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尾声
我们终于收拾了鬼王。
死城这回不能叫死城了,应该叫废墟。
“日本的军国主义是可怕而狂热的,二战初期,我们魔党有曾暗中帮助日军,但到后面越来越害怕,我们魔党已经够残暴了,但还有个节制,担心杀戮太甚有伤天合,但日本的军国主义者简直有如魔鬼,令我们越发后怕,最后在我的坚持下,我那一族的魔党率先退出,后来其它魔党也退出了。”李森站着一动不动,静静地回思说。
这时这天夜里,他的吸血鬼不死的体质才显现出来,这次能击败鬼王,也是他居首功,当然,按他的说法,他是为救丹莲才出手的,否则才不理我们的死活。
因为要把一切交付清楚,方龙去把米琳再次请进城里。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眼前该是用什么力量才能做到啊。
“这就是我们的力量!我保证,城里再也没有什么鬼怪了,当然,也不会再有任何保存完全的建筑。说实话,我们帮你完成了一次爆破清理,为你们施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们希望米董事长能付给我们一些辛苦费。”
“天啊!你们太厉害了!”米琳赞叹着,转身对阿昊先生说,“阿昊,你算一下,爆破这一切需要多少钱,你全部交给余县长,然后再由她分配给你们做为酬劳中的一部分。”
“唉!为什么不是现在呢?有现金支票才有动力啊!”方龙有点急了,因为要让余洁拿到钱,说不定会以他们的名义,捐给什么慈善事业了。
“不行,这事是由我们请余县长代理的。”阿昊先生公事公办地说。
“对了,还有两人呢?他们不会--……”米琳发现我和丹莲不见了。
“别提了,再提的话,现场会有两个人发疯的。”方龙小声地对米琳耳语,“那两个家伙私奔了。”
※ ※ ※
这时,晓月突然站起来。
原来,她看到,在方家小院的小花园后面,有一团白光走来。那团白光慢速走在小径上,非常文雅地来大家面前,那是一个灵能达到鬼仙级的男灵体,架有一副金丝眼镜,身材很高大,风度翩翩,确实有一点贵族气质。
“是他,他来我梦里过!”米琳立即认出了他,就是那晚他来找她,劝她离开,认还说她是浅草的那个男鬼。
那儒雅的男人走到米琳身前,温柔地说:“我是玉钐,你忘了我吗,浅草﹗”
米琳想把他推开,但是一想到他是那些碰不得的东西,就不由得身子不停往后退,想朝我们身后躲藏。
晓月轻轻地安慰她说道:“方玉钐先生和你的前世有一段极深的宿缘,这也该了结的时候了。”
“一百多年前,你刚刚来我家当佣人,你来的时候,大家都说你标致得像个小仙女,那时,你只不过十岁,由于你温柔敦厚,一直深得老奶奶的厚爱,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已经喜欢了你。”
米琳老实说:“对不起,我完全没有记忆,而且我不认为自己是那个漂亮可人儿浅草,你可以不用‘你’这个称呼吗?”
