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吾来此世开大道 黄梁梦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早饭,又走了七八里山路,腹中着实饥饿。

嗅着阵阵香气,钟七实在耐不住了,随意找了个酒摊,点了一笼包子一碗粥,狼吞虎咽吃完后又取下葫芦,把最烈的酒给打了一壶,这才朝裁缝铺子走去。

又花了一百钱,买了一七尺杏黄布,找个铁匠铺,买了青钢宝剑一把,一路忙活到下午日暮,宝剑买好,钟七还剩百十钱,又采购了毛笔,黄纸,黑墨,至于砚台这玩意儿以他的资产还用不起,不过二两银钱也已花个精光。

见天色渐晚,钟七才挎着沉重的褡裢,不急不缓的走出镇外,朝东过一片儿树林,借着月光约莫走了里许,前方出现几座土墙草棚房围成的院子,在月色清晖下显得黑洞洞,阴森森的。

钟七全无惧色,大步流星走到门前,门上挂着一块木匾,月光下依稀写着义庄二字,刚靠近门口,便有一阵腐臭味传来。

所谓义庄,便是由乡里官府,或者地方宗族所建,用于停放尸体,因为在这个时节,一场风寒感冒便能要人性命,外来的客商,或无家的流浪汉死了,还有衙门所斩的罪犯无人收尸安葬,便统统放于义庄之中。

钟七打量一眼,一脚蹬开木门,伴随一阵阴风,院中一阵扑腾声响起,好似是鬼神拍手一般,常人遇上怕要吓的两股颤颤。

而钟七却毫无异色,曾经千百次开棺,盖棺,超渡死尸,吃阴阳饭的经验告诉他,扑腾的东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风刮槐树叶,一种便是吃死人肉的尸鹫乌鸦。

大步走入院中,两道黑影立在院里,钟七咪咪眼睛,借着微弱月光看见,正是两颗高有两丈,开得郁郁葱葱的槐树,钟七走过槐树,轻声自语道:“两界果然法理相通,义庄栽槐柳,合呼风水格局,看来此地也有高人指点”

风水有阳宅,阴宅之分,阳宅一般不能栽柳槐,槐树叶大,风一吹似鬼拍手一般,如若栽于院中,昼夜哗哗声响,体弱者,阳火胆气虚者,没病也能吓出病来,这就是风水,所以风水中有句话叫“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里不栽鬼拍手”

阳宅不能栽槐,阴宅却适合,尤其这义庄两颗槐栽得甚好,若有霄小之辈,推门起风,使槐树叶响,只以为鬼拍手掌,而两颗槐正对大门,蓬者枝丫又似夜叉鬼,使胆小者被吓晕,吓死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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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味神火 方仙术士】

钟七径自走入中间草棚,里面摆了十来张草席,裹着腐臭味浓郁的尸体,后面放了几口棺材,棺材上蛛网灰尘覆盖,显然年代久远。

这个义庄早有闹鬼的传闻,以前有几个醉汉走夜路过树林,远远望见庄内一团幽火飘荡,有人当场被吓晕过去,随后越传越邪乎,也只有官府送尸的闲役才敢白天过来。

而钟七之所以晚上过来,是知晓幽火不过白磷尔,他要人前显圣,炼就显法,白磷正是必要之物。

二来也是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那么邪乎,若有鬼神作祟,那前世多年搜摸,却因天地灵机尽丧,而不能修行的内炼真法也有法可修了,那他直接回山坐关修行去了。

钟七渡步走到棺材面前,找了个年代久远些的,直接掀开盖子,里面一堆却是灰烬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忽然钟七眼前一亮,一片白黄霜物附在棺材盖上,门外微风一吹,哗哗燃起数尺高一片青蓝色火焰,随风飘荡。

钟七不敢怠慢,连忙一把盖上棺材,闭了空气,内里火焰熄灭,钟七取出准备好的瓷瓶,掀起棺材盖飞速伸手进去,按住棺材板刮蹭,绕是如此也有里面也有火光腾起,不过温度并不很高。

刮了几下钟七连忙收回瓷瓶,飞速盖上塞子,略微摇晃瓷瓶,有粉尘之声,钟七满意一笑,把瓷瓶盖得严严实实,慎重塞入褡裢。

后面依旧如此施为,揭开棺材缝隙,飞速伸手刮蹭白麟粉。

等把几座茅草棚里的棺材搜刮干净,已是半夜三更时分。

钟七也把骨头都给掀了,也没见着鬼怪,不过倒也不虚此行,刮了十余个瓷瓶,只是没有科学手段,到底快不过空气,十余瓷瓶都只装了薄薄一层,拢共约莫有个五六钱儿白磷,不过倒也够用了。

钟七从最后一间草棚出来,眼见外间月光隐去,乌云密布,四下黑漆漆不见五指,便又回草棚,随意从某位老兄身下借了块儿木板,擦干净灰尘,把褡裢取下放在旁边,有把葫芦里的烈酒抿了一口,趟着木板,倒头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时间,正自打鼾的钟七忽而鼾声一顿,恍惚似有所感,翻了个身,又听见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钟七眼皮一颤,强忍困意睁开眼睛,抖擞精神默不作声。

也不知外间是几更天,月光再次露出,重物坠地之声隔几息响一次,渐渐朝这边靠近,钟七神色一紧,再无睡意,翻掌扯开褡裢,左手抓了一把朱砂放在面前,右手食指略微沾点白磷,然后把食指紧握在手心,闭觉空气。

重物坠地之声越发清晰,好似秤砣蹦跳一般,钟七面色有些发白,心中难免慌乱:“难道真有僵尸盘踞?”

钟七前世吃了小半辈子的死人饭,十余年阴阳先生,端公法师,摸过的死人千奇百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未真见过怪事,一切皆是讲究科学。

然而如今却是头一遭见这邪性事,也是有些惊慌失措,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若真有鬼怪,也只盼祖师爷代代真传的法子能管用,朱砂真的能辟邪魔。

咚…咚…咚,阵阵重物坠地之声越发急促,清冷的月光下,忽然声一顿,不在响起,而窗外却缓缓出现一道黑影,重物坠地声不响,而钟七看着纸糊窗框外矗立的一道黑桩,心跳却又“碰…碰…碰…”的跳动起来。

这种感觉,还是钟七前世跟随父亲头次接活,第一次开棺扶正尸体的时候,如今面对窗外黑影,钟七再次口干舌燥,面色发白,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想惊叫却吓的喊不出声,只是紧紧攥着还未开锋的宝剑。

钟七见黑影矗立不动,也不敢作声,等了半晌,低头缓缓掏着褡裢,准备掏个法印,令牌丢过去看看。

掏了半晌,摸索到一块二指厚,凹凸不平似有文字的木牌,正是五雷令牌,正面刻画符印,背面刻有钟七的入道时间,道录品佚等身份信息,抬起头准备扔法牌,却发现窗外明月如镜,黑影消失不见。

钟七心下一松,正待起身查看,背后忽然一声巨响,身后薄土墙直接被撞一个洞。

一道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