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3
等到辛夷坐定了位置, 一旁的小黑略带仓惶的往里侧坐起?，视线飞快略过对面?穿着正式的官员们，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轻声咳嗽了两声, 他的余光继而打量起难得打扮的同事。随后他的胳膊被另外一个同事暗戳戳拍了拍, 两人不期而遇对上视线, 面?面?相觑后，纷纷垂下了脑袋, 兀自憋笑着。
用眼神示意对方。
【怎么回事，典狱长怎么让李道?金来了, 清查的人选到底是怎么选的？】
【哈哈哈, 我真的笑死, 李道金是不是被狱长诳了，今天是督察组的人来了，不是搞得有的没的。】
【干什么这样说道?金, 他很重视上面的人的。】
辛夷的小眼神往朴素的同事身上飘去，视线转回来后，她很快发觉正对面?坐着的官员, 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神情十分?严肃，对方这副举动引得辛夷忍不住看向了他，用光脑快速照了照自己的脸和?身上的装束，她不自觉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而等到这名官员将?眼神悄然移开后, 辛夷才舒展开了眉, 身体放松下来。
她惬意的和?小黑交谈, 随口问?道?：“怎么都来的这么早, 狱长通知我的点，可没这么早。”
适时?看了眼时?间, 辛夷自若的喝了一口桌上的水，“怎么了不说话。”
小黑侧身而来，小声回答：“没有啊，狱长通知的点在15分?钟前。”
辛夷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得精彩，她捏着水瓶的中部犹豫的抬眼，身体顿时?僵硬起?来，随后尴尬的用手抵着唇侧，遮挡道?：“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时?间，狱长...原来是这样和?你们说的。”辛夷坐直了身体，交叉的双腿忽地安安静静的并排着，扫视切换了主视窗口的虚拟屏幕，她分?明看到在半个小时?前，宋四?羊提醒了自己的时?间。
两人耳语间，督察组的人交换了眼神，临时?改变了策略，选择一对一问?答的机制。
特派的官员敲了敲机械桌面?，整个会议室顷刻间鸦雀无?声，所有被调来的人不禁坐直了身体，往前倾去，聆听领导们的问?话。
“你们不要太紧张，宋狱长应该和?你们聊过，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为首的官员笑容如沐春风，一一扫过被狱长指定的人选，她心想：宋眠说的倒是不错，本?场最关键的人物，能被他们一眼发现。自如的撩开及肩的长发，她唇角上扬，补充了两句官话，之后才接着说出?了督察组来特鲁星的真正目的。
“和?本?地的意外案件没有关系，我们早在半年前就接到了最高执政官的指示，要从中央星的政治圈辐射到周围星城，进行内部清扫活动。”
至于，清扫什么，往联邦的律法条例看看，便能知晓。
无?非就是整治违法违纪。
“大家通常都不怎么欢迎我们的到来，我们也?清楚...可你们若是没在背地里做偷鸡摸狗的事，看到我们出?现，也?不需要这么害怕。我们本?身和?你们一样，脱开官衔之外都是普通人。”
不知道?宋狱长在背后捣什么鬼，辛夷无?精打采的支着脑袋，撑着下巴在办公桌上，表面?上直勾勾的盯着飒飒的长发女人，实际上整个心神都不知道?放到哪个外太空了。既然问?话的名单里没有自己，她最多帮官员们端端茶送送水，没水的时?候吆喝自己两声便可。
片刻后，督察组的人先?礼后兵，站了起?来，邀请葛台监狱的人单人问?话。
“话说到此，就进入正常程序...也?别?一个一个来了，我们的人数凑巧对上了你们这一行人。”
领头的官员打了个响指，“噌”的一声，寂静来临。
辛夷刚慵懒的打了个哈气，下一刻，周身的场景突变成一片黑色，她眼底闪过一道?疑惑，左手凝结的精神力一滞。几秒后，开头那位侃侃而谈的官员出?现了，她定晴的注视着自己，神情冷漠，在观察到辛夷的小表情后，官员淡定解释道?：“你的同事都被拉去问?话了，不用担心，这是联邦研究的精神海屏障，用少量的精神力配合仪器，能够营造出?这种单向的特殊效果。”
这间临时?会议室，确实有被提前“装修”过。
辛夷有些好奇的摸了摸温热的手臂，对面?的女人轻笑了一声，“我们只是用装置屏蔽了你的某段视觉神经，这具身体还是你的。”
好奇也?不过片刻，辛夷随口答：“宋狱长应该和?你们提过，我并不在问?话名单内。”
