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1 / 1)

赠春引 葳澜 536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四十一章 ◇

  ◎喻之,我也想你了◎

  贺延臣去要了个雅间, 带姜予安进去之后,叫姜予安选曲子。

  姜予安选了几首爱听的,没一会乐妓进来, 抱着琵琶, 柔柔地行礼,身姿妖娆。

  “见过官家。”

  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古琴的, 两个小厮,关门的时候,姜予安还看到外面似是站了个男子,看服饰身材,应是打手。

  姜予安收回视线, 朝乐妓点点头, 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 这里的糕点好似和外面的很不一样,姜予安没见过这种样式的, 她拿起一块,凑在鼻尖闻了闻。

  有些花味, 甜味, 但稍稍有些甜腻。

  贺延臣看到她的动作, 却稍稍拦了一下,姜予安大致也猜到了他的意思。

  别吃。

  丝竹阁明面上卖艺, 实际上有些舞女乐妓, 给够银子也卖身,这些个吃食里, 保不齐哪块有些助兴的药物, 也说不准。

  姜予安没打算吃, 就是有些好奇, 见他动作把手里的糕点放下。

  外面惊雷,姜予安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吓一跳,面前乐妓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她不由得感叹,这乐妓竟如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贺延臣却突然拢了她的肩,二人突然凑近,他拉起她的手安抚道:“吓到了?”

  姜予安扭头看他,怎的这人突然这般,她突然发现,今日他穿的衣裳也和平日里不一样,一看就是个有钱公子哥,虽然他的脸和浪荡公子哥的气质并不相符,但这般动作下来,再加上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姜予安竟然也信了一二。

  但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余光看了一眼屋内,乐妓两位,还有两位小厮,屋外还有一名打手,贺延臣突然这般作态,莫不是有什么状况发生?

  姜予安登时配合他,状似害怕地点了点头,缩进他怀里,似是吻他脖颈,悄声问:“怎么了?”

  贺延臣也没想到姜予安如此上道,他左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抱,没有回答,左手搭在她肩上笑着揉捏她的脸蛋,右手拉着她的手把玩她的手指。

  姜予安见如今这个场面,面上不动声色,实际整个心都提起来,贺延臣不方便说事情原委,在场的一定有敌人。

  一曲毕,另一乐妓开始弹古琴,那弹琵琶的乐妓放下琵琶,走过来跪坐,给贺延臣倒酒:“官家喝酒。”

  说着就要往他身上倚靠,端起酒杯要喂。

  贺延臣悄悄捏了捏姜予安的手,姜予安冷淡开口:“若是姑娘眼瞎,便早日救治,莫要再看不清靠你不该靠的人。”

  “奴万死!”那乐妓慌忙叩首。

  他听了她的话,被她逗笑,这笑容不似刚刚作假,真了许多,纨绔子弟装到了底,捏着她的脸,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

  “吃味了?”

  姜予安被他亲的嘴巴都变形了,恨恨地锤了他胸口一下,贺延臣看她这小模样意动的不行,左手扣着她后脑勺,又亲上去,右手挥了挥,叫她们下去。

  一群人极有眼力见,匆匆下去,关上了门。

  那弹琵琶的乐妓却去了另一雅间。

  外面雨早就开始下,淅淅沥沥,屋内却热火朝天,贺延臣再不似之前轻易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舌尖滑进她的齿关。

  姜予安只以为是做给那一群人看,那些人出去之后就要躲开贺延臣的攻势,却被贺延臣按在胸前,肆意欺负。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前面作秀是真,后面要欺负她也是真!

  她缩着小舌头躲,被亲的喘不过气,推他,贺延臣才勉强放过。

  “贺延臣!”她嗔怒。

  嘴巴被他亲的泛红,娇艳欲滴,眼神里满是湿意,更惹人怜爱。

  她如此喊出他的名字,贺延臣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觉得还怪好听的。

  “嗯?”

  姜予安锤了他两下,气呼呼的。

  贺延臣把她的手团了团握住,一开始是演给那些人看,后来则是实在克制不了。

  他喉间发出低声,又低头亲了她两下:“叫我作何?”

  姜予安:“……”

  她把自己的手挣出来,捂着他的嘴不叫他亲。

  可贺延臣竟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姜予安好似被灼烧似的收回手,他怎的这般无赖?!

  “不许亲!”眼看他还要低头,姜予安红着脸制止。

  二人鼻尖挨着鼻尖,贺延臣移开蹭蹭她的脸,怕惹急了她,到底是退开了。

  他稍稍伸出手臂,姜予安犹豫一刻,还是钻进了他怀里。

  嘴上羞恼,实际上也并非是不喜欢。

  “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办?”姜予安问他。

  “成二去了。”

  姜予安想了想,问道:“今天带我来丝竹阁就是为了这个?”

