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

　　当你清楚的感觉到[记忆]正在慢慢消失, 这种感觉是不是挺诡异的？

　　帮辛夷做手术的医生，意识到病人苏醒且保留一定自主意识的存在，他紧张之余脸上尽显疯狂之色, 还从来没做过这么有意思的意识迁移手术。不过没多久, 医生便僵硬着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 一旁她的精神体阴森森的瞪着自己，手中凝结的精神力长椎, 只离他几毫米距离，眼看?着就要被刺中——

　　医生仓皇道：“你不要冲动。”

　　手术台上, 病人赤-裸着身体, 腹部开口被随意搪塞了一块止血的水棉花, 感受到身体的不适，辛夷脸色越发苍白。她抬眼，透过顶上的手术镜终于看清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那双二次修复过的金色义眼, 倒映着侧边的医疗仪器，巨量纳米管插_入自己的脑部，她甚至能看?见自己被自如卸下的小块头骨, 辛夷眼中戾气横生, 她知道这家伙一定不是医疗署的正常医生，这副恐怖场景怎么?会是寻常外伤的手术现场。

　　她发狠继续操纵精神体拟态，再往下施加压力。

　　长?椎即刻划过医生的人造皮肤，渗出了丝丝血珠, 也?露出了里?面的精密数据板。

　　然而就是在辛夷发动攻击的这一刻, 原本还装弱的医生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他弯着腰迅速为辛夷补了一针麻醉剂。

　　全然没有人类被攻击产生的疼痛感, 因为它表面上，真的只是一名机械医生。

　　她的拟态也?因为潜意识, 瞬间消失了。

　　顷刻间，辛夷不敢呼吸，努力憋着气不让麻醉剂在身体内完全发生作用，然而医生还在低头…端详着她的身体动作，见此，医生诧异的停下了手中按键操作，他绕了过去，眼眸里?兴致勃勃，随意捏了一块无菌纺纱堵在她鼻尖，迫使对方?在短时间内一定会大口呼吸。

　　“唔”，辛夷因为快速缺氧忍不住咳嗽起来，脸色涨红，“嗬嗬...”。

　　麻醉剂即刻迎了上来，蔓延在全身。

　　辛夷阖上眼眸，眼动乱颤，身体在做最后的对抗。

　　但很快很快，辛夷没有了动作，她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冰凉的手术台上，腹部伤口的鲜血浸透水棉花，惨然之中可?怜极了。

　　机械医生轻哼了一声，“看?来还是之前打的生长?剂那针，药效太足了，你这具破身体都能坚持这么?久...你说说，我们也?不是坏人，作为你的观测者，实验组已经放任你在外自由?了这么?久。野了这么?久还不开心？看?见我们就和洪水猛兽一样。”

　　真是没良心。

　　他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插-入水棉花止血的地方?，扫描记录了伤口的横截面和记忆深度，无机质的眼眸注视着实验体这具烂身体。

　　继续道：“可?惜，你太早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按照你的原生体个性，睚呲必报。我们可?都还是普通人，经不住你的几下攻击。”

　　万一你这家伙穷追不舍，打到实验室老?家去了，一锅端可?不太好。

　　医生语气淡淡，手中操作高度稳定，他回到辛夷被打开的脑壳，观察着仪器上转化的数字，“50%，有点?慢了。”

　　过后，他无聊的站在仪器旁，思索着新身体运送到手术室的时间。

　　没多久，手术室运送专用器械的窗口，迎来了一包被黑色飘带绑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淡定输入密码，医生戴上无菌手套，拆掉了包装，再轻轻的往后挪动这具新身体，一直搬到了抬高的手术台上，让两具身体挤在一起并?排躺着，医生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出任何差错。”

　　接着，他老?老?实实盯着迁移意识的仪器数字，从50%开始速度一路攀升，转移到99%，而正因为意识的消失，辛夷的原身体的神经细胞拨动渐停，脑域活动变成一滩死水，俨然和之前见过的李青黛一样，空有躯壳没有灵魂。