女人自如的应道?：“刚刚我似乎说错了，我们两边各自多了一个人，总归装置已经配套开启了，我也?无?聊的很，不如和?你闲聊一会儿浪费些时?间。”官员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还是很了解我的同事的，严谨...走完一整套程序需要很久。”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套说辞吗？
辛夷扶了扶用来装饰的金丝眼镜，手指交叉抵在桌面?，冷然道?：“上面?来的人，我怎么敢推辞没时?间，您想聊什么，我都得作陪。”
她将?视线收回，很显然不准备认真回答督察组的问?题。
辛夷的防备姿势十分?明显，精通心理学人际关系的官员兀自嗤笑了两声，笑话自己接到任务的时?候，居然想的这么简单，以为轻而易举就能套到既定目标的情报。她凌厉的眼神忽地一转，变得柔和?，和?宋四?羊先?前说的倒是差不多，督察组的人来和?她拉拉家常，蹦着喝茶来了。
“听说你之前曾在天女星做过执政官，被撤职后怎么会还想进入系统内?还是男监狱这种别?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任职以来，工作很累吧？”问?话的官员，语气还是那般轻柔缓和?。
辛夷漫不经心的答道?：“怎么会呢，您既然是中央星来的，应该知道?我家不怎么缺钱，我工作就是来混混的，一辈子就这么些时?间，混混便过去了。”
“况且，我任职的宣传员岗位，加上宋狱长偶尔交付的任务也?不多，认真回答您，工作清闲，钱少事不多，是我们这种混日子的人最喜欢的了，您说呢。”辛夷适时?转变了语气，还用上了“您”这一字。
对面?的女人噙着笑意的唇边一滞，万万没想到有人会这么不客气的...说工作不累。
她想了想，又关心问?到特鲁星的炙热天气和?对方的通勤时?间，或者说的更直白些，问?了两句关于辛夷下班后会去的场所。
“热，当?然很热。说实话我来这的第一天，真的很想举报某个混蛋网站上的最高赞评论区，若不是地理IP对不上我们监狱，我真的以为是宋狱长亲自当?水军，乱发的公考职位。”
“想回家？自然，您可能都不知道?，我到监狱的第一天，狱长甚至没有全面?铺装中央空调，噢，这实在太糟糕了，我活了这么久没见过这样惨的地方，真的太差劲了。”
辛夷吐槽道?：“下班？下班也?就只能窝在监狱，偶尔我也?会去放松一下，和?同事们喝喝酒，当?然经过这一次的意外事件，我深知喝酒误事的道?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去月神酒吧了。”
找到关键词“月神酒吧”，官员暗暗记下，接着问?到对方喜欢喝什么样的酒。男人么，大概喝酒的品味也?差不多，喜欢刺激的多于花里胡哨的观感。她刚想说出?几款中央星大热的酒饮，拉近与?辛夷的关系，却没想到对方一脸正经的说出?了大麦酒纯饮的名字，官员即刻推翻了公开情报中，关于李道?金花天酒地、最喜风月的不实信息。
这酒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喝酒的人。
喜欢喝酒精度数这么低的男人，多数是十分?克制、严于律己的一派，还要么就是完全不能喝的那一类。但她并不觉得李道?金这种背景，是后者。官员撩开了一侧的长发，自如道?：“除了喝酒呢，平常排解忧愁的方式有哪些？我最喜欢在星网上买东西，不过我的工资，没你的隐形工资高，也?就买买过时?的单品。”
女人轻哼两声，摆了摆手。
听到这道?问?题，辛夷逐渐回过味来，捏了捏自己右手虎口的位置，意味不明的瞧着对面?藏在阴影里的人。督察组的人，来葛台监狱就为了问?自己这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太可笑了。
辛夷往后放松靠着，手敲了敲桌面?，随意的提起?了自己的爱好，“三点一线的工作时?间，能有什么玩的。我想想，下班后也?就只能买买买了，我不喜欢追时?尚，最新的单品对于我来说，审美过于超前了...至多我就喜欢看看车展买买车吧，跑车的性?能多去了解一下，便能领会到它的魅力。”
买跑车？
这很符合他的人设。女官员了然的笑了笑，记下了对方的兴趣爱好，看车展并不需要花费太多门票费。
两人借着这个话题往外衍生，提起?了特鲁星本?地差劲的交通系统，辛夷有些纳闷面?前这人跳脱的话题，但还是如实答道?：“飞车停运的时?机太早了，我记得有两次我从外面?回来，还有班次数量过少的问?题，不太合理。”
她那回在车站等了一段时?间，才迎来了送车的工作人员，对方在车上聊天的时?候，也?多次抱怨过本?地的交通网。辛夷自此用车后，再没烦心过这道?问?题，她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接着，辛夷补刀道?：“私家用车的通道?足足占了八条，公共运输却只有一条，我记得之前曾执政过的遥远星球，也?有两条公共车道?。”