  贺延臣点头,旋即说道:“但也不全是。”

  “好些日子没见你,想着顺便带你来听听曲儿。”贺延臣轻笑道。

  贺延臣过去的人生,还从未遇到过哪个女子,叫他思念挂心过。

  “到底是什么事?和之前那个有关?”姜予安问道。

  “那件案子暂时没什么眉目,是一赌坊出了命案,死的人来头不小,我带人查了那个赌坊,看样子是被灭口的,一路追查到丝竹阁,背后的东家,在天子脚下行事竟还如此嚣张,恐牵扯别的,前几日的动作大,他们收敛了不少爪牙,今日来就是给他们做场戏,叫他们放松警惕。”贺延臣低声道。

  “今日飖飖反应真快。”他揉揉她的脑袋,夸赞道。

  “你平日里少穿这样的衣裳,再加上那般作为,我也是猜的,但他们不认识你吗?”姜予安说道。

  如果知道他是谁,这般作秀又有何意义?

  “认识,但这里离京城远,他们查我能查到什么,也在我的掌控之内。”

  “浪荡公子,靠关系上位,没什么大本事?”姜予安难得调侃他。

  贺延臣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尖。

  姜予安看着他,抿抿唇,欲言又止,想了一番最后还是没说,如今在他面前,她明了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倒是理直气壮了不少,但也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怕提出来会显得她无理取闹。

  毕竟,贺延臣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喜欢?莫说家世,权势,单单信任她护着她,姜予安又如何能不沦陷?

  本以为今日就是带她出来玩的,不成想是有公务要办,并非专程带她出来,姜予安心里有些许一闪而过的酸涩。

  “还想听什么?”贺延臣问她。

  姜予安摇摇头:“待你办完了事,去外面逛逛吧。”

  贺延臣看了一眼窗外,雨下的正大,但到底是允了她。

  “好。”

  姜予安从他怀里起身,贺延臣拉着她的手,叮嘱她:“以后来历不明的吃食别吃,也别闻,这里私底下也做青楼那档子生意,里头可能有些助兴的药。”

  听贺延臣这么说,姜予安突然回忆起刚来行宫那晚的事。

  “知道了。”她红着脸闷声道。

  两人正说着,成二敲门进来:“主子。”

  “说罢。”贺延臣没有丝毫避讳姜予安的意思。

  “那乐妓去了不远处的雅间,如主子所愿,前段时日我们的动作叫他们缩手缩脚了些时日,如今他们放松了不少警惕,近期可能有些大动作,他们称之为‘进货’,本是要看您动作,准备暂缓的,但那乐妓说了雅间发生的事,另一人决定铤而走险,其余的还未查明。”成二说道。

  进货?姜予安微微蹙眉,进货那肯定是买进,至于货是什么,不好说,难道这丝竹阁背后还有别的买卖?

  “我知道了,派人盯着,莫要打草惊蛇,看看这货到底是什么。”贺延臣说罢,起身拉起姜予安,“走吧。”

  姜予安整理了一下衣物,跟着贺延臣出去了,马车就在门口,车夫取了姜予安带的伞递过来,贺延臣撑起,遮在二人头顶。

  因为下雨,路上的好多商贩都收了摊,姜予安还挺享受走在雨中的感觉,刚刚的那丝不愉快彻底不见了。

  “莫要湿了鞋袜。”贺延臣拉着她躲过雨坑。

  “你可喜欢下雨?”姜予安问他。

  “谈不上喜欢与否,但不厌恶。”

  走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贺延臣裙摆已经湿透了,姜予安却几乎没有沾上雨水,他问道:“去酒楼吃饭?”

  “好。”

  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二人随便点了些菜,因为有姜予安在,贺延臣要了个雅间,吃完之后雨已经停了,他送了姜予安回去,手里还提着在外头闲逛给姜予安买的蜜饯糕点一类。

  “回去吧,蜜饯不要多吃。”

  姜予安发现他总在嘱咐她,她轻笑:“我省得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贺延臣少见她如此笑,心里泛起了些涟漪,笑道:“好,我们飖飖是大孩子。”

  姜予安嗔了他一眼,扭头回去了,只留给贺延臣一个背影。

  这一分别,竟是到了要回京城,都没再见,贺延臣第三日给她来了一封手书,说要去查案,暂且不在行宫,约摸七月底回京城。

  那日之后,姜予安偶尔约齐凤铭和萧禾聊天,有些贵女办宴,若熟悉便去,大部分时间都缩在自己屋子里,倒是贺绪宁,没事儿就往她这里跑,她爱玩,总带着不少小东西,姜予安也被她带的活泼了许多。

  七月初,皇帝起驾回銮,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走了六七日,回了京城。

  她和贺延臣八月十一大婚,回京城之后就要安心待嫁了。

  姜予嫣的离世对林氏打击不小,一直缠绵病榻,回了京城才好转,至于五皇子,回来之后被禁足五皇子府,半年,一天都不会少。

  回京之后,永安侯和强撑着身体的林氏第一时间去看望老夫人,姜予安跟着。

  “母亲,这些时日身体可好?”