　　医生正数着时间要拔下仪器的纳米管时。

　　向来安静、不受智脑潘多拉监控的无备份手术室，门外却传来一阵快速敲击的咚咚声。吓得藏在机械体里?的真人医生眼睛直跳，心下悚然：你见过哪家的无备份手术室，还能临时加助手的？这搞不好会被病人闹上法庭，让医疗署赔一笔大的。

　　医生犹豫了两秒钟，没有再管迁移意识的机器，他踱步到了锁死的手术室大门前，模拟机械医生：“警告，警告，无备份手术室，不允许无关人员贸然进入——”

　　【根据最新的无备份手术室条约，病人李道金，拒绝一切医护人员旁观手术。】

　　他一声警告，飞快引起走错手术室的新人医生惊恐道：“抱歉抱歉，我看?错手术台序号了。”

　　等外面的人一走，医生快速拔掉了纳米微管，顺手无情?的丢掉了辛夷的旧身体。他加快速度输入了三?道密匙，仪器上屏幕滚动，启动了关键记忆帧，试图删除对方?从中央星回来后的大量记忆片段，由?于意识的特殊性，医生在删除这段记忆时得特别小心，若是多删了大有可?能导致实验体变成白痴，少删了就是做的无用功。

　　【疑似捕捉到关键词-眼睛】

　　【人工筛选中，警告警告！红色亮点?标识为长?期记忆，蓝色亮点?标识为短期记忆，绿色亮点?标识为短时记忆。】

　　“奇怪，这家伙的脑域是变异了还是原来就这样，怎么?全是长?期记忆，人类的脑子哪里?能承受这么?多记忆压力...我上回帮你做手术的时候，还是一片蓝红色，现在倒好了全是飘红的。”

　　医生努力操纵机器里?的捕手，去捕捉实验体的绿色记忆片段。

　　她回来特鲁星的日?子是7.28，今天被车撞、做手术的日?子是8.4，超过一周，怎么?也?不可?能变成长?时记忆，思考间医生无奈叹了一口气，手下动作更小心，就怕删多了导致实验体直接变成白痴。

　　也?不知道组长?怎么?想的，为什么?斩钉截铁认为实验体发现了他们。

　　在他极为紧张操纵仪器的时候，躺地上的那具废弃身体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两下，但很快，因为意识的大量迁移，深受重伤的破旧身体归于诡异的平静，直到呼吸变得若有若无，神经细胞大量死亡，旧身体的手指再没有反应。

　　而自从医生帮助辛夷换上新身体，插-入了另一组纳米微管，帮助新身体成功开始了自主呼吸，三?十分钟后，仪器迅速收回，手术台上的病人眼皮子微颤，主治医生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辛夷……辛夷，你的精神体呢？”

　　精神体？

　　她的精神体拟态霎时间出现在了医生眼前。

　　医生继续调试，问她关于一周前的记忆片段，“回特鲁星前，你在旅游星船上遇到了谁？”

　　“酒吧里?闹事的男人叫什么?？”

　　“楚非夜，宋眠、宋四?羊、李星野、李沐泽...”

　　是谁在问她问题。

　　辛夷脑海产生一道古怪的想法，她此刻在哪儿？

　　她不记得了，酒吧...有人和她说过话?？

　　医生挑开她的眼皮，思索了几秒，意识到手术完美成功，长?舒一口气。

　　两个小时后，躺在病床上的辛夷，神情?麻木的看?着四?周聚集的人，大哥李星野，二哥李沐泽，怎么?会在自己身旁，表情?严肃的站着。

　　发生什么?了？

　　她恍惚的低着头，手不自觉抚向早已修复好的腹部伤口，哥哥说，自己从警署录完笔录后，和典狱长?宋四?羊、宋眠同时间卷入了意外的撞车事故。宋家两人都是轻伤，她是重伤被抬进医疗署的。

