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被打,咱五组集体罢工,迫使殡仪馆开集体职工大会。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早上,你父亲走上讲台义愤填膺地说:
“大家都认识我吧我在咱阳北殡仪馆干了二十年,我这人没和任何人红过脸,没和任何人制过气。
我韩建国踏踏实实干了一辈,今天我说句公道话,昨天俺五组田峰出车,拒收红包被打了一顿,谁敢接这家人的遗体,我韩建国代表五组在这表个态,我们五组就和他翻脸。
咱们都是工人,出力不讨好,在座的有些老同志都是跟我处了几十年,我相信我韩建国,有这个人品,能做到为我每说的一句话负责,大家都不容易,如果我们不拧成一股绳,那将会变成一盘散沙。今天火化五组,开个先例这事如果不处理的让田峰满意,五组从今天开始罢工。
你父亲说刚说完,所有工人掌声四起,从那时殡仪馆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以后那组受了气,就会在职工大会上讨论达成一致。
那天我坐在角落里哭的稀里哗啦。我不是难受我被人打,而是殡仪馆全体职工为我出头,到最后民政局和当地乡政府协调,最后赔上我一千元医药费,打我的当面向我道歉,那钱我没有要,我知道那家人也不容易,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和我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我就原谅他们了。
田峰说这些话的时候,四碗面已经上齐,我见他眼中闪烁着泪花,我知道这件事在他心中的分量。
正在这时饭店包厢里一个杯子摔碎的声音,接着一个男人吼:“你不会来事啊你请老子吃饭,老子这个面给足你了,你以为安康路是那么好走少一分老子卸你们一个车轱辘,不信你给老子试试紧着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吼:“老子试试就试试,你敢拦老子的沙土车队,老子撵死你点子逼养的。
又是几声闷响,那声音象是酒瓶拍脑门上的声音,接着就是板凳,掀桌子的声音,呼呼啦啦,碗,碟子一股脑摔地上的声音。
女老板的高跟鞋,叮,,叮,叮叮的跑过去,那声音我突然觉的怎么那么好听,女老板娘刚拉开包间们,不知道被谁从包间内捅了一拳头,女老娘穿着高跟鞋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紧接着包间那几个人,从包间内打到包厢外。
田峰有些紧张说:“咱走吧别碰着咱了。
我一手按着田峰的肩膀说:“你和富贵的面条刚上,刚才你一直在说话,饭没吃几口,咱吃咱的,他打他的。
我说这话时,明显感觉田峰的全身在颤抖。
显然另一方占了上风,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顶在冷柜上,被顶的那个男的眼角流着血,他显然是被打的够呛,有些胆寒地低着头,竟不敢直视那个男人。
11章
那男人提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衣领一脸狂妄地盯着那人的眼睛。他身边一个帮凶摸样的男人,恭维地给他点燃一根烟。
那男人接过烟一脸不屑地说:
“老子在大骨堆,混那么多年,知道老子为什么叫二哥吗一是老子够硬,二是老子够狠。就你这怂样子,还敢代表沙土车队跟老子摆道,呵呵。
那个叫二哥的男人见对方不说话。
接着说:“你不是想碾死老子吗老子跟你们提个醒,你们不是经常夜间凌晨2点至5点,躲三环稽查点,走安康路这段吗
老子随便用钢钉地刺猴,往安康路上那么一撒,你们那前四后八的重车,能能飞过去。老子就不信了,从路边杀出几个身手麻利的兄弟,见车就砸,见人就砍。
你们还牛逼哄哄的要碾死我,哈哈,我就不信你们咋个碾死法
今天摆个鸿门宴请老子吃饭,你们不是来了五个人吗我们就来了两个人,就把你们全撂了。卖啥吆喝啥,老子就是吃的这碗饭,不服气从明天咱试试看。
那说话自称二哥的男人,最多有30左右岁,高子不高身材有些壮实,大平头,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左额头有刀很深的刀疤,特别是他那双眼,有种说不出来的阴冷。
那个沙土车队长有些怯场,他低着头沉默许久,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口气说:
“二哥,你也晓得,我们干夜活的司机不容易,平时白天躲稽查,不敢出来夜间扎堆出车,挣个辛苦钱,这前四后八的货车,不超载根本没办法跑。这样吧80块一辆车确实有些高,二哥你看能不能折个中。
二哥见沙土车老板有些服软笑着说:
“我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既然你退一步,我也卖给一个人情,一辆车50块,每月月底主动给我打电话结账,别等着我派人去收,到那时可不是砸个挡风玻璃,卸个轮胎那么简单了。
二哥说完松开沙土车队长说:“早有这个态度不就得了,还整这么多故事眼子,饭店弄坏的东西,你看着办说完大踏步往外走。
当他经过我们桌子时,好奇地扫了我们一眼,对田峰说:“四眼,吃你的面,,看什么
田峰急忙低下头。
那个叫二哥的男人昂首阔步地出了饭店。
正在这时一辆警车停在饭店门口,洪警官,和邢睿,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警官从车下来。
二哥见到洪警官,陪着笑脸说:“洪警官,你也好这家正宗的河南烩面这一口
老洪白了他一眼说:“我哪有你那么清闲,这店里咋回事,谁报的警说商业街第一家河南烩面有人打架。
老洪说着进了饭店,我眼睛直直盯着邢睿,我们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我把所有情感和想说的话,寄托在炽热满含感情的眼神里望着她。
但是我没有想到,邢睿冷漠的表情,让我瞬间体会到,什么叫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甚至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只是用余光那么轻轻扫了我一眼,便快速移开。
她盯着沙土车司机的头额说:“你头怎么了,要打120吗
那个叫二哥人望着着沙土车司机又看了看邢睿说:“不用了,刚才喝多酒,地滑摔了一跤头蹭桌角上,一会去诊所处理处理就行了。
洪警官从包间里走了出来说:“二子,你们这酒喝的不少吧把包间的桌子都掀了
那个叫二哥的男人笑眯眯地解释:“我没想到这几个兄弟喝酒那么不行,哎今天怪我,不应该劝酒,我的错。
洪警官盯着沙土车队长意味深长说:“你真的没事吗需要不需要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个笔录报个案啥的
沙土车老板望着那个叫二哥的人,口气坚决地说:“谢谢你领导,酒喝多了,碰坏饭店里的东西,我赔就是了,去派出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