“好的我明白。”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那一年那的一天,我和你……,对不起,我和浅草发生了关系,并一直维持着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关系,成了有实无名的夫妻。我们都知道身份不相称,可是,我们依然深爱对方。”
“然后二战爆发,日本大举侵华,一九四五年四月的一个晚上,战争快要结束,一队被我军击败的日本鬼子残部冲进墒城烧杀奸掳,我带着自卫队坚持抵抗,但寡不敌众,最后退守在院子外。这时,你已经将我家人护送出城,因为挂念我,又跑回来,结果被掳,为了不被奸污,你跳湖自尽,而我悲痛欲绝,不顾一切,决定牺牲自己,按我方家的上古易衍书,启动逆天八卦阵,打开鬼门,恶灵入侵鬼子,令他们自相残杀全军尽墨,之后自绝阳极极眼,然后阳尽阴生,当我用自己的灵体封印极眼,时,鬼门出现反嗜的黑洞现象,令将这群刚形成的恶灵和方圆百里的恶灵尽数吸入,并聚集于逆天八卦阵的鬼门空间。
当六十年后,这群恶灵在逆天阵中逐渐壮大力量,培养出自己的鬼王,正准备利用逆天阵打开鬼门,再次于六十年后为乱我中华盛世,助日本军国主义恶灵复活。
在我绝望之时,你来了,还带来了这几位巫术高强的上界地仙们,将鬼王消灭,也让我得以获得自由去超生了,完成这个职责。”
米琳感受到他如海洋一样深沉的爱,一时痴呆了。
方玉钐灵体再没说话,只是微笑着,将手伸向米琳额间,这次米琳没有回避。那透明的一直伸到米琳的灵关。
突然一道白光从湖心射出,注入米琳的身体,然后,一滴泪水从米琳--不,是浅草眼角滴下来。
“玉钐少爷,我终于等到你了。”浅草扑进玉钐的怀里,两人紧紧地相拥,两人白光闪闪的灵体,开始向上浮动,越浮越高,朝星空升飞。
终于,两个紧挨住的白光化为双子流星,绚丽地划过广阔无限的星空,向着极南方向飞去……
※ ※ ※
在玉钐和浅草的灵体升天后,米琳的真身就昏倒在地上,自从那天之后,她一直生病,清醒的时候,工程已经完了,土地上盖上厚厚的混凝土。
有一天,我们去探望她,她在病床上忽然对我们说,能够做浅草,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至少能够被人深爱一百年。
“也许他们现在都很幸福地在某处相遇吧!”她幸福地微笑说,“他们因爱而勇敢。因距离而永恒!”
一年后,我听余洁说,米琳结婚了。
※ ※ ※
回到儒里,已经是五月了。
这次去云南苍梧,收获最大的是方龙,他不仅得了他应得的一万元,还有那十八万的爆破费都被余洁捐给希望工程了。
“这婆娘真敢这么做!”方龙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是经过我们集体通过的,而且,劳务费早在儒里时就已谈好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你还硬向余洁要了一个什么苍梧县的‘荣誉市民’,还拿了一把金钥匙。”
“是镀金的,我一直要她换或钞票,她就是死也不肯,小气出名了,下次再请我去干活,一定要请律师跟她讲好价钱,这次多艰难吗啊,为了解决死城,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力挽狂澜,九死一生。”方龙说着,又介绍起他与鬼子兵打斗的场景,“要不是我将灵能无私地注入剑心老大的体内,剑心就不会发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了。”
大家连忙叫他打住,“晕,方龙你烦不烦,那过程已经讲了十几遍,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好在这个荣誉市民有许多好处,进景区不要门票,住宾馆可以打五折,上公共厕所可以免费。”方龙叹口气。
珠儿笑说:“可惜得在苍梧才用得上,方龙老大。”
晓风也嘻嘻笑道:“总不会把屎憋住到云南去撒吧!”
小玲说:“·%……*(”
阿新说:“如果我去那里公干时,可以借用一下吗?”
※ ※ ※
丹莲本来要回去西藏,但当我们在车站将她送出后,第二天,她又突然像鬼一样又冒出来给学生上课。
“嘻嘻,我忘了向校长辞职,想想挺麻烦的,就还是回来再教一段时间,反正跟你们在一起挺好玩的,一回布达拉宫,干爹又要叫我抄经文了,那简直就是地狱的生活。”
这可把李森给害苦了,他可是把职务辞了的,半途折回来,成了下岗工人,连宿舍都被安排给了别人。“看来,我今天要为生计奔波了。”他一脸苦笑,“为了爱情!”
※ ※ ※
我和晓月的关系进入了一个考验期。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丹莲很乖巧,而且好意地让我和晓月单独地呆在一起。我有很多话想和晓月说,但一看到她那清流美丽的真挚的双眼,又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一切解释都是无力的,在情与欲里,任何说法都是借口。
但不说,我又感到无比的不安。她没和我说一句话,是不是也在责怪我呢,我真担心我一说,或者说得不真实,反而会触怒她挥袖而去。而我和丹莲结合的那种感觉,是不好说、不能说也说不清楚的。
我就好像一位被妻子抓到但被原谅的偷情负心汉,既愧疚又担心,却不能表示些什么。
在回家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门前的新年对联仍旧鲜艳,花坛的鲜花更加艳丽,阳台的花架传来阵阵浓郁的芬芳,一枝缀满雪白花蕾的茉莉花伸出栏杆,哦,五月到了,这又是一个全新的花季!
