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地,口中骇道:“妈呀…快,快…来人,拿开…把它拿开啊…”
遥见邓奎那边儿打得辛苦,僵持不下,钟七又腾出左手,当即斗擞精神,双手拽杖,使杖法中的梅花点拐术,杖锋如梅花点雨,倾泄而下,朝儒士道:“方才叫尔等降了,能免速死,迥耐你硬要来抗天威,死来…”
儒士连番下狠劲杀,早已泄了威气,体力不支,见钟七认真杀来,骇得腿肚子发颤,剑法愈加散乱,更不能敌钟七,只觉眼前条条杖影,好似群蜂蛰头,惊起冷风飕飕。
三五合后,儒士只觉手上一痛,宝剑被黎杖打翻,又是条条棍影当头打来,儒士失了兵器,更无成算,一身好武艺半点无用,吓得惊叫一声,翻起筋斗转身要跑。
钟七冷笑一声,笑那儒生急昏了头,不仅转身背对自己,还打筋斗腾空,岂不知力从地起。钟七低喝一声,趁儒士翻腾之间,空门大开之际,一杖敲在儒生后脑。
刹那间,一声骨骼碎裂之声响起,白的红的犹如豆腐脑一股喷溅,一具尸体翻倒,脑壳已经开瓢。
儒士一死,众贼士气再减,邓奎正与张官五缠斗,钟七一个空翻,临空数丈,张官五一时不防,被钟七一杖打在后脑勺,噔噔噔…倒退几步跌在地上,只觉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这厮怎得这般经打,贫道这一下,打砖砖裂,敲石石崩,他却毫无异样,莫非真是个铜头铁脑?”
钟七翻腾落地,双手抱定黎杖,一脸懵逼,方才一杖,只觉是打在橡胶轮胎一般,不仅吃力,还他么带反弹的。
邓奎也骇道:“钟师,他方才又请了地司太岁殷元帅寄打,果然是刀枪难伤耶?”
【地司太岁殷元帅,相当于此世的哪吒三太子,使火尖枪,踩风火轮,能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钟七喝道:“什么地司太岁,护朝正神怎么会助邪教寄打,只是孤魂野鬼附身罢了,不要怕,你速调刀手围上,莫叫他逃走,取朴刀来,贫道来斗他…”
邓奎慌忙应喝,他巡检司本有弓卒五十,因为预感天下渐乱,流民,邪教,反贼四起,他又在乡里私下扩招民团,有刀手,枪卒数十人,如今一发调来,俱按钟七令,数十人摆开圆阵,把张官五围在中间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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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争锋相对 最强对手】
数十员刀手,排开阵势,直接把张官五围在中间砍杀,刀枪如林捅来。
四下里密密麻麻都是刀刃,枪尖,那张官五也是发了狠,一杆三股粪叉,重有七斤二两,被他双手挝住,使浑身解数轮圆。
只觉得飕飕寒风刮过,三股粪叉好似纺车轮儿一般,哐哐铛铛荡开一片兵刃。
“你去把余下喽啰拿下,那张官五贫道来斗他一斗…”钟七把黎杖插在地上,接过长柄朴刀,朝邓奎道。
邓奎犹豫片刻,拱手应诺,随即领乡勇,弓手把众喽啰隔开,也围作一团,张弓攒射。
张官五状若疯魔,披头散发,呀呀怪叫,粪叉舞似纺车儿,滴溜溜,圆滚滚,众刀手俱莫能进,更伤不得其身,钟七见此轮刀入阵,口里喝道:“尔等退开,以刀阵攒住,我来斗他…”
众刀手并非正规军卒,只是乡勇,游侠编练,与正军相比,胆气,武艺,阵型皆是不足,闻此言如蒙大赦,忙挥刀游走,把张官五团团围住。
“好贼厮,你有甚勇力,敢来与本神独斗,且罢刀兵,速速退去,还能得条性命,若道半个不字,顷刻间,尔等俱为齑粉…”张官五见刀手退开,心下大松口气,只以为众人怕了他,又装神弄鬼,扯虎皮,唬吓众刀手。
“莫说你也是血肉凡胎,就是真有神鬼,贫道也能斩得,看刀…”
钟七嗤笑一声,也把一竿长柄扑刀舞起,飕飕冷风赫赫,偃月重刀艳艳闪寒芒,见了这个阵仗,张官五不敢怠慢,也抖擞精神,举粪叉迎上。
两杆兵刃都是重器,铁器家伙相撞,呲溜一列火星散,“哐哐铛铛…”顷刻间来往十余合,俱不落下风。
杀气腾腾,惊得浓云顿起,寒光擞擞,唬得豺狼胆寒,钟师举刀荡人魂,官五撩叉惊鬼神,一个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个是金钢铜皮罩定,光明灼灼。
这两人功夫超群,已是顶尖水准,好一场争杀,溺战数十合,不分胜负。
一个有十八般武艺傍身,自古少人能行,若要从军斩将,又是一位武圣人。一个有铜皮铁骨加持,道家不坏金身,逢入深山古洞,捉虎禽狼真神人。
刀来叉往,飞沙走石,腾挪游走,播土杨尘,这厢壁,寒光四射,唬得李太公,众军丁落魄失魂,看得呆滞,那厢壁杀气叠叠,惊得邓巡检,众弓卒战战兢兢,瞠目结舌。
钟七使出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尽数丢出,依旧相持不下,心中即是焦急,也是感叹张道人武艺高深,算是自来此世,打法大成以来,最厉害的敌手。
张官五更是吃惊,思量钟七才多大年纪,武艺竟已登峰造极,想他老张,自幼拜得名师,学艺十载,练功十载,闯荡十载,近三十年才练出这一手武艺,出道以来,从无敌手,不想今天撞上一位女装大佬,武艺如此高超。
二人来往斗了小半时辰,众刀手概莫能进,到底是张官五功力高强,神气依旧未泄,呼吸沉稳,钟七武艺打法虽高,但自身功力低微,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招法也渐渐散乱。
好在这时邓奎已把寨中喽啰,闲杂处理干净,见钟师岌岌可危,忙把五十弓卒排在外间围住,三十余乡勇持戈镰压阵,自也舞金镗入阵相助钟七。
丈二金镗更是重器,擦点边儿,就是筋折骨碎,绕是张官五有横炼功夫,也不敢硬接,而钟七有邓奎相助,更添威势,忙抖精神,一并围杀。
数合之后,张官五也是汗流浃背,心肝胆颤,本来他就与钟七斗得不相上下,又来一个使重器的邓奎,他如何能挡,加上喽啰俱被官军擒拿打杀,更是让其胆寒。
“哇…呀呀呀…”
张官五大喝一声,抖擞精神荡来扑刀,金镗,虚晃一招,逼退钟邓二人,道袍双袖一摆,飕飕粉末落地,沾染血水,伴随一阵刺啦响声,血水咕咕蒸腾,腾腾血色云雾升起,裹住方圆数丈,不见身形。
“不好,反贼要逃,快架弓攒射,钟师…”邓奎用金镗朝雾里一阵乱绞,却不敢冒然进去,恐遭暗算,忙朝左右大喝道。
钟七早见得飕飕粉末,知道是飞罗粉,沾水能蒸发气雾,不待邓奎呼喊,早使轻身功夫,一个筋斗,临空数丈,落在上风口。
定气凝神,顺风观看,只朦胧之中,似有身形晃动,荡气云雾飘摇,钟七冷哼一声,从袖里掏出数粒雷丸,双掌一撮,朝雾中打将出去。
“轰…轰…轰…啊…呲呲…”
雾中先是几声雷丸炸响,伴随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