  老夫人这两月,身子还算硬朗,但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笑道:“还好。”

  永安侯问候了些别的,又聊了片刻,就回去了。

  姜予安这才有机会和祖母说话:“祖母,那大夫来看过吗?”

  “来过几回,又开了些药,吃着好许多。”老夫人说道,“你在行宫可还好?”

  “发生了许多事。”

  姜予嫣病逝之后,永安侯给老夫人递过信,老夫人也知道,但并不知具体。

  姜予安看了一眼屋内的嬷嬷,老夫人旋即叫她们下去,她对祖母并没有什么隐瞒,把行宫两个月的大小事情说了一通。

  姜予嫣的死因,她也和老夫人说了个清楚。

  “只庆幸此事没有连累到永安侯府,她糊涂啊。”老夫人也只剩唏嘘,虽然对于姜予嫣,并没有对姜予安如此亲近,但说到底,也是孙女,老夫人也觉难过和惋惜,更多的是对她的失望。

  没想到好好一个姑娘,竟做些罔顾人道之事,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你也快成亲了,不要想太多,安心备嫁。”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去行宫一趟,倒是圆润了不少。”

  姜予安想起贺延臣总给她带吃的,想必里面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就盼你嫁去定国公府,日后生活顺遂。”老夫人笑着说道。

  “一定会的,祖母别担心我。”姜予安说道。

  白芷站在门口通报:“小姐,巧工坊来人,说是您的嫁衣做好了。”

  “去试吧。”老夫人催她道。

  姜予安点点头,拜别老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巧工坊的绣女抱着几个箱笼等在院中,见姜予安来,绣女们行礼。

  姜予安客气地把她们请进屋。

  “贵人试试衣服尺寸是否合适,若是不合身,便再修改一二。”绣女们说着,拿出了箱笼中的嫁衣。

  当朝流行男子穿红,女子穿绿,这嫁衣上主要以凤穿牡丹的样式为主,辅以柿柿如意,福气满满等好意头的绣样,霞帔上点缀着珍珠,沉稳含蓄。

  绣女们服侍姜予安穿上,戴好霞帔。

  “小姐真美。”白芷笑着夸赞。

  “正是呢!这嫁衣衬的小姐好看极了。”云苓跟着附和。

  姜予安失笑:“就你二人嘴甜。”

  绣女们说了几句吉祥话,给她腰身,肩膀,袖长等都做了记录。

  她的身材尺寸是定国公府问永安侯府要的,定婚之后就着巧工坊做了,并且还做了花钗冠,主要是点翠辅以珍珠,因为贺延臣官位高,因此上有花钗七株。

  给她量身定做,自是合适的,花钗冠重,只试戴了一下,就又放回了箱笼。

  衣服巧工坊拿回去修改了,过几日会再来给姜予安试。

  贺延臣在外地没回来,姜予安也忙的脚不沾地,备婚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每日躺在床上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行宫养的都消瘦下去了,婚服都改了好几次。

  眼见时日到了七月底,二人成婚也不过十几日,可贺延臣却迟迟未归。

  那厢,贺延臣追查丝竹阁,发现他们“送货”的那个货物,竟是女子!

  并非是奴籍,而是良民。

  虽奴婢一类,律比畜产,可以买卖,但良民却是律法不许的。

  如今贱民大多女子长相不好,声音不美,因为受苦,形销骨立,这丝竹阁竟是做起了拐卖良家女子的买卖!

  贺延臣一路查下去,呆了月余,事事亲力亲为,还是成一提醒:“二爷,您八月十一就要大婚,如今已经七月二十五,再不回就迟了,交给属下们便是。”

  即便如此,贺延臣也是有些放心不下,待到了七月二十九才带着成一回了京城,骑着疾乌快马加鞭四日才风尘仆仆回了定国公府。

  “你还知道回来!”定国公训斥道,“人是你求娶的,还有几日便要大婚,给你去了多少信叫你速回速回,你这个婚还成是不成?!”

  “外面多少人说你都要大婚人还不在京城,人家永安侯府的姑娘受了多少非议,你可知?”

  长公主一向不管这些,也知道自己儿子做的实在太过:“人生大事竟是比不过你那些个案子公务?定国公府和永安侯府都要成笑话了。”

  “是儿子的错。”贺延臣只管低头认错。

  这些日子他是衣裳也脏,脸上胡茬满满,整个人看着比之前要老七八岁。

  定国公又骂了他足足一刻钟,贺延臣不说话任骂,定国公看他这样,气得挥了挥手:“滚滚滚,赶紧滚,看见你老子来气!”

