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装吗
那警察明显对我有偏见,他突然吼起来:
“医生说过,你没有什么大碍,你再敢搁这胡搅蛮缠,老子绑了你。
我一听肺都炸了,这哪里是警察,简直就是活土匪。
我想用脚踹他,却发现我的右腿根本动不了,脚踝处被一层厚厚的石膏包裹。
我用铐手铐的右手反复晃动,用一种自虐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那警察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他冲过多来,一只手按着我的右手,另一手扯着我头发:“你真该死,当初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杀人犯。
“住手”,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表情严肃的盯着打我的警察。
警察一见他仿佛很怕他似的,立马把我松开,笔直的站立向他敬礼。
“曹局长好“那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示意礼毕。
随后那个中年男人,用一种关切的口气说:
“小李,你不要意气用事,注意自己的身份。
曹局长:“邢所长就是为了“小李别说了,我都知道,老邢这样做,对的起他身上的警徽和警服,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和他说。
那警察瞪了我眼,强压着怒火退出病房。
我仔细打量这个叫曹局长的中年男人,他高子不高皮肤黝黑,穿着一间咖啡色的毛绒大衣,单眼皮,满脸青春痘留下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深沉老道的气质。
他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我身旁刻意接近我。
他俯下身子,双手交叉合十,慢悠悠地抬头盯着我说:
“韩冰,不好意思,请原谅我属下的冲动,我想你也能理解,年轻人火气大,爱冲动做事不记后果,别往心里去。
我冷笑几声,:“呵呵,说得倒是轻巧,如果你被铐在床头,被人按着打,你心里什么滋味。
我话一说完就把头扭了过去,曹局长沉默几秒说,:
“如果一个杀人犯,在审讯室内自虐受伤,被一位受人尊敬的老警察开车送往医院途中遭遇车祸,而那位老警察在生命最后一刹那,用瘦弱的身躯保护杀人犯,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请问你是那个老警察的家人或者同事,那你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kxs51.com
第十二章 邢所长的故事
我一时间竟被曹局长的话反问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反驳。
我内心深处的自尊,正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掩埋,然而那时的我却心口不一的说:
“如果他不把我,铐在审讯椅上,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说这话时声音很小,明显一种没底气的嘴硬。
曹局长坐直身子,耸了耸肩用一种平易近人的口气说:
“小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我相信你听完这个故事后,会有一些感触。随后他点燃一根香烟塞进嘴里,语气沉着地说:
“那是一个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夜,我们54774部队隶属济南军区,接到上级命令,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
我和我的战友邢子涛,跟很多战士一样,在一辆闷罐火车厢里坐了几天几夜。
那时候很多战士都在写遗书,甚至有很多人哭了,或许是因为悲伤的情绪感染,邢子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哭了。
也许你无法体会即将上战场的恐惧,邢子涛是我的老乡,也是我唯一从家乡带出来的战士。
我当时在部队里的职务是一名连长,身份的原因让我不能象一般战士那样,可以随意表露自己的情绪。
当我看见邢子涛也趴在角落里写遗书时,他眼中满含泪水。
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眼睛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邢子涛是我带出来的兵,必须和我一样严格要求自己,我们是军人流血不流泪。
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给他一巴掌,骂的他体无完肤。把自己所有的压力发泄在他身上,而他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后来我们团进入越南后,我所在的连被命名为突击连,奉命夺取柑塘镇的一个村庄,我清晰的记得,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
我们突击连埋伏在,离村庄1公里的树林里,准备夜间发起攻击。这时候,我们突然发现一个10多岁的小女孩,拼命往村子里跑,战场的敏锐让我意识到这可能越军的眼线,我们一定是被发现了,那女孩可能回村里报信。
那女孩离我们十几米远,她半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件破旧露补丁的短裤,浑身泥泞,连个鞋子都没有。
我知道,一旦那孩子跑回村子,我们整个连一百多号人,将彻底遭受全歼的危险,我要对我手下的战士们负责。
我当时来不及多想,瞬间冲过去追上她,用军刺刺穿她的后心,那孩子一声不响的倒在雨中。
我抱着她回到树林,那女孩绝望的瞪着我,随后大口大口的吐血,她就那样痛苦地死在我的怀里。
邢子涛几乎用一种愤怒的姿态望着我,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见了从未有过的陌生。
我们连一直在树林里等到深夜,随后开始向村子发起攻击,整整一个团的越军在睡梦中被我们打散。
而我们连仅仅付出一个排得代价,事后邢子涛对我有了意见,认为我是个毫无人性的杀人恶魔。
而当时我却被至高的荣誉冲昏了头,也没有和他解释我的初衷。
随着战争事态的发展,军部要求我们进攻,越北重镇省会高平,我所在的连队负责从侧翼协助友军攻城,然而我们却没有想到,越军为了缓解高平的压力,疯狂向我所在的连队进行反扑。
一阵撕天裂地的轰鸣声,我知道那是苏制-30榴弹炮的声音,我大声喊:“快卧倒。
咚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浪席卷而来,一个身影从我身边跃起,把我重重的压在身下,溅起的泥土将我们掩埋。
耳膜的震疼,让我很清醒过来,我知道是他救了我,而趴在我身上的邢子涛已失去知觉。
后来邢子涛负伤回到祖国,而我们整编加强连在越军的反扑中,只活下来二十三个人,我们已极高的荣誉退出越南战场。
从那以后邢子涛,在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他伤愈后就申请退伍。
而我也在几年后以正团级身份转业,和邢子涛分在同一个单位,而他还是和在部队一样,除了工作上的往来,基本上和我保持上下级关系。
直到他为了救你付出生命,也没有原谅我。不知你听完这个故事有何感想
那一刻,我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震撼了,我突然觉的自己象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一个为国家立过功的英雄,却间接的死在我手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