我忽然感到全身一松,站在她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大声地宣誓说:“晓月,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我爱你!”晓月认真地说,“一路让你受苦了,但你必须明白,我爱你胜过一切,但并非不在乎你的所为,不管是你有意还是无意的。”
“我明白,对不起!”我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到此时终于落了下来。
“我来红了,今天是安全期!”晓月突然低下头,羞红地说,那种无以言喻的倾城之倾国,那种无与伦比的千娇百媚,令我在大海一般汹涌的狂喜中,心跳差一点停顿。
“呆瓜!呆瓜!”她纵身扑入我的怀抱,笑意盈盈地说。
※ ※ ※
“相信一见钟情。
永远不要忽视别人的梦想。
深情热烈地爱,也许你会受伤,但这是使人生完整的唯一方法。”
番外篇 灵斗士
周末,四方集团的全体成员集中在我家里,讨论如何使阿新和小辉也加入自然之村,因为显而易见,小玲和珠儿在进入自然之村进修后,进步神速,慢慢地和他们两拉开了距离,使他们心存不满。
此时,我正在晓月的指导下,学着自己开启星芒阵。
自从我的极阴和丹莲的极阳结合后,我的灵能成倍地增强,但随之出现了一件事:我没法控制这么强大的灵能,举手投足中,就会发出灵能,将前面的物体打坏。我就像一座水坝,突然水位抬高,随便一个浪头,就会溢出坝座,造成不可估算的破坏。
于是,向来懒惰的我,在晓月的诱导下,也决定去自然之村深造。
※ ※ ※
“所谓的魔法星芒阵,其实是西方的一种传送魔法,通过单系魔法的力量,破开空间的间层,使人在瞬间到达目的地。传送魔法包含传送星芒阵和接收星亡阵,一般传送星芒阵可以随机设计,而接收星芒阵是固定的。但不知为什么,传送容易接收难,接收魔法非常复杂,常常有接收错误的时候,到后来,接收魔法星芒阵的设阵法咒居然失传,目前地球上存留的接收魔法阵,不超过十处,而自然之村早在两千年前,便有一个。”晓月解释说着,“但只有被自然之村接受的修行者才能使用这个魔法阵,所以阿新和小辉最好别试,因为你们可能到不了自然之村,反而会被弄丢。”
“神仙学堂太小瞧人了,怎么就不选我们呢?”小辉喊。“所谓自然之村,首在心存自然,无欲无求,你们都很聪明,亦有灵性,但你们两个人心有所求,所以没法契合自然之村的那个时空。”晓月轻声地说着,“小辉,你若真心学灵,要少受你父亲影响。阿新,你千万别存着除灵能破案升官的念头。修灵首先修心,因此灵能者从没除去大奸大恶,那种武侠小说的邪恶高手、西方魔幻小说的超级黑巫师,都只是虚构的。修灵者对付的向来不是破坏社会秩序的坏人,而是破坏自然秩序的冥魔两界,我们是自然法则的守护者。”
小辉脸色一红,他从小受父亲利益观念的影响,对金钱常有浓厚的兴趣,甚至不可否认,他开始学灵,就觉得它很有“钱途”。
“那方龙你不是天天喊着挣钱吗?一嘴铜臭。”阿新不甘心。
“干嘛提我,心理不平衡啊!算了,还是我来给你们解释吧,因为我是半仙体质,天生异禀,你们也该知道,我老爸是三闾教教主,我老妈是圣母的妹妹。他们
都是半仙级的人物。”方龙吹牛皮趁机抬高自己的身价。
“根本不是这样。”晓月皱了皱眉头,轻声责骂方龙,“你莫要误导他们,灵能不会遗传,方龙的心态你们怎么会不清楚,晓纯文叔叔曾在灵能研究所对我说过:方龙对灵能的兴趣超过一切,是我这一世纪里,所教的年青一辈中,少有的灵能法器研发天才,但是这种极端往往会产生逆反心理,而天天嘴巴上说挣钱就是其中一个方面,他想让别人不认为他是灵能极端修行分子。如果方龙真想挣钱,以他的本事,开一家正正经经的公司绰绰有余,根本不必开什么四方集团,哼哼,四方集团,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他总要把正经的事弄得像搞笑一样。”
“别说了,”方龙痛苦地蹲下来,却激动地挤在墙角嘤嘤地哭着,“原来我的身边,还有一位美女知音关心我的内心,这太让我感动了。”
晓月白了他一眼,笑说:“现在大家清楚了,这就是——”
“逆反搞笑心理!”大家齐声笑说。
※ ※ ※
我和晓风、晓月、珠儿他们其实修习的都是临水心法,这一系的巫术都是水系的,因此当亚仙帮我们设置魔法星芒阵后,我们便立即以水系来启动。启动魔法阵并不太难,就像使用灵符一样,小玲和珠儿就曾多次启动进入神仙学堂。晓月而在小时就学会设置传送魔法阵了,后来在天魔堡,正是在她的自信下,秘堂的长老们才敢打来五色魔法阵,开启生命之书,让晓月进入时光洪流。※ ※ ※我按晓月的现场指点下,走到那个长达五米的魔法阵的一角尖,高声吟唱:“跨越天空以及大地的力量啊,温柔流动的潺潺河水啊,集中到我的手中来成为我的力量吧!”
