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裙子给扯掉,家里有一个大浴缸,她进去之后就把门带上,然后只听见水声哗哗的响着。
安离弦在门外坐立不安的,王琼那个患老年痴呆的老爷爷正坐在那里看电视,电视的画面哗哗的闪着雪花,那个老爷爷从来都是坐在那里看这种没有任何画面的电视,在家里不出一言,像一个摆设,一个木头,一般除了佣人,谁也不会理会他,当他不存在。
他再也坐不住了,把所有能打开的灯都打开,似乎这样能有些安全感。又溜进厨房,从刀架上拔出一把剔骨刀,用外套盖着,重新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其他人都睡了吧。几个月前朱时珍的妈妈车祸而亡,老爸四个月内两次中风,现在只有眼皮和舌头还算能动。保姆小于还年轻,睡觉的时候就算是打雷都未必会醒。
安离弦想点一支烟,手却哆哆嗦嗦的不听使唤。好不容易点着一根烟,才有能力重新思考。报警?这个想法刚冒起就被打消了。谁会相信呢?朋友?结婚以后,哪还有什么朋友。有这样的一个老婆,朋友也很快就成陌路了。安离弦头一次感到孤独。平时的灯红酒绿衣香鬓影不过是应酬,办公室里面的毕恭毕敬一呼百应无非是功利,能说话的人却一个都不见。
安离弦下定决心,把剔骨刀握在手里,用外套缠上两层,偷偷推开浴室的门。
可是,就在安离弦隔着玻璃门,想看着清楚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我要回去了,这里呆不得了。”
他惊奇的扭过头来,看着一眼爷爷,那个从乡下来城市的时候就是一个痴呆的老人,现在说了第一句话,居然是“这里呆不得了。”
他冲过去,想对那个眼睛还是痴看着屏幕的老头说两句话,可是,那个老头已经又恢复常态,什么也不回答,进入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安离弦放弃对他的盘问,心里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想知道王琼到底怎么样了。
冒着被骂的危险,他偷偷的推开了浴室的门,浴室的门边有一块大镜子,可以反射出浴室里的一切,现在已经蒙上厚厚的水雾看不清楚,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整个浴室像一个澡堂,全都是水气。
安离弦一边叫着老婆老婆,一边挥动着手,想把水雾给驱散,浴室蛮大,走了几步,只见王琼浑身上下赤裸着肥肉,正弯着腰在把头伸在浴缸里,形成一个巨大的肉桥。
满满一浴缸的水,正热气腾腾的冒着白气,王琼并不答话,只说自言着说:“好痒好痒,要烫烫,舒服一点。”
安离弦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浴室这么热,那水温一定很高,他看了一眼全自动热水器,那显示屏上的水温数字隔着水气看不清楚。
他只好上前几步,站在浴缸边上,顺手摸摸水,手一伸进水里,他就大叫一声,这水已经开了,烫得要命,还泡着白泡,像有什么东西在加温。
热水器是不可能有这么热的水,安离弦惊慌到极点,已经顾不上把头泡在开水里自言的王琼了,那洁白的浴缸中飘满了着枯黄的头发,王琼的弯下去的脖子已经被水温烫得通红,安离弦往后退时,王琼忽然抬起了头。
只见她若无其事的还在那里洗头,手伸进去抓了两下,整个脸和脖子还有前胸都已经是通红的,眼睛因为倒垂着头而充满了血丝,通红的,脸上却是那种很舒服的笑容。他
她一边笑,一边抓着头发,烫过的黄发贴在头皮上,呈现出一种尸体的死黄色。
她说:“好舒服,不怎么痒了。”
第一卷 第五章、互杀 2
手还是用力的抓着,安离弦退到了浴室门口,眼睛惊恐的望着她。
只见她猛的一扯,整个头发连着头皮都和身体分了家,血像喷泉一样的涌出,满脸是血,手却举着头皮对着他丢过来,他说不出话,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间,想喊却已经完全喊不出来,只看到一颗血淋淋的头皮顶着一些黄发就被抛落在自己的身上。
王琼却缓缓的转过身去,一头扎进了开水浴缸中,刹间血水充满了整个浴室。
安离弦的眼睛一片血红,脑子里哄的一身,什么也看不见了。[奇 书 网:www.q i s h u 9 9 . c o m]
许久只看到佣人小玉从外面回来,只看到浴室关得死死的,里面还是哗哗的水声,而自己的男主人正在背对着厨房门,在厨房的地板大理石地板上,用力的一下下的磨着刀,声音很是沉重剌耳,她奇怪的问一句:“这刀不用磨的,这样磨是没有用的。”
没有回答,沉默中夹着有节奏的磨刀声,她说了一句:“糖水已经煮好了,在煲里,你要不要我帮你盛好。”
还是没有回答,算了,这家人有点怪,还是先去看电视吧!
她坐在痴呆症的爷爷身边,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那个从她到家里都没有反应过的老人,忽然盯着电视对她说:“你走吧,这里呆不得了。”
她感觉很奇怪,也很惊喜,对着厨房的男主人喊了一声“爷爷会说话了。”
老头也还是盯着电视,面上没有表情,眼神还是那样痴痴呆呆的,却一字一句的轻轻的重复:“这里呆不得了,这里呆不得了。”
小玉却已经沉迷肥皂剧情中去了,看着电视里那可爱的春光灿烂的猪哥哥,笑的前附后仰的。
忽然身边的爷爷不再说话了,久久的安静,笑声中的小玉好奇的扭头一看,爷爷的脸还是那样僵僵的,却有一股血从头顶流下[奇]来划过脸,抬头[书]一看,安离弦面无[网]表情站在爷爷后面,手里握着一把刀,刀已经没入了爷爷的脑袋里,从天门盖上剌入,一直没到刀柄。
她尖叫一声,声音都已经变调,想跑,头发却已经被绑在了红木沙发的把柄上了,那一头青丝已经被打成死结被绑的很紧,而失去常理的男主人,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下的刀子慢慢的落下来,发着寒刀,她挣扎着,尖叫着,但是刀锋从口中划过的感觉那样的冰凉。
死亡或者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等待死的过程,刀子剌破喉吼直入后脑,小玉的脚踢了几下就不动了。
安离弦的目光没有焦点,眼睛看着电视,却熟练的割着老人和小玉尸体的头皮,加上口袋里的那个王琼的头皮,他已经有三个头皮。
他心满意足的从血泊里站起来,拿着小玉的头皮,轻轻的温柔的摸着小玉的头皮上的青丝,细而柔软。
头发温柔如母亲的子宫,他把头埋进去那些发丝间,有一股人体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