辛夷没完全说出?名字的星球，自然是已经变成了旅游观光区的天女星污染区。
督察组的官员愣了愣，犹豫接话道?：“你这么批判本?地的交通系统，看来是真的不喜欢特鲁星，若是有机会回到中央星，应当?心情会变好些。”女人重点强调了回到中央星的事。
辛夷讶异的抬头，心想：瞌睡来了又有人送上枕头了。
她眯着眼，冷漠的掠过对方细微的小表情，若有所思，督察组的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拉家常查探自己的身份呢。辛夷觉得奇怪，自扮演李道?金以来，她似乎从未出?现过一丝破绽，官方的人是怎么避过李家的人，察觉到自己的身份有异？一个疑惑接连着更多的疑惑，她心下情绪翻涌，估计意识到还有李家的人的问?题，辛夷心情复杂，眼底戾气横生。难道?是李查尔、李星野、李沐泽三人之中，有一人辨认出?了自己，托关系找人来查探自己？
观李家的势力，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真的和?李家有关系，辛夷脸色变得苍白，她指尖颤栗，再抬眼之际整张脸变得十分?严肃，冷眼略过还在喋喋不休问?话的官员。她心情不免有些浮躁，不耐的皱起?了眉。
“长官，我们聊的够多了，还不能结束吗？”
督察组的组长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不知道?为什么李道?金的语气突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明明刚刚还相谈正欢。她咳嗽了几声，转变了聊天话题，抓紧时?间问?清楚李道?金的其它兴趣爱好。
“还有些时?间，不如说说监狱的餐厅菜色怎么样？内部设施有什么需要升级的。”
“我们偶尔提的建议，也?会被你们内部采纳的。”
“噢对了，你今天穿的挺不错的，黑色很配你，平常该不会只穿黑白款的吧，那可真是浪费了你这张脸。”
辛夷垂眸，瞥了眼静止的时?间。估计没让对方问?清楚了，督察组的人不会放过自己，离开精神海世界。
她懒散的开口道?：“餐厅菜色不错，我最喜欢餐后的热甜汤，我这人不爱吃甜的，唯独喜欢这一道?。”
“改造，确实需要改造。相比你们也?知道?我们监狱买入的那一批烟花，质量太差劲了，意外爆炸导致不少区域烧的光秃秃的，能多拨些款，为我们添些绿色便好了。”
“日常除了黑白色，我很少穿别?的颜色，不是因为别?的原因。黑色不显脏，白色么，显精神显年轻。我这人懒的很。”
她无?悲无?喜的道?出?关于自己的情报。
半真半假。至少作为男人的时?候，她真的只按照伪装的人设行动。作为女人的时?候，辛夷和?普通女性?审美差不了多少，她喜欢的颜色不局限于黑白单色，好看耐用就行。
“......”。
督察组的人，全盘接收了情报，笑眯眯的鼓着掌，“真的吗？我也?不爱甜的，我这人也?浑身懒劲，除了必要的工作，不愿意再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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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在辛夷的死亡注视中，上面?来的人及时?撤掉了精神海仪器，打响响指的那一刻，辛夷紧绷的神经一滞，晃眼间，她有些疲惫的张望着身边的同事们...以及保持着精神劲头、容光焕发的督察组官员们。辛夷皱着眉头，率先?站了起?来，最后执行了端茶送水的功能，一人添了一瓶水，让官员们带离了会议室。
等辛夷一行人离开了会议室，甚至从典狱长的办公室恭敬走出?之际，门后面?罚站的典狱长宋四?羊，才苦笑的蹦了出?来，径直看见了微笑着的女人，也?是本?次督察组的中心人物，督察组组长——费红英。
费红英将?长发撩起?，爽快利落的扎了起?来，手一甩，其他人全部退出?了典狱长的办公室，在外等待。
女人不客气的坐在典狱长的位置上，眼中笑意未达眼底，对着又在罚站的宋四?羊戏谑道?：“典狱长还是坐着吧，这样显得我太不近人情，我还生怕你们的人一个不开心，去政务网站反手举报了我。”
典狱长懦懦答道?：“费小姐说的对，我马上坐马上坐。”
宋四?羊在接到宋眠的消息后，才惊觉督察组的别?有用意，这哪里是来视察政务的，分?明是来观察李道?金的，可惜的是，宋眠并没有说清楚，典狱长只能往好的方向猜，指不定是执政官费尔曼慧眼识英雄，看中了李家这小子做贵婿。但硬说小李是上门女婿也?不太好，中央星李家的势力不能小看。
费红英挑眉，“别?一副畏惧我的表情，我代表的是中央星，而不是费家，让我想想，宋狱长现在在想什么？该不会因为宋眠警长的说辞，你便以为我喜欢上你们葛台监狱的门面?了。”