然后,丹田深处的灵能,像滚滚江流一样注入魔法阵,那个五角图形开始发射出柔和和朦胧的蓝色光芒来,给整个客厅染上一层神秘的水的色泽。晓月点点头,对大家说:“星芒阵成功运行起来了,你们要去修习的赶快进去,三十秒后它就会消失。”这次晓月不会去,对她来说,世间的修行和自然之村的修行并无二样,再说她要呆在家里处理教务和家务,有时我很痛心地发现,她好像准备将一名黄脸婆,而把除灵的义务全部交付给我,因此很积极地督促我掌握灵能。于是,我和方龙带上晓风、小玲、珠儿步入星芒阵,湛蓝的光线围绕在身周,任何东西看起来仿佛迷迷糊糊的。我再继续念一段咒文,“召唤地的五芒,召唤水的五芒,召唤火的五芒,召唤风的五芒,伟大的王神啊,在我周围照耀五芒星的光芒吧,从上天的五芒中赐予我力量吧!”
整个大厅就转瞬消失在光芒之中,我只觉得似乎有些电流似的东西在周围“嘶嘶”流窜,四周的景物一阵模糊,但若要凝神认真看时,其实是由无数的景色以光速进行移动,令人一阵晕眩,忙闭在眼。
接着阵法清晰稳定了下来,然后我们看到了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星云和星团,而且在门外天空永远蔚蓝色,白云飘飘,仙鹤和青鸾在云端掠过,姿态优美令人飘飘欲飞。
“原来接收魔法阵设在灵能研究所里。”我感叹道,“自然之村,我又回来了!”※ ※ ※然后我们回到各自的学院。在自然之村,初级学习是非常快的,但往往到了三十级后,每升一级都异常艰难。在自然之村,每一级的学校,可以是大家一起学习,也可以是个人研究所,都是按自己的级别和心念形成的,好像自然之村是一个能按自己心意生产任何东西的巨大机器。
如方龙59级,他的学院有如有一个小型研究所,里面非常乱,左边是一排液晶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各种数据和资料,一个透明的灵体在键盘上敲击着,输入一排排数据;在最右边,是一个小作坊,一台不断变化形状的机器,生产着一件又一件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在右边,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橱窗,上面飞着一只只灵符,橱窗是一个高三米透明的钢玻璃箱子,一个高瘦的老头,将一只灵符放在橱窗内,然后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几十束火花爆炸开来,打在玻璃上“噼哩
”作响,可见威力之大。此时,那老头看到方龙,兴奋地抱上去,大声说:“阿龙,又带什么好东西了吗?有没有抓到魔蝠。”“前个月就抓到了,但成了死蝠,只能做标本,不能用来研发飞行符了,可惜,不然如果真发明了,谁都可以用符咒满天飞,那一定有趣!”
“唉,真是可惜了,这可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啊,只好等下一次有魔蝠出现了。对了,这段断时间,我在发明水变油,你来帮我,如果行的话,我们可以解决地坏球上的能源危机!”