　　可?她为什么?会进警署？

　　辛夷努力回想，一努力她头就痛。苍白的面容和未添血色的唇瓣，很快引得李家的两个哥哥可?怜道：“阿金，你哪里?还痛？还需要止痛剂吗？”

　　李星野快步上前，手指勾在弟弟阿金的下巴，另一只手撑着她的肩膀，怜惜的凝望着阿金。辛夷愣了愣，原主哥哥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她下意识拂掉了对方?的手。

　　李沐泽则是冷脸对着典狱长?两人，心里?怪异，明?明?是三?个人一起受的伤，偏偏弟弟被重创，不仅腹部有伤，被飞车撞飞蹦到了警署门前的立柱上，连带着脑子损伤失去了短期的记忆。

　　“阿金，你上司也?在这儿，不如直接面对面...请个假，我记得公职人员调休，硬挤挤也?是能凑几周出来。”

　　“宋狱长?，你说对吗？”

　　宋四?羊抱着自己的胳膊，连连点?头不敢说不。

　　宋眠眼有异色，径直略过李家兄弟，直勾勾的望着病床上的李道金，对方?晕乎乎的神情?不作假，金色眼瞳始终没对上自己的视线，男人为叔叔接话?道：“飞车伤人的概率比我...三?年内升职的概率都低。”

　　“不过，官方?都定性为意外事件了，你们也?别多想什么?，这位小弟弟最近是挺倒霉的，又是凶杀案嫌疑犯又是意外撞车。”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宋眠兀自咳嗽道：“我在中央星还有事，先回去了。”他离开前，似乎是想到之前辛夷的异样，接着，宋眠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话?辛夷道：“你还记得出事前，拉着我的手，你自己说了什么?吗？”

　　【实验体出车祸的时候，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她哎哎哎了半天，是不是被车撞撞得太疼了。】

　　【一帮蠢货。】

　　【她那支光脑，清除信息了吗？】

　　组员愣了愣，当时在现场就没找到实验体的光脑，哪有人删除对方?光脑里?的信息。再说了，人的记忆被删除模糊还算正常，可?寻常光脑的数据，在智脑潘多拉的主机里?，多数是有备份的，这要是做起手脚来，可?比“删人”麻烦。

　　辛夷听到宋眠的问题，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她脸色忽变抿唇道：“我不记得了。”

　　宋眠挑眉，勾手让李星野离开些，就当是还对方?一个小恩情?，若不是李家的小弟弟突然挡在自己身前，他怎么?可?能只伤了脖子，堪堪轻微骨折。紧接着，他弯腰附在病人耳畔，轻声道出了爱德华的名字。

　　实验室里?的组员心下一跳。

　　声音太小了，新身体的义眼里?收不到音。

　　辛夷唇边笑容凝结，她不可?能在受伤的时候唤一个无关紧要人员的名字。宋眠就此离开，她心中疑惑却越来越多。

　　难道是她的身份，被爱德华发现了？

　　还是爱德华和自己有别的纠葛？

　　可?这两点?似乎都不太可?能，仅仅是一个星期不见，爱德华不可?能与自己...友情?突然攀升。

　　神情?冷漠的辛夷，不由?得皱眉沉思起来。

　　典狱长?宋四?羊安慰了两句辛夷，就也?出了病房，作为意外事故中唯一拥有自由?时间、能和行凶者对话?赔偿的受害者，还真的只有典狱长?勉强挤出时间，去和那两辆车的倒霉鬼交涉。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和倒霉鬼身后的保险公司面对面详谈。

　　这可?能是自迈入星际时代，保险公司有史以来最意外赔偿的一笔费用。这年头，飞车还能因刹车失灵键位出问题？简直是离谱到家了。

　　辛夷和两位哥哥说了一会儿体己话?，哥哥们纷纷愧疚道：“早知道就不让你选在这鬼地方?工作了。”

　　“既然是意外，也?别多苛责了，星野哥沐泽哥，你们请假也?不容易，晚上陪我用了饭就回去吧。”

　　“这怎么?行！大夫人听说你是被车撞了，差了人过来服侍你，说是要你暂住在多次元的那套房子。”