更高级的官员，知道?招安行动的人都屈指可数，底下的人就算走漏风声，也?只能往别?的方向乱猜。
宋四?羊僵笑着，摇了摇脑袋，可不敢这样说出?来自己的内心想法。但典狱长持续震惊中，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能一眼看透自己。
费红英勾唇，切换了随身光脑的主视窗口，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后，她一脸冷峻，默默调出?了原始桌面?遮掩。之后才接上了典狱长的话题，她幽幽感慨道?：“猜透普通男人的想法，轻而易举，难的是勘破故意伪装之下的真相，你不如猜一猜我现在指的后者是谁？”
典狱长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李道?金的身影。但他不敢说。
小李能装什么？装有钱吗？
宋四?羊哂笑，摸了摸鼻尖，假惺惺附和?对方了两句，夸了几句话左扯右扯别?的，硬是不提李道?金的名讳。
费红英觉得这人无?趣极了，跳过这个话题，提醒对方道?：“要不是宋眠请我来，我可不会来。”接着，她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典狱长的办公室，用摆烂的语气说：“希望下次来的时?候，宋狱长能对我这人客观描述，费红英只是费红英。”
对于这种没摸到涉密级别?的普通官员，费红英也?没力气再费口舌解释，她能屈尊与?宋四?羊聊天，完全是托了宋眠的福，顺便试探一下宋眠的保密课学的怎么样，可别?动不动就泄露出?去秘密。
临走之前，费小姐叹气，“李道?金可算不得普通男人，能从高危污染区安然跑出?来的能人，怎么能小看他呢？”
她不仅仅用个人权限搜索过李道?金的档案，还曾在妹妹费婉姗的嘴里，听到过此人的名字，说李道?金这人很有趣。
确实有趣，这人简直是满嘴谎言。
怎么会有人像李道?金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伪装呢？若不是她换了特殊的测谎椅，发觉了这人心跳的异常平稳，觉得怪到家了，才生出?怀疑的心思，反推回去李道?金进门的过往举动，费红英还真不能及时?发现。
对了，宋眠让自己鉴别?的其中一个问?题，有答案了。
李道?金确实不喜欢女人。
关上典狱长办公室的大门，费红英解开了前边束起?的长发，走动间淡淡香水四?溢，她的脑海里转瞬之间，闪过自己刻意多次撩起?长发的场景，思索起?了李道?金的交友观、婚恋观。
异性?恋的人，就算不喜欢眼前的人，也?不会全然没有被吸引的动作。她今天用的唇膏还精挑细选过，颜色跳脱，可对面?的男人表情纹丝不动先?不说了，他偶尔露出?来的情绪，也?是直白的欣赏的，是没有侵略性?的。在费红英过往的这么多年生活中，从来没遇到像李道?金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对手。
一个说谎成性?、狡诈的骗子。
她觉得这人，确实和?妹妹说的一样，有趣极了。
可惜，喜欢的对象，局限于同性?之中。
费小姐轻巧红唇，喃喃自语道?：“看来得叫上...我那个没用的只有脸的师兄来了，看两个骗子之间的针锋相对，也?不错。”
*
辛夷的窗户被费红英敲了敲，在她飘去眼神后，女人直言道?：“我马上要离开了，不带我参观参观你喜欢的小食堂吗？”
几分?钟后，费红英拿到了食堂重新加热的甜汤，满足的露出?了笑容，对倚靠在阴凉处的李道?金悦然道?：“你推荐的汤，是不错，我觉得女孩子可能都喜欢。”
她明知道?对方不喜欢女人，强调了一句：“工作之余，是不是特会讨女人欢心。”
辛夷摘下没用的眼镜，简略回答道?：“您说是就是吧。”
两个女人暗地里较劲着，一个真心试探，一个假意应付。
最终，费红英打量着她今天的装扮，夸了一句，随后施施然放下了勺子和?空空的碗，离开了葛台监狱。
而辛夷，被狱长安排，在监狱门口送走了搭乘私人飞车的一行高官。
车窗内，费红英笑眯眯的，等车子一开动，她的笑容立刻消失，用光脑联系起?了百八十年没说话过的没用师兄。
【缉毒局的案子，接不接？】
【查那帮犯人，还需要我出?马？没兴趣。】
费红英的师兄，嗤笑了两声，指节分?明的手关闭了对话框。
【这回不一样，你还是回去捡捡老师的精装电子心理书籍吧，我怕你被虐哭了，从此退出?师门...】
笑话！
男人眸色渐深，语气不快：“激将?法？”
他都多少岁了，哪里会被真的激怒...
远在监狱的辛夷，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日子过的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