“上次你就说已经发明了,还收了一个弟子让他到处乱吹,结果水变油只维持了半小时,又油变水了。我不是说了,有时法咒只是障眼法,并不能改变物质机质。”方龙立即警觉,他知道自己是着魔了,但眼前这个老头子是发疯了!“这次不一样了,真的可以烧了。”
※ ※ ※
晓风在三十七级,但他是个人研究所,他的研究所很简单,一个白色的二层小木屋,里面有一台小电脑,上面有游戏机。在二层上飘浮着十几本书,只有一本是他目前要修行的灵学著作,其余都是童话故事书和卡通画册。一张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是用来画灵符的。
“我学灵能从不强迫自己,”他曾对小玲他们传授经验,“学要学个认真,但玩要玩个痛快。”珠儿十五级,同她同级的有六个与她年龄相仿信的女孩子,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他们都聚在一棵枫树下的草上的学习,盘坐着,前面有一条小溪,河水潺潺而流,天空永远是湛蓝的,纤尘不染。每人前面都有一台电脑,戴上耳机还可以上网听音乐,进而电脑里储存着他们这一级别需要掌握的各种资料。
小玲现在十一级,她把自己关在一个明亮的教室里,桌子上堆满了书,她坐在桌前摇头晃脑地死背书,不时举手说:“老师,这点我不明白。”然后一个虚拟的“我”的形体就跳出来,机械地向她讲解那些内容。
“明白了吗?”虚拟的我问。
她痴痴地看着我笑,摇了摇头。
虚拟的我解释了十几遍,她才点头,然后那个虚拟形象才从讲台上消失。晕,她原来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学习方式。
※ ※ ※
我大概浏览了他们的学习方式后,就走进了自己的学习室。
我的学习室和我的卧室差不多,但四周挂着晓月的一个相片,而且每一张都会动,她们全都看着我,或微笑,或回顾,或沉思,或祈盼,无不令人心动。我躺在床上,这张床不是席梦思,而是一团雪白、柔软、清凉而又充满了弹性的云样的物质,我躺在床上,微微地沉睡,然后睁开眼,手一摆,一边出现一盘水果,身子前面浮起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里像放映电影一样,显示着灵能的各方面内容空。
这时,门敲响了。
我连忙手一摆,四壁的相片一扫而空,水果没了,只有一张电脑桌,我坐在前面。“come in.”我说。
“原来你和我级别一样,我们是邻居,”进来的是方龙,他一脸贼笑地说,“刚才我碰到那只骚狐狸了,她跟我讲,一个古墓里,放有上古的法器和符咒,我们一起去?”“我看你是想着墓里的宝贝吧!而且任秋水的话你也信?”我懒洋洋地伸了个腰。“你把我看扁了,晓月都说我这只是逆反心理,其实是一等的好学生,勤奋钻研,最是好学了。至于那只狐狸,我们早就和好了,上次只是她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她原来想对付的是你,只有你跟她有一段仇恨,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方龙不满地说。“那是晓月为了怕你给他们一个反面影响,所以这么说的。你不贪财么,你不好色么?哼哼,晓月后来跟我讲:方龙那家伙简直无可救药,他唯一的优点,是存心善良。他先天的异禀使他很快掌握高深的灵能,而他的所有聪明,都用在了坑蒙拐骗上。”
“哇,这么刻薄,真是晓月说的?我看怎么都是你的口吻。”方龙哇哇大叫。我老脸一红,老实交待说:“只有一半是,她说你善良但好小聪明。”
“唉,老大,我们生前并肩作战了一辈子,这次我是看得起你,才请你,当然,那古墓据说有魔兽看守,任秋水进去后差点出不来,因此要请我们两大高手出马。”“我不去。”
“你天天躺在自然之村也没办法提升经验值,从而掌握你体内庞大的灵能啊,现在对你来说,不是读课本,而是实践。那些小鬼小怪没用,只是打上古魔兽才增加经验。”我怦然心动。
“你不会一辈子呆在自然之村里吧,那还不把你给闷死。”
“好,我去!”
※ ※ ※
一天下来,我被古墓中的上古魔兽和法咒剥去半层皮,遍体鳞伤地躺回自然之村自己的居所,方龙则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只损坏的灵能器械朝研究所奔去。我才知道,那是一个上古灵能修行者的墓,他的后人为了保护他的墓不被侵扰,布置了层层机关。
“我靠!这死方龙,一有大战,就和任秋水躲在后面当拉拉队!还说什么经验让我一个人得,鬼知道这魔兽这么难对付。”还好,我知道,自己的能力确实提高了,我发现,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真正的灵能会自己保护自己,并懂得采取最有效的方式对敌人进行攻击或者防守。而且所要做的,是将自己的意志和这种无意识或者是潜意识的经验相适应,找出从“有我”到“无我”的途径,这种做法非常有趣也非常令人振奋。我慢慢地从被动接受灵能到开始主动学习掌握灵能了。我走上了晓榆枳和吴贝儿的旧路,为了提升灵能技能,不断地去寻找更高级别的魔怪,与之拼斗。这将是我未来在冥、魔两界的生活么?