　　多次元？辛夷震惊，什么?时候大夫人送了套房子给自己？

　　见阿金表情?如此讶异，知情?的李沐泽，先为弟弟掖了掖被角，调低了中央空调温度，他继续解释：“你怎么?连这件事情?都忘了，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还记得什么?？怕不是连哥哥的名字都忘了。”

　　李星野白了一眼哪壶不提提哪壶的李沐泽，尬笑的送上从家中带来的补品，“多喝一点?补脑子的。”

　　李沐泽瞳孔瑟缩，不由?得看?向口出狂言的大哥，你可?别往阿金雷点?上蹦跶了，补什么?都不能补脑子。

　　李家兄弟瞬间耳朵乍红。

　　辛夷没听出两人的言外之意，接过补品补剂，顺手放在了床边的置物?柜上。

　　待到晚饭时间，两人围着弟弟阿金，人手一个铁餐盘，嘴里?嚼的不是滋味。

　　辛夷无奈道：“我最近运气是不太好，你俩也?不至于这么?愁眉苦脸。”

　　“今晚上一起去大夫人的那套房子，我一定老?老?实实休息不出去惹事了。”

　　李星野和李沐泽面面相觑，接着哥哥们爽快答道：“那最好。”

　　*

　　三?人都快忘掉了李钢儿子的凶杀案，警署里?又派人到医疗署，紧急加验辛夷的指纹，说是死者身上有多余的指纹被勘测出。

　　临出医院前，又闹了这回事。

　　不便自主行走，坐在银白机械轮椅上的辛夷，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说实话?，若不是哥哥提起过一嘴凶杀案的事，将第?一嫌犯的画像拿在自己面前看?过。她才确定，凶手原来是自己。

　　失去了将近一周记忆的辛夷，轻哼了一声，她无比坚信从前的自己，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随即辛夷冷淡的伸出了双手，在警员准备复测指纹之际，匆忙交费回来的二哥李沐泽，立即喊停道：“等一下，你们要对我弟弟干什么?。”

　　辛夷的手顿在原地，李星野侧目望着二弟李沐泽，脸上也?是一派奇异之色。

　　作为正常的司法人员，你拦着人家复测指纹是什么?意思？

　　大庭长?李星野第?一次当面呛声弟弟，“沐泽，你拦着人家正常执法是什么?意思？”

　　阿金又不是凶手，怕什么?。

　　李沐泽眼神晦暗，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弟弟阿金私底下的恶劣风评证据，若是现在在警署录入了指纹，之前的事出了纰漏，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捅出来。二哥担忧之际，全然忘记了李道金经过火灾，指纹损伤的事情?。就算是李道金做的，现在也?查无此人。

　　李沐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视线游曳到辛夷身上，对方?浑身轻松一派与自己无关的神色，二哥才犹豫收回了自己阻拦的手，“录个指纹不是个大事，下回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二哥继续找补道：“就差一会儿时间，我们就要出院了，你们想找到人还真得花点?时间。”

　　警员噢了一声，核验完指纹，比对失败后，长?舒一口气。

　　“行了，没事了，警长?应该不会再派我来了。”

　　随着他说出的这句话?，在场三?人包括辛夷本人在内，皆垂眸暗自想：阿金/弟弟/我，果然和他/自己没关系。

　　辛夷扬眉，三?人与警员同时间离开医疗署，她坐在轮椅上，小心的被推到了辅助通道上。

　　就在几人准备打车去葛台监狱，收拾辛夷的行李之际，她的同事们派出了代表慰问，一脸忧愁的楚非夜匆匆赶到了医疗署门口。“道金，道金，等等我...”，楚非夜在最后时间喊停了李家的两位哥哥。

　　辛夷已经坐在了宽敞的后椅上，听到声响不由?得偏过头来，她和李沐泽同时看?向了气喘吁吁奔过来的同事楚非夜。男人急停在车侧边，着急问道：“道金，你身体怎么?样？大家都很担心你。”