  贺延臣闻言,匆匆行了礼走了,他心里想着小姑娘,他父亲说这段时日她遭了不少非议,也不知她可还好?

  确实是他有错,这一去竟是到了八月才回。

  他轻车熟路地翻墙进去,敲她的窗,京城下了几回雨,天气凉了许多。

  姜予安一听就知道是贺延臣,心里是存了气的。

  他只走前来信说过七月底回,这么久了,他竟是一封信也无,她担心他安危,他又回来的这般迟,还有一周便要成婚,他现下才回来,婚服都来不及改了,更不用说别的,这段时日京中流言蜚语,她不出门,齐凤铭和萧禾听说了怕她难过专门来看她开解她,她才知道外面已经是流言四起。

  本来她和贺延臣,就是她高攀,想也知道外面怎么说的。

  姜予安能如何,只能等。

  她就当没听到敲窗声,不想理他,贺延臣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也没催,就在外头等,足足半个时辰,屋内的姜予安听着外头没了声音,还以为他走了,放下了手里的绣品,打开窗看看。

  没想到贺延臣就站在窗前,姜予安看到,赶忙抬袖遮脸,婚前待嫁男女不能见面。

  “飖飖……”

  “你怎的还未走?”

  贺延臣也瘦了,胡子拉碴,风尘仆仆,应是刚回京城就来了。

  “我能进去说吗?”贺延臣询问道。

  “不许。”姜予安摇头拒绝。

  这下可是真的比亲她欺负她要严重的多了,连门都不许进。

  “飖飖,是我不对。”贺延臣这时倒是嘴笨了,不知该说什么,姜予安才不生气,沉默半晌,“我不该现在才回来,但那案子实在重大,交给属下怕有纰漏,所以才晚归,我听说京中非议众多,是我做的不好,你莫要生气。”

  其实姜予安对于京中非议并不是很在乎,那些人说就说了,她们也不敢舞到她面前,她只当没听到,虽然是有些委屈,但也不至于生他的气,她也知道贺延臣去办大案,她不是那无理取闹不识大体之人。

  她只是生气,明明二人即将成为夫妻,贺延臣千里迢迢去查案,其中必然危险,那些人岂是好相与的?可贺延臣竟是月余,一条报平安的手书都未传回来,亦或者来个口信,她也好知道他平安着,能放心些,可连口信都无。

  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未来共度一生的妻子?

  “我并非因此生气。”姜予安听他道歉,气性没了,但多少有些失望,他并不知她到底是气什么。

  她缓缓放下袖子,也不管那些礼法了,不知为何眼眶也有些泛湿。

  “那些人危险吗?”

  贺延臣一时没明白她在问什么,默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点头:“和他们交过手,亡命之徒。”

  “你可受伤了?”姜予安一听,微微蹙起眉。

  “并未。”

  “你走了月余,我知你此去肯定是办丝竹阁的案子,定然是危险的,日日担心,你却连个报平安的口信,手书都无。”姜予安顿了顿,“你可有把我看做是你的妻?”

  贺延臣这才知道她到底是气什么,登时更愧疚:“飖飖,是我错了。”

  他伸手想拉她,却被姜予安躲过,她冷声道:“进来吧,被人瞧见不好。”

  贺延臣苦笑,这回是真不好哄。

  他翻身进来,关上窗户,伸手就抱住她,姜予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他怀中。

  贺延臣的声音就在她耳边:“飖飖,我想你了。”

  只一句话,姜予安的身子就软了,手虚虚环着他的腰。

  “之前独来独往,如今还未适应有妻子的感觉,你再给我些时日,日后定会给你写信,可好?”他侧头亲了亲她脖颈,胡茬有些扎痒,姜予安瑟缩了一下。

  “若是有危险,记得给我来信,我会担心的。”她轻声道。

  姜予安从小没什么亲人,只有祖母,后来,贺延臣闯入了她的生活,姜予安也慢慢喜欢上了他,把他也视作亲人。

  她对于亲人,如何能不担心?

  “我知道,日后定不会了。”贺延臣见她没有生气了,赶忙说道。

  姜予安这才轻叹了口气,往他怀里缩了缩,这些时日贺延臣风餐露宿,身上不算难闻,但带了些尘土的味道,也谈不上好闻,可不管是什么,都叫她安心许多。

  “嫁衣可喜欢?”他问道。

  “喜欢。”

  贺延臣放开她,捧着她的脸,低头吻她:“喜欢便好。”

  这是第一次,姜予安回应他,她双臂环着他的脖颈,仰头吻上他的唇。

  “喻之,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