也许,我这所谓的大法师——灵斗士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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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
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老子》
※ ※ ※
锲子
山风习习,一片落叶从崖壁打个转,缓缓地飞旋而下。
天色昏黄,一轮明月穿过云层。
突然,一只产自黑森林的邪鸦横横地惊过月亮,“哇——”一声惨加,大地突然气温下降,接着,来自方圆百里的污潭、沼泽、秽谷的阴气蒸蒸而起,朝北面的一个荒野上方集中。
接着,在一个时辰内,大大小小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在昏迷状态中,朱琳琳再一次听到了那个似有若无的铃声,铃声忽远忽近,如真似幻,好象响自于她的意识之中,带有一丝邪恶的意韵,让她感受到一阵无由的惶恐。
昏迷之中的朱琳琳这时一阵吃痛,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片红光,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爬在她身上的,是一个全身长着羽毛,猴子脸但很光洁,一双白色的眉毛下,血红色的双目射出邪恶的光芒,长着四只如蜘蛛一样的腿,正牢牢的抱住着她,嘴里伸出一只沾着血腥味粘液的吸管。她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傍晚,昨晚,她与恋人林军在沙平县郊外的胡溪边上约会,正在亲热时,突然一阵腥风将他们刮到这里,然后从地底钻出这只怪物,在他们惊悸中,抓住林军,并将她打到一边,然后她看到,那只怪物从嘴里吐出一只吸管插在了林军的头颅处,呼呼碌碌地吸着林军的脑髓和血肉。
林军在抽搐般的挣扎后,终于气绝,而她惊骇地晕了过去。
她意识到:现在轮到她了。
在她的左边,躺着恋人林军的尸体,身子像被抽干似的,只剩下一张皮包着一架骨头,五脏六腑所有的精华,一身的肌血,全部这只魔物被吸空。
“林军,你等着,我马上就赶来和你一起走了。”她绝望地喃喃着,头上的尖锐而粘粘的吸管越来越近。
※ ※ ※
忽然之间,那个漂渺无依的铃声越来越近,突然在她的耳膜中震动了一下,一股阴柔的力量进入她的体内,令她生出一股力气,不由自主朝羽身猴首蛛脚的怪物的身子猛推去。
魔物头一偏,本来直接插进她的头颅她的头颅的吸管,刺进了她身边的泥土上,但蛛脚仍然牢牢的控制着她的身子,令她动弹不得。
但奇怪的是,这只魔物再没对付她,而是警惕地朝铃声来源的地方望了一下。就在这时,远方莽原之上,有一个黑色的阴影正遥遥向它逼来,黑影越来越近,那清脆而怪异的铃声也越来越响,倾刻间充斥了整个世界。
那魔物放下了朱琳琳,似乎愤怒地摇动着肢体,然后前四肢着地,而从头两侧升出一双长刀状的手来,向着黑影张开,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黑影飞到了魔物的身前十米的地方,倏地停了下来,这时,朱琳琳看到,这黑影其实是全身裹着黑衣夜行衣的男子,脸被头上斗蓬的黑影盖住了,充满了神秘味道。但她心理感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毕竟他是人,而且有能力让这魔物警戒和害怕。
“你不应该这么早就跑出来,血尸魔,”那黑衣忽然背对着他们,从嘿嘿地冷笑说,“七月十四还没到,你这样放肆会害了我。”
那怪物吱吱地怪叫几声,突然全身一矮,好像认错般地垂下头,前面双足弯了下为,似乎在下跪求饶。
※ ※ ※
突然,那怪物后脚一蹬,双目暴射红光,刀手直挺,整个身子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似朝黑衣人冲过去,完全没有刚才的笨拙和恐惧。