　　李星野和李沐泽轻声咳嗽了几声，纷纷靠着车边远了几步距离。

　　辛夷自然应道：“没什么?大事，你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的？找我是因为监狱又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辛夷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利落抛给了对方?，楚非夜赶紧擦了擦汗，弯腰道：“我听典狱长?说，昨天调戏你的男人，就是今天报道中凶杀案的受害者，警署的人严审了我三?轮才把我放了出来，你放心，我为你作证了！我们当时在监狱门口相遇了。”

　　年轻男人笑得腼腆，他做了一次伪证，还笑得如此天真。

　　辛夷唇间笑容转瞬即逝，她明?明?不记得这段记忆，但还是自如接话?道：“那便谢谢你了。”她的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指尖冰凉的触感袭上男人的额头，撩开了他一边立起来的碎发。

　　此刻，楚非夜盯着对方?漂亮的眼瞳没动作，顿了顿，他慰问完同事，傻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也?踌躇的勾在了车的扶手上。

　　而李星野和李沐泽没听到声响，委婉说辞，快步上前，帮弟弟阿金关上了车门。

　　辛夷坐在车内飞驰而过，他站在川流不息的出入口，良久后才轻声呢喃：“监狱门口监控是好的。”

　　监控是好的，搞坏很简单。

　　宋四?羊这个抠门精，恐怕和警署的李钢一样，没有花钱去升级。每隔6h，会自动清除存储卡数据。

　　医疗署街角，热风吹过，年轻狱警转身，兀自去了月神酒吧。

　　*

　　李星野并?没有下车，辛夷也?没下车，宋四?羊接到信息后立马抽空赶到了监狱门口，亲自接了李沐泽进监狱，去帮辛夷整理行李。

　　待到十分钟后，二哥按照辛夷在光脑里?的指示，简单的理了一遍她的东西，之后，李沐泽坐在弟弟阿金的床上，幽幽的望着简陋的陈设和对方?干净的过分的衣柜。

　　李沐泽心想：阿金和以前是真的不一样了，细节处见正章，从浴室到卧室的过道，里?边每处都透露着诡异的干净。

　　他休息了两分钟，就想着出门。

　　不过，在电闪雷鸣之际，二哥起身扫视了一圈，眼尖的瞥到了辛夷遮掩的放着的肌肉衣。

　　他奇怪弯腰，捡起道：“有必要穿肌肉衣吗？阿金手臂的肌肉这么?真，还需要靠这玩意加强块面？”在肌肉衣的周围，还有一盒子装了香水的包装盒，摆放有序，一般人可?能以为是垃圾，李沐泽也?是如此想的，他掂量了两下觉得轻了，还以为是小糊涂鬼弟弟没来得及丢的垃圾。

　　一拿起盒子，二哥没忍住手贱拆开。

　　下一刻，李沐泽的瞳孔持续震惊，脸上表情?纷繁。

　　飞速扔掉了香水盒，同时间里?边的两个小球球“咚”的一声掉在了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这什么?玩意，上面的真实纹理和性质，让二哥思绪瞬间发散到某带颜色的区域。

　　不是，知道你喜欢男人，和真的看?见你用男人那物?件，完全不一样啊！

　　李沐泽甚至不敢看?其?它盒子里?装了什么?。

　　接着，二哥做贼似的逃出了弟弟的房间。

　　几分钟后，在前往特鲁星中转驿站的私家飞车上，李沐泽几番想敲打弟弟阿金，都没能说出口。

　　而辛夷察觉到对方?神情?不对。

　　主动问道：“怎么?了，二哥？”

　　李沐泽面露尴尬。

　　有苦难言。

　　只能委婉说道：”阿金房间太干净了。”

　　太干净了，干净你还这副表情?。

　　前边坐着的大哥李星野也?回过头来。

　　几秒后。

　　三?人不约而同垂眸。

　　有人想起了弟弟阿金的嗜好。

　　而辛夷则是皱着眉，该不会是原主绝命毒师的身份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