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曲一样,该死的人终究要死,没有人能逃得掉!
正是因为这记突兀的声响,仿佛催命符一般的声响,顿时犹如重拳掼中了卓清的心脏!蓦地他整个人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打破了长时间以来的绝对静止。瞬间就好像是开启了通往死亡的大门,立刻就看到卓清的四肢开始微微的抽搐,看上去就好像是癫痫发作,完全不受控制的,并且情况越来越严重,抽搐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殷凝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状况,完全不知所措。幸好此时有秦铮在身边,他总能冷静沉着的处事。所以立即从料理台上找来毛巾让卓清咬在嘴里,以免抽搐的时候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简直要比让她自己被折磨还要骇人。一时间殷凝的脑袋里乱哄哄的,似乎有很多声音在说话,似乎在问,他会不会死?还要多久才会死?
据之前秦铮说过,中了马钱子碱毒的人,死亡的过程会极其的痛苦、恐怖和漫长。可光是听说,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出它毒法之后的样子,只会觉得死亡离自己还是很遥远的。然而现在,看着卓清的四肢极尽挣扎的弯曲、抽搐着,表情痛苦而狰狞,他的眼神流露出的无尽绝望和不甘,登时就让人的心一路下沉,仿佛跌入了冰窟,仿佛他身上所经历的一切,他身上所中的毒、他身上的痛、不停抽搐的神经,都慢慢变成千百万只蚂蚁,从他的毛细孔里爬出来,迅速的移动到自己的身上。
殷凝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看卓清不断抽搐的摸样,别过头去。
为什么还不停下?为什么还在挣扎?她不忍地又回过头瞥了眼卓清的眼睛,她竟然看到他眼睛里的怨恨,他的嘴好像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才是那个应该死的人!
是啊,为什么一直以来,死的都不是自己呢?歉疚感顿时油然而生,殷凝皱着眉,真想快步退出厨房,把卓清的临死挣扎留在那里。让自己眼不见为净,才能舒口气。只可惜,她的两条腿竟然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迈都迈不动,似乎就这么被钉在了地板上。忽然她的脑子里传来了这样一个想法,为什么他还不死,还是快点死吧。
毕竟,有的时候,死亡意味着解脱。
这里没有任何药物能够用来救卓清一命,一旦马钱子碱的毒性发作,就只能看着他慢慢走向死亡。秦铮很想帮他减轻点痛苦,到底自己曾经是个医生,虽说是和尸体打交道的医生,但毕竟医者父母心。他可怜每一个死者和每一个即将成为尸体活人。所以,就在卓清备受折磨的时候,秦铮尽力按住他抽搐的身体,并且大声的告诉他,叫他尽量保持不动,绝对的静止。只可惜此时的卓清已经涣散了几乎所有的意志,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死神究竟用了多少时间才将卓清带走,殷凝只觉得过了非常久之后,卓清才渐渐停止不动。整个人已经呈现出弓状弯曲着。他的肌肉紧张的绷着,扭曲的四肢让他的尸体看起来张牙舞爪的。
终于是死了吗?
忽然卓清已经静止下来的尸体又开始剧烈的抽搐,吓了殷凝一跳。直到他的尸体彻底的停止了抖动,才让殷凝松下一口气。是的,是松下了一口气。他终于是解脱了,不会再有痛苦。
步出厨房,殷凝走到客厅。由于客厅里的刺鼻气体还浓烈着,殷凝只得还用毛巾捂着口鼻。立于第八幅画之前,看着画面中的死者和卓清一样整个人呈现弓状的蜷曲着,面目狰狞扭曲。暗暗叹息,第八天、第八个死者,就这样诞生了。
之后的事便是做一些善后工作,
客厅沙发和装饰架中间地板上的马钱子碱的液体,被秦铮用其他人房间的被子给盖上,被棉被统统吸收干净。阻隔了毒气在空气中的挥发。然后将吸收了有毒液体的被子、瓷熊的碎片还有卓清的尸体一起,被两个人合力拖到了活动厅里,就摆在了黑色大门的后面。并没有运去比较远的酒窖。毕竟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且这一关的游戏也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就要结束。为了安全,能省一事就省一事。
摆放好了卓清的尸体,路过客厅,秦铮绕到了装饰架边上,就在卓清一直坐得位置后面找到了另一个感应器。
果然,幕后人是留有备路的。
“那是什么?”看到秦铮手里拿着的一个黑色的小匣子,殷凝好奇地问。
“没什么。”此时秦铮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在解释卓清巧合的死亡过程,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事已成定局。
可是殷凝向来都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主儿,而且就刚才一系列的巧合事件,一直都让她觉得耿耿于怀。于是乎,秦铮还是慢慢将自己的推论透给了殷凝,慢慢引导她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也就是说,幕后人已经把我们的一举一动,以及即将会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设想好了。他故意安排让我找到《十个小黑人》的提示,就是为了让我们预防、阻止死亡。这样他才有可乘之机……是我害了他……”
殷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的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其实不管是谁发现了坠物,只要由于情绪亢奋紧张的喊叫或者大声提醒,都会让重物掉落下来。根本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能怪你。”秦铮用手摸了摸殷凝的头。
尽管殷凝心里明白,幕后人这一次玩的是借刀杀人,而且自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被当成了刀子用。最重要的是,卓清确实已经交代在了她的手里。作为刀子,殷凝的心里很是不爽、充斥着不尽的委屈外加愤怒。
由于客厅中的毒气还未散尽,他们决定还是先回房间休息,等到晚上再回客厅呆着。因为房间里一到晚上就会有使人昏睡的气体产生,必须格外小心。
回到秦铮的房间,殷凝瘫软的坐在床沿边,她已经无力再多说什么,再去思考什么。疲倦之至,她真想从哪里找个推土机,把所有的一切都夷为平地。
秦铮看着殷凝乏力的样子,有些心疼,走过去并排坐在她的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为什么我还活着呢?”殷凝把头靠在秦铮的肩膀上,“我刚才看到卓清的眼神,我觉得他恨我。”
秦铮知道,殷凝