在朱琳琳的惊叫声中,黑衣人却似乎早有准备,转过身,眼眸闪烁着妖异的青光,十指不断合拢缠绕,在非常快的时间内,结成一个又一个复杂的手印,用一种古怪的语言发出刺耳的咒语。从他吐出第一个音节起,朱琳琳的魂魄就似乎停止了飞升,全身像被无形的力量,不停地扭曲、挤压、拉伸般痛苦,就好像自己是一张牛皮纸,被顽童不断地拉扯一般,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是经历九生九死,全身上下,连骨头和皮头甚至魂魄都化成灰也不会忘却的。
至于那只魔物,被咒语一字一字地凝滞在空中。
然后,按在他胸前的法诀突然发出刺眼而浓烈的青光,迎着突袭而来的羽身蛛脚的魔物射出。
“轰”的一声巨响,那只魔物被撞飞十几米外,嘴里吐着白色的粘液,而那青光却化为一条青蛇,在魔物地身边盘旋,每旋转一圈就好像在魔物身上缠了一条绳索,那青蛇越缩越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魔物炸成了碎片,腥臭的碎声布满了方圆百米的地区。
※ ※ ※
朱琳琳坐在地上,害怕的泪水无声地淌着,双目发直,只是如梦游般失魂落魄心神未定地问:
“你是谁啊?刚才是什么怪物啊!我在哪啊,这是不是恶梦啊?阿军,他死了,他被刚才的怪物杀死了!”
那黑衣人静静地看着她,一句也没回.
乌云密布,一声雷电暴响,突然阴风大作,电闪雷鸣更加密集。
那黑衣人一袭黑衣,所有的雨滴在将溅在身上时,立即被他身上的气劲抵挡。他身上的气劲是如此的阴柔,水滴居然可以贴着他半米外的人形气罩向下滑落,诡秘异常。
“你要我杀了她吗?不行,她是无辜的,她对我的计划不会造成危害。”一个声音从黑衣人嘴里吐出来,令朱琳琳吓着又跌倒在地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你不能有妇人之仁。”同样的声音从同样的嘴里说出来,但奇怪的是,跟刚才的声音相比,冰冷和残酷了数万倍,好像是在讲捏死只毛毛虫一样简单的事情。
“不行,我下不了手。”这次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为了什么奋斗?有人为了显赫的名声,有人为了无数的财富,有人为了无上的权势——但你不是。”
“是的,我不是。”
“你需要的是无上的力量,像神一样的力量。”
“是的,我要这样的力量。”
“现在你即将达到。你还害怕什么呢?”
“但这并不是所想像的,不是!”黑衣人突然跪下来,双手紧紧地抚住脸,痛苦的泪水从指缝间涌出来。
“你还不快跑!”那个声音突然大声喊,“跑啊,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朱琳又是尖叫一声,惊惶失措地哭着,看了林军的尸身皮囊一眼,朝荒野的南方狂命奔去,四周不断的浓雾,她在求生欲望的支撑下,拼出全部的力量向同一个方面跑去。
※ ※ ※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阳光刺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条乡村简易公路上。后来,一辆农用拖拉机经过,将她载到附近的车站。
她从农民的询问中恐惧地发现,那一阵怪风,居然使她现在与广东接壤的安远县云岗镇的地方,已经离开原来的沙平县城将近三百公里。
她马上去报案,但听了她的话的警员,一边用语言安抚她,一边叫同事请了精神病医生。
两天后,她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但一个月后又被放了出来,接她出来的是阿新。
原来她是阿新在大学时的同学,她偷偷写信给阿新,阿新用调查的数据,包括她前一晚在野外的目击者及当晚一个时辰内消失并出现在三百公里的镇内的所有证据,证明她没有发疯,她所说的话部分是事实。
阿新对派出所的人说:“可能她被绑架了,她男朋友出事了,她产生了可怕的幻觉,但这不能说明她是病人。”
阿新开始接手这个案子,但令迷惑的是,他按朱琳琳提供的方向,搜遍了该镇一百多平方公里,就是没有找到和她所述相符合的荒原。
于是我出马了。
“可以肯定,朱琳琳所见到的不是幻觉,她所描述的东西,是来自冥界的恶鬼血尸魔,看守着冥界的第十八道鬼门。但是,它怎么会出现在人间呢?”
※ ※ ※
当时晓月也在场,她只是平淡而冷静地说了一句:
“天作孽,犹可违
人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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