阴云,急念咒施法,捻掌一挥,叫声“雷来…”

夜空一道旱雷炸响,法界之中,一道霹雳闪电,吓得身旁阴鬼元神颤抖,须臾之间飞过数十丈。

阳间只闻一声忽翛,霹雳电光把那罗校尉连人带马,三魂七魄都绞粉碎。

横冲直撞的军马,忽而前蹄一软,连着罗校尉空荡荡的躯壳,一块儿滚在地上,数息之后,被杂乱军卒踩成肉泥。

钟七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暗暗自得,以他如今法术,白日还无法显圣,而到了这夜里,就是真来天兵天将,他也敢斗上一斗。

忽而似有所感,朝下方望去,见那罗校尉屋里,几个附着于军卒身上的猖兵,浑身红光烁烁,血煞冲霄,已有几分厉鬼之势。

“啯齪…啯齪…”阵阵好似虎啖羔羊之声透过法界传来,那几个军卒被猖兵附身,目露凶光,捡起地上,榻上的死尸,残肢,碎肉,混着骨头望嘴里塞。

见此情景,钟耸然而惊,心下暗道不妙,忙掐法决,念咒道:

“收魂立禁五猖,开刀破血五猖,抓人生魂五猖,自喊自应五猖…

伏望:五路猖神,贵职亲领部下精兵,速速收兵回宫,拜领香火法食,事有紧急,若敢懈怠,俱打入雷火炼狱,万劫不得超生…”

说是咒语,实为威胁,以胎光颂咒,低吟咒语传透法界诸天,传至众猖鬼心头。

领着麾下兵马,携裹山精,野鬼玩得正欢实的五路校尉闻咒一愣,忙呼喝麾下部众,竖旗聚兵,回反行营。

数十息后,二郎镇重归寂静,数百官兵,上至那长髯将领,下至伙夫杂卒,俱都化为残尸,断臂,数十间房舍,火光四起,照亮周遭数里。

“标下等,回檄都阳仙公法旨…”五营猖兵,分列五方,为首校尉猖神,纷纷躬身缴令道。

见那五营校尉与身后众鬼怪,山精,都面带喜色,只是眼中时而闪烁凶光,而原本百二十多披甲猖兵,只余下七八成,余者皆不知踪影,连带着七八百野鬼,也只有四五百在此。

钟七眉头大皱,朝五营校尉喝问道:“叫尔等收拢兵马,怎得只剩这些,余下部众猖兵,现在何处?”

原本望着钟七,满脸喜色的五营校尉不仅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夸赞,以及香火法食,反而遭受喝骂,俱都面色不虞,眼中缕缕凶光迸射。

沾染人血之后,他们不仅胆气更壮,心中的杀性,暴戾本质,也是愈加增强。

也就是如他们生身父母一般的钟七在此,换做他人,哪怕是个神圣真仙,他们如今也会一拥而上,直接撕碎啖食,好叫他知道不讲信用的下场。

见众猖兵,鬼众垂首不答,五营校尉眼中时而闪过凶光,钟七面色一凝,默然数息之后,忽而神色和缓的笑道:“诸部兵马劳苦功高,且先护贫道元神回返躯壳,稍后祭炼法食,赐予如等,以做酬劳…”

“谢都阳仙公,标下等遵法旨…”

闻钟七此言,诸部猖兵复归喜色,欣然拱手应诺,钟七颔首点头,元神化作胎光,飞游青冥,穿梭一圈又化人形,趺坐阴云之上。

诸部猖兵,鬼怪则摇身一晃,化作阴气,无数阴气缭绕,形成云雾一团,垫在钟七脚下,架起猎猎阴风,呼呼翛翛朝镇外飞去,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镇外树林之中,赤身裸体的刘员外一家,并着镇中残余的数十百姓,俱都横七竖八的昏睡于此。

钟七肉身趺坐于一块青石之上,一什猖兵游走周遭数丈护法,驱赶想要趁机抢夺肉身的鬼魅。

天边乌云飘过,树林里顿时阴风飒飒,护法猖兵躬身控背,执礼闪避,乌云中一道白光闪过,须臾自钟七顶门落下。

数十息后,闭目趺坐的钟七缓缓睁眼,盯着四周飕飕阴风,面露冷色,原本有一百二十余只猖鬼。

而此次至少有三十余只猖鬼暗中吞了凡人血食增长法力,又趁乱逃走,借此脱离钟七掌控。

钟七面无表情,心下默念法咒感应,存神观窍,观想拘神役鬼符,普查法界诸天,冥冥之中,数十道血色光点,正在飞速远去,而拘神役鬼符对其的感应也在缓缓减弱,直至消失不见。

“呵…呵…跑得真快呀…”钟七满脸阴沉,他现在修行太浅,拘神役鬼真符法力有限,只能感应周遭百里。

对于猖兵的召唤,最多也只能在周围三百里之内,最佳距离是五十里内,钟七对猖兵就有绝对控制权,出了一百里范围,就算猖兵不听召唤,钟七也拿他们没办法。

而拘神役鬼真符也存于肉身紫府之中,也正是因为如此,察觉猖兵有异,钟七才随意搪塞,急于躲回肉身之中。

回了肉身,钟七也彻底恢复安定,丝毫不慌,心下思虑道:

“当初以这猖兵法祭炼兵马,虽则厉害无比,但现在看来,终究是欠了靠虑。

还是抽个空当,再以水火炼度,彻底洗清这些猖兵的神志,免得日后反噬,伤了徒子,徒孙”

正思绪间,周遭阴风呼呼翛翛,一时间刮得树枝,枯叶哗哗作响,打断了钟七思绪,存神法界,就见哪些猖兵鬼众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家。

钟七嗤笑一声,念起拘役神咒,运神一催,拘神役鬼符灵光迸射,放无量毫光。

“啊…”

“呜呜…饶命…”

“啊…仙公饶命,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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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汉中公 凤翔节度使】

漆黑夜里,二郎镇外树林中阴风翛翛,众猖兵躬身控背,纷纷伏在地上,一脸恭顺的朝钟七望去。

一旁看戏的数百鬼众,也是吓得心惊胆战,面露畏惧之色。

再没有鬼敢嘻嘻哈哈,也没鬼敢说话,钟七不开口,现场就是一片沉静。

环视一脸恭敬的猖兵,静若寒蝉的鬼众,钟七趺坐青石,朝五校尉道:“余下猖兵,部众,现在何处玩耍?”

“禀主公…标下等,不知…”一众猖兵伏在地上,垂首恭声回道。

见五营校尉等,神色复杂,各异,钟七微阖双目,轻声细语的笑道:“怎么…在记我的仇,还是方才罚重了,心下不服么…”

五营猖兵闻言心下胆寒,想起方才拿那阵脑门炸裂,钻心入腹的疼痛,尽数伏低头颅,恭敬道:

“标下心服口服,不敢怨恨主公”

钟七嗤笑道:“是不敢怨恨,还是不会怨恨,差别很大哩”

这话一出,底下的猖鬼仿佛被猜中心事儿,不由把头埋得更低了,只是诧异眼前这一脸淡然的道人,莫非真有种能看透他们心底的法术不成。

沉默数息,众鬼静若寒蝉,呐呐不敢言语,还是五营校尉,当先开口,领众鬼同声道:

“我等全赖主公法力才能显赫世间,不管是赏是罚,都是仙公的恩德,标下等感激涕零…”

钟七也不在多言此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